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的雪山,不是那麼容易看到。傳說中,能見到雪山全貌的人是幸福的。所以我把這些幸福和朋友們分享,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幸福,快樂安康到永遠。
1.梅裡雪山游記
我們是2009年3月份(為了躲開黃金周大批游客)去雲南旅游。昆明——大理——麗江——虎跳峽——香格裡拉——梅裡雪山——茨中教堂——瑞麗。進金沙江峽谷,翻越百芒雪山,到瀾滄江峽谷,過高黎貢山,經怒江。由北到南,走了半個雲南,由冬到夏,經歷了四季,用21天,完成我們的旅游計劃。
梅裡雪山位於雲南西北,緊鄰西藏,瀾滄江在峽谷中奔騰,海拔6000多米,人類的足!!跡還沒有達到頂峰。它是藏族人民心目中的神山,它也被稱為太子十三峰,主峰被稱為卡瓦博格爺爺,常年雲霧繚繞,一般來說一年能有60多天看到主峰,特別是早晨金色的陽光映照在被大雪包裹的主峰上的景致更是難得一見,其景被稱為“日照金山”。我們有幸看到這一奇觀,真是不負此行。
我們來梅裡雪山是偶然的。原來我們是為了穿越虎跳峽來雲南的,在虎跳峽碰到麗江diy自助旅游社區非常出名的小石頭,他給我們一個建議:去梅裡,進雨崩,那是最原始的,現在還沒有通車,能看到極美的景致,也是徒步愛好者的一條成熟路線。(大家如果有什麼線路方面的問題也可以直接電話咨詢他,小石頭13578489240)
我們從香格裡拉坐長途汽車到德欽,180公裡,走了6個多小時,路很難走,翻越百芒雪山時,車速也就在20公裡左右。我們還是幸運的,因為下雪,已經封路好幾天了,我們趕上第二班車。沒有耽誤一點時間,我們後來在雨崩碰到的一隊人,沒有趕上車,晚到一天,沒有看上“日照金山”。
飛來寺客棧很多,許多游客都在這裡看梅裡雪山。
早晨天氣不好,我們的客棧老板說今天看不見梅裡了。因此我們在房間裡磨磨蹭蹭。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出來了!出來了!我們急急忙忙從房間裡跑出來,手忙腳亂的掏相機,根本顧不上看景,先是一陣狂拍,然後才慢慢的仔細品味梅裡的美麗。
濃密的烏雲黑壓壓的布滿天空,遠遠的天邊矗立著巍峨的梅裡雪山,仿佛傲視著烏雲,金色的陽光從烏雲的上方射出,給梅裡穿上金色的衣服,輕柔的白紗慢慢地從山腳下被
風托起徐徐地披在它的肩上——潔白的哈達獻給卡瓦博格爺爺。
威嚴壯麗的卡瓦博格爺爺和溫柔美麗的妻子——緬茨姆露出他們的笑臉,太子十三峰依次從烏雲中走來。神聖的雪山啊 !保佑我們吧!我虔誠地跪倒在地,祈求神山的保佑。我買了當地藏民敬山的松柏枝和五谷,還有清水和經幡,在藏民的指導下敬獻給神山。
風吹動著烏雲,慢慢地走動,月亮掛在梅裡的右邊,太陽照射著左邊。日月同輝,陰陽暗合,真正的神奇呀。
風停了,烏雲遮住了梅裡,前後有四十分鐘,梅裡雪山又將自己掩藏起來。
1991年中日聯合登山隊曾經攀登梅裡雪山,但是在登頂時天氣突然惡化,只好撤回。在等待再次登頂的時候,發生了特大雪崩,13位壯士全部遇難。嗚呼哀哉!你們的靈魂在梅裡,梅裡的人們和來到梅裡的游客會為你們祈禱的。
據說,當年遇難者家屬來梅裡祭奠他們失去的親人時,雪山始終藏在雲後,人們看不到梅裡,遇難者家屬心裡很難受,面對雪山大喊自己親人的名字,他們的悲傷和親情感動了卡瓦格博爺爺,遮擋雪山的雲層猶如被拉開的大幕一樣,徐徐地退去,美麗的太子十三峰展現在人們的眼前。遇難者家屬被這漂亮的景致打動了,由衷的發出祝福:安息吧!我的親人!
2。上明永冰川
我們一行6人(又加入一個大學生,小姑娘。一個上海人。)包車去明永。梅裡雪山內要去的地方冰川,冰瀑,冰湖。
明永冰川是在一條狹長的峽谷上端。峽谷植被很好,融化的雪水不停的流淌著,犛牛在高山上吃草。我們沿著棧橋往高處爬升,銀灰色的冰舌就在我們的腳下,一條一條的無序排列著,裂隙中的冰面呈湖藍色,上面的冰川覆蓋著皚皚白雪。
我們第一次看到冰川,對冰川沒有一點常識性的了解,只在電視節目中聽過冰川對環境有很大的影響。這裡的警示牌提醒游客:小心雪崩。
這裡海拔3000多米,由於我們空手爬山,沒有感覺缺氧。
後來我們才知道中日登山隊遇難者的遺物就是在這裡的冰川上被當地的牧民發現的。這已經距離事發時間過去8年了。在明永冰川的山腳下給壯士們立了一個紀念碑。
3。進雨崩
雨崩村是去冰瀑,冰湖的必經之路,也是唯一沒有通車的地方,進出就靠兩只腳。
當地人有騾馬出租,可以馱運背包或乘坐。從西當村到上雨崩有20多公裡,上升高度1000米。我們上午9:30動身,由於雇的騾子沒有按時到,我 們只好雇了一個上雨崩 的村民幫我們背包。
在高原徒步需要付出的體力是平地的兩倍。因為氧氣稀薄,氣壓低,重量增加,爬山時血液含氧量少,人的呼吸感覺更加困難,而且我們已經是快60歲的人了,為了保證穿越計劃的完成,必須減少背負的重量。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感到比平時累,坡陡的路段還是心慌氣短。我的先生要比我好。我們出發前就開始服用紅景天,在路上感到不舒服時也服用,這樣保證我們沒有特別強烈的高原反應,保證身體健康。
去雨崩村的路在是原始森林中人踩馬踏出來的,路寬1米,兩邊是高大的針葉林,有的大樹幾個人都合抱不過來。樹上掛著一種植物,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綠色的絮絮巨綹的,隨風飄蕩著,無根無葉,雪花落下時,粘在上面,像面絮片似的。還有一種樹開的小紅花,像梅花,樹很高大,不像梅樹。植物茂密,有的地方都看不到天空。路上有雪,很滑,有的地方雪還很厚。
在這裡我介紹一下我們的隊伍成員;我們夫妻二人,北京。小強夫妻二人,四川成都,他們去過很多地方,有豐富的高原徒步經驗,是我們公認的領隊。體力極強,始終負重徒步。小何,廣州,大一的學生,靠獎學金出來旅游。小趙,上海,第一次徒步,還沒有裝備,一步一滑的走到雨崩。我們的精神可嘉,這就是驢的精神,在行走中發揚“驢”的精神。
我們的攻略上沒有注明去雨崩村有吃飯的地方,我們以為這20多公裡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還專門帶了一壺酥油茶。據說到高原一定吃本地的食品,這樣才能保證自己很快適應高原環境,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喝不慣酥油茶的味道,只有我們二人特別喜歡喝。其實酥油茶就是奶酪和紅茶加鹽的飲料。喝一碗酥油茶後渾身熱乎乎的,即解渴又暖身子,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中有一碗熱乎乎的酥油茶真是在天堂了。在半路看到一個小店我們喜出望外,這個小店是一個叫卓瑪的漂亮姑娘在接待客人,動作麻利的做好酥油茶和青稞餅,還請我們品嘗了糌粑。糌粑是玉米加工而成的,抗飢餓。卓瑪告訴我們:藏族人身體好就是吃這個。因為我們在小店吃飯了,我就把我的酥油茶送給替我們背包的老鄉,老鄉請我們喝青稞酒。青稞酒綿綿的不烈,我這個不喝酒的還喝了一大口
我們繼續前進,天上開始飄起雪花,讓本來就滑的路更加滑了,我們的速度漸漸慢下來。後面追上倆支隊伍,其中一個是美國一個電視台的,雇了幾個大學生來拍風景片 。我們的隊伍立刻壯大了。一路走一路聊,得知他們當天從飛來寺過來,沒有看上“日照金山”,我心裡竊喜:這就是機緣。我們又在埡口休息了一次,開始下山了,我們的速度加快,在上雨崩取到背包就向下雨崩走。我們住在那裡。
這一路走來,我發現了一個現像:在藏區的路上可以休息的地方都掛滿經幡,這些經幡在風中飄舞,還有的經幡掛在特別陡峭的溝壑上,不知道是如何掛上去的。
這裡的人們特別的純樸,熱情。在路上碰到任何一個藏民都會主動和你打招呼;你好!他們還喜歡唱歌,清脆的歌聲在林子中飄蕩,唱流行歌曲,也唱藏族歌曲。他們開車就放磁帶,特別大的聲音,把歌撒向一路,而且都是那種快節奏的歌曲。
還有就是這裡的藏民都長得很漂亮,五官線條清晰,高鼻梁大眼睛,修長的身材高挑的個子,唯一遺憾的是高原紫外線太強,使他們的皮膚被灼傷,臉部特有的紅斑就是證據。
雨崩村分為上,下雨崩,上雨崩在山腰間,人口多,村子大,大部分游客都住在這裡,站在上雨崩可以看到下雨崩,整個雨崩就像個大大的淺盤子,下雨崩就在盤子底。四周高高的山都是梅裡雪山的一部分,我們更加親近梅裡,開始撫摸梅裡。因為是冬天,地裡光禿禿的,星星點點的白房子散落在山坡上,偶爾一兩聲狗吠打破寂靜。村民已經習慣了游客的出出進進,我們的到來是他們的主要經濟收入。他們修建了許多簡陋的旅館,三四人一間,如果人多是不分男女的,混住。還建起太陽能浴室,吃飯在他們的大屋。我們不僅是混住,連早上的洗臉水也沒有。因為天氣太冷,水管都凍了,吃飯的水都是村民到山上去背回來的。洗澡是不用想了,好在我們出發前就已經做好這種思想准備,一三五干擦,二四六不洗。哈哈!其實這裡不缺水,山上的雪常年在融化,雪水在小溪中嘩嘩地流淌著,一是我們怕冷,二是這裡的所有牲畜都散養,牛啊,豬啊的在小溪中喝水。
我們第一次走進藏民家,他們的房子高高大大的,一般分三層,底層是為牲畜准備的,二層住人,所有的生活起居都在這裡,最上層是放糧食的地方。他們的生活很富裕,蓋一座這樣的房子要30多萬元。房子都是木頭,是那種整根的原木蓋起來的,房間裡的牆壁全部是木板,手繪的各種圖案把房間布置的漂漂亮亮,柱子上掛滿各種圖騰——牛角,鞭子,等等。寬敞的大廳正中是灶,對著灶的牆壁做成佛龕,供奉著佛像,這是全家最重要的地方。他們用木板隔開幾個小房間住人。這裡的米飯是用高壓鍋做的,饅頭發粘,蔬菜很少,全部是從德欽運過來的。高原的生活環境很惡劣從這裡可以看出來。現在這裡有外界的溝通還是較方便的。
這裡很冷,沒有電熱毯,被子還特短,我們沒有帶睡袋,只好采取包粽子的辦法把自己裹起來。體驗了一把“身在地獄”的滋味。
第二天我們就到天堂了。
我們從屋裡出來,眼前的景色驚呆了我們。薄薄的雲霧從山腳下升起,慢慢的飄蕩在空曠的田野上,把本來就已經被白雪包裹的一切樹啊,房子阿,小橋啊弄得更加蒙蒙朧朧,一條小路蜿蜒在其中,伸向山林的深處,喇嘛廟前的白塔在經幡的五彩映襯下更加雪白,尖聳的雪山頂上一抹金色,叮咚響處是碩壯的犛牛悠閑的晃蕩,美得猶如仙境一般。隨著太陽的升起,薄霧漸漸散去,我們開始了冰瀑之行。
到冰瀑的距離並不太遠,我們二人就像逛公園似得慢慢溜達,穿過牧場開始上山。山上的積雪越來越厚,一腳踩下去,鞋裡就灌上雪了。幸虧前邊北京隊的給踩出雪窩,否則鞋子早早就濕了。太陽出來後,雪地反光,刺的眼睛很疼,我的眼鏡不合適,反而頭暈,當時我很害怕,不知道是眼鏡的緣故,後來換了一副眼鏡,不暈了。這是一個經驗,一定要帶適合自己的眼鏡。
在半路上過一條小溪時一個傑作展現在我們眼前:一大片空地上密密麻麻地擺滿瑪尼堆。大的沒有超過5.0~60公分高,小的只有3.0~40公分高。它 ,傳達給你一個信息:宗教的虔誠無處不在。我也堆了一個小小的瑪尼堆,來表達我對這些轉山人的敬重。
山路越來越陡,雪是越來越厚,太陽光是越來越刺眼,我們已經到海拔3500多米,一個大大的平台上,北京隊的小伙子和小姑娘在打雪仗。這可不是普通的雪仗,是在梅裡雪山的懷抱裡的雪仗,他們還脫的光光的,意喻著他們接受了冰瀑的洗禮。年輕啊,真讓人羨慕。我們是沒有這樣的年齡啦!我唯一感到自豪的是我們也和他們一樣站在雪山上。
抬頭遙看冰瀑,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壯觀,只有短短的一小截凍住的冰柱倒掛在懸崖邊,我想到天氣熱起來的時候,是否會形成瀑布,不得而知。不過藏民稱這裡為冰瀑是有他們的道理的,這就如他們將路邊的大樹和石頭稱為神一樣,你們理解不了。
在這個美麗而神聖的地方發生了一個浪漫的故事:北京隊的一位小伙子向他心愛的小姑娘求婚。我們大家都衷心的祝願他們的幸福像梅裡雪山那樣美麗綿長,他們的感情像雪山上的白雪那樣純潔深厚。
我們沒有去冰湖,據說那裡的雪更深。我們走尼農出雨崩,這條路稍微遠些,35公裡,不過都是下坡路,反而好走,不會太累。走在瀾滄江大峽谷的半山腰上,又是一番別樣的風景。我們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走重復的路。
雨崩——尼農——扎朗——西當,要走7小時的路。前半截的路是在一條溝裡走,路況不是太好,需要向導,但是景色很美。大樹,巨石,田野和羊群構成一幅幅優美的山水畫,和雨崩的風景又不一樣。雨崩的美是幽雅而深邃的,一種世外桃源的神聖的美,宗教的含義更深一些。僅僅從雨崩走出了20多裡路,繞過一個山坳來到瀾滄江邊,看到的就是另一番地質地貌。參天大樹沒有了,皚皚白雪沒有了,清澈的溪水也沒有了。只有光禿禿的山體裸露在陽光下,山石呈紅褐色,仿佛被火燒過的似的。峽谷寬曠,山體陡峭,瀾滄江像一條藍色的絲帶纏繞著,緩緩地流淌著,不急不慌的奔向自己的目的地。蒼涼荒蕪中透著一種悲哀的美,讓你驚嘆讓你哀怨的景致。
這一路我們始終雇了一個騾子,一是怕體力不支,怕給大家造成麻煩,二是分擔小趙的一些負擔。因為小趙第一次走這樣級別的路,我們倒是走過比這樣還難走,距離更長的路。就是這樣,到最後一個小時最後5裡路的時候還是鬧了一個小插曲,讓我們大家著急了半天,害得小強和我的先生又來回爬了一趟山。
我們就在看到西當村的時候要爬山,這是一個岔路口。小趙沒注意前邊的人從哪裡上山,他一直往下走,我們發現他走錯了,叫他返回來,他還是走錯了。這下我們大家著急了,因為路太窄,下面就是萬丈深淵,小趙還是高度近視,我們怕他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我們就開始尋找小趙。幸好是有驚無險,大家平安結束了梅裡之行。
前後我們用了5天時間,徒步近百公裡,在梅裡雪山腹地做了一次內轉,飽覽了雪山風光,看到藏族人民的風土人情,品嘗了“驢子”中流傳的“心在天堂,身在地獄”的箴言,檢驗了我們的身體健康的程度,體驗了一把時尚生活,追逐了一次時髦行為,為我們退休生活打開新的一頁。
拜拜!梅裡!拜拜!雪山!我們有機會還要來看看你的冬天和秋天,來看看你一年四季的風花雪月。

(梅裡日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