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尋常路,只愛陌生人(六)-09年5月35天西藏尼泊爾之旅

作者: 天堂四方

導讀轉山(二) 連忙趕上前去,果然,他們正在商量轉山的可能性,但大家意見不一,阿琨剛哥認為連背夫也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冒險,而且還有可能再次下雪。阿正表示昨晚沒睡想下山休息,只有我和姚想繼續轉山,拼命勸說他們上山。我和姚從來沒有覺得轉山會有危險,最多也就是累點。我記得魔王說過:“即使體力再差的女生,也可以完成轉山”,我也深刻地記得,我的大老 ...

轉山(二)

連忙趕上前去,果然,他們正在商量轉山的可能性,但大家意見不一,阿琨剛哥認為連背夫也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冒險,而且還有可能再次下雪。阿正表示昨晚沒睡想下山休息,只有我和姚想繼續轉山,拼命勸說他們上山。我和姚從來沒有覺得轉山會有危險,最多也就是累點。我記得魔王說過:“即使體力再差的女生,也可以完成轉山”,我也深刻地記得,我的大老婆,8年之前就一個女生獨自轉了岡仁波齊,那時條件比現在更差。可我們再怎麼說,阿琨和剛哥還是覺得不放心決定放棄。他們還耐心地勸我:是不是你在賭氣才一定要上山呢?剛哥還認定,第一到西藏就來阿裡,還堅持要轉山的人是不正常的。我和姚萬分失望,明明是開始大家一起約定好的行程,自己怕這怕那而要放棄,反說我們是不正常的。我當即提出不如兵分兩路,於是姚、我和卓瑪一組繼續上山,三個男人和日子一隊,仍按照原路返回。臨別時,男人們把包裡的藥品紅牛全塞給了我們,並一再囑咐我們要路上當心,不要逞強。分開後,我幾次回望我們走過的來路,多麼希望,再一次回頭時看見他們三個已經嬉笑著出現在路上。

因為早上幾經周折,時間已過中午,此時卓瑪拉山的雪必定是半融化不結實的,會較難走,而且細算一下,魔王他們是一天轉完山,那必定也是午後上卓瑪拉,才會踩在松動的雪上摔跤的。我和姚決定還是就地休息半天,養足精神,明天一早出發。這次卓瑪把我們領到芝熱寺對面的一個藏民帳篷裡休息,這裡的條件比芝熱寺好很多,不僅有吃有喝,還有一個暖融融的牛糞爐。

我和姚喝茶,聊天,跟卓瑪學藏歌,與藏民小孩躲貓貓,慢慢打發著時光,兩三小時後,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鑽進了帳篷,竟是阿琨!更驚喜的是,他還告訴我們,阿正,剛哥,日子都回來了!我們問他怎麼回事,他回答:“還不是放心不了你們嘛!”這話著實讓我們感動了一把。剛哥,阿正看到我們也很驚喜,原來他們都以為咱倆住到芝熱寺了,阿正還在大風中衝著對面的芝熱寺拼命喊我們名字。看來果然是天意冥冥,老天也不想西行小分隊分開。下午打牌時阿正透露了分開後的有趣情形:起先,三人很郁悶地一聲不吭趕路,忽然阿正抱怨起來:“到底是誰又想起轉山了,我好不容易將丹丹說服回去了!”“是我”剛哥很老實地招認“你們說如果明天下雪,她們兩還會不會上卓瑪拉?”“絕對會,這兩個女人已經瘋了,瘋了!”阿琨馬上回答。這樣三人碎碎念了一陣,總覺得三個大男人就這樣放任兩個女人去轉山而自己打道回府不是個滋味,恰巧這時迎面來了一大隊轉山的人馬,有尼泊爾人,法國人,幾個背夫也身強體重,其中還有日子的姐姐。這個隊伍還有一個專業的領隊,打聽下來也是准備第二天過卓瑪拉的,領隊說即使下雪過卓瑪拉也絕無問題。於是他們三人掉轉槍頭跟隨這個隊伍回來找我們了。

晚上我們決定就住在這個暖和的帳篷裡。我已經連睡袋都懶得拿出來了,雖然被子上滿是“藏香”,我依然睡得極香。5/10凌晨,我和姚被尿尿憋醒。在這5000多的海拔,兩人都不願冒著刺骨寒風跑到老遠上廁所,就近找個牆角解決了。才完事,忽然,對面的牆邊一根“柱子”竟然移動了起來,把咱嚇了一跳。仔細一看,那“柱子”竟然是個藏民,老天,我們剛才的全過程全被他看了個清楚。

原來我們住的帳篷是主人自用兼大家的餐廳,一大早那些准備轉山的人都湧了進來吃飯喝茶,各國人民都有,好不熱鬧。藏族女人真是勤勞能干,天不亮就起來升火做飯燒水,應付著一撥一撥的客人,然後又伺候她的丈夫小孩吃喝,整個早上始終沒有停過,而嘴角卻一直洋溢著笑意。我們被吵的睡不著,也只得起床,讓主人給咱做了5大碗面。看見一個瑞士帥鍋正在很香地吃著黃油曲奇餅干,我口水直流。瑞士帥鍋看我一副讒相,馬上分了一半給我。

雖然雪停了,但比起今天的路,昨天簡直就是行走在天堂。一會急上,一會急下。而為了趕在中午雪化之前上卓瑪拉,我們又走的極快,很少休息。走到不知道第幾個亂石坡上時,我們發現,這裡才是真正的死人坡。昨天一定是卓瑪她們理解有誤才帶錯了路。其實如果卓瑪不是為了帶我們去那個“死人坡”,就可以一直在山谷裡走而不用上下坡。難怪魔王他們嘴裡“非常輕松的一段路”我們卻累到半死。我准備好的衣服已經留在了天葬台,只好取下圍巾扔下。

11點左右,我們抵達卓瑪拉山腳,這也是轉山路上最難走的地方。一是海拔最高—最高點5600多米、二是上山路上整段都是雪坡,最陡之處接近70度。大家體力都下降的很快,速度明顯變慢了,五人之中我體力最差,走的最慢,落後第一方陣100多米遠。只聽見耳邊粗重的氣喘之聲,腳像灌了鉛般沉重。阿正最是不放心我,也放慢腳步走走停停地等著我,還不時給我鼓勁。快到最高點時,我幾乎是10步一停,5步一喘。終於看到了那像征著最高點的經幡,我一下子躺倒在雪地上,再也不想起來,看著藍天白雲茫茫雪地,原來身體累到極致的感覺,也可以這麼的棒。

但卓瑪拉山口的瑟瑟大風可不容我躺多久,盡管我身上穿著羽絨服和夾絨衝鋒衣,頭上還戴著頂從任老師那借來的雷鋒帽,但只要一會不動,就覺寒氣逼人。下山起先是一片平整雪坡,我可樂壞了,直接從山頂衝了下去,阿正趕忙來拉我,但衝力太大,反而把他也往下帶,直到都摔倒在山腳下,兩個雪人站起來,相視而樂。

而後又是幾個陡峭的亂石坡,幾乎沒有像樣的路可走,因為已經過了中午,雪開始融化,亂石坡上又是雪又是冰又是水,看見幾個藏民背夫背著巨大的行李包如有輕功般瞬間就走到了坡底,我們幾個卻猶如蝸牛般笨拙。只有阿正非常厲害,在一塊塊石頭上跳來跳去,走的飛快。他不厭其煩地教導我和姚該怎麼下山,還分擔了背夫日子的一部分行李。每到一個比較難走的彎口,他就站在外側等著,以防我們滑下去。

好容易下到了谷底,又走到了寬闊的峽谷之中,誰也沒在意峽谷中那條窄窄的結了冰的小澗,姚、剛哥一步跨過小澗,走在它的左面。在後面的卓瑪趕緊叫他們回來,起先他們並沒有在意,可是不一會,小澗就變成了一條河。河面都是半凍起來的冰雪,誰也沒有把握踩在那個冰面上走回來是否安全,只能繼續往前走。幸運地是,走了一會,發現一個河道的窄口,順利地跳了回來。後來那個河越來越寬,變成一條滔滔大河。

走完峽谷在藏民的帳篷裡休息了會,阿正表示他體力還很好,可以加快速度先走出去,到有手機信號的地方打電話讓華哥用車來接我們,於是他揣上姚的手機先走了(他的聯通在出了日喀則就再沒過信號)。我們繼續走最後一段10多公裡山坡路,忽然天色大變,狂風夾著雪籽劈頭蓋臉而來,我們體力消耗實在太大,又逆風雪而行,再加上肚子也很餓(這時所有干糧都吃完了,只剩下冰冷的水和紅牛)這段走得極辛苦。又累又冷又餓的我走一步就暗念一次熱飯熱湯熱炕頭。可是那山坡卻是走完一個又一個,仿佛永遠也走不完。就在我快絕望的時候,忽然發現,兩個山頭外,一部越野正靜靜地停在那,阿正正站在車邊向我們揮手。那一刻,我覺得阿正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天使。

再回塔欽,任老師早准備了許多菜等著我們,我們一陣狼吞虎咽。那一晚,賓館裡很熱鬧,住了一群428越野車隊隊員。因為太累,我們也只和他們匆匆幾個照面,說了幾句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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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們躲貓貓的小孩)



(刻著經文的石頭轉山途中到處都是)



(雪地上的麻雀)



(卓瑪拉山口雪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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