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吉--我站在村邊的高山之顛,腦海裡想到的是張惠妹的"我站在高崗上,青山百裡長",耳裡聽到的卻是"毛主席的書,我最愛讀",那一刻我淚流滿面.
夏日的貴州,是那麼的涼爽,爽的沁人心扉,過凱裡,越台江,抵劍河,去看看那大山深處的劍河縣久仰鄉久吉苗族村。
艱辛的長途跋涉,一條彎彎的小路,終於伸進了久吉苗寨的村頭上,苗寨進入我的視野,開啟我的心瓣。深閨中的苗寨,突然冒進一個驢行者,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多少還是讓苗家有些意外。斜斜的45°左右的山巒上下,依山建築著吊腳木樓。樹皮的屋頂,向世人彰示著苗寨的久遠和與自然現實的不卑不亢的抗爭。
除了有異域他鄉的疑惑,更有時光隧道穿越千年的感受。寨子裡有一眼泉水,水井上鐫刻著“幸福井 一九七二年”字樣。
由於地理自然環境的惡劣,寨子裡男女老幼都是勞動好手,她們特別擅長挑和扛。下地干活的村婦,通常都帶上中午的飯菜,因為她們的耕地一般都很遠很遠,最遠的得走上2個多小時,也就是說至少20裡地。所有進入苗寨的油鹽柴米醬醋茶,建築材料和家電,都是老鄉肩挑背扛進山的。中青年婦女是勞作的生力軍,20塊紅磚(100斤)壓在她們的肩上仍然在鄉間羊腸小道上快步如飛。村裡若干年來的規矩是互相幫忙,干活互相不給錢,誰家有事情大家干,就是我們常說的“換活路”。如果計價,每塊磚頭的力資到寨子裡是一毛多。有使用騾馬的。運到久吉村下或者對面的新寨(久吉村因居住太擁擠和預防火災的緣故分出去的50多戶)也是14、5元左右/趟。
在久仰,一個大概是鄉干部的朋友認真的告誡我:苗人好客,不管給你吃什麼,一定不要難為情,不要吃剩,更不要嫌髒。我 順便學了幾句苗語,猛舞(你好);蠻舞(你們好);弄蝸(吃菜);弄蓋(吃飯);雞(丐)。苗語地道,但是沒有苗文。現在的苗民以及學生使用漢語拼音為苗語注音,不過在拼音後面加了8個聲調。
走遍村寨,只有村小和村民委員會兩個球場是平地。初進苗寨,出於安全的顧慮,我把我的座駕摩托車停在村頭小賣鋪的門前,隨車攜帶的帳篷也搭建在小賣鋪的地下室裡,當然是需要適當的給些銀兩的。
下午,村廣播裡傳來黨和國家最低領導人(支書、村長)的聲音:“今天,我們村裡來了旅游的客人,我們表示歡迎。。。。。。”
晚上,一村、二村以及負責治保安全的領導來我的帳篷處檢查了我的身份證,問詢了我的來意和去向, 一一作答。他們非常友好的歡迎我的到來,邀約我次日去村委會交流。感謝中。。。
翌日,晨。一首《毛主席的書,我最愛讀》的歌從村廣播站喇叭裡傳出,在山谷中回蕩。渾厚的男中音讓我實實在在的感覺回到了那個特殊的年代,那個70後80後90後無法感知無法領會無法想像的年代。我從昨天的心頭一驚,到現在,開始感覺震撼,感覺心靈在戰栗,在震抖。我努力的克制自己,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自我感覺我不是那種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懦夫,但我還是淚流滿面了.
晨曦已露,東方開始發白。新的一天開始,我卻感覺時光在倒轉。我提著相機,從二村、一村到新村爬坡上坎,急速的奔走。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也不知道我在找尋什麼。只曉得回到從前是那麼的心酸,心碎和心疼.霧中的久吉 像深閨中的苗女,漸漸的掀開了面紗,展露在我的眼前。我深深的倒吸了一口黔東南富氧的純天然的空氣,讓久吉不停的撞擊在我的心坎。
我盡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排開其他的一切雜念和干擾,在“干起那革命勁頭足”的歌聲中仔細的、盡情的感受那原生態的無與倫比的自然美。我想挽留住此刻的一切,但是深感無能為力。燦爛的苗族文化中,除了舞蹈、服飾、歌曲、蘆笙。還有鬥牛,農耕以及更為神秘的巫師巫術和“趕屍”等超自然力量的傳說,只是我們修煉不夠,無法領略而已。
貴州凱裡,劍河久仰的久吉苗寨,是我眼見最為真實,最為感動,最為震撼的中國苗寨。走遍祖國山山水水,卻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走進原生態苗家自然村落,能夠認識苗族兄弟姐妹,結交苗族朋友,是我人生之大.因為時間關系,我只在那裡逗留了2天,盡管村長一再挽留.
苗家兄弟姐妹給予我的友好和熱情,深深苗寨給我留下的美好印像卻是久久揮之不去,永遠難以釋懷。我將以感激的心,祝福苗寨風調雨順,苗家幸福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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