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北疆

作者: 筱瀟

導讀關於旅途 從新疆回來幾天了,一直在猶豫該怎樣為這次旅途做總結。至目前為止,它是我經歷過最長的一次旅行,途中經歷的路程也最遠。至於景色營造的視覺感受,似乎並沒有預期的那般興奮,但是那份遼闊蒼茫給心靈帶來的平和寧靜卻是其他地方難以給予的。 這些日子,我們像游牧民族一樣在北疆的各處地點停停走走,白天趕路,夜晚在不同的住所扎營,唯一不同的是 ...

關於旅途

從新疆回來幾天了,一直在猶豫該怎樣為這次旅途做總結。至目前為止,它是我經歷過最長的一次旅行,途中經歷的路程也最遠。至於景色營造的視覺感受,似乎並沒有預期的那般興奮,但是那份遼闊蒼茫給心靈帶來的平和寧靜卻是其他地方難以給予的。

這些日子,我們像游牧民族一樣在北疆的各處地點停停走走,白天趕路,夜晚在不同的住所扎營,唯一不同的是,牧民趕的是牛羊,而我們追逐的是風景,還有一種僅僅暫時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

關於同伴

從三月份起,在各種同學同事朋友群裡發出邀請,尋找同伴,卻一直未果。八月份螞蟻終於通過磨坊找到和我們一樣不畏暴動依舊買了機票的幾個網友。來自南方四個城市的六人組就這樣訂了下來。

有人說好的旅伴是愉快旅行的前提。與陌生人同行更像是一次未知的冒險,不過也許就因為陌生,相處才會更輕松。只有幫助沒有依賴,只有分享沒有牽就,各自獨立又能夠共同行動。相聚在旅途,相忘於江湖。沒有情感的羈絆,卻會擁有一段相同的美好記憶。

在第一天的路途中,了解到各自的職業;在去往托克遜的夜晚,知道了各自的星座;之後每個人介紹了從小到大的愛好,直至抵達目的地;在五彩城,用最快速度分別跑位,連拍合影;國慶節上午在車上用廣播共同聽了閱兵;一起找旅館,一起吃得飽飽。。。

我消受著旅途中單純的快樂,以為就算分離也不會太傷感。不過最後一天重回烏市,大家各自散去的時候,心底竟還是滲出了些許不舍。在一起十幾天,原來也會有習慣。微笑著告別,沒有誰可以長相伴,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的生活曾經有過交集。

感謝七元組(非非,碧雲,alley,Weiqiang,Raymond,lenber,司機小張師傅)新疆之行的緊密配合,很久很久以後,我也會記得你們。

關於行程

好像說了很多廢話,關於旅行的內容還一點都沒有提及。單獨把行程拎出來講似乎是我寫過的游記中從沒有過的。不過誰讓這次路途有些長呢?

時間:9月19日 – 10月3日

行程:上海=(飛機)=>烏魯木齊=(自駕車)=>烏爾禾=(自駕車)=>布爾津=(自駕車)=>賈登峪=(徒步)=>禾木=(另包車)=>賈登峪=(區間車)=>喀納斯=(另包車)=>白哈巴=(另包車)=>喀納斯=(自駕車)=>布爾津=(自駕車)=>可可托海=(自駕車)=>富蘊=(自駕車)=>五彩城=(自駕車)=>托克遜=(自駕車)=>巴音布魯克=(自駕車)=>博湖縣=(自駕車)=>吐魯番=(自駕車)=>烏魯木齊=(飛機+火車)=>上海

住宿地:烏魯木齊->賈登峪->禾木->賈登峪->賈登峪->白哈巴->布爾津->可可托海->富蘊縣->托克遜->巴音布魯克->博湖縣->吐魯番->烏魯木齊

關於發生

雖然開了好幾個標題,可我還是只會流水賬,為了不使這篇游記太冗長枯燥,也為了自己不那麼費力,我打算采取偷懶的方式,仿照06年時寫《十年》的方式,用關鍵字代替記述,用部分細節代替整體概況。由點及面,以偏看全,是永恆的真理。

9月19日 (上海->烏魯木齊)

亡羊補牢:一直以為從浦東機場出發,去新疆那麼遠的地方肯定要從遠的機場走。打車到南站,坐上機場七號線,買了票等車出發的時候,為知道去哪個航站樓看了眼購票短信,愕然發現出發地是虹橋機場,無比詫異&氣急敗壞地從車上跳下來,打車直奔虹橋,慶幸沒到了浦東才發現,奇怪兩個人居然不約而同選錯缺省值。

雪山:降落前坐在飛機上就能看到連綿的雪山,出機場,看到遠處矗立著一座暗紅色的山,山頂影綽在雲霧間。

安靜的城市:出租車上和司機聊天,他說我們是他兩個月以來第一次從機場載到烏市的游客,以前每天都能拉到四五趟,而現在最讓人擔心的是不知道哪一天會發生些什麼。車窗外的烏魯木齊似乎很安靜,街道整潔,車輛也不多,清冷的氣息讓人有點難過。

嚴陣以待:今天住的是烏市南湖路上的白樺林青年旅館,旁邊是南湖廣場,對面是市政府。一下車就看到好多持槍武警在列隊站崗,傍晚時分看到他們,不知該感到安全還是緊張。

相見與相識:九點過,非非從天池回旅店,碧雲下飛機到駐地,司機張師傅也緊接著過來,在電話線每一端的人們終於見到了彼此的樣子,這感覺親切而有趣。

9月20日 (烏魯木齊->烏爾禾->布爾津->賈登峪)

城市裡的北鬥:7點出發,烏市似乎還沉浸在清晨的懵懂裡。出門一抬眼就看到了清晰的北鬥星,第一次在城市裡看到這麼清楚的星星,來不及驚訝就坐車開拔了,今天的路程很漫長。

魔鬼之城:中午在烏爾禾吃了第一頓午飯,街上所有的漢餐都是川菜,真是獨步天下呀。離開烏爾禾不久便能看到連綿起伏的雅丹地貌。回來才看到,《國家地理》選美中國的評選裡,烏爾禾是最美雅丹的第一名。難怪景區前的牌子寫著“世界魔鬼城”,我們當時還笑它是不是言過其實。。。時值中午陽光直射不利拍照,加之需要趕路,就在景區外面拍了拍荒漠上連綿著的赭紅色溝谷土丘。因為鏡頭視角的受限,我只能堆砌形容詞來描述眼前遼闊的場景:粗野,質樸,怪誕,孤獨,荒涼。。。

夜赴賈登峪:傍晚到了布爾津,時值開齋節,街上大多數餐廳都關著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維族餐廳,第一次嘗新疆的拌面。為了盡早到達賈登峪,暮色中我們匆匆趕路。

山谷裡樺樹松樹競相生長,意氣風發地挺著腰杆。走了一天的荒漠公路,看到不同的風景我們也精神起來。路過某個湖,夕陽的光輝像個明亮的梯形,從厚密的雲層中灑下來,,傾瀉在湖面上。

經過彎彎繞繞的山路,到達賈登峪已是入夜,下車時又看到滿天的繁星,密密匝匝地讓人分不清誰是誰,只認得流淌在夜空裡的銀河。

9月21日 賈登峪->禾木

徒步白樺林:一大早起來,開始徒步。從賈登峪到禾木,三十八公裡。據說途中景色很美。爬上第一個坡就走進了白樺林裡,滿地黃葉,靜靜的林子裡只有葉子飄落的悉索聲。

河邊牧場:繞過山頭,就聽到了水聲。在某處高地向下看,碧綠的河水奔騰流動,河邊有片草地,草地上有個木屋,屋旁有幾棵樺樹,樹下牛羊在吃草。遇到這樣的景色,詞句就開始匱乏,只好干巴巴地白描。

彩林畫卷:忘了走到哪裡,面前一片開闊,對面山坡上長滿了各種樺樹松樹,黃綠相間一整片,綿延長久,像一幅立體畫卷展現在眼前。行走時畫卷也在流動,

樹與河的故事:一路上看到的是各種形態,各種顏色,不同光線下的樹在河水兩岸生長。言辭難以描摹,還是用照片來講述一路上河水與樹的纏綿故事。

山坳裡的樹和牛羊:某個山坡,山坳裡長了一小撮樹,像個有趣的發型。山坡上的草地散落了星星點點的牛羊,看到這麼多羊我們很驚喜,殊不知相比之後幾天看到的羊群,它們的數量只是一點點。

禾木村,禾木河,禾木的樺林:傍晚時分來到禾木村,進村前的白樺又一次吸引了我們。此時的天上的雲被風抽成一條條的細絲,天空愈發湛藍,成了白樺樹最好的背景。

禾木河的顏色是微藍的,岸邊的石灘也成了樹與水的前景。

禾木的村口,草地,小橋,樹林,藍天,互為補充,相互映襯。

9月22日 禾木-> 賈登峪

清晨的禾木:如果說白天的禾木多了嘈雜和商業氣息,那麼晨霧裡的小村落又恢復了它本來安詳淡定的面目。



村旁樺林:這個半天在禾木閑逛。禾木村的兩旁都是白樺林。向縱深走去,葉子愈發的黃。找到一棵黃得耀眼的樹,架起三腳架,把這裡作為人像拍攝的場景。旁邊只有一只自由吃草的牛,見證了我們跑來跑去換動作的游戲。

天做幕 地為席:踱到山坡上的草地,躺下身看著藍得沒有任何雜質的天空,還有綴在上面淡淡的雲絲。周圍很安靜,遠處的雪山寧謐地站在那裡,一切都變得空靈,時間仿佛被遺忘,就這樣一直靜止下去。

禾木,再見:在禾木包了輛車回賈登峪,公路兩邊是徒步時看不到的另一番風景,更遼闊,更壯美。再次借用選美中國對禾木圖瓦村的評價與它告別:“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9月23日 賈登峪->喀納斯

臥龍灣雨中行:天氣不作美,下雨了。坐區間車來到臥龍灣,導游mm說它像某種恐龍,取名臥龍灣,而我們卻說它更像只手槍。或許是禾木養成的習慣,我們打算從這裡徒步到月亮灣,一公裡不算什麼,就是下雨麻煩些,慶幸的是陰天裡水的顏色並沒受到什麼影響,反而另有一種迷蒙瀲灩的風度。

無死角美女月亮灣:走走停停,時陰時雨,水的顏色開始變得藍綠透亮,不停地拍,結果發現越來越漂亮,原來已經來到月亮灣的身邊。她就像一個姿態婀娜的美女,每一個角度都風姿綽約,讓人無法把鏡頭和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從棧道向上爬,每個高度的觀景台都能看到月亮灣。



東邊日出西邊雨:本打算先去觀魚亭看喀納斯湖的全景,到了山腳的時候狂風大作,暴雨連連,遂打消念頭,先去湖邊看看。今天的天氣真是變幻莫測。剛到湖邊時太陽出來了,湖水在光線的折射下,碧綠澄澈得可以看到山的倒影,過了一會兒,一片烏雲席卷而來,暴雨如注,湖水立刻又變成藍灰的色調。正在我們猶豫去不去觀魚亭的時候,天空又放晴了,湖畔出現了一條彩虹。

“倒”是無晴卻有晴:傍晚時分,途徑鴨澤湖的時候,被湖中的倒影吸引了。早晨路過的時候,它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塊水塘,而這個時候,在偶爾露出的夕陽光輝籠罩下,黃黃草地簇擁下的湖水寧靜不起波瀾,湖面上倒映出對面群山的身影,一派柔和的景像。

9月24日 喀納斯->白哈巴

猶蓋晨霧半遮面:第二天是個好天氣,據說可以看到晨霧,又坐了最早一班區間車進景區。到臥龍灣的時候,晨霧裊裊在半山腰,很嬌羞的樣子。快門不停地按,霧氣也越來越大。再等我們到月亮灣和神仙灣的時候,大霧已經完全遮蓋了水面。導游mm不停地跟第一次進景區的游客講述著該景點的樣子,告訴大家回程的時候再來看。

中午要去白哈巴,大家沒有再等霧氣散去,又去了湖邊,此時的湖水完全平靜,倒影清晰如鏡,山林,雲朵,全都被收入湖中。

雪山樺林裡的趕場:一波三折後,終於坐上了去往白哈巴的車。中途在一個白樺林處停車。林子滿地黃葉,遠處雪山在藍天下巍峨,正巧此時,一群牛羊被牧民趕著經過,場面一下子生動起來。

咫尺雪山:到達白哈巴後的下午,由於領導來檢查,哨所戒嚴,界碑不能去了,於是爬到村子後面的山上。站在山頂,發現對面就是村後的雪山,第一次站得離雪山這麼近的地方。找了塊面很平的石頭躺下,雪山,藍天,天邊有一彎淺淺的月牙,在雲朵裡時隱時現,忽然遠處出現了一個黑點,盤旋而來,看清後才發現是只鷹。

在喀納斯的時候聽當地的一個村民說過,生活在這裡的人都沒有什麼時間觀念。我想應該是自然太過厚待這裡,人們不需要留意時間,只要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中間的節奏便可隨意安排。這個下午,我們坐在山頂看著時間從眼前流過。

小鎮黃昏:太陽漸西,晃晃悠悠地從土路下山。站在山坡的平台上向下看,錯落在林間的村子被夕陽摩挲得線條柔和,而點綴在小鎮裡的樺樹則被陽光映射得艷黃發亮,葉子變成了透明的金色,炊煙從一間間房子裡裊裊鑽出,像一只只對著晚霞揮舞告別的手臂。夜幕就這樣悄然而來。。

9月25日 白哈巴->喀納斯->五彩灘->布爾津

沒有清晨的小鎮:看過暮色,琢磨著再看看這西北第一村的日出。站在晨色中等了好久,遠處的雪山已經被映紅卻還是看不到太陽。當陽光升出東邊的山頭,世界已經大亮,轉瞬就到了上午。或許這個季節白哈巴是沒有清晨的。

再登觀魚亭:十點過就從白哈巴返回了喀納斯,時間還早,念念不忘前日下雨沒去成的觀魚亭,於是直奔那裡。之前聽說亭子在維修,游客不能上,只可在山頂看看。我們爬到頂的時候正巧碰上某廳領導來參觀,觀魚亭的後門開放,我們也借光上了亭。

新修的亭子有一股好聞的木頭氣息。爬上亭的頂層,視角果然更好,喀納斯湖的全貌一覽無余,遠處的雪山做背景,晴日裡的湖水更顯蔚藍如碧玉。

之後又去了月亮灣,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艷陽之下的月亮灣不如細雨中清麗嫵媚,或許是因為顏色變得有些艷俗吧。

五彩灘等落日:從喀納斯出來踏上歸程。傍晚時分從布爾津去了五彩灘。各種顏色的巨大石頭分布在額爾齊斯河的兩岸,觀景台上各色槍炮嚴陣以待,只等太陽落山。夕陽如血時,石頭也盡展鮮艷顏色配合。

9月26日 布爾津->福海->野鴨湖->可可托海三號坑

福如海 湖如海:從布爾津出發不久,繞小路來到烏倫古湖——新疆第二大內陸湖,當地人稱之為福海,因為它很像海。繞過蘆葦叢,來到湖邊,哈,真的很像海,廣闊看不到邊際,最有趣的是,湖邊居然有沙灘,而且沙灘上還有拍岸的潮汐。螞蟻嘗了口湖水,據說味道微鹹。如果不知這是湖,如果沒有岸邊茂密的蘆葦,說它是海也未嘗不可。

羊群若浮雲:上午一直在坐車,能引起我們興致的是一路上經常看到山坡上有眾多的羊群。這裡的羊長著胖胖的身軀和肉肉的屁股,它們或撅著屁屁埋頭苦吃,或扭著屁屁倒騰四腿匆忙趕路。遠遠看像是浮動的雲團,再仔細看又像長了無數條腿的巨型白色蜈蚣。在行走的羊隊伍中,打頭開路的都是長著長胡子的山羊,而笨笨的綿羊只能小心翼翼緊跟慢跑地追隨在後面。有的時候在公路遇到大批羊群,司機只能一面頻按喇叭,一面慢慢開車,而我們透過車窗看到它們欲速不達地扭動著肥碩屁股的窘態,便覺得可愛搞笑。

可可蘇裡:快到達可可托海的時候,路邊就能看到野鴨湖也就是可可蘇裡。這片水塘也是圍繞著茂密的蘆葦叢,野鴨只能遠遠看到幾只,而占據蘆葦叢的則是大群的麻雀。走到湖邊,看到湖中央有兩個影子,一動不動的樣子。非非拿長焦拍了張照片才發現是一黑一白兩只水鳥,站在湖中的石頭休息。兩只鳥看樣不是同類,卻相安無事地共踩一石,看起來頗為有趣。

步進三號坑:下午三點過就到了可可托海縣,搞定住地之後,約定下午去著名的三號礦坑看看。礦坑就在鎮邊上,近得不可思議。而它就真的只是一個螺旋挖下的坑而已。沿著土路一圈圈繞下去,大家都說沒准兒能找到漂亮的礦石,不過一路上看到的只是碎的雲母片而已。坑底有許多工人在鑿石頭,問他們在采什麼,回答是“粉石,煉鐵用。”忽然想起化學課上學過煉鐵的方程式,輸入端有碳酸鈣,也就是這個石灰石吧。

這個下午除了讓我想起久遠的化學方程式,並無其他,多少有些失望,不過第二天我就為這個下午來過這個礦坑感到慶幸,這是後話。

9月27日 可可托海額爾齊斯大峽谷->富蘊縣

無感地震:一早出發的時候,張師傅跟我們說昨晚地震了,他躺在床上的時候感覺到的。我們中沒有一個人支持他的說法,令他直呼郁悶。不過來到景區門口時,工作人員佐證了他的觀點,前天,昨天都地震過,因為這裡就在地震帶上。。

雨中山水:又是個雨天。這片土地很干脆,要下雨就陰霾一天,第二天立刻放晴,晴得仿佛昨天沒有任何雨滴下過。坐區間車打著傘來到峽谷裡的神鐘山。山體上有很多蜂窩一樣風化的洞,讓我想起《石鐘山記》。神鐘山的背面還有個美女側臉,與這雄壯的鐘形山體似乎不太相稱。

峽谷裡的河流也是額爾齊斯河,它在這裡的形態似乎和五彩灘裡看到的並不相同,也許是因為下著雨的緣故,顯得有些迷蒙。

功勛三號礦:雨下的很大,我們坐到區間車上避雨,車載電視放了幾部關於可可托海的紀錄片,其中一部是《探索發現》關於三號礦脈的揭秘。原來這座普通神秘的礦坑有過那麼多的故事,它曾經為國家償還了40%的蘇聯外債,是一個功勛卓著的礦脈,被稱為“英雄礦”“地質聖坑”。。。忽然覺得昨天下午去走了這個礦坑很有意義。

無果探險:雨小了些,陽光卻還是沒有絲毫透露出來的意思。在金三角和水磨溝裡晃來晃去,想尋找些好看點的石頭,卻沒有任何收獲。就像Weiqiang說的“想去探險又不敢,想去挖礦又不會。”最後還是因泥濘的道路放棄了深入進去的念頭。唯一留下影像的是在水磨溝入口處的這兩棵情侶樹,姿態真的很風情。

景色失意,吃住得意:傍晚從可可托海出發,連夜趕到富蘊縣。一天乏善可陳的風景讓人有些提不起精神。不過在縣城裡找到了一家名叫“香鵝居”的火鍋店,兩公斤鵝肉的湯底讓所有人吃得爽極。吃罷飯,在路上看到一個裝修很新的“愛家”快捷酒店。問價不貴,入住發現房間條件很好。連續幾天住得灰頭土臉,在這樣的普通縣城有如此設施很讓人驚喜,所以女生們一進房就大叫。螞蟻淡淡地說“至於麼,剛才我和weiqiang進來看房就點點頭說還行。你們真是大驚小怪。”

9月28日 富蘊縣->五彩城->托克遜

偶遇國寶:又是一早出發,行駛在國道上,張師傅突然停車說快看。路兩邊各有兩只馬,只是樣子不像普通的馬,臉略長,脖頸上的鬃毛卻很短。“這是野馬,從國外買回來的,放養在這邊,數量可比大熊貓還少。”聽了師傅的介紹,大家都下車來近距離觀察這國寶級的動物。對面車道上開過一輛大卡車,司機也停下車,看來野馬同學的確稀奇。相比家養的馬,野馬的神態似乎更從容驕傲些,一直昂著頭,眼神卻不是太警惕,只是會注意跟人類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車再次啟動後,不遠處看到一匹野馬站在附近的山坡上,剪影的樣子很高貴。

浮雲似羊群:今天的車程有些長,土地也越來越荒涼,沒了羊群。不過在去往五彩城的路上,天上的雲朵卻成了整齊排列的羊群,胖胖的,儀態萬方的,漂浮在空中。而雲朵平整的底部又讓我想起規範的維語文字。跟著雲隊列,在石子路上顛簸,終於看到了五彩城的入口,很有特色的門口。

五彩城合影:又是雅丹地貌,但五彩城給人的感覺和五彩灘完全不同。它更斑斕,更瑰麗,更壯觀。石頭不再是一種顏色,而是各種漸變色彩層疊在一起,當所有彩色的石頭連綿成片,在藍天下的氣勢便更加壯闊震撼。



我們選了這裡拍合影,在連拍快門閃動的間隙迅速而胡亂地跑位,每個人都笑得燦爛自然,如同五彩城裡漂亮的石頭。

一路盤查:從五彩城出來就要路過烏市了,國慶前的氣氛頗為緊張,一路上查了無數次身份證,看到N多武警實槍荷彈開門檢查。不過俺們長得都太良民了,無驚無險暢通無阻。

9月29日 托克遜->巴音布魯克->九曲十八彎

高山草甸:又是一路顛簸,正在大家質疑跑這麼遠看景色是否值得的時候,窗外的風景已讓人興奮起來,連綿的雪山下是成片的黃色草甸,偶爾有幾處水塘,草原上牛羊在吃草。如果夏季來,應該是另一番景像:碧綠的草地上灑滿白色羊群。

異域風情的羊群:一路上也看到過很多這邊的羊群,跟阿勒泰的不太一樣。它們大多是身穿白衣的黑頭羊,只有腦袋是黑色的。另外它們的身材也更纖細些,不似阿勒泰羊的肥肥憨憨,屁股更性感,腿兒瘦得像兩根棍兒。唯一相同的就是它們也成群結隊,集體東奔西跑。

九曲十八彎:到達巴音布魯克已是傍晚,為了能看上九曲十八彎的落日,匆忙包了輛越野車進景區。開都河在這裡的形神不亞於黃河的九曲十八彎。夕陽余暉下,能看到河岸邊牛馬吃草的剪影,為這幅金亮的畫卷平添了一抹生動的氣息。



月半彎:太陽正在落山,月亮便現身了。草原升明月的景致別有一番韻致,空曠高遠寧靜安詳。

越野過山車:回程的時候天已黑,越野車在泥濘的道路上顛簸,很有過山車的架勢。曾眼看著一個九十度的陡坡車子直直衝下去。。。

9月30日 天鵝湖->巴音布魯克->博湖縣

雪山倒影:一早就去了天鵝湖。兜兜轉轉來到濕地旁。遠處雪山連綿,走近水塘可以在裡面看到雪山的倒影。

草原奔馳:為了能夠近看天鵝,我們騎上牧場的馬。最初還不太習慣,但是很快適應了馬的節奏便自在多了。發現一個很搞笑的事情,有些馬在快跑的時候會持續放屁。碧雲騎的小白馬就是這樣。。

誰的天鵝在飛:騎馬進入濕地,可以看到許多天鵝。雖然距離還是很遠,但看到天鵝自由自在地游弋飛翔,大家都很興奮。這與在動物園裡見到天鵝不同,或許就是因為天地之間生命的純粹最感染人吧。如果可以讓它們在自然中無憂慮地生活,我們只能遠遠觀望又有何妨?

全民桌球:中午從巴音布魯克出發正式踏上歸途。傍晚來到博湖縣投宿,縣城滿街都是台球桌,連破敗的縣劇院也放滿了台球桌,也許這就是當地人民熱衷的娛樂。

10月1日 博湖縣->博斯騰湖->吐魯番

車載閱兵:國慶節,我們在車上度過,唯一不同的是一直收聽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直播的閱兵儀式。大家還討論要不要在奏國歌的時候起立。想像著裝備部隊通過的情形,心裡也有了自豪。

博斯騰湖:新疆最大的內陸湖,比福海還要大。岸邊蘆葦叢裡有很多大雁。

武裝到牙齒:依舊是一路盤查,最特別的一個檢查點是在靠近吐魯番的某個鄉村門口。哨卡是自己制的手動木棍,旁邊鄉民搭了棚子,登記過路車輛,很強很山寨。

吐魯番的葡萄熟透了:進入吐魯番的境地,和其他城鎮感受很不一樣。滿街走的大多是維族人,漢人在這裡更像少數民族;在郊區有很多趕著毛驢車帶著花帽的村民,這是我印像中阿凡提的形像;還看到全身都是很多蜂窩眼的房子,是為晾葡萄干用的;另外最大的感受就是熱。。。十幾天來只有這裡還保持這麼高的溫度。

10月2日 吐魯番->烏魯木齊

不轉的風車:從吐魯番到烏魯木齊的高速公路兩側有幾處風力發電廠,巨大的風車成排列隊,頗為壯觀。

柴窩堡湖的螃蟹:途徑柴窩堡湖,張師傅說這個湖裡產螃蟹,據傳是幾十年前上海知青從家鄉帶來的大閘蟹扔進湖裡,本想讓它自生自滅,沒想到竟然繁衍成新的品種。

特色一條街:節日裡的烏魯木齊似乎少了半月前的緊張,空氣中湧動著快樂熱鬧的氣息。下午步行去烏市的博物館,沿路發現一個規律,很多地方都是某種店集中在一起,才三公裡就分別路過了“汽配”“動物醫院”“玉器珠寶”一條街。

10月3日 烏魯木齊->廣州->南京->上海

四個城市,三個機場,兩個火車站,一個節日:一早就到了烏市機場,卻被告知去南京的航班取消,最快的航班是從廣州轉。最後我們坐了兩班飛機,一趟火車終於在夜晚十一點趕到家中。09年的中秋節就這樣在旅途中結束,唯一跟節日相關的是在飛機上收到了一份月餅。

返城:上海夜晚,十點多的一號線依舊人頭攢動,這才發覺自己又回到了這個飛快運轉的城市,回到了按部就班的生活。草原上的穿行,停停走走的游牧日子,最終還是遠離。失落忽然席卷而來。

旅行總是讓我分不清自己究竟期待安定,還是向往自由,很糾結地想不出答案。那麼還是不去分辨吧,享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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