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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 d7 察瓦龍——怒江大橋——察瓦龍(66km)
說好了八點早餐,瑪璜又是磨蹭到快九點才下來,我們所有人都早已收拾好行李吃完早餐了,還要等他一人,大家更是有意見了。還好,早餐的面條和炒飯非常好吃,加上知道今天中午又不會有飯吃,大家更是特意吃多一碗。
瑪璜的車上坐了四人,加上老爺子和阿姨三大箱的設備,難免擁擠。師傅又想借機向攝影大師學習,所以就鼓動阿姨搬到了我們車上。好家伙,阿姨加上她的大攝影包(裡面全是鏡頭),攝像機包(裡面是一支專業的攝影槍,我自己那個小家伙根本不值一提),還有她的d3和d70就把整個後排塞得滿滿的。這下也好,車子不顛了。
從察瓦龍出來沒多遠,瑪璜停車讓我們回頭看,說,“現在看上去這山沒有什麼特別,要等下午五點左右太陽下來了,才能看得出這山有多大!到時拍出來肯定是大片!”不過下午回來的時候我再看了看這山,雖然也有些層次起伏,但是怎麼都看不出來這大片大在哪裡。
往前的路比起昨天來更是難走了,碎的薄石片和石塊堆滿路上。車子過去,哢嚓亂響。而且由於石片互相交疊,底下有時會被架空,車子要走到上面,才會知道石片下到底是實地還是浮土。師傅說這樣的路最傷輪胎了,這趟察瓦龍這麼一來回,雖然只有250多公裡的路,卻相當於在柏油馬路上跑10,000公裡。哇哇,師傅肯定心疼死他的貴價大花紋輪胎了。
路越發的窄,很多地方覺得輪子似乎就懸在路邊上,路基的外沿是松散的石頭,人站上去都覺得晃晃蕩蕩的,更何況車壓過。旁邊山上露著修路炸過後的嶙峋碎石,搖搖欲墜的架勢讓人時刻擔心碎石會自天而降。
瑪璜說,“可別小看這樣一條爛路,這可是一條戰備公路,路上的所有鋼橋都是按60噸的載重設計的,中國的坦克也不過是45噸重。”不過想想也是,當察瓦龍到察隅的公路通車後,運送物資到察隅就多了一條通道了,不用像現在這樣僅僅依靠著一條狹窄的然察(然烏察隅)公路,而必經的德拉姆山口更是有幾乎半年為大雪所封,要知道,察隅對面印度可是修了一個軍用機場的哦。瑪璜告訴我們,察瓦龍到察隅的公路其實早已打通,只是這一路上要經過四個四千多米的埡口,前些日子下的大雪,把埡口附近的路又給毀了。怪不得自己進來之前打電話到察瓦龍鄉詢問到察隅的路是否通車,鄉上也說施工隊剛進去,等到四五月份就可以走了。要我們再晚一些時日出發的話,就可以從察瓦龍進藏,而不需要折回去走滇藏線了,只是,這樣又趕不上桃花的花期了,世事總是難以兩全啊。
當下便和師傅討論以後走察瓦龍進藏的行程,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那就是應該從然烏方向經察隅到察瓦龍丙中洛,反方向走的話,丙中洛察瓦龍察隅的海拔都不過兩千上下,突然急升到3900米海拔且受地理條件影響極易高反的然烏,估計一般人會有比較明顯的反應。而且聽瑪璜說丙中洛到維西德欽間正在修路,假以時日就可以直接從丙中洛殺到梅裡或是中甸麗江,無需再像現在這樣花兩天時間繞貢山福貢六庫而去了。
路是險路,總說無限風光在險峰,一路上的景色卻遠無想像中的漂亮。即使是阿姨,也在走了一段後便想返回了,師傅和我就更不用說了。這樣的行程,其實兩天便足夠了,完全沒有必要中間要在察瓦龍多呆一天,不過阿姨也說了,“人家畢竟也是做生意的,多一天是一天的錢,我們也要體諒一下。”只是這個時候返回也是在察瓦龍發呆,趕不及回丙中洛了,所以只好繼續慢慢向前磨時間。
就在我們以蝸牛般的速度往前挪動的時候,後面的瑪璜還是沒有了蹤影。這些地方根本沒有手機信號,手台叫了半天瑪璜車上也沒有反應,師傅只好停下車來等。半個多小時後,瑪璜的車終於出現了,說是在後面拍照,然後把師傅拉到一旁,跟他說今天基本是在磨時間(也是,這天我們來回才走了66公裡),讓他車開慢點再慢點。
過怒江大橋後,我們便離開了怒江,拐進一小支流流經的峽谷,風光還可以,小溪水很清很藍,依稀有點九寨的影子,兩旁山壁非常陡峭,和怒江峽谷那種干熱的土石山有著明顯的不同。往前,便要開始翻山了,所有人都不願意再走了,在此戲水曬太陽撿美麗石頭,又打發了半天時間。
晚飯後,讓老爺子和阿姨看了一下自己去年那80天藏區環游的照片,老爺子很詳盡地點出了每張照片的優缺點,還給指點了一下拍照的技巧,真是善良的老人家啊!
這裡要占用一點篇幅介紹一下兩位老人家:
老爺子郅恆發,阿姨於文靜均是無錫日報的資深攝影記者,從事攝影已經好多年了,幾十年來屢獲國內外攝影比賽的大獎。2008年的8月23日到9月23日,兩位老人家和其他幾個記者,組成了一個“千裡馬紅色之旅重走長征路”隊伍,從瑞金開始,到延安結束,平均日行300公裡,沿著70年前中央紅軍的足跡,完成了一次萬裡長征。我們當時在丙中洛看到的那輛小福特,便是陪他們走過長征路的坐駕了。
老爺子今年66歲了,因攝影、書法、文學見長,當年和阿姨同被從陝西調到無錫報社工作,因才華橫溢,加之美髯若仙,在江南頗有名望。阿姨說在北京和無錫,若想求老爺子一幅墨寶,沒個幾千是不行的。老爺子和張藝謀是攝影上的好友,老爺子給張大導寫信,用的都是毛筆,而據阿姨說張大導也把老爺子的書信都一一收藏了起來。老爺子人非常隨和,瑪璜說,“老爺子,這裡算不算大景?”“老爺子,你從這個角度這樣拍過去,肯定是大片!”老爺子一律樂呵呵地說,“恩,不錯,很好。”哪怕是路上吃饅頭就鹹菜,他也會說,“不錯,吃得很舒服。”一點名人的架子都沒有。
更令我和師傅敬佩的乃是阿姨,阿姨已經62歲了,卻有著常人難及的精力,每次停車,她端著相機和攝像機衝出去的腳步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要敏捷,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曾經被醫生判過死刑的老人家。因每次下車,阿姨身上都掛著至少兩個以上的相機,我們便給她來了個“雙槍老太婆”的外號。阿姨說她退休才開始學的車,這些年來已經自駕了18萬公裡(兩老自駕的規矩是阿姨開車,老爺子記筆記,因為老爺子開車會打瞌睡),連西藏都走過一次。阿姨開起車來那狠勁連師傅都佩服,回程的時候我們和他們的小福特兩輛車一起從福貢到六庫,從福貢廢城下來時已經快六點了,因為六庫當地官員在等著請老爺子吃飯,我們只能往前快趕。我們的車子在前,在漆黑狹窄的山路上開到了八九十公裡的時速。開了好一會,師傅說,“我怕這個速度太快了,阿姨跟不上。”停車問阿姨這速度感覺如何,阿姨說覺得正合適。還有一天從六庫到維西,347公裡的路程,開了整整一天,到地方後,師傅已經累得話都不想說,倒頭就睡了,而阿姨卻還是神采奕奕,這精氣神,跟我們實在沒得比啊。在遇到我們和瑪璜之前,阿姨其實已經嘗試了一回自己駕車進察瓦龍,到了丙中洛出去二三十公裡的地方,覺得路確實很不好走,小車總是掛底,最主要的是沒有手機信號,萬一出什麼事求救都無門,所以還是返回了,然後找到了瑪璜,才有我們的一路同行。
還有一件讓自己感動落淚的小事,察瓦龍這天早上,大家在一樓的院子洗漱過後,等著吃早餐。老爺子對阿姨說,“今天還有件事你還沒幫我做呢。”阿姨說記得記得,便從包裡拿出梳子,給老爺子梳頭發編辮子。原來二老幾年前開始自駕後,為了方便,兩人便都留起了頭發,老爺子的辮子每天都是阿姨幫她梳的。阿姨幫老爺子編辮子的當兒,老爺子接過梳子,樂呵呵地梳起自己的長胡子來。我們幾個女生在一旁看著,莫不眼眶紅了,老伴老伴,老來是伴,這便是相濡以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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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窄如一線懸於江上,路基是松軟的碎石,下面便是洶湧的怒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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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干熱河谷風光——田地都在半山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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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瑪璜所說的按60噸載重量設計的怒江大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