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山記:不是寂寞才想你,而是想你才寂寞
關鍵詞: “四度赤水”小戴雲山(1713米)大小險(1347米)

——啼血杜鵑映山紅
古曰:杜鵑花下眠,做驢也風流。
對於花花草草我是蠻喜歡的,譬如蘭草的清幽淡雅,菊花的“歸去來兮”,腊梅的“暗香浮動”,牡丹的“豐乳肥臀”,水仙的“水性楊花”(凌波仙子是也)……
“拈花惹草” 原本就是男人的天性,連“四大皆空”的覺悟者也有“拈花一笑”之說。區別在於“有賊心”是否有“賊膽”。說來還是身體力行的“采花賊”懂得多,夠專業。雖說自己的童年也是在鄉村野過的,奇怪得很!可以吃的果子倒很門清。如同作為海腳人,對於魚只知道大小之分,對於鳥只懂會飛的都叫鳥一樣。杜鵑,明白那是望帝化作的一只又名子規的鳥。至於“啼血”變成的花長得啥樣?只有書本上抽像的紅艷二字。也曾聽過一首革命歌曲唱到的映山紅,在南安逢華天柱山上賞櫻花時曾一睹芳顏。直到現在才曉得,那就是杜鵑花的別名。
汗顏呀!~~~
俗話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自從有了“二度赤水”的“肌膚之親”後,日子就在“竹影掃階塵不動,月穿潭底水無痕”中溜來滑去的。抓住個春天尾巴的“勞動節”,我又一次“私奔”到了赤水,來到了奇花異草海洋的小戴雲山。七裡洋間,峽谷“兩岸”綴滿了紅的,白的,紫的,爭芳奪艷的杜鵑花。
春之末,該是野百合的舞台了。有部影片就叫做——《野百合也有春天》!
三度赤水(2009年5月1日)·獵獵山風小戴雲天下無山高戴雲,低吟猶恐九天聞。炳宵此去不盈尺,塵世看來總絕群。
——明·田一俊的《鐘台集》
赤水戴雲村,
古道口的護境殿外,方才熄了油門。冷卻水都快控制不了滾燙顛狂的發動機啦,車身包裹著的塑料外殼,已經有了焦味和冒青煙了。一看裡程表,一百五十公裡了都。從早上八點半出發,到山腳下的護境殿,足足開了五個多小時。當然於路上,再次經過了南安九都的五台山資勝院,永春東關的東關橋,德化三班的大興堡、雙桂橋,潯中蒲阪的登龍橋時,又擔擱了片刻。
決定五一“自駕游”,既是出於意猶不盡的愛戀之情,又是躲避客運中心站人流爆滿的無奈之舉。“都是節日惹的禍”,瞧這往日裡“門庭冷落車馬稀”的山腳下,今兒連個停車的空隙都沒有,只好把機車牽到相距兩公裡的戴雲寺。這回我倒放心啦,不怕結不到登頂的伴了,人群中幾乎都是德化城關來的。
比起山左的礦泉水廠那條登山路線,這古道可熱鬧啦。就算平日裡戴雲村民也多是走這條古石道進山去“淘寶”的,所謂“靠海吃海,靠山吃山”是也。

——挖“筍尖”的老山民
13:45開始沿著原始的石階“攻擊“前進,一路上那凹凸不平的石塊仿佛都在訴說著各自“蒼海桑田”的歷史。轉過一道山坳,籬笆編就的圍子算是山門了。路經先前留過“暗記”的地方,我不禁撲哧地笑了,耳邊卻傳來一陣嬌喘的女聲:請問一下,我們到“底”還有多遠啊?
——快了!抬頭一看是兩位“我見猶憐”的女生。轉過這山溝馬上就到了,我到頂估計也快到了吧!(故作渴望狀)
——哪裡呀,到了七裡洋還要翻過四個山頭哪。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整個人都快崩潰啦。
正說著,身邊竄過了一對汗流滿面、勁頭十足的小孩,大人則氣喘吁吁地落在後面直呼,慢一點!注意腳下,小心摔著!
可憐天下父母心呀!孩子正是有了這股子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氣,才會有什麼都好玩的勁頭。再瞧瞧那些在父母一路呵護過來,少了些磕磕碰碰的孩子,除了養成驕橫的脾氣,死讀書的書呆子外,就再也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了(當然不包括“電玩”)。這可能就是歌曲所唱的那樣——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
或許老天看我那次在爬主峰時經歷了煙雨朦朧,這回果真給了個烈日炎炎的“彩虹”,幸虧我多背了五瓶水,還帶了許多水果。比“二度赤水”的行頭重了許多。但相對那些個上山“刨食”的山民們而言,則是“小巫見大巫”了。猶如,猶如大戴雲和小戴雲。其實遠不止如此,比起我們這些“探怪獵奇”的特意鍛煉的人來說,山民們更懂得生活的真諦,就好比那則漁夫在曬太陽,跟念了博士,拼搏出事業,住進了別墅,在冬天的午後,才很有情調地在曬太陽的故事,一樣一樣的。
我的《讀書筆記》裡曾摘錄了這麼一段話: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就偉大事業的,但是我們都可以將最小的事情做到最好!比如享受當下的生活。
走著喘著,想著又走著,“走神”一詞也許和“推敲”一樣是這麼來的。“你又來爬山了!”——猜猜我遇著誰啦?陳同發陳村長呀,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他這是和村民們一早進山去七裡洋挖“筍尖”,“筍尖”據說是德化一帶年夜飯上必不可少的美味“佳肴”。現在采下來的正嫩著,去皮剝殼便可炒著吃,也可腌作“筍干”。扛著一麻袋的他,熱情地邀我晚上去他家喝地瓜燒。真好!
與村長話別後,繼續上行不遠就見著了七裡洋。一位“滿載而歸”的山民,挑著捆扎整齊的“獵物”下山而來(見圖,那就是所謂的“筍尖”)。我饒有興趣地前去搭訕,他用手上的一根竹竿,在“扁擔”上找個支撐點停了下來。我試著挑了一下,足有百斤重啊。走不到兩三百米便“敗下陣”來。依樣畫葫蘆地用竹竿(笨拙)停下,可別小看這勞動人民的智慧。據史料記載:位於泰寧大金湖的甘露岩,那號稱“泰寧的懸空寺”就是京師請來的能工巧匠,在受到當地山民的啟示下,在懸崖邊利用這個原理用一根大柱子支撐著一座品字型的寺院。如今可是泰寧大金湖的一大景觀亮點。
在征得他的同意下,我拍了這張照片。他告訴我,由此往前三公裡多,全是如此平坦的“峽谷草原”(本來就叫七裡洋嘛),一路姹紫嫣紅的。村民們的牛羊,也常跑到這裡“野游度假”。他的這擔“筍尖”是在一處叫楊梅林的地方“淘”來的,據說現在連縣城的人也加入了采摘隊伍。所以說“天上掉餡餅”的時候也得趕早才有“蟲”吃。這個勞動節的勞動成果可是他從早晨五點鐘進山,就五個饅頭和一身的汗水換回的。最後老人還告訴我,往前直走到底是上湧鎮的後宅村,有叉路去雷峰鎮的雙芹村,去大小險的路他也不清楚,只是聽說過。向左走的山峰是去高山濕地的蓮花池,向右去的山頭是前往小戴雲的峰頂,腳程快的約一個多小時。心算一下,能在天黑前下山,問題不大。就是千萬別迷路,可是光看見下山的人,一起上來的都扎堆在七裡洋的花海中,或靜靜地欣賞著山光花色;或在溪澗間嬉戲,叫嚷著讓下游的喝洗腳水;或像蜜蜂一般地“采花”勞作,我問了一位正在小松樹上摘折“松芯”的人,他告訴我這“松芯”呀泡高粱酒喝可疏筋活絡,兼治風濕病、關節炎哪。
——又長見識啦。
這會兒,山谷間不斷傳來了一陣陣的回聲,估計是登頂的人在歡呼,在吶喊。咱下定決心“宜將剩勇追窮寇”,待勘定了有朝一日來露營的地形水源後,便朝著小戴雲的頂峰發起了“總攻”。上小戴雲其實是沒有路的,沿著前人踩踏的足跡,亦步亦趨,越往上走,一切仿佛又回歸到寂靜的“人煙罕至”的境地。時不時有零星下來的人,看到步履維艱,呼哧呼哧的我,他們好像統一了口徑似的——加油!快到了。
在曾經泥石流衝涮過的山谷,沒了隱約可見的小道,茂密的松樹林又遮掩了辨認前去的視線。迷茫中,前頭一隊家族踏青的人馬呼拉拉而來。把陷入困境的我指引出了方向,女主人還不忘為我鼓勁,說他們也曾經在此處進退維谷的,還帶了三個小孩啦,不也堅持過來了嗎?倒是男主人“殘忍”地說,可要有思想准備哦,後面還要爬上三個山頭呢。
走出松樹林,山勢更加地陡峭,視野卻豁然開朗,連綿起伏的山峰,像極了在飛機上俯瞰桂林一堆堆的牛糞狀的山丘樣子。翻過一個山頭,同樣的問題又來了,該何去何從呢?察看地形後,認准一條“世上從來就沒有路,走的人多了,路就自然地呈現了”的痕跡,繼續開拔。此時一個猶如天籟的歌聲從山頭那邊傳了過來,聽那歌詞是纏綿的愛情歌曲。緊趕過去,終於在一個山峰上,遇著了來自德化一家瓷器廠的老顏一家子,唱歌的是他在泉州師院的女兒。看到我時,他們的眼神變得別樣的親切,異口同聲地直呼,毛主席?!
原來是我汗衫胸中的毛澤東像,據說老毛現在都成了人們心目中的神啦,有他老人家護著,不但能逢凶化吉,鎮妖祛邪,而且可以升官發財,被尊為文財神(他老人家要是地下有靈,不吹胡子瞪眼的才怪)。老顏的廠子就是專門制作毛澤東瓷像的,聽說比作觀音菩薩的還生意興隆啦。
難怪,我這一路上順利的!都是托老毛的福啦。這樣子說來,未能免俗的我就更加崇拜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了。因為毛澤東大家投緣,就一起結伴。有了伴的路,真的就沒有那麼難走了。
越往上爬,有的時候真要四肢並用,山頭也比前面的很不一樣了,挺松脆的,碎石沙土漫布,好像是沙化似的,漸漸地就寸草不生了。如遇雷雨天氣,可以想像該是多麼驚心動魄呦。從這山頭已經可以望到小戴雲的山巔了,“1713”米的入雲處小如螻蟻的人還真不少。下了一道坡,又跨過了一條溝,再向上爬五百米便是山頂了。勝利在望,曙光在前頭,同志們,跟我衝啊……
峰之巔,獵獵山風吹走了心中的躁熱,吹涼了身上的汗水。一根不知是哪位“先進”的棍子插在了峰上,頂上的坪,有一半是郁郁蔥蔥的花花草草,另一半卻是荒蕪雜亂的砂粒碎石。由此遠望,崇山峻嶺蜿蜒起伏,無窮無盡。仰看天空萬裡雲碧,俯視山下,惟有戴雲山寺歷歷在目。“山登絕頂人為峰”的胸中豪邁,乘著風勢,長嘯般的吶喊響徹山巒,“蕩氣回腸”。
吶喊!有時候是一種發泄,有時候是一種感傷,有時候是一種幸福,有時候是一種心聲,有時候也是一種愛情。
四度赤水(2009年x月x日)·幽幽山谷大小險有一種勝利叫親近,有一種失敗叫征服!——語絲
“四度赤水”去追尋大小險,是我“將革命進行到底”的一貫品質,也可以說是特專一的執著和頑固。知根知底的人說了,“魚,汝所欲也。熊掌亦汝所欲耳”。瞧瞧才剛撂下單車,又迷上了逛山。不會是“三分鐘的熱度”吧?我未敢不屑地回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而是謙卑地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知道戴雲山國家自然保護區裡深藏有大險小險之“閨秀”,起先是“擺渡”到福州遠足登山俱樂部的帖子。而讓我產生“一睹芳容”欲念的則是旅游局長顏年安大人的一篇“托”文《探幽大小險》,讀後竟不由自主地聯想起了“大喬、小喬”或什麼“大s、小s”來而“心猿意馬”。
逛過九仙山,咱知道那是戴雲山西側山脈的一處人文和自然景觀較濃的開發景區,而大小險,則是戴雲山東脈的自然奇觀密布的側峰(海拔1347米),這裡集有“華山之險,黃山之奇,九寨之秀”的民間口碑。開始我也曾不以為然,正如質疑永春牛姆林景區號稱“泉州的西雙版納”一樣。文中提到“從山腳到頂峰,落差五百多米,直線距離不過三公裡,一條逶迤曲折的山徑,是隆起來的山脊,最寬處不過一米……驚險處,都要手腳並用。盤旋而上的峰脊上,兩邊都是深淵……,山巔有座供奉著五谷神的白仙亭……”為著這“徑險”勝西岳,“樹幽”奇黃山,“水清”如九寨之三美的大小險,我再一次來到了德化。這回的路線沒有事先策劃,因為與保護區的言午有約,況且有“局座”大人的文章墊肚。原本是想趁熱打鐵地定在五月九日出發的,因接到通知去將樂天階山(玉華洞,被徐霞客稱之為“眩巧爭奇,遍布幽奧”的中國四大古洞)和泰寧大金湖過“組織生活”而再三延期。民諺雲:一回生,二回熟,三擁四抱五什麼的。來戴雲山已經是第四回了都,自然輕車熟路多了,經驗也老到了不少。到了縣城後直接前往約會地點——撥雲山莊(言午這些天剛好在大小險公干哪),而不再循規蹈矩地先去赤水了。
——有人不免有了疑問,你不會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吧。撥雲山莊、大小險山可都在雷峰鎮的雙芹村呀。
——看出來啦,是的!為了“應景”我特意從雙芹的大小險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戴雲村的七裡洋。幽靜蔥蘢的山間小道,古意盎然呀。可惜已到了夏季蟲蛇活躍的“春天”,只好匆匆而過,不敢久留。
實地“考察”下來,對於“三美口碑”我還是覺得有言過其實之嫌。本身俺們的大小險“村姑”是無法和“大家閨秀”們相提並論的,出自豪門望族的“大小喬”固然聲名遠揚,卻不如咱們的一個“野”字。華山之險?為安全故,“擦耳崖”都可以雙人並行了。蒼龍嶺的“韓退之投書處”不也有天梯鐵索了嗎?即使黃山鯽魚背之如臨深淵,現在還不是鐵鏈圍得萬無一失了;
說到樹幽松奇,黃山一絕的“夢筆生花”都是“造假”的贗品了,怎能與我們“純天然無污染”的“樹冠如青雲出岫,清翠欲滴;樹限盤根錯節,吸根沿皺裂巢紋的岩石溝洞緊貼密抱,蜿蜒曲折,支撐著整個枝干;樹干突兀而起,偉岸雄峻,渾然蒼勁,有力撥河的動感。特別是生長在危崖峭壁上的那組松樹,蒼勁古樸,盤根曲干,技葉舒展,有的宛如天驕游龍,虯龍入海;有的宛如鳳舞展翅,飄飄欲飛。大小松樹,吸吮天地之精華,呈蒼石傲然獨立之勢”;而九寨水秀之美則不然,人家那才叫大氣磅礡。咱們呀只能謙虛地說是小家碧玉——“那連綿的瀑布群,飛濺的白沫,似萬千銀龍凌空起舞,形成壯觀的飛瀑。尤其是那七十多米高的瀑布,飛沫起虹,銀壺瀉玉,拋珠亂濺,揚花點點,無數霞霧點綴其間,轟然之聲飄蕩在山谷間;當它們安寧的時候,是那麼輕緩、溫柔,那悅耳的叮咚之聲,似對對情人,細語綿纏;當它們彙集成潭的時候,是那麼的幽靜、深沉,似千年古鏡,在等待著來探險尋幽的人們喜照紅顏”。……涉小險,躍大險,白仙亭(一說是白雲亭)處靜靜地聽著從雙芹峽谷傳來的飛瀑咆哮,真的是神游天外,“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的凌虛界裡,不由得想起了戴雲山人的《夢游戴雲山》:久聞戴雲天下奇,高入雲霄九條溪。我今一夢至大界,震天動地湍流急……
後語“長征”德化以來,經過“四度赤水”,“飛渡七彩橋”,“爬雪山”(戴雲山又名迎雪山),“過草地”(蓮花池,也叫高山濕地;其實大格草坡,更應該稱之為高山草原,像極了我去過的新疆那拉提),直到大小險後,便“三‘線’(戴雲山的三條線路)過後盡開顏”。純淨自然的戴雲群峰,最終讓我明白了孤寂幽靜背後的深沉和淡定。
一天在看電視劇的時候,忽然被一句台詞“雷”到了——不是寂寞才想你,而是想你才寂寞!

——戴雲山國家自然保護區分布圖
恭錄:戴雲山人的《夢游戴雲山》
久聞戴雲天下奇,高入雲霄九條溪。
我今一夢至大界,震天動地湍流急。
正思無計可渡溪,忽聞傳音有敲棋。
回首但見二仙翁,悠悠棋枰伴松子。
仙翁冉冉似自語,實乃喂我不可汲:
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白雲繞山幽。
無人知它高幾何,但見九溪日夜向東流。
不可渡,君且休,縱生雙羽亦悠悠。
曾聞七彩橋,人曰清聖君。
只通清者過,不為濁人臨。
上古有一人,名曰古心魂。
曾從此橋渡,不現到如今。
莫強難,君且閑。一盤棋語一盤天。
當得時空倒轉水倒懸,方得清君現。
笑痴人,無梯奈何欲登天。
忽一聲霹靂,四維垂暮,只覺地轉天旋。
而爾立定,現一洞天。
強光奔湧,不可開眼。
待我眼開,洞天不見,惟有溪流亦湍。
但見七彩聖君跨其上,探首雙翁訝然。
吾從清橋過,飄飄似等仙。
二翁尾身後,忽又一聲霹:
回首清君不見,二翁望眼坐溪邊。
我自登雲去,萬轉到腰間。
壁從人面起,崖自腳跟緣。
不敢抬頭望,搖搖欲傾前。
回首亦不堪,凌空欲暈眩。
忽有一清風,送將白雲一朵到身前。
上霧駕雲去,瞬息到山巔。
回首向來處,不見聳壁岩。
惟有白雲千萬丈,萬丈白雲與天連。
昔人雲:
戴雲山與白雲奇,透頂方知世界低。
2009年春、夏數游德化戴雲山同年5月稿於寸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