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場相遇與離別。和父母和子女和天地,和一切的人和事......”這是我寫給一路同行的可愛女孩,一個14歲名叫男男的湖南女孩的臨別留言。那天早上9點多,我和另一位來自日本的MASAAKI君一起匆匆的離開了德欽。從在雨崩最多時的13人國際大家庭,到今夜我一人獨自回到昆明,在茫茫的夜色下我找到這間離開酒店不遠的網吧,泡上一杯滇紅茶靜靜的品味著一路的神奇經歷,感受著漸漸衍生開來的寂寞。在同樣清寧的月光下,記憶的碎片慢慢的拼湊成整幅整幅的畫面和越來越清晰的人物,還有更多屬於雪山和那片土地的故事。一切都是如此神奇而美麗,而最終又歸於平淡。
如果不是冥冥中的呼喚,我可能會和許多美麗的人和美麗的風景失之交臂。卡瓦格博終年被煙霧和雲團遮蓋,就像一位美麗的新娘總是用蓋頭遮起了臉龐。每到雨季的7,8月,更可能幾十天都難見真容。就我所知在這個季節來到梅裡的人們,十之有九可能會失望而回。或許這也構成了卡瓦格博另一層的美麗所在。而我的幸運似乎一開始就有預兆。也許是因為最初就把雨崩作為了真正的目的地所在,所以在大理休整了一天後就直接坐上了去德欽的班車。而正是在這趟班車裡,我認識了此次旅程的第一個同行者。也正是她的出現讓整個旅程變的更加神秘,也承載了更多的意義。
她,就是同樣來自上海,卻已經在大理居住了一段時間的袁阿姨。一位通靈者。
我並不對此有多少的震驚,作為一個從小接受中國傳統文化熏陶。並且自身也是一個氣功實踐者,在藏區了解的情況,加上曾經閱讀諸多修行者的傳記以及國內外對特異功能的研究報告。我本身也可以算的上半桶水的狀況。只是從書本到親身經歷的真實感讓我稍微感到了詫異。畢竟這樣的緣分也是相當少見的。
袁阿姨對我的出現同樣感到了異常的高興,原本一個人的旅途,突然增加了一個來自同個城市的伙伴。無疑這是讓人感到安心而愉快的。
一路上袁阿姨訴說著她的經歷,我則靜靜的聆聽。她告之我,這次旅行她是被召喚並帶有著使命,所以是必須要順利的。而我則顯得更加的平靜,所謂既來之,則安之。當我們開始旅程的時候,僅僅需要懷抱一顆敬畏的心靈去感受這個自然的脈動,如果能更真切的獲得共鳴,這固然讓人羨慕,而能夠保持著謙卑與良善的同時,心無所礙,也算得上道法自然了吧。
從大理到德欽坐的是臥鋪班車,需要在凌晨左右翻越白茫雪山,埡口的高度超過4200米。接近15個小時的跋涉,讓大家都感到了疲倦。總算在早上9點多,大巴開進了德欽的縣城。記得當時我並沒有太多留意這個小鎮,一方面是剛剛在狹小的車廂裡,我睡的並不是很好,另一方面從大理到德欽的將近一千多米的海拔上升與身上接近20多斤的大包還是讓人相當的吃力。想想自己離開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高度畢竟已經兩年的時光,最近一次的高原經歷還是去年十月去九寨黃龍時的事情。這樣的狀況總算在找到一家飯店,經過梳洗和早餐的補給後稍有好轉。這裡需要順便說下袁阿姨的情況,她曾經在一個星期前達到過麗江和香格裡拉,並且在海拔4600米的玉龍雪山上看到了日照金山,只是因為同行的人有了嚴重的高反,不得不退回了大理。這次去梅裡也和上次在玉龍雪山上所見所得有關。
由於在出行前我就做好了准備,所以我們並沒有在德欽停留,而是直奔飛來寺而去。兩個人從德欽打的去飛來寺,10多公裡的路程,30元車費。應當說這個行情一直沒變。只是去的路上天上下起了大雨,路面變得泥濘不堪。似乎在越來越近目的地的時候,老天還要給我們一些考驗。在高海拔地區,即使是夏季,一旦下雨溫度就會驟降,而一旦放晴則氣溫又會馬上升高。我在車裡向司機詢問了一些關於明天包車去西當的費用問題。袁阿姨則相對沉默一點,只是時不時的看一眼窗外飛濺的泥漿。就這樣車行了大約半個小時,我們就看到了不少藏式的客棧,成排的列在公路的一邊。飛來寺其實就是一個小的很的地方,只是因為作為觀測太子13峰也就是現在人們稱為梅裡雪山的幾個最佳地點之一,而盛名一時。其實現在連原來的飛來寺也已經沒有了,正在新建的一個五星級酒店和觀測台把最好的一片地方給占了。聽說以後到這裡來看雪山還有可能會收費。這實在讓人憤憤不已。
我們在比較邊上一個藏式客棧中住下,名字是天籟858,因為來的早且客棧位置並不是非常好,兩個人竟然各花了20元就各獲得了一個雙人間。公共衛生間,公共洗澡間,條件是差點,不過貴在實惠。後來發現其實在我的房間,當把窗簾全部打開,還是能直接看到雪山的。這就是意外的驚喜了。
當我們把行李放好,各自回房休息了一會兒。過來不久袁阿姨敲響了我的房門,她進來告訴我,一到飛來寺她就不斷的感到頭暈,要打哈欠。是九娘要找她了,所以就在房間裡打坐了一會,問了九娘關於天氣和行程的問題。她告訴我最遲明天一定會放晴,並且她還必須要在明天趕到雨崩村,這才算完成這次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