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獨自出門旅行(以前出差不算),收益頗多。據資深人士講,獨自旅行會上癮的,我現在好像已經有點癮頭了,呵呵。
大理 D1.June 15, 2009. 上海-昆明.3個小時的飛機,坐的酸痛的腿讓我失去了耐心,幾乎懷疑飛機是不是會永遠在天上沒有降落的時候. 落地後,打擊接踵而至,被告知地面溫度只有9度--額的神啊!我連件厚點的外套都沒帶.但我就是不買新衣服,就看天氣會不會好轉,我能不能扛過去.不坐出租,只坐公交,省了差不多一百塊錢. 昆明至大理,4個小時的汽車.大理新城至古城,半個小時車程.我拖著抽筋的腿穿行在大理古城.別人的推薦都不怎麼樣,還是我自已第一眼看中的最好,住下來了,坐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希望能找到個好同伴,這樣孤獨之苦可以衝淡一點,但根據我一向不跟陌生人說話的性格,很難. 大理很古老,城門城牆都頗有氣勢與底蘊,我想起三國七擒孟獲,想起南昭國王,想起段譽那一家子.少數民族讓我覺得好奇,想探究.跟大部分只關注蒼山洱海自然風光的人相比,我對人文歷史的東西同樣深有興趣. 希望明天天氣好一點,寒冷總是讓我無助,溫暖的天氣我更勇敢。
D2.June 16,2009. 一覺睡到自然醒,醒過來已經是11點半,總算臉色和精力都恢復了過來.在客店裡吃了頓早午餐,不知道為什麼,出門後一直胃口不好,沒有什麼東西是吃完的.白族三道茶還不錯,苦-甜-回味.天氣如我預期的那麼好.坐在室外喝茶,對面的白族老太太趁機過來推銷發卡,經她的手把我的頭發一盤,還真好看.就衝這好看,我買了一個銀發卡,5元. 坐2路公交到洱海,碼頭都是旅行社的人.我渡過碼頭旁的小木橋進入了村莊,在湖邊的沼澤小路上穿行.旁邊是白族女人們在水田裡勤勞地耕作.湖邊的蘆葦碧綠,在風中搖擺.在古村落裡穿行,終於到了自已心儀的小碎石碼頭,只有幾個當地女人在湖邊洗衣.面對洱海,我被一片澄明的藍色包圍.許巍的"藍蓮花"總是能勾起人最不羈的一面,是的,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我抽了根煙.在湖邊的村子裡只有我一個游客,白族老人們聚在村子裡曬太陽.坐在湖邊,回望蒼山皚皚白頂,安靜的只有水聲.真喜歡旅行中的自己,不帶一點塵世雜質.這個時候,我真的不需要任何同伴.傳說中的小船沒有出現,問了好幾個村民,現在是淡季,而且私人經營的小船被禁.實在也不想坐國營的大船,又難看又貴.決定明天再找今天在城裡招攬生意的那幾個女人,就算是同樣的價格,我還是寧願坐她們家裡的小船. 在湖邊逗留了兩個多小時,准備回城.碰上馬車主招攬生意,我問多少錢,回答5元.我又驚又喜,"這麼便宜".一個人上了馬車,剛走出一段,碰到另外三個人攔車,他們3個人4元錢--我倒!原來馬車在當地只是跟公交一樣的代步工具,我又被宰了! 從北門往南走,花2元錢爬上北門城樓,看了看大理歷史,原來南北門城牆都是近幾年重建,有點失望.不過在歷代大理王的名單裡還真看到了段正淳,呵呵. 回到古城開始購物.購物欲望不強, 晚上8點天還沒完全黑.還是不餓,強迫自已吃了點東西,一串辣辣的土豆串開了點胃口,接著去一家當地人餐館吃了碗涼雞米線,2元,味道不錯,不過我還是沒吃完. 明天決定去蒼山和崇聖寺三塔.
D3. June 17,2009 本來只是想去崇聖寺三塔看看,順便爬爬蒼山,又被一個很會說服人的當地女人說的耳根子軟了,稀裡糊塗上了她家的車,講好包車費來回40.去天龍洞,天龍寺,全是按"天龍八部"弄的,金庸真是拉動了不少經濟.山上光禿禿的,沒幾顆樹.傳說中的上關花不就是廣玉蘭嗎?切!倒是天龍泉真不錯,甜甜的,因為地殼活動的關系不時咕嘟嘟冒幾個泡泡.品嘗白族九道茶,就知道不會白讓人喝,也就是搞推廣,還是買了60塊的茶,一盒滇紅一盒蘭貴人.門票套票又花了68大洋.然後去洱海另一個更熱鬧的碼頭坐船,彌補昨天沒坐上船的遺憾.眼看著大理越來越商業,不僅各個知名不知名的景點門票刀磨的夠快,還不許當地人經營那種小船了,一律是大而俗氣的黃頂游船,而且敢要一百大洋一人.跟賣票的講了價,60塊讓我上了船,還是肉痛. 上船後的感覺就來了.洱海好像把天空的藍色都吸光了,藍寶石一樣閃著盈盈波光.遙望蒼山的白雲,我很想飛.吹著口哨,"體會這狂野體會這孤獨,這是我完美生活".最後終於忍不住又抽了根煙,引來同船阿姨側目,坐在了我和她兒子之間,呵呵. 在洱海上乘風破浪,我從船頭跑到船尾,希望永遠停留在這片藍色之上. 洱海歸來去崇聖寺三塔門口,票價高達120,我付之一哂.本來此地是有點參觀價值的真古跡,但也就值30元吧.大理的商業化讓人有點擔憂,有情調的東西都不免費,而且在被禁止(比如讓我耿耿於懷的小木船),以後這裡還算世外桃源嗎? 晚上在一家麻辣燙吃東西,竟然碰上以前野火一位老朋友,極具傳奇色彩的女子,CC.她和她的英國老公已經在大理定居,買了自已的房子.說不定以後大理會多出一家CC客棧,呵. 晚上終於覺得大理呆夠了,想明天提前一天去麗江,看看那邊有什麼不一樣的風景.
麗江 D4. June 18,2009 大理結束了,踏上去麗江的旅途,奔向下一個目的地,又會有什麼在等著我呢? 經朋友一篇網文介紹住進"自由生活驛棧",感覺還不錯,對於要求很高的我,沒讓我失望. 在麗江有了同伴.最後一個單身之夜,終於不甘寂寞地坐進了酒吧.麗江真是一個糜爛的地方,處處燈紅酒綠,鶯歌燕舞。很多人看起來荷爾蒙分泌旺盛,左臉寫著“尋覓”,右臉寫著“艷遇”。傳說中的艷遇並沒有如眾人預期的那樣降臨在我身上。 期待的人並沒有出現。小河裡的荷花燈讓我覺得親近,這是這個已經變了質的古鎮唯一讓人覺得有點清淨古意的東西。坐在一堆陌生人中間,嘰嘰喳喳的江浙人。有點後悔把位子分給她們。五一不是過了嗎?全國居然有這麼多跟我一樣的閑人。中國的人口真多,計劃生育還得貫徹執行。酒吧有這麼多人,有獵奇,有獵艷,像我這樣純粹為了放松的不知有多少。摩梭小伙子的歌還不錯,挺有味道,要是在瀘沽湖邊聽起來肯定更好。摩梭姑娘們不停地拉歌對歌,天性的開放與熱情,還有一點熱辣辣的野性。 S去年也在這裡,也是這個時候。以他的性格是不會來酒吧的,立馬躲進偏遠的客棧享受清淨去了。如果真要發生所謂艷遇,我也只會考慮他吧--如果此時碰見去年的他的話。 坐在喧囂的酒吧裡寫東西,有點犯傻,有點矯情,不過還挺有感覺。 “獨自等待”裡夏雨惡作劇地臆想:把迪廳裡的音樂關掉,燈光大開,只剩下一群紅男綠女近似白痴的機械擺動,呵呵。回客店路上忍不住買了一個荷花燈,很虔誠地許了三個願。但荷花燈漂過一個坎後,終於熄了。我有點沮喪。
中甸――消失的香格裡拉 自麗江出發後的行程是和石頭他們預定好的梅裡雪山四天,包括中甸,德欽,中虎跳,以及後來回來後定的瀘沽湖。基本上,我的感受失望大於驚喜,可能是自已的錯,一開始的期望太高。也可能因為從小生長在山城,對於什麼是秀麗山川有了先入為主的意見。中甸的感覺還可以,不像麗江和大理那麼喧囂,有點高原小城的清冷(當然,晚上也確實夠冷)。松贊林寺不錯,有很濃的文化與歷史底蘊,就門票非常貴,要85元。可惜時間太緊,且同行的人對宗教沒啥大興趣,我沒有時間細細探尋每一個細節。那帕海,既無草又無海,據說還是旱季。這也罷了,我們在外面一看裡面光禿禿沒啥好看,還要30塊門票,就打算不進去了,只在欄杆外面轉轉就行。沒想到門口幾個藏民跑過來趕我們,”不許看,沒買門票不許看,要看就要買門票“,我們據理力爭,說又沒進你們景點,外面的地方是公眾的,為什麼不可以走走看看,“反正就是不許走,不許看”。KAO,什麼強盜邏輯。爭了半天,我方兩位女士想騎馬,又同他們另一位看起比較懂事點的老大商量“要不我們騎馬費照給,門票就算了”,該老大同意,我們一通馬屁拍上去“一看您就是當家作主的”。拍歸拍,30塊每位的騎馬費也真不便宜,且不是騎馬,而是由馬夫牽著馬陪你到一固定地方走過去再走回來,沒點兒奔馳的意思。同行一同志直呼不過癮,力辭馬夫,一個人“騎”到固定點再“騎”回來。問我的那個馬夫“海在哪兒呢?”“夏天才有”;“草在哪兒呢”,“7,8月才有”,暈死。 當日下午本想改線路去另一個景點普達措,又是因為門票問題(190每人),同行的人都不願作冤大頭,讓我與其失之交臂,一路引以為憾,因為一直聽來過的朋友推薦說碧塔海是值得一去的。沒想到幾天後重返中甸,終於有機會一睹其風采,所謂是你的終歸是你的,我離隊了在香格裡拉臨時約上了幾個人。呵呵。然而,我又一次失望了。屬都湖碧塔海很美,湖水清澈到不忍破壞其寧靜的程度。湖邊的高山杜鵑或粉或白怒放著,草甸也更像草甸,犛牛,馬,騾子在裡面靜靜的吃草,休息――然而,裡面通了公路,游人得坐所謂的環保車到湖邊。190元門票裡其實就包括了110元門票和80元車費,問能否不坐車自已走進去,被拒。兩年前朋友到此地還不通公路,而是騎馬從原始森林邊的草原上一步一步深入草甸,直至那片寧靜的湖水如藍寶石般呈現在眼前。快速的大巴,讓游人省卻了步行或騎馬之苦,然而也少了那種漸入佳境的樂趣。一樣東西就那麼快速的,直通通的跳出來,再美也是要打點折扣的。更惶論開一條公路對植被造成的傷害有多大,這甚至是更讓人心痛的地方。包車在中甸各景點的公路上來回時,也看到了不同景色。有些地方的景色比那些景點還好,但大多數時候看到的都是荒山野嶺。包車的藏民司機一開始心情還不錯,唱起了歌。問他唱的啥意思,他說大意是“孔雀飛進了這裡”,我們宛爾,“飛錯路了吧?” 藏民司機小相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這位極有特色的藏族司機,我很少見到這麼像動物一樣簡單且像動物一樣喜怒哀樂形諸於色的人,他的開心,他的生氣,他的貪財,他的小心眼全都赤裸裸地表現在我們眼前,不帶一點掩飾。第一天到中甸時我們包了他的車,他一路都說他是農村來的,不是中甸本城人,所以很老實,可以放心雲雲。且經我還價後,當天是以100塊包下他的車,去普達措來回,還算是比較便宜的。剛他情緒還挺好,一路都在唱歌。然後他建議我們去半路一家當地特產商場轉轉,“一定要轉滿30分鐘,但不用買東西”。他倒也蠻直接,說帶去的客人呆滿30分鐘他們就有回扣拿。我們想想他也不容易,就決定去配合他一下。爭奈這一去就有了麻煩。該特產商場專賣玉器天珠藏紅花等高檔商品,且價格巨貴,一看就是宰人不眨眼的地兒。而我們同行一批人裡,有玉石專家,有天珠專家,有藏紅花專家,大家逐個到各自擅長的櫃台,逐個跟售貨員PK,最後連商場經理都跑出來招架,還是沒招架住咱們這幫牛人的鑒寶“你這個天珠一看就是假的”,“這紅花是人工種殖的,不是天然的,一聞味兒我就知道”,“這塊也算翡翠,但這翠的成色太差,等於是廢料”。商場經理快口吐白沫時,也醒悟到咱們根本不是成心來買東西的。急忙趕在30分鐘來到之前開始趕我們,“不買可以走了啊,不用再看了”,我們被趕出來之後,剛一回頭,整個商場連燈帶門都關了。都不是傻瓜,司機的回扣不用說也沒拿成。這下他真不高興了。一路走一路說一路又忍不住大笑,我們聽見他的笑都有點毛骨聳然。不過他又極力建議我們當晚去藏民家家訪,我一向喜歡到本地人家裡看看聊聊,了解一下不同的民俗民情,所以趕忙答應了。這一次,該司機如願拿到了回扣,我們還多給了他10塊錢,他又回嗔作喜,開心地大笑。應該說,第一天的交道還是不錯的。這也是我們從德欽回中甸後又打電話給他的原因。然而這一次他就不太一樣了。我們問他“我們下午到伊拉草原,多少錢?”“100塊”。“什麼?”我差點沒驚得跳起來,我們那天以及晚上家訪也才100塊耶。估計他是事後覺得自已開的價格太便宜了,所以及時作了調整。後來跟他進一步協商,他就建議我們干脆包他的車回麗江。因同行小顧的妻子腿受了傷,也想早點回麗江休整,我們談成500,包括去香格裡拉周邊轉轉然後回麗江。一路上該司機開始GGYY,一會兒說過路費要讓我們自已出,被拒;一會兒讓我們再加點,被拒;一會兒問我們要禮物,包括手表,GPS等,被拒。到了虎跳峽的時候,出狀況了。我們提出休息吃飯時,他突然拉著一個男青年到我們面前說是他親弟弟,要跟我們的車一起到麗江,因為他怕晚上回中甸會不安全,開夜車也太危險,他弟弟可以在回來的時候跟他輪流開。其實本來一開始如果他提出這個要求,我們會考慮。但他事先一點招呼沒打,現在突然天上掉下個親弟弟,我們也不高興。再說考慮到他的人品,該弟弟很可能會在路上幫他讓我們加錢。諸多安全因素一考慮,我們堅決拒絕讓他弟弟上車的要求,堅持由他送我們。該弟弟甚至說出“那你們給150元,就在這裡下車,自已另外找車去麗江”,我們力爭,結果還是該司機自已送我們回麗江。這下好了,司機一路上翻過去紅瓦翻過來瓦紅的罵了足有一個半小時,不外就是“你們太過分了“,“我親弟弟都不讓上車”,“我要出了事你們全部要負責任”,“你們幾個加起來身上也不超過一萬塊錢,還沒我這車貴呢”,邊罵邊猛烈打擊方向盤,我們都怕他情緒太激烈,把車開下山崖怎麼辦,都不作聲。同時也發現該司機對去麗江的路壓根不熟,一路開一路都在問路,再暈!後來他越罵越起勁,說出了“我們藏民打架很厲害的,我一個可以打你們全部““把你們全丟到江裡去”“來一個殺一個”之類的狂話。我們同行一生猛人士終於忍不住反擊――當然也因為那會兒車快到麗江,我們不是那麼擔心了,呵呵。反擊結果是該司機終於閉了嘴,改為一個人呼哧呼哧生悶氣。我們也終於耳根清靜了。到麗江後,他不肯進城,讓我們自已打出租進古城,還很有志氣的作勢欲掏包“出租車費我出好了”。我們也不跟他來真的,把該付的錢付了,另外多給了20塊給他,他含愁帶恨地去了,我們爆發出一陣大笑。 請記住這個司機的名字吧:七裡批初,呵呵。
瀘沽湖 之前有若干人建議我別去瀘沽湖,包括我堪稱資深老驢的媽媽。說那邊沒啥看頭,湖水越來越髒,且到處搞基建。但對於一向自稱“水痴”的我來說,有水的地方都要去看一看。再說對傳說中特別會唱歌的摩梭族人也充滿了向往,更兼小顧妻子一再說“一定要去扎西家,他家的男的都太帥了”。所以從德欽回麗江休整兩天後,我還去坐上了去瀘沽湖的車。當天遭遇此次旅行中唯一一次不順利,因連日下雨,路上塌方,道路中斷近3個小時。不過在中途等待那三個小時也還不錯,金沙江沿岸風光算得上大氣。坐在馬路餐廳後面的觀景平台上,看著腳下不遠處的金沙江,給遠在上海的朋友打打電話,還是很愜意的。後來終於通車了,剛進入的瀘沽湖地區是一片白霧茫茫,加上夕陽西下,讓從睡夢中醒來的我以為是進入了另一個夢。為了逃瀘沽湖那高達80塊的門票,我先到達寧朗,再按事先電話裡扎西的指點上了一輛貨車,鑽進貨車後座那厚厚的太陽能管道下面,逃票進了裡格村。到達扎西家已是晚上九點多,飢寒交迫。但扎西家沒有讓我失望,當得知我就是衝著他們的歌來的時候,扎西和其侄兒都立馬為我獻了歌,可惜當時我正狼吞虎咽吃他們的香腸下飯,沒有和他們對唱。後來聽過他們唱過很多次,但我一直覺得第一晚專為我唱的那幾首(“敬酒歌”“小阿妹”)是最讓我難忘的,嘿嘿。另外,在他家諸多帥哥中,扎西仍然是最帥的一位,特MAN,其鮮明的五官讓一些滿懷妒嫉地同志懷疑他是當年Joseph Rock遺留下來的雜種。第二天一早坐上他家豬槽船去瀘沽湖泛舟。同船的那個東北女孩估計已經和劃船的帥小伙走過婚了,兩人打情罵俏卿卿我我,好不親熱,剩個我看著眼饞,可年噢。劃船的帥小伙也是扎西家的親戚,唱歌極棒,且極有表現欲,他用摩梭語唱的RAP簡直是一絕。當天一直在下雨,從湖上泛舟回來都濕透了。之前還去尼賽村一個當地摩梭人家躲了雨,吃了頓飯。摩梭姐姐很殷勤地做了酥油茶,香腸,豬膘肉,更有難得的青菜給我們,而我們不過每人給她10塊錢而已。平時我不吃肥肉,但覺得她們的豬膘肉真是挺香的,勇敢地吃了一塊,不過還是沒勇氣吃第二塊。當天的重頭戲其實是邊吃扎西家的烤乳豬邊和他們對歌。烤乳豬名不虛傳,不過我嫌太油沒吃幾塊。對歌是我最有興趣的,我和臨時認識的一幫上海旅客跟他們摩梭姑娘們對歌,白天劃船的帥小伙和頭一天晚上為我獻歌的另一帥小伙跟我們一組,也就他倆跟我能一首接一首不歇氣地唱下去,哈!扎西家的姑娘們也個個嗓子了得,那是一種未經任何人工修飾或後天加工的自然之音,原始,熱情,有活力。扎西的阿夏值得一提,第一次見到她時覺得她跟扎西長得好像,很有氣質,五官像印弟安人,還以為是扎西的姐姐。沒想到是他阿夏,兩人在一起18年了,有兩個可愛的孩子。那個小女兒,長得簡直就是扎西的COPY不走樣。瀘沽湖水的清澈堪與碧塔海媲美,但湖水極深,據說平均深度在45米,最深處有90米左右。可惜天太冷,我帶去的游泳衣始終沒派上用場。在湖上我第一次見到一種白色的小花,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從岸邊的樹上漂落而至,沒想是從水底上長出來的。一枝結一朵,星星點點浮在水面煞是好看,當地人稱“水性揚花”,沒想到水性揚花是這麼美的一件事噢。 瀘沽湖是此行我最不被支持的一個行程,但恰恰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行程,因為永遠忘不了那湖水,那湖上的小花,那些繞梁三日不絕於耳的歌聲。
束河 沒有傳說中那麼好,不成規模,水質不太好,但已經初現商業化,當地政府開始收30元門票。我總是有辦法逃票的。進去後商家寥寥,游客寥寥。看其大興土木的樣子,估計當地政府是要把它建成第二個麗江――有意思嗎?跟一個在此地開客棧的文藝女青年聊了挺長時間,得知本來束河游客就不多,這幾年眼看著有點知名度,政府就要收30塊門票。然後一時游客劇減,大量商家關門大吉。她們這些堅持下來的也不知道能撐到多久,後來她們聯合起來在當地政府門口搞了一次靜坐。現在束河鎮早上7點前下午5點後免收門票估計跟她們的靜坐有點關系。反正當地天黑的晚,5點以後陽光還燦爛得很。我是親眼見到5點以後鎮上突然冒出了一批批的車和游客,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吧。宣科和納西古樂 去中甸之前,我慕名去聽了納西古樂,此前對宣科並不是很了解。但聽完一場下來,對他本來的興趣甚至超過了對古樂本身。很酷很牛X的一個老頭,眼睛裡那種光彩和臉上的神情絕不像是一個76歲老人所有的。藍色長衫,藍色牛仔褲,流利的英語,思維與言談方式非常西化,極富幽默感,當然這與其從小成長在傳教士家庭有關,連保姆都是德國人嘛。但又有種中國傳統知識分子的耿介與狷狂的書生氣,生命不息,PK不止。所以,也注定他只能是牆裡開花牆外香,他可以走紅於歐美,游走於牛津哈佛,但在中國他仍然只是納西古樂會會長。不過我想,這也正好保護了他的天賦,想像不出如果宣科這樣一個人像大多數中國人那樣漸漸做到什麼文化局長宣傳部長之類,他還會剩下多少靈氣,還有多少時間靜心研究他的音樂。納西古樂成全了宣科,宣科也讓納西古樂走向世界。中國像納西古樂一樣有價值的民族藝術太多了,但宣科太少,所以納西古樂能為人所知,能完好的得到保護和傳播,而其它的大多都失傳了,泯滅了。
麗江 其實,我還是喜歡麗江的,如果不是有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商店,那麼多日益竄味的酒吧的話。每當我坐在自由生活驛棧的院子或大廳裡,俯視那些粉牆黑瓦的民居,那些被歲月磨得發亮的青石板街,那些到處都開得熱烈的三角梅,想到古城裡那些古樸的橋,橋下淙淙的流水,我就覺得這裡真的很美,自已真的很幸福。然而,就像大理,就像中甸,就像梅裡雪山,就像所有那些天生麗質的風景區一樣,整個雲南省正在透支它的旅游資源。自然遭到了越來越嚴重的破壞,而商業價值正在被擴張到一個不恰當的高度。處處都要錢,不管算不算得上景點都要不小的一筆錢,花了錢的人卻往往有上當受騙的感覺,因為名不副實。不知道半個世紀前的Rock如果現在到麗江,他是否還願意在這裡呆上27年。其實又何止雲南,整個中國,只要談開發,談景點,哪一個不是跟破壞和高度商業化聯系在一起。自然風光沒有了,淳樸民風沒有了,前去獵奇的游客們跟著開始抱怨,大家都沒有想過問題出在哪兒,所以問題不會被解決,一直存在著。我們自稱是驢友,自稱熱愛自然,自稱不同於其他世俗游客――其實我們又有什麼不同呢?我們一樣什麼也沒做。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而我們到了,看了,拍了,感嘆了,走了。。。。
昆明 對昆明的拜訪只是在回上海的飛機之前那一個上午,所以對這城市的文化古跡了解不多。但昆明人給我留下了平和友善的好印像。在機場等巴士時,正向人問路,旁邊一位大叔主動過來告訴該在什麼地方下。我和該大叔在同一站下車後,他又陪我走了一段,告訴我具體怎麼逛。我還以為他和我同路,誰知道他指點完後向相反方向走了,心裡一陣小小感動。後來准備去滇池,問坐出租車該往哪個方向,一個阿姨嚷嚷“不用坐出租車,要40多塊錢呢,前面有73路直接到,1塊錢就夠了”。順利找到73路時,我發現自己只有7毛零錢,然後就是一張5元的。跟邊上一位小姐商量能否跟她換5個一元,她翻了翻口袋說沒有,然後就問我“你還缺多少零錢?”“3毛”,“那我給你好了”,真的給了我3毛錢--我一驚,難道我要在昆明開始我的乞討生涯?剛推辭不要,她把錢往我手裡一塞,“沒關系拿著吧”,然後跳上車走了。在那激動人心的時刻,我想起了洪七公,想起了耶律楚齊,當然還有黃蓉這小丫頭,幸好有她珠玉在前,讓我這個女性在丐幫不至於太孤單。我默默的問自己:“如果有人這樣問我,我會向TA伸出援助之手嗎?”一個聲音在心裡響亮的回答“會的,一定會的。這是我,一位前共青團員的光榮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