張家界、湘西游記

作者: 禹大

導讀2002年8月14日星期三雨從今天起,我就要開始在湘西的快樂游程了。 我又一次登上了飛機。第一次乘飛機上北京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雖然這趟上張家界已不是我我第一次乘飛機。但我對一切依舊是如此新奇。座椅軟軟的,我還是忍不住像4年前那樣用屁股蹭了又蹭;頭頂上的小燈也是開了又關,關了又開;飛機上的說明書我更是反反復復研究了幾遍:氧氣面具在哪,緊急出口在� ...

2002年8月14日星期三雨從今天起,我就要開始在湘西的快樂游程了。

我又一次登上了飛機。第一次乘飛機上北京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雖然這趟上張家界已不是我我第一次乘飛機。但我對一切依舊是如此新奇。座椅軟軟的,我還是忍不住像4年前那樣用屁股蹭了又蹭;頭頂上的小燈也是開了又關,關了又開;飛機上的說明書我更是反反復復研究了幾遍:氧氣面具在哪,緊急出口在哪,緊急迫降時又該如何如何做,我都認認真真學習了幾次。

飛機要起飛了,它一下子加了速,我猛得往椅背上一貼,還使勁拽了幾把安全帶,直到安全帶已經緊得可以幫我“束腰”了。我安心了。我看看窗外,遠去的一切都證明了我在升高、升高。直到那些如玩具般綠油油的田地、有序的房屋都被那大片大片的白雲所遮掩,看不見時。飛機終於停止了攀升。四周都是白色的,除了那機翼上的藍色油彩,窗外已沒有別的顏色了。大片的雲彩使人看不到它們的輪廓。在雲中漫步的我還確實有些飄飄然了。

大概日落了吧。天上的雲一下子多了幾絲血色。夜的藍色也一齊襲來,白色的雲已不再孤單。我曾試圖畫下日落時壯麗的雲彩。現在這天空的壯麗讓我這個不自量力的家伙終於知道了天高地厚,使我望塵莫及,使我滿心都充滿著一種滿足感、折服感。我靜靜的看著雲彩。夜來了。

下了飛機,安排了住宿。經過長途跋涉的我終於累了。想到明天還要去茅岩河漂流,我就激動。但為了明天有精神,我還是早早地乖乖地上床睡了。

2002年8月15日星期四雨

昨晚就為今天的茅岩河漂流激動個險些徹夜難眠,那今兒個一早的興奮勁就更別提了!

前往茅岩河的路十分糟糕,汽車上下顛簸得厲害。平時暈車的我不知是不是興奮得過了頭,坐了一個多小時顛簸的汽車竟然安然無恙。一路上茅岩河一直在誘惑著我們,它的倩影不斷閃現在車窗外。車停了,我搶先下了車,購置好“設備”後(聽導游說在這兒漂流還得邊打水仗邊漂流,所以得先購買水槍、水瓢以及雨衣做裝備)便迫不及待的上了皮艇。我選了個在風口浪尖的好位子,裝備好了的我們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准備投入水的懷抱。

只聽“嗚”的一聲,皮艇開動了。因為昨天剛下過雨,今天茅岩河的水流就特別急。還未在打水仗中一展身手的我們,倒是先被幾個大浪澆得睜不開了眼睛。我抹了把臉,涼涼的水澆在身上,好爽!兩岸的山很青翠,模樣都是高高的,挺挺的。看著這山,多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如此的高大挺拔。水在這兒的地位是不可比擬的。如果這兒只有這些高大挺拔的山,那這就太死板了,因為有了水的融入,一切才顯的生動了。瀑布可以在山的任何一處一瀉千裡,不用任何顧忌,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山都願意接受它們飛濺的熱情。

正當我入神,危險已經悄然而至—— 一艘“敵艇”正向我船逼近。“敵人”先向我們開了“水”,我們當然也當仁不讓,奮起還擊。雙方的船老大見我們打得火熱,索性停下船來讓我們打個夠,他們倆則靜坐觀虎鬥。我讓水槍吸了足夠的水,然後瞄准一個“敵人”的臉就射擊。只聽一聲哀嚎:“啊,爸爸。我的臉!”很明顯,我射中了。這下我可得意了,便一下子以狙擊手自居了起來。可惜,沒得意多久,我就被澆了一瓢子冷水。咝,給迎面而來的河風一吹,我都涼到骨頭裡去了。我定神看了看,原來是“敵人他爹”報復我。說報復還真有些過火了,因為這兒的打水仗就如傣族的潑水節一樣,潑出去的水都是在祝福對方。但如今還能管得了這麼多,我操起一瓢子水就往“敵人們”身上潑,讓你們去幸福吧,去快樂吧!

三個小時的漂流很快就結束了,上了岸的我們幾乎一個個都是渾身濕透,有些不堪入目。但我的精神狀態出奇的好。不過當天下午因為沒有活動安排,我就倒在床上扎扎實實的睡了一覺。

2002年8月16日星期五雨

今天可真是把我給累垮了!腳丫子又酸又疼,動都不想動。

上午爬了黃石寨,下午又走了金鞭溪,我算是挑戰了耐力的極限。早晨七點多,我們用完了早餐就精神抖擻的出發了。一路上我興奮得嘰嘰喳喳一直鬧個不停。爬山是我的強項。我年輕,有的是精神!有的是力量!待我下了車,幾座撼人的高山就筆直的豎在我面前了。它們的輪廓很明顯,蒼勁而有力,就像是老年人的書法,有筋有骨。大山的線條沒有一絲是柔軟的。每座山都是地地道道的堅硬的石頭,又高又大,而且各不相連。如果用我們家鄉的高山太華山與之比擬的話,恐怕太華山就只能算得上是丘陵了。但如此高大堅硬的石山上還是有樹木能生存下來,這些石縫裡長出的矮松,可真稱得上是生命力頑強的典範。我從山腳下向上仰望,零零碎碎的矮松的翠綠色倒也成了點綴大山的一風景。

開始登山了,我興衝衝的跑在了最前頭。我又蹦又跳的很是帶勁。爬了近一個小時,我感到疲倦了。於是我一屁股坐在了石階上。因為剛下過雨,山上的空氣十分濕潤。陣陣涼氣向我襲來,感覺舒爽極了。我環顧著四周,石階兩旁的樹木郁郁蔥蔥,再加上那濕潤的空氣,這兒頗有一番雨林的風情。導游告訴過我們,這兒的山已擁有很長的歷史,如果仔細搜尋,在這兒的石階可以找到三葉蟲的化石。耐不住性子的我便又搜尋起三葉蟲來,果然,我發現了好幾條在石板上的白色的大蟲子,而且我還沒有“仔細”搜尋。這可是一筆不小的世界自然的遺產啊。

休憩片刻後,我又打起了精神把山爬。沿途有許多景點,都是那些雄偉的大山,我感慨了一次又一次,贊美了一次又一次,但總覺得還意猶未盡。在美景的簇擁下,我登山了山頂。我站在高處,把無限風光盡收眼底。山風很冷,把我那因為爬山而漲得通紅的臉吹去了顏色,我也一下子平靜了。大山,我來了!

回到旅館,我已經沒有一絲精力了。張家界是被山所包圍的,窗外的遠山還隱約可見,我就將在這大山的懷裡安然入睡。

2002年8月17日星期六陰

老天終於讓太陽露了個臉。但雲霧是那麼熱情地追隨著太陽,以致與天氣還是那麼的陰暗潮濕。

今天我們要爬天子山。聽導游說天子山比昨天爬的黃石寨還要高,還要陡。黃石寨的高度已經把我們折磨的夠嗆,所以今天大家一致要求坐覽車上天子山。

也許人們都懼怕天子山的高度,所以坐覽車的人很多。我只有靜靜等待。等待的路很漫長,過多的人把這條等待的路圍了個水泄不通,我被裹在裡頭很不舒服。覽車要好些時候才到一班,而且每個車廂只能坐六個人,所以,每向坐覽車的屋子走近一步都是令人欣喜的。等到差不多等待的時間已經把人的興致消磨掉的時候,我終於坐上了覽車。幸好車窗外的一切又讓我感到新奇了。我的腳底下就是高高的山和郁郁蔥蔥的樹,有好幾次,覽車都好像碰到樹梢了,可瞬間又掠過了。我並不喜歡陰沉的天氣,但這樣的天氣坐覽車游天子山似乎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山間有一層厚厚的雲霧,媽媽說那個有雲霧包圍的山上就有神仙,這話,我信。在這樣的山裡,這樣的天氣裡,不難想像幾位有著長長而飄逸的白胡子仙人在那雲霧的最深處溜達。我出神的盯著那層厚厚而神秘的雲霧,不知是不是真想盯出個仙人來。按照覽車上山頂的路徑,我們是要穿過那層雲霧的。我滿懷希望的趴在窗口,眼前有些茫然,車很快穿過了那層霧,但我沒能發現一個長著飄逸銀須的老頭。不過我倒是看到了在雲霧包圍中的山,在雲霧中,山那青翠的顏色已失去了它本應有的意義。我只能看清山那淡淡的墨色以及模糊的輪廓。離我很近的山,在我看來卻像寫意畫裡的遠山,墨色淡而且形狀灑脫。離開了那雲霧不久,覽車就到了山頂。

一切都像夢境一般,太陽的出現讓這夢境結束了。那些雲霧中飄忽的山一下子顯得真切,我的心也似大夢初醒一般的真切。

2002年8月18日星期日晴

今天的游程安排得十分輕松,上午游覽完寶峰湖後下午就可乘火車前往鳳凰。

寶峰湖是一個在山腰間的湖泊,最深的地方可達72米深。導游還沒等我們見到寶峰湖時就自豪的將這個“人間瑤池”給介紹開了。我們順著上山的石階一步步的攀登,今天的氣溫突然上升了,以致於短短的幾百個石階我都爬得有些力不從心。爬了近半個小時,終於一個清澈的湖泊出現在我眼前,這便是被導游稱作人間瑤池的寶峰湖。這到底是個湖,嫻靜而優雅,就像那即將出嫁而躲在閨房裡的大姑娘。

我們被喚上船觀賞這湖光山色。寶峰湖靜靜的,我們的游船開動了,在平靜的湖面上劃出了道道波瀾,那波瀾也是靜靜的,不一會兒便靜靜的走了,不留下一絲痕跡。這靜謐,都有些讓人不忍心打斷了。露出湖面的幾座山峰青翠挺拔,我安靜的坐在船頭,用眼睛探詢著這個世外桃源。導游在忙著介紹這座山像什麼,那座山像什麼。我並不喜歡對大自然做出這些像什麼像什麼的評估,因為在大自然面前這些形容詞都顯得太膚淺太膚淺了,我只能用心去愛。大山臥在水中,山上是大量清新的植物,深深的呼吸一下,會令人心曠神怡。

船依舊慢慢的劃行,忽然一只白鷺慢慢悠悠的在船頭前滑翔而過。很美,就像天使,使眾人的眼睛一亮,接著就是眾人雀躍般的歡呼。它很驕傲,絲毫不理會我們對它的贊賞,不知我是否看花了眼:它把頭昂得更高了。無暇的白色,修長的雙腿,細長的喙以及那優美的姿勢使我心醉。它飛得那樣安詳,在我們面前亮了亮就到湖邊棲息了。

很快我們的船行寶峰湖就結束了,我們上了岸。同時新的游程又開始了,那寄予了我們太多的期待。

2002年8月19日星期一雨

今天一早,我們就驅車前往鳳凰。鳳凰是神話裡的一種美麗的鳥,而這次,我們要去的鳳凰古鎮,聽人說,它就如神話一般美麗。鳳凰是沈從文,熊希齡,黃永玉等許多名人的故鄉,還有著中國南方最美麗的小鎮之稱,所以,還未到鳳凰的我,就對它充滿了好感。

鳳凰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古鎮了。我們的車就停在它的破破爛爛的停車場上。我下了車,不遠處的街道散發著一種古老的氣息:窄小的街道,來來往往的小販,熙熙攘攘的人群,長長的屋檐,青青的石板路,一切都像是記憶中的往事。綿綿的細雨把鳳凰洗得就像一張發黃了的舊照片,而我就將成為這張發黃了的照片裡的一段記憶。

我們簡要的參觀了熊希齡的故居和沈從文的墓地,這故居並非太有意思,而沈從文的墓地就值得一提了。乍一看,你決不會聯想到這是個墓地。因為這兒沒有水泥的墓碑,沒有長長的階梯。這兒有片嫩綠的草地和一塊作為墓碑的大石頭。文豪究竟是文豪,連自己的墓地都如此浪漫。這塊石頭很有個性,在我看來它就像沈從文在思索的腦袋。我懷著崇敬的心情撫摸了一下石碑,希望我能有這石碑下躺著的人的文采。我知道,那個人現在准在笑話我,而又有多少人被他所笑話過呢,我估摸不出答案了。

養育鳳凰人的陀江水十分清澈。我們坐上船,開始漫游陀江。那細的能讓人心溫柔的雨還是不停的下著。隔著雨簾,兩岸的吊角樓整整齊齊的排成了一行,木頭做的支架歪歪斜斜的支撐著上頭的小屋子,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但還是忠心耿耿的樹立著。一家的主婦在窗口擺弄著些小花小草,幾個老太太坐在河岸邊的屋檐下邊做著活計邊聊天。一切都是那麼安詳、平靜。沒多久,船老大就吆喝我們上岸了,我總覺得這段游陀江的路還遠遠不夠,因為心裡總有些什麼還牽掛著這水。

2002年8月20日星期二陰

我的旅行已接近尾聲,今天便是這趟旅行的最後一天。上午我們還將待在鳳凰瀏覽,下午我們就將返回我們可愛的家了。

我們津津有味的逛著老街。這兒的銀器很多,有些還很精致。看到這些精致的小玩意兒我一下子來了精神,買回去當工藝品多好。想買,當然要砍價。店裡的老板們開價一般都很高,所以砍價時一定不能手軟,一砍就要砍掉四分之三。如果對方的價錢不如你意,假裝不要走開也是個辦法。這些都是我向媽媽那學來的“經驗”。最後,我們買了兩個掛件,一只簪子和一只手鐲。可惜,那只手鐲最後還是被我的“漏鬥”媽媽給掉了,也白費了她的那些唇舌。買完銀器,就去買蠟染。根據網上的資料,蠟染是一家叫劉大炮的鋪子的裡的最好,而且價格也公道。我們摸索了個半天,終於發現了一戶人家就是劉大炮的鋪子。劉大炮是一位老爺子,臉讓人瞅著很是和藹,話也淳樸,沒一點名人的架子。一張八仙桌上堆滿了他的作品,牆上還貼了不少。最惹眼的還是牆上的一幅畫,是黃永玉給劉大炮畫的,三兩筆的線條勾出的人物十分傳神。老爺子並不急著讓我們買蠟染,卻先介紹了制作蠟染的工序。反正十分復雜,我聽的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我們挑選著他的蠟染,每件都讓人心動。最後,定下了一張獅子圖。一問價,可狠了,一口價,300元!無奈,我就是喜歡,狠了狠心,我們買下了。老爺子笑吟吟的把我們送出了大門,很客氣。

下午3點多的火車票,明天我就可以回到舒舒服服的家中了,感覺真好!

宜興初一學生夏雨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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