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19日星期二晴晉祠早上5點出發,7點40的飛機,甲型流感期間雙流機場依舊人山人海。9點20到達太原,陽光普照,武宿機場只有兩班飛機到站,極其冷清。
中午休息了一會兒,下午就直接去了晉祠。晉祠離太原市區有二十多公裡遠,坐了輛有些破舊的公交車花了一個多小時到那兒。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走在太原郊外寬敞但卻沒有幾棵遮陰大樹的大路上,有些有氣無力。晉祠外似乎有些畫蛇添足的修了個晉祠公園,公園裡亂七八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景點,卻害得人在大太陽下又多走了十多分鐘。從車站經過晉祠公園再到晉祠,路上最多的就是野導游。數量之多本領之全令人驚嘆,即便是在售票處買了全票之後他們仍舊可以幫助游客把全票換成老人票和兒童票,而晉祠門口檢票的人在我們入場時也對我們手中兩張明顯和人對不上號的票熟視無睹,反而微笑默許。同時,野導游開出的講解低價也很具競爭力,也沒看見正規解說人員有什麼意見,仍舊站在陽光下賣力的吆喝。第一次嘗試非正規導游,坦白說她講解得也很詳細,但這般管理總會讓游客有晉祠旅游混亂之感。
晉祠很小,幾百米的中軸線就可以把它的主體部分看完。但還好,晉祠的建築並沒有讓人失望。宋、金、明、清時期的建築都得到了完整的保存。當看到歷經千年飽經風霜的宋代木制建築站在自己面前,那種震撼很難描述,感覺自己就像是直接觸摸到了千年前工匠們的體溫。這幾乎可以算是一個小型的建築歷史博物館,在這裡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封建社會中後期中國建築的發展脈絡。那些栩栩如生而又姿態各異的盤龍,樸實無華的大梁,殘存在木材上的色彩,連同千年來每天透過縫隙溜入室內的陽光和微微穿堂而過的清風,無聲的講訴著那久遠而褪色的故事。
晉祠的仕女像很優雅很漂亮,聖母殿卻圍著木柵欄不讓進,仕女的美只能遠遠的欣賞到一半。總會有人會不顧對文物的保護而打開閃光燈照相,也總有人喜歡在他能看見的方寸之地刻上一句毫無意義的某某來此一游,這是全國各大景點似乎無法避免的,但晉祠對此卻處理得很徹底。也許這對後來的游客有些不公平,但我認為這是現今對文物最好的保護了。同樣諷刺的還有難老泉。難老難老,來之前我還以為它有個多麼晦澀的意義,來之後才知道這名字只是簡單的希望這股泉水它不會枯竭。然而,當我站在老泉眼看著現代水泵抽出的水汩汩的往外冒,祠內溪流卻仍舊只有淺淺不到10釐米的泉水流過,只覺得“難老”這個名字是扇向這個為資源而瘋狂的社會一記響亮的耳光。
2009年5月20日星期三晴喬家大院、平遙
山西第二天,昨天晚上在酒店訂了一天的散團,去喬家大院和平遙。早上5點過就醒了,天已大亮,6點過太陽就出來了,注定了今天是酷熱的一天。
第一站是喬家的宗祠,不知道這裡具體哪個部分才是喬家的遺存,只覺得城牆一般的建築風格讓人有不倫不類的感覺。而宗祠裡面供著佛像,搞著諸如聖物之類的展覽,有所謂的高增講法,然後一人發一個金元寶等著去捐錢,這一切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似乎也預示著今天一片混亂的行程。
第二站就是盛名在外的喬家大院,然而一下車,首先迎接我的確是一片火紅的叫賣場景,吃的用的玩的無所不包,陣容之強大令人贊嘆。這截兒路又足足讓人在大太陽下多走了十多分鐘。好不容易看到喬家大院高高的院牆了,再次嚇我一跳:之前導游還說今天不是旺季人少,但看著人山人海的壯觀景像,我實在無法想像十一黃金周時這裡該有多麼擁擠。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使在喬家大院的參觀變得困難。從一個院子走到另一個院子,入眼的全是人,想照張沒人的景完全是奢望,加上屋裡都設置了隔離欄,幾乎站不了幾個人,因而人全部都集中到了院裡天井中,更讓人覺得憋得慌,只能說走馬觀花般的看完了喬家大院。沒有江南的細致優雅與奢華,喬家大院最為典型的應該是它的古樸簡潔與大氣。沒有五彩的色澤,黃土、青磚、紅燈籠,帶著黃土高原上的沙塵味,挺拔地站在有些荒涼的平原上。
下午去了平遙,比喬家大院還要走馬觀花。城很大,比一個月前去過的、同為中國保存得最為完整的四大古城之一的閬中要大上好一圈。城牆很宏偉,設計得也很巧妙,尤其在入口處,這也可以說是平遙城最讓我開眼的地方。去了縣衙,很大,已經無法分清哪舊哪新。南大街,平遙最繁華的大街,一街賣古玩、牛肉、漆器和繡花鞋,每個旅行團的必經之地,人聲鼎沸,直接導致我跟丟團,等我找到日升昌,進去後不到5分鐘就只好跟著大部隊撤了。
可以說是很郁悶的平遙游。太陽大,溫度高,人多嘈雜,旅游混亂。這不是我之前想像中那個大氣的平遙。游覽方式的選擇也很不對,古城,應該住下來細細品味,只花2個小時在它的身上,太過輕視。平遙與閬中完全是兩種風味。土牆、熱炕、黃土、藍天,帶著北方的陽剛。平遙城保護得很好,也生氣勃勃,無法在此游覽盡興,十分遺憾。今天聽到導游說政府計劃搬出古城內一部分居民,剩下的居民要每天穿著古裝在城裡走動,游客入城也要如此,消費還必須去票號換成銅錢,聽了只覺得一陣惡寒。古城之所以還能留存至今,最重要的就是人氣。現在要大部分居民搬離祖宅,剩下的每天穿著戲服游蕩,平遙這樣裝神弄鬼,究竟是要給誰看?
5月太原溫度已經三十多了,空氣極其干燥。天氣預報說明天會降溫,但願能好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