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哥,是一幅畫、一首詩、一曲音樂(1)

作者: 書桌旁邊

導讀吳哥,是一幅畫、一首詩、一曲音樂吳哥啊,我是帶著空蕩蕩的心而去,滿載喜悅和感慨地回來的…同行的是相識,相知,相交30年的好友,一路上看景色人物風情,嘗美食與品鮮果汁,遇到友善的突突車司機和華人導游,日出日落,陽光夜雨還有飛揚的塵土,都不曾錯過,你說這不是一個完美的旅程嗎?好吧,過來坐在台階上我的身旁,聽我講一下那些在吳哥渡過的時光吧。 ...

吳哥,是一幅畫、一首詩、一曲音樂吳哥啊,我是帶著空蕩蕩的心而去,滿載喜悅和感慨地回來的…同行的是相識,相知,相交30年的好友,一路上看景色人物風情,嘗美食與品鮮果汁,遇到友善的突突車司機和華人導游,日出日落,陽光夜雨還有飛揚的塵土,都不曾錯過,你說這不是一個完美的旅程嗎?好吧,過來坐在台階上我的身旁,聽我講一下那些在吳哥渡過的時光吧。出發PW發來短信“去吧”我只是覺得我大概會去吳哥,過了幾天再收到短信說機票買到了,我也在網上申請好簽證,我才相信我們真的要去吳哥了。四月初的一天,我們終於啟程從廣州直飛柬埔寨暹粒。在飛機上,閉目養神之際,想起WBY經過多番努力後終因工作不能與我們同行而發出的哀鳴,我禁不住嘴角露出了笑。既要與之相會,我應該先把吳哥大致了解一下,於是埋頭讀了會書,有了些概念:吳哥王朝是指從公元802至1432,即大約我國晚唐至明朝初年,其間經歷25位君王,六百多年的歷史。吳哥王朝自1432年被泰國軍隊攻破而被逼遷都金邊,往日繁華的吳哥城便被荒棄湮沒在莽林中,被世人遺忘,沉睡了500年。1857年,亨利.穆奧(Henri Mouhot),一位法國自然科學家,來到吳哥古跡遺址考察並把他所見的奇妙的景像寫下來,他的文章在歐洲引起轟動,從此,歐洲人絡繹不絕地前來,吳哥古跡重新回到了世人的關注中。1992年,吳哥古跡被聯合國教科文組評定為世界級人類文化遺產。整個吳哥遺址群的建築,是歷代君王不斷始建,修復,擴張後而逐步形成的。以一般游客的游覽計劃來說,整個吳哥遺址公園有三大部分:吳哥通王城(俗稱大吳哥),吳哥窟(俗稱小吳哥)和除了這兩處以外的其它景點。吳哥通王城的重要景點有:巴戎寺,戰像台,癩王台及空中宮殿。吳哥窟其實是一座規模浩大的佛寺,它以宏偉的建築與精美的浮雕而聞名於世,是吳哥遺址公園的精華景點。吳哥窟更是柬埔寨人民的自豪,它的圖案被畫在了柬埔寨國旗上。在吳哥遺址公園總共有大大小小600多座建築,除了吳哥通王城和吳哥窟外,其余的散落在方圓四十平方公裡的叢林裡。游人根據時間,偏好來選擇參觀這些景點。但是,其中的女王宮,被選為不可錯失的必游之處。這些到底是書本的生硬的介紹,吳哥,在我的腦海還只能是幻想。我是多麼熱切期待與它相會呀!兩個半小時後,我們到達暹粒了。在機場一走出機場,看到的是在高大的棕櫚樹下一字排開的十來個突突車司機的剪影--陽光太強烈了,我們的眼睛不能馬上調節過來,逆光下,眼前便像是一幅會動的銅版畫。他們舉著牌子等候各自的客人,與客人相認的那一刻露出羞澀的笑容,賓主相見,兩廂歡喜,司機領著客人往突突車走去。當他們陸陸續續散去,我發現陽光下只剩下PW和我,還有最後一個突突車司機仍然站在那裡。但是他等待的並不是我們,因為沒有預先訂客棧,當然就不會有突突車來接我們了。此時機場管理員過來一再地勸我們:坐出租車進城吧,不會有空的突突車進來了。坐出租車?那不等於讓人抬在轎子上去看虎跳峽,或者是到了亞龍灣卻泡在游泳池?與吳哥相見的第一面,我們要與它輕輕擁抱。我轉向唯一的仍在等客人的突突車司機,企圖讓他相信他的客人可能不來了,載我們進城吧。他固執地說:我一定要等到我的客人。PW說:看,人家多敬業。但我似乎讀到:哼,不做好准備。我說PW你是不是開始有點擔心、害怕了?“哼,有一年我帶著30多人的團隊去索溪,知道什麼叫索溪嗎?就是沿著溪水的源頭走。夜裡忽然下起暴雨,水淹及胸,我帶著他們責任多大!”對對對,在這樣危險的境況中PW都不害怕,我們這算什麼?雲淡風輕之際,KONG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黝黑的皮膚,白亮的牙齒,穿著淺黃色的襯衫,笑著問:你們想坐突突車?KONG的出現,或多或少的替我解了“不做好准備”的圍。就這樣,我們坐上KONG的突突車,用比較親和的方式開進了暹粒城--吳哥古跡所在的小鎮。在車上我沒有忘記問PW,在那場索溪險情中,為何就不能上岸走呢?“哎,你不知道此時兩岸的淤泥比溪水更危險嗎?”哦,是這樣。不用20分鐘,我們就進城了。勾起童年回憶的客棧由於法國人90年的統治(1863-1953),這裡隱隱地彌漫著法蘭西的氣息,嗅著這一絲氣息我們來到暹粒河西岸上一家叫“吳哥的倒影” (Shadow of Angkor)的客棧。 “吳哥的倒影”是一座法式的,面向暹粒河的兩層樓的房子,鐵紅色的瓦,米白色的牆,二樓的回廊上有雕花的石柱。因座落在路的拐角處,使它有更多的窗口和陽台,這樣當夕陽照過來,木頭百葉窗的影子沙沙地投在牆上,吳哥的倒影便看似在水彩畫裡。 其實,這家客棧的房間是我們看過的四處房子中最小的,淋浴間最簡陋的一家,而且房租也是最貴的,但是我們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它。那是因為當我們赤著腳,踩著一塵不染的木台階爬上二樓,站在回廊上向外望去時,被眼前景色深深吸引了。那是一課巨大的鳳凰樹,綠油油的葉子盡情地散開著,散開得那麼遠,像一個瑜伽高手在做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四月裡鳳凰花還未盛放,星星點點的紅卻顯得那麼蠢蠢欲動,充滿著盛開的欲望。河水是渾濁的淺黃色,對岸的樹和房子倒影在河裡變成棕色,錯落有致,與鳳凰樹美妙地融合在一起。多麼的似曾相識,遙望PW和我的童年時光,有許多光陰也是虛擲在奔跑嬉笑於屋外的小河邊和叢林間的。我仿佛看到,暹粒河邊,PW和我揮動著鳳凰樹落下的彎彎的枝莢以作刀劍,追逐在石橋上,喧鬧聲一直傳遍河的兩岸。對,就是這裡了。


客棧老板說我們不用先付房租,在離開那天付就可以了。於是我們把行李一放就出門了,立即趕往巴肯山去看日落。巴肯山的日落門口就有突突車,我們這位司機開的是慢車,所有突突車都超越我們,幾乎連自行車都要超了。我問PW有沒有見過樹懶,一種移動速度為每小時0.15英哩的動物。PW用早年就擁有的睿智的的語氣回答我:心急則慢。可是,不是所有想去看這被稱為世界上最美麗的日落的人都心急如焚的嗎? 上巴肯山的路口人聲熙攘,小販的叫賣聲讓這裡更添熱鬧,賣明信片和紀念品的孩子穿梭在游人前後左右。突突車來來往往,塵土在汽車後面揚起來,這時天色還亮。上巴肯山是一條黃土路,兩頭身披墨綠色綢布的大像安靜地站在路口邊的大樹旁,瞪眼看這些舉著照相機對著它們左右移動的人,等待真正想騎上它們的背上山的游人。隨著隊伍向前走,聽到柬埔寨音樂在前方傳來,跳躍的鼓點和著悠揚的笛聲仿佛述說著憂傷中的頑強與樂觀。奏樂的是地雷受害者。奏樂者或斷手斷腳,或失明,或容貌燒毀,當他們撥弄著琴弦,敲打著鼓,那些最初的痛苦,都漫溢在奏起的樂曲中。一個男孩坐在角落敲打著鼓,他沒有了一條腿,另一條腿合在鼓聲拍打節奏。他的臉全無悲傷,只有冷淡和茫然,和其它人一樣。看似是時間撫平了哀傷,但是,希望又在哪裡呢?夜色愈來愈近了,向前走吧。上山的路是平緩的,並不比走在你所在的城市裡任何一個公園的山坡要艱難。後來我知道,這一段路是讓人平復心情的,讓焦慮,讓急切,讓躁動,在緩緩而行中全部卸下,去迎接一出開場與謝幕同時進行的戲劇。當一堵已被風蝕的黑黃色的石牆打橫出現在你的眼前是,你就來到了巴肯山--高棉王國耶輸跋摩一世遷都吳哥時最先建造的寺廟。那時距今已超過一千年,大約是在唐朝的詩人李商隱寫下“相見時難別亦難”的不久以後,耶輸跋摩一世也登上了巴肯山眺望著夕陽。從圍牆繞進去,石頭砌起的寺廟聳立在眼前,但是它並不允許你從容的踏步而上,它的台階只有很窄的大約10釐米寬,你只能手腳並用向上攀爬。一邊爬,手臂,胸和臉都幾乎要貼到石頭上,唯有這樣,你才會全心全意地一點一點地接近它。

終於站立在巴肯山上了,環顧四野,長空浩瀚,遠方的暹粒河在夕陽下泛起銀光,在古老的叢林中若隱若現,這不正是劉昚虛筆下的“林山相晚暮,天海空青蒼”嗎?深深吸一口氣,靜靜地等待日落。等啊等啊,東方越來越暗時,西邊的雲卻不斷地變幻著色彩,金黃色,粉紅色,紫紅色,一直到血紅血紅。看,它出現了,呼吸頓時屏住,腦海裡忽然響起《蝴蝶夫人》中的那高昂的詠嘆調“明朗的一天”,同樣是關於希望,等待,還有凄美的結局。那火紅的夕陽像是蝴蝶夫人高聲唱到:是的,這一天一定會到來……而那絢麗的雲彩猶如那歌詞唱完後久久回旋的音樂。只在一瞬間,才出現的落日便已消失,只留下抹在人們臉上的一層暗紅的余影,和呼出的長長的一口氣。在暮色中,我向巴肯山告別。走在下山的路上,我心中念著泰戈爾的詩“在我離去之前,讓我逗留片刻,吟唱我最後的詩句,把它化為樂曲…”我的詩一般的情緒被PW在黑暗中拋過來一句話打住了:古代高棉人的腳一定比現代人的腳要小很多,不然石階怎麼那麼窄!看來我們倆都需要些東西來清醒一下了。“鮮果凍動”- Fruit Shake這種清醒劑就是“鮮果凍動”(Fruit Shake)。柬埔寨盛產芒果,一顆芒果快有一斤重,圓鼓鼓的,皮還是綠色的時候便很酸甜滑口完全沒有纖維渣子,如果熟透了,橙黃橙黃的就更是香醇濃郁。把芒果肉隨意搭配上或椰子或木瓜或香蕉或酸奶或全部這些,加上冰沙,在攪拌機裡“吱吱吱吱”地轉半分鐘,一杯柬式“鮮果凍動”完成了。在暹粒鎮,無論餐廳還是街邊小攤擋都有“鮮果凍動”出售,但是如果我告訴你小攤擋的“鮮果凍動”的制作過程,我不能確定你還能坦然接受。首先切果肉的那雙手會在一桶萬用水裡飛快地撥幾撥,往腰間一抹,開始抓起果子切塊塊。然後,從路邊放冰凍飲料的保溫箱裡很隨意地挑一塊冰,用刀劈出一小塊來打磨成冰沙。這時,在等待冰沙完成時,那雙手會做些其它工作,比如收錢。最後果肉和冰沙會被同一雙手捧起放進攪拌機。其實,就當我們喝下的不單止是飲品,還是當地的風情吧。

暹粒的夜晚很涼快,盡管白天溫度高達三十多度,一入夜就清涼下來了,睡覺時空調也不用開,完全沒有廣州的夏季那種讓人整晚輾轉反側的悶熱。夜幕下,我們回到客棧,躺在床上,透過百葉窗望著月色下的鳳凰樹,在期待明天的日出中漸漸溜進了夢鄉。第二天:吳哥窟的日出凌晨4點半,忽然被一把劉德華的聲音叫醒了:說你又不聽,聽又不懂,懂又不做,做又做錯,錯又不認,認又不改,改又不服,不服又不說……沒完沒了的,原來是PW的手機叫醒鈴。在黑乎乎中爬上MOONLON的突突車,也沒把他的臉看清楚,就往城外的吳哥遺址公園而去。突突車奔馳在凌晨暹粒鎮的吳哥大道上,清涼的風狠狠地撞在臉上,有點發麻,人也就被吹醒了。我們看日出的地方是吳哥窟,這裡是整個吳哥遺址公園的精華所在。它除了有寬闊如湖的護城河,優美的蓮花塔頂,最重要的是,圍繞著寺廟的三層圍牆上,雕刻有總共一千平方米的精美壁畫,是游人絕不能錯過的地方。就像所謂沒登過長城就等於沒去過北京,沒參觀過羅浮宮就不算到過巴黎,等等。(按這說法,PW和我這回還不算到過吳哥,因為…再說吧。)關於吳哥窟的建築特色,維基百科是這樣描述的:“吳哥窟是高棉古典建築藝術的高峰,它結合了高棉寺廟建築學的兩個基本的布局:祭壇和回廊。祭壇由三層長方形有回廊環繞須彌台組成,一層比一層高,像征印度神話中位於世界中心的須彌山。在祭壇頂部矗立著按五點梅花式排列的五座寶塔,像征須彌山的五座山峰。寺廟周邊環繞一道護城河,像征環繞須彌山的鹹海。”吳哥窟看日出的最佳景點應該是寺廟前的池塘邊上,在那裡,可以望著太陽緩緩地從吳哥窟的蓮花塔頂上升起,然後把倒影投進池水中。而PW和我卻差點把最佳位置弄錯了 - 我們剛一跨過護城河,就靠在石欄上面對吳哥窟,向著東方眺望,等待著吳哥版本的《日出印像》。直到天色泛白,除了東方天際有一抹紅霞,全無日出的蹤影。無奈之下,想是今天雲太厚的緣故,就決定進去繼續參觀。這時候PW有些沮喪和氣腦,對此,我懷有一絲愧疚:想想,一個在深宵才開始才思洶湧的曾經的文學青年,一個需要用劉德華那段如此恨鐵不成鋼的訓斥來叫醒的人,起早是不易的,何況還日出印像落空了呢。日出,是每一天都要發生的事,當我們無意發掘它時,錯過了也就罷了,一旦起了念頭並付諸於行動,我們的心就不能容忍失落。是我們的情感,讓一些本來的客觀存在增添了靈魂和生命。那麼,得與失,就不是真實的,是人為的。沿著長長的石路進入吳哥窟的中心,這時,池塘豁然跳進眼前。更神奇的是,原來天際那一抹紅霞,竟不知何時變得更濃烈,並且伸展開來了,原來日出還未開始。真是山重水復,柳暗花明呀。池塘邊圍著許多人,每個人都熱切地期待著,太陽啊,快露出你的臉吧。在清晨6點15分,經過朝霞一番妝點滋潤後,太陽的第一束光芒終於衝出雲霄,像鑽石般刺眼地,落在吳哥窟的蓮花塔頂上。很快,第二,第三束光芒也放射出來,那光輝直衝雲層。這時候,初升的太陽和吳哥窟的蓮花塔倒影落在池塘,上面的是清晰明亮的寫實,下面的是波紋微蕩中的大寫意。在這個清涼的早晨,吳哥窟的蓮花池塘邊,朝陽把這些前來朝聖的男男女女的臉,印上了通紅的亮光。

日漸高升,人群也慢慢散開。由於吳哥窟是面向西方而建的,如果看完日出繼續由西門進去,就會一路逆光而行,對照相和景觀不利。所以書上都建議看完日出後,應該掉頭出去先參觀別的景點,下午再回來這裡參觀。PW和我顯然就是看了懂了,懂又不記住,記住了很快又忘記了那種人。我們不單只從西門進了吳哥窟,而且很快地又從東門出了吳哥窟,竟然與那令世人驚嘆的刻滿精美浮雕的總共一千平方米的牆壁擦肩而過。這,就是何以我說我們還不算到過吳哥。失落的吳哥窟我直到在離開暹粒那天在機場的書店,翻看一本本精美畫冊時,才醒悟到我們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盡管書店有數不清那麼多關於吳哥的圖文並茂的書籍,我單給一本長方形,像兩張明信片接起來那麼長,硬皮的畫冊吸引住。畫冊名為《關於神,國王和人》(“Of Gods,Kings,and Men”),作者是Jaroslav Poncar,一位出生於捷克的德國大學教授,從1993年起他花了12年時間呆在柬埔寨,專門拍攝吳哥窟及巴戎寺的浮雕壁畫。這是一本精心制作的畫冊,攝影師使用slit scan技術,以全景攝影(Panoramic Photographs)的方式進行拍攝,力圖把吳哥窟浮雕壁畫真實地呈現在讀者眼前。畫冊的尺寸是長條形的,以配合壁畫牆身的形狀,每一幅牆上的浮雕,每一幅浮雕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節都在照片中躍然而出。我捧著這本畫冊,用我的手指在圖畫上輕輕略過,場景震撼的《庫魯之戰》,生動有趣的《閻魔的審判,天堂和地獄》,華麗的《國王出征》……想像著,我到過那裡。我很阿Q地相信,在吳哥遺址公園內游覽時或多或少錯過一些浮雕的,並不只是PW和我。卡門,《五月盛放》的作者,她不也承認嗎:“關於這裡的浮雕,我主觀上贊美它;而客觀上,我略過了它。歸咎於我的行色匆匆,歸咎於它們的無處不在,歸咎於我的囫圇吞棗,歸咎於工匠們的不厭其煩。”下一次來吳哥,我一定要好好欣賞吳哥窟的壁畫,我要在那2000多個仙女中尋找那唯一的笑而露齒的仙女。皇家浴池與斑黛客蒂好了,玩累了,坐上MOONLON的突突車,MOONLON把我們帶到皇家浴池。這是一個長方形的人工湖,湖面比路面低出好幾米,沿著西岸的石階而下,站在兩旁豎立著守護石獅的平台上,倚著雕刻著七頭蛇怪的扶欄,吹拂著涼爽的風,想像著國王和他的臣子們步進池水,一洗塵喧,再以何等清爽聖潔的身軀進入寺廟與他們的神相會。皇家浴池的對面,過了馬路,就是斑黛客蒂(Banteay Kdei)。它有個好聽的中文譯名-斑黛客蒂,無論從發音到文字,透著一股溫柔的氣息,但其實它是一座佛教的修道院。當我們步入斑黛客蒂,跨過一道又一道的門框和內庭,仍看到有無數的門框層層迭迭在前方閃動,讓我們懷疑,盡頭在哪裡啊:“我這一生永遠以詩歌來尋找你。它們領我從這門走到那門,我同它們一同摸索,尋求著,接觸著我的世界。……它們整天地帶領我走向痛苦和快樂的神秘之國,最後,在我旅程終點的黃昏,它們要把我帶到了哪一座宮殿的門首呢?”幽暗中,那最後的一道門透出亮光,在遙不可及之處,引誘著你不能停止腳步,追逐而行。這樣的設計,是像征著對佛學的追求探索,無窮無盡嗎?斑黛客蒂,像一首回旋曲,一段一段,反反復復,綿綿無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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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遊記: 暹粒-吳哥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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