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一號到八月十號,在青海甘南川北玩了十一天,一開始就准備全程包車,因為同行正好四個人,一輛車正好合適,而且同行中有孩子,帶的東西又多,不想在途中折騰。開始的時候准備以西寧為出發點,所以聯系了大量的西寧師傅,印像比較深刻的有:王師傅、高強師傅等。
本來和王師傅已經說好,但最後因為我們的出發日期和到達地點改變,而王師傅調整不過來,只好作罷。王師傅此人說話語速快,總體上感覺辦事利落,對線路熟悉。後來又聯系高強師傅,可惜在那段日期,他已有安排,但我和他說了我們游覽的打算後,高強師傅仍然非常精心地幫我們設計了行程,後來我們就是拿著這個行程安排出發的。關於這兩個人,以往的攻略都有好評,大家谷歌一下他們的電話號碼就可以搜到。
因為個人失誤,我們最終沒有拿到南京到西寧的火車票,在網上又看到到蘭州機票打折,所以最後決定以蘭州為包車游的出發點和終點,但在網上一搜,蘭州包車師傅的資料少得可憐,最後只找到寇師傅(13519603418),郭師傅的車是捷達,但答應換成更寬敞的伊蘭特,雙方已經敲定,可是出發前一天晚上,郭師傅突然打電話來,表示自己去不了,向我們推薦了彭師傅(13909491721,甘AE1948),車是起亞的賽拉圖,至此,我們曲折的找包車師傅的事業才告一段落,離我們第二天往機場奔已不足十個小時了。
第二天中午,剛下飛機彭師傅就打來電話,根據以往的經驗我說至少還有二十分鐘才能出機場,沒想到蘭州機場效率很高,而且地方不大,很快我們就拿到了托運的行李,往外走時,看到一個黑黑的短短胖胖的漢子在看著我們,目光一對視,雙方立刻就明白了對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簡短的寒暄過後,彭師傅二話不說,拿起我們最大的箱子,就大步流星地向停車場走去,我看到幾乎還是陌生人的他動作如此迅速,趕緊亦步亦趨的緊跟上去,而三位女士(含一十歲小女孩),因為忙於防曬,被遠遠地落在了後面。
上車以後,再次觀察彭師傅,發現此人雖然其貌不揚,但面相端正,濃眉大眼,一看就是那種樸實肯干的勞動人民,當時就有點放下心來,感覺找對了師傅——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個印像是對的。
我們最後做了統計,十一天的時間,一共跑了3500公裡,除了最後一天在蘭州休整以外,其余十天每天平均350公裡,回想起來,比較艱苦的行車有這麼幾天:
第一天中午接到我們之後,彭師傅帶我們去了蘭州馬大胡子羊羔店,美美地吃了一頓羊肉(嫩,不膻不膩,整個行程中最好的一頓),吃完飯後向門源方向狂奔,此時已是下午三點鐘,還有三百五十公裡的路要趕。開始路還好,進入大通河峽谷後,風光旖旎但坡陡路險,車速不快,一直折騰到晚上九點多才抵達門源縣城,到了以後,彭師傅又帶我們一家一家詢問賓館,直到我們找到滿意的賓館,又拿起我們那件嚇人的大箱子,提到到屋子裡安頓好,才和我一起去吃晚飯(三位女士表示不吃)。整個過程中,彭師傅態度和善,從沒有半點牢騷,後來的十一天旅程告訴我們,這並不是想給我們一個好印像而硬裝出來的,彭師傅本來就是這樣一個質樸熱心的人。
第三天我們從祁連縣城往青海湖趕,因為擔心祁連到青海湖的公路修路,希望趕在修路工人八點半上班以前通過鋪瀝青的路段(一旦開始鋪就封路),所以我們一大早六點鐘就出發趕路了,原本希望中午就可以感到鳥島在賓館住下休息,沒想到鳥島的住宿奇貴無比,並非湖景房也要380元/間,這一點上午就開始下雨,我們冒雨趕到黑馬河鎮,發現裡面的賓館的衛生條件實在讓人難以接受,牧民的帳篷條件也比較差,於是我們一咬牙,中午在151吃了飯後,翻越青海南山趕到了共和縣城,在共和縣城舒適的黃河大酒店住下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這一天清晨六點鐘出發後,翻越了山高溝深路險的冰溝大阪,後來一直趕急趕忙地往前奔,生怕被修路的工人擋在途中,快到中午的時候又遇到大雨,最後又翻越了一座大山到下午四點多才安頓下來,這樣艱苦的一天,彭師傅也談笑自若,路上雨大不的時候,還多次停下來讓我們拍照,讓人感動。
第六天是最艱苦一天,一日之內,我們從貴德趕到郎木寺,早晨七點多出發,到晚上九點多才到,一路當然風光無限好,可是苦了彭師傅,快到郎木寺支持不住,扶著腰從座位上下來,讓我開了一陣(此段路面狀況較好),後來他告訴我,愛車賽拉圖自買來後還從來沒讓別人摸過一次方向盤,可見當天疲勞的程度。
這就是彭師傅,一個敬業的職業司機。他開車很穩,從來沒有因為趕時間而超速行駛。我們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行駛時,彭師傅給我們一種安全的感覺。他的駕駛技術不錯,我們曾經走過一段幾十公裡長的坑坑窪窪的土路,坐在車上,竟沒有非常顛簸的感覺,他的離地間隙並不高的賽拉圖也沒有磕著地盤。
彭師傅經常替顧客著想,我們從合作返回蘭州,途徑拉蔔楞寺的時候,因為車上三個女士經過多天的游覽,頗為疲憊,不想再去參觀,彭師傅反復勸說大家,說這次不看,將來再看代價就高了,盡管這樣做對他自己來說意味著多繞路七十公裡,最後我們去看了,覺得很不錯,彭師傅也由衷地替我們高興。
事例還有很多,可以說,十一天裡,每一分鐘相處都是愉快的。彭師傅這個人,據他自己說沒念過多少書,但交談中,覺得此人深明事理,知道西方制度的方方面面,如三權分立,地方自治等,談到我們國家的種種社會現像,常扼腕嘆息。交談中,得知他家住在蘭州南郊,有兩畝地,種有蔬菜和果樹,還有一個六歲的小女兒,正上著小學一年級。選擇在外奔波跑車的職業,彭師傅也很無奈,辛苦,和家人團聚少,但他做得兢兢業業,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那有撒辦法,你就是干這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