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我心中的香格裡拉如夢似幻雲之南

作者: vicky2009_qin

導讀2009年6月9日 晴現在時間是下午四點半,焦急地等待中。看著機場人來人往,突然意識到自己將要踏上的未來之旅。這,也算是那最初的夢想吧?一個人,但也要鼓起勇氣面對一切的。我對自己說,也許,這會成為改變一生的旅程。這個本就車水馬龍的城市,最終應該是屬於我的吧。一個人坐在候機室的感覺,真的難以說清。好多的回憶似乎有種翻湧的感覺,可在一瞬間卻像被 ...

2009年6月9日 晴現在時間是下午四點半,焦急地等待中。看著機場人來人往,突然意識到自己將要踏上的未來之旅。這,也算是那最初的夢想吧?一個人,但也要鼓起勇氣面對一切的。我對自己說,也許,這會成為改變一生的旅程。這個本就車水馬龍的城市,最終應該是屬於我的吧。一個人坐在候機室的感覺,真的難以說清。好多的回憶似乎有種翻湧的感覺,可在一瞬間卻像被壓抑了一般,讓人窒息。不過也是一種幸運吧。有生以來第一次坐飛機,便是一個人享受。讓人神往。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雲在飛機下靜靜地飄,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渺小。陽光在一瞬間變的好刺眼,不自覺地微笑,在淚流下之前。開始了一段未知的旅程。雲南,是否意味著雲的南端呢?那個美麗的地方,那個有著麗江的神秘國度。身邊人們友善的目光讓人舒服。拋下之前的一切,我的朋友,我的父母,我的過去,我想,一種新的自我會在飛機起飛的那一刻蘇醒。漫長而又極易度過的等待,我的決定是對的吧,邁步,一點一點走向我的第一個夢想,然後一步一步去實現。飛機是9451,有著我最愛的數字,想起《水晶飛機》,但卻並沒有那種忐忑,因為我沒有愛情,所以不用怕終點的到達,只要靜靜享受這種過程就足夠了。身體的疼痛有一些蘇醒的味道,也許真該是這樣的吧,上帝總那麼愛和我開玩笑。不過,無所謂的,換來一個夢想,在我看來,已是恩寵。咖啡並不苦澀,而卻始終有一種疲憊的清醒。威海,杭州,兩個讓我牽掛的城市,也讓我疲憊。滿目的回憶總會刺痛雙眼,所以只好窩著,盡管那樣渴望陽光,卻怕接觸到任何一個熟悉的眼神。也許,變得真的是自己吧,畏首畏尾。在幾千英尺的高空,我想將一切放逐,任它去哪裡。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現在在哪裡。不管是誰,我只想說一聲,對不起,而我,仍舊要繼續自己的路。一個人生活,謝謝你們給予的一切,之於我已是厚贈,可惜,我無力回報。說我逃避也好吧,只是覺得自己的心需要休息了。我始終是自私的,又聽到《零》了,草草,我們就像剛才流過的兩片雲吧,在地上的人們看來是融合在一起,實際卻是在不同的雲層。就那麼擦肩而過,更或許,我們連肩也不曾擦到。傑,我們也是那樣的吧,還記得給你的那首詩,而你的害怕,最終成了現實。但,仍感激上蒼,回過頭來,只有這兩年,現在成為了仍能讓我微笑的過往。不知道為什麼可以有那麼多東西寫。是不是高空可以令人清醒,還是耳邊的音樂?抑或是一個人孤獨的自由。回憶對我來說,總是殘忍。太多太多的過往,沉重地讓我無法喘息,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將這一切卸下。一顆心該怎麼承載這麼多的過往?始終,最終,還是要一個人背負,即使飛翔在了太陽之上,即使一個人假裝堅強地踏上一條路,憂傷卻依舊赤裸裸。一種無力的空虛感,一種成長的疲憊感,卻是荒涼到一滴淚都逼不出來。對不起,我的家人,我知道我態度不好,只是煩,卻只想一個安靜的地方讓我舔舐傷口,然後休息。你們不懂我,也不怪你們,因為我不曾給你們任何機會來了解我。關在自己的世界裡太久了,學不會如何敞開自己的心了。但我始終知道,你們是永遠永遠無私地愛著我的,無論我多麼任性,對你們多麼惡劣,你們永遠也不會離開。那種安全感,任誰也無法給予。雲層之上的太陽,真的好美,晃眼。多麼真實,面對此刻的自己。什麼,所有的一切,我會學著卸下,任心疼痛,畢竟,要長大了。一次旅行,讓自己徹底輕松地回來。蓮花,開放在心裡,才是救贖。突然,不想停下書寫。停下的感覺總是空洞,仿佛根本觸摸不到自己的靈魂。也許,這是一次心靈的旅程吧,直面最真實的自己,無處躲藏的傷痛與快樂。這樣的生活,曾經的期待。一個背包,一只相機,一本書,一瓶水,然後一個人靜靜地走下去。這觸手可及的夢想的幸福感,突然讓雙手激動得失去了方向。6月11日 沉靜得,自己都害怕了。沉默的,理智的,冰冷地一塌糊塗的自己,這還是我嗎?疲憊卻無法入睡,究竟累的是心?還是身體?我又看見一個新天新地,因為先前的天地已經過去了,海也不再有了。——《聖經 啟示錄》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就覺得帶著《蓮花》旅行,是對的。一本沒看過的書,卻只想帶著它,不管行李有多重,因為它有一個讓我安靜的名字,卻並不期望內容。如同安妮說的,這是一條精神實踐的旅途,承載著無數細小如碎金般陽光的時間。而蓮花,就是一種光明,一個新時代的誕生,屬於我的新時代。不同的是,她真正一個人走過,而我,還沒有能力實現。但固執地認為,終有一天,可以。2009年6月12日 旅行的時候總是失眠,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是一本很幸運的本子,跟著我,經歷了我兩次最長的旅途。上一次,是五年前了吧,時間也真是好快呢。當時那個小女孩,不知道躲在了哪個時光的角落。好喜歡安妮的比喻,時間,如同手掌縫隙中滲下的雨水,怎麼也藏不住,改變也在不經意間按它自己的規律進行。自己都失去了言語。第一個雲南之夜,躺在自由生活驛棧舒服的藤床上,窗外風清雲淡,焦躁不安的夢魘,意識不到的清醒,卻沒有了5年前的期待。或許,橙說的對吧?這是一個可以讓心透淨的地方,赤裸裸的心髒,一刻也沒有地方躲藏。整個客棧裡的住客都是一個個快樂的家庭,並沒有像我這樣固執地一個人的孩子。但卻仍愛著這種感覺,不敢開窗,兒時的恐懼,時常會在一個人的時候回來,即使成長了。一個人,卻依舊不敢關燈睡覺,不停地蘇醒,可笑。我的安全感,竟然匱乏到了這種地步。究竟,什麼才能讓我覺得安全?好害怕這種感覺,沒來由的不安,時不時侵襲我的心志,有時讓我作嘔,甚至歇斯底裡。可,依舊還是愛這樣的自己,痴迷一個人的感覺。情,讓我溫暖的同時,也讓我迷茫。親情,不假思索的安心,可卻總是淺薄,或者是我假裝淺薄,甚至沒有力量去表達我的愛,對自由無望的渴求,也許在不經意間傷害了家人。無法解釋的事實,卻掙扎著不知如何去改變,是不是,我一直就不是一個會愛的孩子,抑或一直被愛,而失去了愛的能力。這種痛苦自從5歲開始,整整糾結了15年,在那輛卡車載著我和媽媽駛離的瞬間,或許,已種下了這樣的種子。友情,一直是寄托,或者只是我認為的寄托。如果說,對朋友,我有多麼地珍惜,也就意味著我有多麼地害怕失去。可如同在親情中一樣,我依舊失去主動的機動力。而這一年,游走於兩個城市之間,這種不安的心緒變得更加通透,好害怕,害怕到頭來一個人都抓不住,甚至變得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待身邊的人了,那種惶恐無措,今生從來沒有過。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對朋友的感情,也不確定他們是否感受地到,只能很努力很努力地用自己的方式去生活。任何一個人的離開都讓我痛徹心扉。總害怕有被我遺忘的人,拼命地抓住抓住,伸回手看,卻是滿掌的細紋,密集,而又脆弱。改變不了的掙扎,苦痛,到底應該怎樣救贖。愛情,至今不清楚,它到底改變了我多少。那種暗暗滋長的纖細,絕望的掙扎,卻無法抗爭的變化。我,已不再是那個我了。那份在歲月中辯駁不清的心情,早已褪去了本來的色彩,那種天真,早已抽離了軀體,聽著別人一聲聲喚著阿姨,那種成長的痛,永遠也喚不回曾經。只是現在,還沒有辦法再愛,或者,我從來沒有能力去愛吧,總是渴望被愛,在愛的時候唯唯諾諾,絲毫沒有表達的勇氣,讓自己失望,而現在,卻連愛,也不敢接受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看著自己,那個最真實的自己。終於有點頭緒了。二十年的渾噩,也該清醒了,不然,過往的路該怎麼繼續?一定要學會勇敢去愛,那才是我的救贖,無論未來怎樣,也一定要先從身邊開始,毫無保留地去愛,這,是我的蓮花。6月10日8點45分路經安寧,雲南唯一的工業城市。行駛在安楚高速上,安寧到楚雄,地名也是一個地方文化的像征吧?看著兩邊延綿的山和田地,裸露的紅土,時不時跳耀而出的向日葵,這片土地有我從沒見過的生機。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天下,一個有著52個民族的地方,文化的多元徹底吸引著我。喜歡向日葵的那種奔放,平凡又不失張揚,固執而堅持,太陽,一定就是它的夢想吧,只要抬著頭仰望,無論太陽在何方,永遠永遠不放棄追尋。突然想起王家衛《2046》裡的話:記憶總是潮濕的。這個城市,干燥的空氣,是否也能干燥我的記憶,然後壓扁收藏?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是否也如導游說的,自由。慢節奏的生活,靜靜體味空氣的干淨,不帶一絲江南的濕氣,他們的記憶,是不是也就不會輕易糾結?林語堂先生在《中國人》中描述這片土地的人們,是一群與吃蛇的土著混血的勇敢的人們,在太陽下,用自己的方式大膽地生存。其實,公路都是差不多的樣子,不同的只是看風景人的心情,奇怪的是,一夜的折騰,卻並沒有睡意。差不多的景色卻是截然不同的味道,也許,不同的,真的是人的內心吧,這段路程,似乎正要開始。看著隱匿雜山林中的紅瓦房,多想就此停下,然後背上我的背包,走下公路,走向那片林子,那座紅瓦房。這是我曾經的夢想,不用擔憂時間,可以一個人沿著公路走走停停,兒時的浪漫,現在知道已不可能,我熱愛流浪,但已不再適合流浪,一顆心早在物質都市中被腐蝕了。也只是適合這樣偶爾地放逐自己,更確切地說,我,根本沒有流浪的勇氣,拋不下我所擁有的,只是一種對自由的向往,卻並不敢輕易嘗試。我的放縱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只會偶爾滿足一下骨子裡的野性,而這顆心可以承載的,也僅此而已。經過一條需要10分鐘的隧道,昏黃的燈光不斷閃過書頁,突然出現的陽光讓人不適應,有點燥熱的味道,似乎,又回到杭州那個夏天。9點20分,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金黃金黃。想起高中時滿天飛的地理題,這樣的紅土地,看著也的確很疏松,好想輕輕捧一坯。不斷出現的緊緊挨著的紅瓦房越來越吸引我,可之間隔著的又僅僅只是一層玻璃窗?而是兩種生活,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活。我們早已習慣了命運的安排,如果來一次交換,永遠的,任誰也沒有勇氣的吧?路旁出現了一條河,不知道叫什麼,但是河水卻和旁邊的土一樣,紅的耀眼。2009年6月12日因為路途顛簸,勞累,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再寫什麼。盡管很累,在和自由生活驛棧裡的小女孩晶晶一番聊天以及石頭的推薦下,還是決定參加他們組織的香格裡拉普達措兩日游,反正都來了,就累到底吧。現在是去香格裡拉的路上,還有十分鐘就到達了。昨天沒什麼令人神往的,大理,至少在我看來,一如普通的旅游城市一般庸俗,很後悔跟團來,但心裡也明白,這是我唯一可以自己出來的途徑。比起所謂的景點,倒是沿途的風景更讓我著迷,那些白族民居,飛檐翹角,令人神往。一個男人,靜靜地裝飾著自己的家,一筆一畫,如此令人溫馨。也許,在他們看來,家就是一輩子的。那樣精細的雕琢,讓人贊嘆。一個民族的精髓就在它的文化,而這樣的走馬觀花,不僅僅是勞累,更失去了那樣深入的機會,有多少次,我都想從車上下來,只為偶爾經過的一處聖地,渴望走進那些房子,真正的藝術。現在,汽車行駛在滇藏公路上,古時的茶馬古道。看著路邊的木樁,心中是一陣疼痛,無論這裡的人們願不願意,我們都是入侵者。路和樹,都是血和淚。在這3000米的高原,這樣的平坦,這樣令我可以安然書寫的平坦,又是用多少生命換來的?想起那個跪拜的老阿媽,只為懇求那些人,留下些樹木吧。生命的意義在這裡變得尤為重要。路上,總是見到駐足的汽車,只為等待悠閑的在路中游走的牛馬羊,那種等待讓我舒服。人和自然的和諧,神往。而一根根插在土裡的小樹苗,一片片裸露的土地,這是我們的傑作,在人們自賞於自己的聰明才智時,它們的生命卻因此枯萎。旅游業的發展,令人痛恨。在草原認識了一群令人心疼的孩子。她們在我身後喊著,姐姐,我在賺學費。聽到這樣的話,讓我幾乎要落下淚來。11歲的她,牽著馬,不斷追著游人,也許拍一次照相10元,很多人都會喊貴,可這群生活在大山裡的孩子,他們只能選擇這樣的生活,也許沒有游人,他們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曾有。我和她邊走邊聊,生怕打擾她賺錢。女孩說她有一個和我同齡的姐姐,我多想抱抱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有給了她幾塊巧克力。這或許就是太陽(我們的藏族導游)說的緣分吧?這一生也就這麼一次了吧,我和她,就此擦肩,永不相遇。或許,對她來說,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游人,可對我來說,卻是永恆。太陽的真名叫扎尼瑪。是我最喜歡的藏族大哥。太陽說,我這樣是一種污染,污染了那些孩子的心靈,讓他們過早的被金錢腐蝕。可是,我相信微笑的力量,也相信真心。或許,那就是緣分了,注定的吧。很愛高原上的野花,藍的,黃的,真的好美,而一個個采石場就像一個個傷疤。到底是要文化,還是要發展?旅游,意味著發展,可同時,也破壞了這裡原有的一切,世界,總是這麼的矛盾。終於到達獨克宗,藏語的月光之城,不知道麗江是否也是這樣的光景。石板路,摩擦腳底的感覺。只是,人多了一點。驚嘆於他們的藝術,那種雕梁畫棟,或許僅僅只是一種本能,但在我看來,卻是鬼斧神工。好喜歡那家叫柴蟲的小店,幻想自己可以留下來,跟隨師傅,用手細致地創造一個那樣屬於自己的天堂。有一種把整個店買下來的衝動。卻不想居住下來,因為覺得太過鬧騰了。在門口發現一只庸懶的小狗,面對成群的游客,眼皮都不抬一下,我想,它早已習慣。所謂的古鎮,應該更寧靜一些吧,商業的味道令人作嘔,卻是無奈的。因為不可能,沒有這些,我也不可能來這裡。愛上了那種古樸,然後帶著相機,一圈一圈,發現,有點意猶未盡。看著逆流而來一群群的人,獨自迎著他們的目光而上,突然覺得寧靜,寧靜,猛然意識到了某種成長。任何文化,都深深吸引著我,人,太聰明了,也因為這樣,總有遺憾。2009年6月13日天才微亮,又是一個迷蒙的早晨,也許因為疲憊,這幾天都睡的很好。昨晚訪問了所謂的藏民家,雖說並不太相信那是一個真的藏民家,也沒有特別喜愛那裡的食物。卻的確是最開心的一刻,扎西,卓瑪的熱情(藏族把男的叫扎西,女的叫卓瑪)這個民族讓我喜歡。他們用真心舞蹈,全然不見疲憊,邊舞邊盡情的笑,令看者動容,不知不覺地就想融入其中。跟著他們,盡情的跳,真的好開心,什麼都可以忘掉。青稞酒辛辣的味道讓我難忘,但最愛還是青稞餅,雖然不知道和年糕有什麼區別。酥油茶也讓人舒服,有點奶茶的味道。陶醉於藏人的舞蹈,那樣的熱烈奔放,肩部細小的動作,舒展豪放。扎西都很帥,不知疲倦熱情的舞蹈,滿臉奔放的微笑,迷人而親切。卓瑪也是異樣的美麗,高原陽光下健康的膚色,清亮純淨的嗓音,如雪山般。也喜愛藏族的民居,梯形的構造,精致的雕紋,金碧輝煌。2009年6月14日香格裡拉之行結束了。很喜歡太陽,我們的藏族導游。他對於生命的理念,對於旅游的理念,都和我不謀而合。的確,旅行就是一種心態,用一顆真心去親近大自然,去接觸,包容各種文化。喜歡太陽的率真,雖然都沒怎麼和他說過話,他對民族的熱愛,對旅游的睿智,都讓我舒服。扎西德勒,在香格裡拉的每天都聽到這樣的話。曾經,也是多麼熟悉。記憶在每一個角落都可以震動我。這次觸動的是對帆的記憶。每次寫完給他的信,都會補充一句,吉祥如意,多麼美的字眼。一個夢想的完成,可卻有了更多的夢想,我要像太陽說的一樣,再一次背上背包,一個人來這個美麗的地方,深入地體會這裡的文化,終有一天,放下所有。或許,高原反應的間歇性失憶更好,讓我忘記這一年的一切,重新開始。在踏上昆明的這一刻,新的人生也許就已經開始了。就像太陽說的,這都是緣分吧?心還留在普達措,那片聖土。自然的一切總讓人陶醉。深呼吸,再深呼吸,我就是這樣一個渴望自由的靈魂,全然沒有身體的不適,腦中除了這些水,樹,花,草,別的什麼也擠不進來,屬都湖,碧塔海,花原。沿著木頭的棧道走,一個人搖擺。看著從樹叢中透過來的陽光,突然伸出雙手,想抓住。攤開手掌,多麼熟悉的一幕。樺,記得麼,《白夜行》中無數次出現的場景,對於我,也是一樣,在白夜中行走,渴望自己救贖自己。一個人仰望,屬於我的神聖。肺中漲滿空氣的感覺,一種孤獨的靈動。多希望可以走一遍,再走一遍,慢慢的,一步一步,把一切刻進心裡。夢想終於要在今晚實現了,魂牽夢縈了那麼多年。抱歉,我來遲了,可我終究來了。也許,我只有三個小時,但我會用全身心來投入。帶著一顆心來,也會帶著一顆心回去,放下一切無謂的,然後面朝天,微笑,用心微笑。這是我要的感覺。香格裡拉在每個人心裡,麗江也在我心裡。無論它現在是什麼樣子的,它都在我心裡,救贖自己。2009年6月15日剛剛從玉龍雪山下來,趁激動還未過去,趕緊寫。玉龍是納西族的聖山,至今還沒有被人類征服過。今天看到了千年冰川,真的很壯麗。一種裸露的美麗,幾乎沒有植物,卻是另一種雄偉。雖然到現在,頭還是有點疼。當登到4680米時,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站在這樣的大自然的面前,發現自己除了微笑,什麼也說不出來。就像完成夢想一樣,一個人,站在這個挑戰的高度,而且沒有像別人一樣吃藥,吸氧氣,始終堅持以一種原始的狀態,只是想告訴自己,我可以。以一個最真實的自我站在這座聖山面前,也是對它的頂禮膜拜吧。下來的時候,不自覺得微笑,不斷的微笑。還有與那位伯伯的相遇,就像他說的,緣分。一小時碰到了三次,說好一起去西藏呢。這種與陌生人的緣分,讓人釋懷。感覺這個旅程越來越令人著迷了,救贖,差不多了吧?昨晚,沒有拍任何麗江古城的照片,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我相信我會再來一次的。所以固執的不想用照片去褻瀆它的美。不想將這個夢想的情感輕易釋放在這三個小時內,只是匆匆吃了點東西,買了點東西,便離開了。放了一盞荷花燈,是我最愛的藍色。許了三個願望,看蠟燭星星點點離去時,心裡是滿滿的幸福。不奢求上蒼能完成我的願望,但我會盡力去實現它們。這是一個細雨霏霏的麗江,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腦中還回想著昨天的酒吧街,櫻花屋,我的瑪格麗特,深水炸彈,亞歷山大。我是個不適合酒吧的人,卻喜歡一個人端坐在酒吧,然後透過窗戶,靜靜打量過路的行人,猜測他們的身份,地位,經歷。我更適合咖啡屋,小資的寧靜,偶爾也會羨慕身旁經過的人群,然後一個人飲一口酒,或咖啡,然後微笑。很多人聽說我是只身踏上旅程的,都會問是否無聊,甚至有斷定我肯定很悶的。我只是微笑,無法回答。我享受一個人的旅程,很安詳,很自由,起碼讓我自己舒服,並沒有人們口中的孤寂,而是非凡的愜意與幸福。我喜歡今天那位伯伯的回答:年輕人,就該這樣,很好。也很愛太陽的回答:旅行,就該放下一切,只要一個背包,一顆心,一個微笑,就夠了。我不敢說我已經放下了一切,因為我仍舊會在不經意看到一些字眼,聽到一些音樂時,任由心中的回憶翻江倒海。但起碼我可以自如地微笑,發自內心的幸福。即使有遺憾,有難過,有淚,也只在心裡,只要仍能微笑,仍會幸福,仍會勇敢去愛,我就救贖了我自己。我對自己說,你做的很好。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充溢著感動,也可以說是一種感恩吧。對這次旅行的感恩,對這個世界的感恩,對自然的感恩,對過往的感恩,對一切一切與我相遇的人的感恩。無論怎麼樣,一切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財富,不論幸福,痛苦,都是一種成長。當很多事情看開的時候,就不會再讓回憶糾結了,這也許就是這裡的人干燥空氣的方法吧,就像太陽說的,無論碰到什麼,笑一笑就過去了。人生不過是一道一道的坎,抬抬腳,也就過去了,即使回頭張望,也該會心一笑,因為無論怎麼樣,我都走過來了。生活,可以很隨意。可以定一個目的地,然後一步一步拼命完成,想休息了,就放下一切,背上背包去享受生命,享受自然;也可以漫無目的,在古城走走,開個小店,學點手藝,或者,只是經過。人,之所以痛苦,就是太過執著了。放下那些執念,也就沒什麼了。痛苦是因為自己痛苦,因為自己以為自己是最痛苦。其實,有時笑一笑,有時假裝堅強,這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想,就一口氣爬到終點,下雨又怎麼樣,4680米又怎麼樣?不想,就窩在車上寫日記,收起相機,固執地不去理會車窗外喧囂的人群。這樣的生活,已足夠愜意。旅程即將結束,昆明,並不是一個令我向往的地方,而我的旅程,已提前結束。關於蓮花,關於救贖,我想已足夠。只要可以面對自己,面對一切,就可以了。如果回去,我一定可以微笑,邊隨音樂搖擺,不再理會一切。因為心已坦然。再次看到向日葵。它們開得更燦爛了,大片大片。很欣賞它們生存的態度,成長的時候,無論風吹雨打,太陽出來的時候,它總會仰著頭,繼續追逐它的夢想,永不言棄。當成熟的時候,它就會謙遜地低下頭,自己獨自享受成熟的滋味。人又何嘗不該如此?想起車上那個13歲的小男孩,早已高過我,總聽到他不斷地與母親爭吵,一個叛逆的年紀,那時的我也是如此吧?而現在想來,卻是拙稚的可笑。那時,媽媽也一定像這個男孩的母親一樣,發愁到底該如何與我溝通。歲月,真是奇妙的東西,過濾雜質,回首過往,只剩清風,微笑。一車23個人,7天的相處。今天不小心掉隊了,回到車上,聽他們喊著:“歡迎歸隊。”心裡猛然有了一絲家的溫馨感。也許,日後相遇,誰也不會為誰側目,而今,卻是一家人的感動。都說都市人冷漠,其實並非如此。只是心被藏得太久,不知道如何表達了。當你輕輕地為他們付出時,他們也會知道如何表達。還是相信許亦的話:愛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在的,一動不動。看著大家靜靜熟睡的臉龐,甚至不知道誰姓什麼名什麼,但卻倍感親切。分離,應該會不舍吧?但拖著行李走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回頭,一定會微笑。只祈禱這群人,都可以幸福快樂。感謝大家對我的照顧,就此提前拜別吧。緣分就像空氣,我們即將錯肩,但曾經相遇,對於人生,這已足夠。過往,就是幸福。這或許是我邁入成人世界的第一步,不再畏縮,不再害怕與人交往,可以再一次透明地面對一切,因為你們對我的關心,還有飛機上的那位姐姐,那個讓我側目等待的男生。你們的目光和微笑,救贖了我。自然讓我安靜,而人,才讓我成長。500次回眸才換來的擦肩,多麼美妙的假設,浪漫徹骨。我在心中默默導演著我們相遇的故事,然後,就可以繼續奔跑。再見了,麗江,我給自己三年的時間,一定,還會回來。2009年6月16日在這段旅程的最後,雲南一直是潮濕,一如我的記憶。一直不愛安妮的書,小資卻壓抑,安靜卻雷同。但卻鐘愛《蓮花》,那種旅行的感覺,是需要經歷的,更因為,我同樣是一個喜歡編故事的女子,給主人公取各種各樣的名字,然後開始。雨水始終隨著車窗流下,以各自的軌跡,一切都班駁而清晰。以不記得在哪裡愛上了蘇良生,一個只穿棉布鞋的女子,一個以最原始姿態參加愛她的人的婚禮的女子,一個只在深夜喝著咖啡敲打文字的女子,因為相似,所以分外喜愛,孤獨靈魂,卻無法救贖,隨意生活,然後追逐。只是,我不愛敲打文字,始終執著於筆,這種最古老的方式。很想再次在普達措的棧道上抬頭仰望,然後用手緊緊握住陽光。這一次,又愛上了紀善生,同樣,因為相似。無法像慶昭一樣熱烈地迎接桑耶的陽光,因為我和善生一樣,習慣了城市的物質和愉悅。在面對自然的時候,也會全身疼痛。開始憧憬桑耶的壁畫,我是個對時光特別敏感的孩子,無論是逝去的,還是未來的。但是善生,我們同樣為了母親爭取那一些榮譽的身份,可我始終是我自己。我們在東南沿海的城市一起呼吸同樣的空氣,而我卻沒有你那樣的勇氣一個人踏上桑耶,然後尋找墨脫。是不是我還需要成長?那個盛夏,和你一起奔跑的白裙女子,月光下跳入河中的姿態,我一直無法擁有。總是掩飾,逃避,抑或隱藏,在人前,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我才敢奔放,才是我自己。所以才會那麼熱愛一個人,甚至痴迷。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我可以讓那麼多朋友舒服,因為我沒有依賴感,之於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負擔。只是安靜地等待,即便內心如何渴望,也放任何一個人自由,因為我如此珍惜自由。能夠讓我為他放棄自由的,一直只有傑一個吧,真正的一個,也是唯一。沒有任何雜質的捆綁,只是因為感情。2009年6月17日昨晚,度過了在雲南的最後一夜。對昆明實在沒有什麼興趣,我的旅程,在離開麗江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發現自己依舊害怕狹小的空間,尤其是沒有房燈的賓館,一種無法入睡的恐懼,期盼陽光可以早日穿過厚重的窗簾。不知道是為什麼,害怕一個人在昏暗的房裡,不敢關燈,甚至不敢關電視。總覺得背後發涼,似乎一直有什麼東西如影隨形。我苦笑,童年的恐懼,居然一直糾纏到了現在。不喜歡被隔離起來的空間,如果在草原,我想我一定可以安然入睡。當然,也只是我想。因為,連自己都不知道我怕什麼。始終沒有安全感,即使入睡也是止不住的夢魘。在回去之前,突然對什麼都沒有感覺。也許因為這是一個都市,面對自己熟悉的或不熟悉的街道,沒有任何多余的情感。除了物質,城市早已失去了讓我激動的力量,連石林也無法讓我動容,總覺得人的成分太多,穿越那些狹小空間時,被雨絲澆灌時,突然就想身邊可以有一個人,輕輕抱著我。而那張臉,卻始終模糊。除了購物,現在也無任何欲望。想再次飛翔,然後在那個寧靜的時刻,再一次踏上家的土地。說不清內心的感覺,漂泊的靈魂,一箱子的紀念,只為了說明我的旅程。我開始恐慌,甚至不敢確定自己的心,那些傷口,真的被治愈了嗎?還是不想去參加同學會,不想面對那些曾經,這是不是意味著,我依舊在乎?怎麼還是想逃離呢?22點48分飛機起飛了,看著下面的燈火,我告別了雲南,真正意義上結束了我的雲南之行。這個雲之南的國度,讓人神往,卻始終不是我的家。《蓮花》已接近尾聲,一個旅程,一本書。善生也許已經被救贖,那麼我呢?我想,我不會有安妮那樣的勇氣只身踏上那樣的旅程的,因為有著太多的牽掛。就像給別人的第一印像,永遠是個乖孩子,無論心裡有多麼瘋狂,卻僅僅只能做到這樣。太過理智的靈魂,如同善生分裂的兩個個體。旅途的最後被所謂無盡的紀念品淹沒,直到現在才有時間思考。該怎麼樣繼續生活?怎樣面對我身邊的人?一個人的7天,從心底的舒服與自由,即使話變的很少,只要可以繼續好好的生活,可以勇敢的表達,不顧一切地去愛,不再逃避。如同心中的麗江一樣,心中的蓮花始終可以安然盛開的。給自己一天的時間休息,然後,繼續。《蓮花》已越來越沒有前面的感覺,或許因為我還無法體味生活的艱辛。花著父母的錢,心安理得,卻一再彷徨。也許,再過三年,我就可以懂了。那個男生始終沒有再出現,早知道的結果,我想,我仍舊會等待,不可以再不負責任的荒蕪,有過一個就夠了,我會無法承受那樣傷害別人的自己。應該,在到達之前把蓮花結束,一個完整的句號。成長,生活的繼續。像那些高原的葵花一樣,向著我的太陽,昂著頭,一直等待成熟的到來,然後,低頭謙遜。我告訴自己,這是我要的生活。那一刻,蓮花瞬間盛開。後記:蓮是救贖,葵是成長,7天的旅程,卻是一輩子的回憶。不僅僅是心的透淨,更是一種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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