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珠峰》(1):西進從這裡開始

作者: 阿飄朵朵

導讀2002-07-12今天應該是成都進入異常高溫的第二天,報紙上了附和著人民的呼聲,以媒體的角度、保守地報道著高溫的消息。躲在地板上,或許還可以享受一下周圍是鉛味道的氣氛──地板上鋪的是報紙,雙手中拿的也是報紙:左手供閱讀,右手的權作扇風的工具。作為時代科技的先鋒一族,率先地應用上了手機、電腦,或者其他的一些生命本還年輕的高科技產品;但同時,也更 ...

2002-07-12今天應該是成都進入異常高溫的第二天,報紙上了附和著人民的呼聲,以媒體的角度、保守地報道著高溫的消息。躲在地板上,或許還可以享受一下周圍是鉛味道的氣氛──地板上鋪的是報紙,雙手中拿的也是報紙:左手供閱讀,右手的權作扇風的工具。作為時代科技的先鋒一族,率先地應用上了手機、電腦,或者其他的一些生命本還年輕的高科技產品;但同時,也更是一個保守的自然主義者。自然或許因為有一些人為的因素,改變著亙古已久的規則。我在廈門感受過台風來臨時的恐懼;我也在最近的四川中部,經歷了洪水中生靈掙扎的悲壯。

於是,微波爐成了偶而使用的裝飾性家俱,當手機被舉到耳邊的時候,就有種令人頭昏的感覺。我要逃出這個世界!

我訂了下午2:02從成都開往蘭州的K346次車票。按照一個不在計劃的計劃,我將以蘭州為第一站,然後走向令全世界人所矚目的青藏高原,走向那裡的自然與文明,走向那片神秘的土地,聽那裡風吹的聲音,聞那裡花開的氣息,唱那裡本是從遙遠時空飄過來的高亢聲音。

可是不管是不是生來有種矛盾和悲哀:我全身還是揣滿了現代化的標志。那麼,這只能夠當是一回旅行了,生活的態度是面對,而不是逃避。

在漸漸逝去的白天之明亮中,列車穿過成都平原的北部。窗口外,已經是青山代替了城市的水泥森林,一種輕松油然而升。不管不久的剛才,站在城市的叉口是如何的迷惘和煩惱,不管望著來路的南方是如何的浮躁與不安,看看現在的窗外,總會發現自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這個天地就在眼前,這個真實的自己正慢慢在展開,將更多更多、甚至一切的塵世蕩滌得全無蹤影。我想,不管怎麼樣,是應該開始赤誠地看見自然、看見自己的時候了。這可能是旅行真正的價值,至少對於我來說,是這樣的。將你帶著一如既往的善感、多思、鑽營……開始這個過程時,你會覺得一生都沒有一刻放松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這個世界的平靜,和自己的真實。那麼我不如回家睡大覺得了,而且,還要用被子把頭給捂實了。

水塘,沒有考證過但聽許多人介紹說的那種叫"鐵路花"的植物,種在地裡長得特盛的稻子,精致的農家小屋,輕輕延伸向遠方的小路,遠方靜靜的青山,以及表現在數碼相機裡並不好的夕陽的光輝。●001

西部大開發的影子,一直伴隨著列車的運行。高架橋、輸電線、筆直的高速公路圍欄,讓人聯想起人類社會征服這個世界的漫漫歷程和顯卓功績。沒有考證過,這條新修建的道路是從哪裡出來的,終點又是哪裡;但可以想像出,就在不久的那個時間裡,開始有一排排的各式車輛從這裡飛馳而過,載著財富,載著歡笑。●002偶而會有像小城鎮、或者是現代村莊的建築群閃過,車中南來的人們總會評論,它們與自己的家鄉有著怎麼樣的一致和不同,並在心中盤算是不是將自己的房子置在這樣一個可愛的地方來,讓自己受累的身體和心靈、以及繁衍的後代,有一個美麗的環境。●003,●004

旅行過程中,在交通工具上是最無趣的一段時間煎熬。也許會因為身體不適而留下好久好久的悲慘記憶,或者因為找不到一個適合的人說說話,而寂寞得像只掉隊的大雁。我也是這樣,不過我總是能夠同時適合下裡巴人和陽春白雪,雖然我絕對不是後者。固守自己那塊死寂的地方,倒不如主動找到一些融洽的環境,讓自己除了感覺自然的變化外,還可以領悟更多人類生活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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