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傳佛教的寺廟,
靜謐安詳,
神秘壯闊的卡瓦格博,
從未被攀越,
香格裡拉,梅裡雪山,
是可以安放靈魂的地方。
虔誠地推動著轉經筒,
順時針經過每一個瑪尼堆,
無數次仰望迎風的風馬旗,
心裡默默祈禱,
自己也可以像大草原一樣包容。
藏族小伙嘹亮的歌喉,
伴隨著旅途的風景從柔美到壯麗,
內心波濤洶湧到風平浪靜。
我想我也慢慢地堅強,
從此,不輕言征服,
學會感恩,微笑而滿足。
“太陽最早照耀的地方,是東方的建塘,人間最殊勝的地方,是奶子河畔的香格裡拉。”——美國小說家詹姆斯·希爾頓《失去的地平線》
香格裡拉(shangri-la)一詞,意為心中的日月。香格裡拉位於雲南省西北部的滇、川、藏大三角區域,,迪慶香格裡拉腹心地帶;是一片人間少有的完美保留自然生態和民族傳統文化的淨土;是一個以藏族為主體、地域遼闊、資源豐富的縣份。
從瀘沽湖一路顛簸回到麗江的我們,去游覽了寧靜的束河古鎮,去吃了有名的像山市場腊排骨,還在櫻花屋聽著激情的音樂玩了一晚上的“搖骰子吹牛”。短短半天,充分感受到了麗江的安靜、喧囂還有對我最重要的——美食!
告別酒吧的熱鬧已是深夜一點,走在幽靜的古城,不由想起杜牧的詩句“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在酒吧小酌後的我,腳步輕慢,目光朦朧,似乎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難得癲狂、難得迷糊、難得沉醉。
幾個小時後的清晨,我們登上了去香格裡拉的巴士,踏上朝聖之旅……
金沙江在石鼓鎮拐了一個大彎,江面依然開闊而平緩,在5596米的玉龍雪山和5396米的哈巴雪山面前,沒有退縮,而是衝開了一條狹路繼續向北,形成所謂“虎跳峽險灘”。金沙江,怒江,瀾滄江,在這裡結束了三江並流的狀態,那個著名的“長江第一灣”,徹底改變了中國民族的命運,讓滾滾長江改向不流至國外,而在我國孕育了千年的文明。雖然要看清它的全貌只能從航空的角度,但是我們依然滿懷憧憬地遠瞻了它的尊容。之後,我們就雄赳赳地開赴虎跳峽,這個國際聞名的徒步線路。虎跳峽谷垂直高差3790米,是世界上最深的峽谷之一。江流最窄處,僅約30余米,相傳猛虎下山,在江中的礁石上稍一腳,便可騰空越過,故稱虎跳峽。
虎跳峽果然不負其驚險、壯闊,行走在山路上,一邊是峭壁,一邊是懸崖,懸崖之下是呼嘯的江水,抬頭仰望是秀美的群山。徒步時間大約3小時,加之路途的艱難,絕對是對耐力、意志力的考驗。最大的力量來自於自我的內心,我一路小跑到虎跳峽谷底,但見江水如蛟龍騰挪,濁浪滔天,不可遏止,虎跳石孤然兀立江心,激流奔騰卻始終無法沒去石頂,氣勢非常磅礡。
結束虎跳峽徒步之後我們沿路眺望了吉達姆草原,一路的雪山、草原、犛牛,一派大西南的塞北風光。到達香格裡拉之後,我品嘗了非常美味的藏族特色小吃,藏家琵琶肉、酥油茶、水薺巴巴、犛牛干巴、蜂蜜酥油奶渣、炒一窩菌、水炒洋芋……讓我回味至今。晚飯後我到廣場上看當地藏民的歌舞盛宴,登上獨克宗古城眺望中甸的夜景全貌,還在20米高的轉經塔下歡跑了好多圈。微微的高原反應讓我稍稍有些喘,大口呼吸著稍微稀薄略帶寒意的空氣,愜意填滿心裡空虛的角落。
第二天,我們先參觀了素有“小布達拉宮”之稱的噶丹松贊林寺,這是雲南最大的藏傳佛教寺院。為公元1674年,五世達賴奏請康熙皇帝後親自選址知道修建的。依山而建,面湖而居,氣勢恢宏,寺裡歷史上曾出過多位蜚聲藏區的高僧。
之後,我們正式踏上朝聖梅裡雪山之旅。沿途路過茶馬古道重鎮奔子欄,壯美的月亮灣大峽谷,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白茫雪山,十三佛塔迎賓台,山路險峻,海波落差非常大,最高達到4292米。顛簸的道路上,鮮少看到車輛,間或有一輛車經過,大都是滿載貨物開進藏的大貨車。正因為道路的艱險,我們對於梅裡雪山的神往也越來越盛,心裡慢慢地充滿寧靜。
梅裡雪山又稱雪山太子,當地藏民視為“神山”,平均海拔在6000米以上的有13座山峰,稱為“太子十三峰”,被譽為“雪山之神”的主峰卡格博峰作為“藏區八大神山之首”,享譽世界。它的海拔高達6740米,是雲南的第一高峰,也是一座至今還無人能攀越的處女峰。
梅裡雪山以其巍峨壯麗、神秘莫測而聞名於世,早在30年代美國學者就稱贊卡格博峰是“世界最美之山”。1991年,中日登山隊17名隊員在攀登至距離山頂僅200米的地方,遭遇狂風雪崩,所有17名隊員全部被活埋。之後的數次嘗試也均已失敗告終。1996年,政府發布發令,禁止任何人攀登卡瓦格博,神山再也不會有人去打攪它了。
卡格博峰下,冰鬥、冰川連綿,冰雪耀眼奪目,是世界稀有的海洋性現代冰川。每年雲南、西藏、四川、青海、甘肅的藏民都要前來朝拜轉山。
在飛來寺的客棧,我們就著美味的犛牛肉火鍋,幾近含淚地觀看了梅裡雪山的紀錄片,緬懷當年為了理想而長眠於此的17位勇士。來這裡旅行的每個人,都懷著對“日照金頂”的渴望,可是此刻望著遠方霧氣縈繞的神山,我想沒有什麼欲望不可以釋懷,對我來說,離它如此之近已經足夠,人生需要有些神秘的保留,少一些窺探的私念。
次日清晨,我們朝著雪山方向進發,從看到長達8公裡的冰川帶的那一刻開始,所有旅途的勞累都化為烏有,那種激動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眼前的畫面令人陶醉,冰川猶如一匹從天而降的白練,背倚雪山,有種天然的震懾。
上山有兩種方法:一是可以騎騾子;二是發揮人的潛能——徒步。這是一條令人望而卻步的道路,來回長達16公裡,不僅陡峭異常,而且滿地盡是爛泥混著馬糞,幾乎沒有一處干淨的踩腳之處,空氣裡更是彌漫著一種腥臭,但是出於滿心的崇敬,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徒步。徒步的人很少,遇到以後大家都會熱情地交談然後結伴而行,我們一路調整著呼吸,抵抗著些許高原反應帶來的喘息,還要不停躲避上下衝撞的騾子。路上有很多高大的松樹,樹上掛著經幡和五彩的風馬旗,有時可以看到藏族的老阿媽來轉山。她們的手裡都拿著一根和身高差不多的竹杖,杖頭插著一些草。藏民轉梅裡雪山由來已久,傳說轉一次山,可以消除很多年的罪惡。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艱難,我們終於到達了山頂,冰川在眼前不遠處,仿佛伸手可及。遠處的雪山,突兀,叱吒,歸隱,煙霧繚繞;眼前的冰川,潔白,幽黑,銀灰,凸現著它的年輪,訴說著亙古的永恆。向前一步,就會踏入仙境,每次心跳,都會觸動自然的旋律,每個回眸,眼前都緩緩展開精彩絕倫的畫卷。這樣的世界,只有傾聽,只有神往,只有仰望,只有凝望。
回程依然是在群山中穿越,只是這次的旅途已經附上了不同的定義。無論怎樣的艱難,走過了,一切都顯得雲淡風清。回到麗江,正好遇到了從瀘沽湖來辦事的篤知平措,仿佛闊別的老友,我們相見甚歡。一起在客棧玩牌,去吃美味的洋芋雞,之後又在KTV歡唱到深夜。通過篤知平措,我們還認識了好多當地的朋友,大巴、爾康、小偉……緣分是一種奇妙的東西,短短幾日的相識,卻讓我們異常投緣,我們還約定將來一定再次到瀘沽湖,那時候我們一定要再次坐上平措的越野車,一路進藏!
回憶朝聖之旅,心中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想哭的感動。有些地方,一旦離開,會讓人心痛不已。我想,那天雲霧中偶然看到神山的幾個瞬間就夠我感恩一生了,我不是教徒,也不想說明什麼,但我知道,從那一刻起,我的內心對世事更多了一些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