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沒有路的地方去

作者: 江南過來人

導讀到沒有路的地方去----廈門野戰排9.22越野、溯溪紀實 此刻,我正坐在開足空調的辦公室裡,窗外秋陽高照,遠山在陽光下閃著金屬般藍幽幽的光澤。望著手臂、手掌上一道道的傷痕,我仿佛又回到了昨天長泰美山,置身於那湍急的瀑布、清澈的溪流、狹窄的山路和茂密的叢林,耳邊仿佛還回響著野戰排戰友們的歡笑和吶喊。。。。。。 昨天,星期天,清晨,野戰排的九輛“� ...

到沒有路的地方去----廈門野戰排9.22越野、溯溪紀實

此刻,我正坐在開足空調的辦公室裡,窗外秋陽高照,遠山在陽光下閃著金屬般藍幽幽的光澤。望著手臂、手掌上一道道的傷痕,我仿佛又回到了昨天長泰美山,置身於那湍急的瀑布、清澈的溪流、狹窄的山路和茂密的叢林,耳邊仿佛還回響著野戰排戰友們的歡笑和吶喊。。。。。。

昨天,星期天,清晨,野戰排的九輛“戰車”載著三十個“戰士”在陽光沐浴下緩緩駛離集合地點,揭開了本次野戰排“開車到沒有路的地方為止”的活動的序幕。過了長泰陳巷鎮,有個地名叫十裡村,這就是TOBY在網上所稱的在福建罕見的長約十裡的筆直的鄉間公路了。確實,在多山的福建,見慣了急彎險彎和連綿不絕似乎永遠也沒有頂點的盤山公路,這條又長又直的土路讓我們的“戰車”撒開了“腿”一路狂奔,揚起漫天塵土,前後兩輛車雖只相隔二十來米,卻因塵土彌漫得幾乎看不到車子。坐在全封閉的切諾基裡享受空調的泥巴和我,不禁擊掌慶幸,因為我們本都想去坐敞篷北京吉普,卻被“趕”到了切諾基裡,我們不由得邊喝著梧桐帶來的酸奶,邊對那些“敞開心扉”正與“沙塵暴”做頑強抗爭的戰友們表示十二萬分的敬意!

終於,我們車隊以敞篷北京吉普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闖過了“沙塵暴”,來到了山青水秀的美山林場入口處。車一停穩,坐在吉普車上的戰友們就紛紛跳下車,雖然個個土頭土腦,但經過努力辨認,我們還是能夠認出這位是大一,這位是也是,這個穿紅T恤的,“喔,原來是紫菜”(《大話西游》中唐僧語)。她們一下車,就揮舞著毛巾上下拍打自己,此情此景,讓我回想起當年,每次放假從福州乘車回家鄉,一路都是這種土路,以至於抵達家鄉的橋頭一下車,我也總是用毛巾猛拍塵土,路人無不掩鼻側目而過。

在入口處大家稍事休息,我則忙著觀鳥,水塘邊的樟樹上,依稀可聞大山雀的叫聲,只是枝繁葉茂,只聞其聲不見其鳥。路旁有兩頭小黃牛正怡然自得地吃著青草,米奇想要和它們合影留念,靠上去正擺著POSE,牛們卻了無“初生牛犢”之勇氣,被米奇嚇得落荒而逃,唉,米奇MM不就是想和你們親熱些嘛,你們也不必如此害羞嘛。

開始進山,路是越來越窄了。不時遇到滿載木頭的農用車出山,每每交彙車,雙方總是相互禮讓,雖說山路又窄又險,我們很安全順利地到達了山裡的第一個休息點。趁著野戰排排長野馬與當地山民聊天問路,我們沿著小路徒步約二百米去看一個小瀑布。其實這只是個很小的水壩,溢出的水從石縫流下,形成小小的瀑布。不過古語雲:水不在深,你可別小瞧了這一汪淺水。這不,丫丫一個不小心把墨鏡給掉下水了,應允將對下水打撈的好漢以某種方式的獎勵。安德烈上尉一聽有獎勵,立馬就當眾脫去上衣,趴在水邊的石頭上,頭及上身傾沒入水中,向我們大家充分展示了廈門冬泳隊那高超的泳技。很快,墨鏡出水,物歸原主,在眾人的歡呼中,丫丫在水邊和安德烈上尉拉手拍肩以示感謝,真感人哪,好久都沒看到這麼感人的故事了啊!

帶著感動,車隊繼續往山裡開。路更窄了,路面也就由沙石路而變成土路,路面上還長著雜草。車過處,兩旁的樹枝、芒草刮得車身唰唰響,偶爾一塊大石頭,還讓雪山和另一位戰友的兩輛長安之星費了一番力氣。終於,前面沒路了,一條山澗擋住了去路,我們抵達了本次活動的目的地:一個再也沒有前路的地方。

時近中午了,早有人直嚷嚷肚子餓了,就在一段稍為平坦的山路上鋪開塑料布,四個角用石頭以及丫丫、黑黑的背包壓牢。米奇提來一個比她體重還沉的白色大保溫箱,然後像變戲法似的就往外掏,有雞爪、雞翅、雞腿、魷魚、火腿腸、鹵蛋、紫菜,喔,不對,是海帶,等等,再加上每個戰友自備的各種干糧,實在是品種豐富,款式多樣,色彩紛呈,葷素搭配,還有飯後水果呢。每個人手拿食物,或坐或站,大快朵頤。野百合和梧桐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灘椅上翹著二郎腿,而且梧桐小資得居然還喝著咖啡。我也坐在沙灘椅上,右邊有大一和也是帶來的魚醬罐頭,左邊則是野散的馬加魚罐頭,真令我為難,兩邊都這麼好吃。我只好攤開兩片面包,一片塗滿魚醬,另一片則夾著魚片,再合起來一咬,真香啊,還是混合香型的呢!更為FB的是,野馬等幾個戰友竟然還抬來一大桶的鮮啤!眾野們喝著鮮啤,吃著豐盛的食品,有人就提議無歌不足以助興,但眾人正往嘴裡胡吃海塞,吱吱唔唔,就是沒人開口唱個小曲什麼的,讓我不免有些想念起孫二娘等能歌善舞的野戰排足球寶貝來了。

酒足菜飽,大家按照戶外運動嚴格講究環保的好習慣,把剩菜和垃圾分別打包收拾好,我們的環保口號是“除了照片什麼都不帶走,除了腳印什麼都不留下”,這也是野戰排長期以來一直推崇和堅持的。

收拾停當,三十個戰友分成四組,依次出發,開始溯溪而上了。剛出發不不久,開路組就發現除了水路,別無它途,經過一番對講機的聯絡協商,大家決定就逆水而上。每個人都脫去鞋襪,捋起褲管,於是,我的背包裡便增加了兩雙登山鞋,兩件雨衣,一台攝像機,一大一小兩瓶飲料,沉甸甸的,不過,這可是我ZN的好機會啊,背起沉重的背包,勒緊背帶、腰帶,下水。

第一道瀑布較小,且較和緩,大家沒費太大力氣很快就越過了,但也是付出了代價的,每個人都“濕”身了,褲子基本上都濕到了膝蓋。而且,野溪在拍攝戰友時,一個不小心,側身滑倒,所幸她護膝、護肘和手套一應俱全,並無大礙。

再往上攀登,一道又一道的大大小小的瀑布就接踵而來。我們戰友們互相幫助,先上去的在上面拉,下面是則又推又頂,大家一個接一個往上攀爬,褲子全被水打濕了,還不時只聽得“咣當嘩啦”一串聲音,不用看,肯定是又有人落水了。但落水者毫不退縮,站起來,甩甩頭,接著爬。有一塊約四米高的巨石,表面有些凹凸不平,我腳扣手扒,手腳並用,一點一點地爬了上去。在另一道瀑布下,趁著前面隊伍正擠成一堆在攀登,我仔細地觀察地形,發現另有蹊徑,從左邊的樹叢中的亂石堆上可穿插過去。於是便披荊斬棘,開辟新路,但由於缺乏砍刀,只好伸手撥開纏人的枝葉,手臂和手掌上就留下了道道血痕,連腳心也扎進了一根刺。快到頂上,剛要伸直身子邁上去,突覺得背上被扯住了,試著拉了幾次都掙不脫,慢慢轉頭一看,原來是一根枯木正好勾住了我掛在背包上的帽子。解開帽子,取下一看,整個帽子裡都是干枯的樹皮,索性在水裡漂了漂,把帽子洗干淨。

隊伍來到了又一塊巨石下,這石頭又高又陡,只好接助於繩索了。好些女戰友都把繩索繞在手臂上,再由上面的拖拉上去。我和野馬則把沉重的背包綁在繩子上,先吊上去。卸掉包袱,果然輕松許多,我不借助繩索也獨力爬了上去。但在另外一塊石頭下,爬到一半,先上去的黑黑伸手要拉我一把,我剛想把左手伸給她,豈料腳底一滑,還好我反應很快,右手緊緊地扒住了石縫,我才沒有變成自由落體,但右側身子全被水淋了透。所以到了最後的那塊石頭下,葉子在上面也要拉我,我猶豫再三都沒敢把手伸出去。

就這樣大家相互幫助,你拉我拽,有驚無險地全部爬到了目的地,半山腰的一片較大的平坦處。從高處往下看,其實攀登的長度也就在一百多米,但竟然耗費了我們整整兩個小時,可想而知這段溯溪的艱難。所以大家邊喝水休息,邊感慨剛剛的危險經歷,有的甚至不相信自己也能如此順利地爬上來,都說今天的溯溪太刺激了。值得一提的是,這次活動有許多是頭一回參加的女隊員,但她們的表現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特別是小花、葉子,一直爬在隊伍的最前面,而且沒有落水,野戰排真是新人輩出啊!

休息片刻,大家穿上鞋子,跟著野搏等尋路先鋒後面,穿過茂盛的叢林下山。上山難,下山也不容易。羊腸小道又滑又陡,還有藤蔓絆腳,一路上,時不時聽到沉悶的屁股與地面親密接觸而產生的特有聲響。有時候,跟在後面的看到前面的滑倒,大笑之聲尚未脫口,自己也樂極生悲了,呵呵呵,唉喲,不好,我也滑倒了。。。

回到停車處,看車的莫野也睡醒了。准備開車下山了,但一個技術難題又冒了出來。這路如此之窄,前方又沒了路,車子怎麼掉頭?幾輛小吉普還好辦一些,農民的切諾基可就麻煩大了。於是農民倒著車,准備創造一個新的山地倒車最遠的吉尼斯世界紀錄,但終因難度太大,倒了一段,只好作罷。而野戰排的車手們群策群力,再加上肩扛人抬,最終還是把八輛車全部調了個頭,野戰排車手們的車技真是沒得說,一個字“贊”!

在夜幕低垂,暮藹四起之時,我們車隊下山了。首尾相接的車隊在明晃晃的車燈照耀下,宛若一條嬌健的長龍游弋在群山之中,我們滿載著的快樂,憧憬著未來,向著那光明的地方飛奔!

zmuer@***

起筆於2002年9月23日上午

結束於2002年9月24日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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