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去開城,我們因為沒有帶手機,又沒有帶手表的習慣,因此很多人都沒有的時間概念,早上不知道何時起床,幸虧我帶了表,否則像我這樣根本缺乏時間概念的人恐怕一切都很混亂了。 從平壤到開城有三個小時的車程,在車上導游就號召大家每個人出個節目,沒想到車上的人都很厲害,個個歌唱得好,來自遼寧的小帥哥史長雲還模仿馬三立講了一個單口相聲,他的模仿非常像,大家都笑暈了。從平壤到開城是一段等級較高的高速公路,但除了有高級小轎車外,真正的民用車非常少見,見到的也是出奇的破舊,走向兩個極端,這或許能反映出一個社會問題。這段路附近的鄉村感覺比我們去平壤路上看到的稍微富裕一些。
經過2。5小時的行車,我們到達開城板門店,經過一番等待後我們在軍官的陪同下獲准進入這一軍事禁區。我們前往軍事分界線的路上,兩旁是高壓電網和設置好的滾石,處處在寧靜中暗藏殺機。在軍事分界線上我們看到了一排房子,中間蘭色的是美軍的,這些房子屬於雙方共管區域,兩邊都有兵站崗,我們只允許很快地在房子裡走一圈就得出去,我們看到對面韓國也有游客在參觀,我們相互招手。我感覺很奇怪,一個統一的民族被歷史變成了這個樣子,真是可悲,一條線劃段了幸福與痛苦,一邊是富裕現代的強國,一邊是閉塞貧窮的弱國,就像我們在路上看到的兩個身穿朝鮮服裝的婦女的雕塑一樣,雙方的手都在向對方伸來,滿含希望卻總是有距離。
在板門店我們還參觀了94年朝美談判的房子和當年簽定停戰協議的辦公室,簡單的房子成為歷史的焦點,而現在成了參觀游覽的場所,真令人感慨。出了氣氛凝重的板門店,我們又游覽了地處鄉間的高麗博物館,這裡更像一個富人家的院子,處處顯示著衰敗的景像,我對此一點也不感興趣。但這裡的環境真的值得稱道,高大的銀杏數和櫸木樹為藝術家提供了繪畫的素材,小河中流淌著清澈見底的河水,這些景像我只在自己小時侯或者在井岡山的時候見過,我們國土上這樣的淨土不多了。
午餐是在開城一處專門接待外賓的地方吃的,清一色的朝鮮小菜,全銅的精致餐具,非常考究,遺憾的是我錯把調料當酒喝了一口。
回到平壤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我們有馬不停蹄地趕往雜技廳看雜技,朝鮮的空中雜技是世界有名的,我們因為是外賓,因此坐得非常靠前,我終於第一次從最近的距離觀看了驚心動魄的雜技表演,真的是太棒了。出乎我意外的是在串場雜耍表演時,我竟然被他們請到台上一起表演活躍氣氛,我在上台的一瞬間忽然想到自己是中國人,自己是在國外,要體現出我們中國人的聰明和大方,一想到這裡,面對全場的觀眾我竟然一點也不緊張,和他們開玩笑,學做拋紗巾的游戲,惹的全場大笑,總體效果很好,程明萱說她在台下為我喊破了嗓子,真有趣,可惜沒有錄像,不知道我當時是什麼一副模樣。
晚上是我們在朝鮮的最後一頓晚餐,在一家叫烤鴨店的地方吃火鍋,大家非常興奮,吃飯的時候又上了白酒,結果觥酬交錯,我喝的幾乎大醉,回去後又和大家在樓下的酒吧喝扎啤,結果徹底喝醉了,上樓後和潘潘她們海闊天空地侃到凌晨一點。
我其實喝酒越喝越清醒,但在醉的時候一些情緒非常真刻卻無法去控制。我感覺自己是一個非常脆弱的人,害怕分離,害怕失去一些好的感覺,害怕一段快樂時光的終結,而我也非常清楚萍聚萍散,歡樂短暫,我們大家終究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這種相聚相識的快樂也會化成回憶,但我卻總是不能很好地控制這種情緒,每次都是這樣,有時候甚至不希望和別人深入交往結下友誼。很古怪,可能是我的生活太單調了,我的工作太無聊了,我才會比別人更加強烈地需要自由自在交流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