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奇遇之一困境是如何走出的 中巴車離開長樂鎮,在鄉村公路上曲曲彎彎的走了許久。兩旁枝葉遮天蔽日,如同綠色長廊。
江南到底是江南。
放眼一片翠綠,你才會明白,為什麼人們常用綠色去形容生命之樹;因為沒有比它更具有活力的色彩了。
感覺好像汽車是行駛在一個大公園裡,於是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
但不久這愉快就打了折扣:盡管車頭掛著“終點徑山寺”的牌子,可到了山腳司機見車上只剩下我一個乘客,便不肯再上山。
他指給我看一條小路:“從這上去,四十分鐘你就能到。”然後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這小路看上去毫不起眼,也就兩尺來寬,從滿山的竹海中蜿蜒而上,台階石縫中野草豐茂。不見一個人影。
路口豎著一塊牌子,上書“徑山古道”四個大字。據說當年大文豪蘇東坡曾上過此山,也是從這裡走的。
蘇東坡能走,我等有何不能?寫文章比不上,爬山不見得就比他差了。於是雄糾糾氣昂昂拾級而上,以為小菜一碟。
誰知爬了不到半小時,便發覺有點不妙,自我感覺也從良好變得有些恐慌了。
首先是覺得胸悶氣喘,心跳加劇;這可能是因為走得太快,而小路坡度又陡,幾乎一直在爬樓梯;可又不能太慢,因為時間已經是下午四時多,而山上寺院五點就將關門。
偏偏這時候又正是一天中蚊子最猖獗的時候,隱雷般從四面八方圍攻過來,揮之不去,又無從躲閃。
糟糕的情況還在後面:在一個拐彎處小路突然一分為三,卻沒有任何指引方向的路牌。
內有胸悶無力,外有蚊群圍攻;山路迷失方向,不知何去何從。
內外交困。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