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雨滴看雲南-23、躁動的麗江(2002.9.15-16)
出行我喜歡在淡季,喜歡去平實的當地人家,喜歡在安靜地古街上漫步;而不是人頭攢動,喧囂鼎沸,只能看到大群大群什麼都不清楚地游客被拿著小旗子的導游導得團團轉。而當我們揉著坐了9個多小時已經麻木的屁股站到麗江古城的五彩石街道上時,我懷疑自己出來的時候是否是淡季。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一路上都應驗了這句古話。我是個徹底的攻略派,在出行前N個月就開始打聽這段時間的天氣,人流量等問題。出來之前,我無不得意的向老大宣布:我們出游的這段時間是雨季剛過,旺季剛過的最淡季時節,是出游的最佳季節。不過,當我站在各類膚色,各種民族,各種國籍的人來人往的麗江古街上,看著從空中傾盆而下的大雨時,我開始懷疑這是否是出游的最佳季節。
雨一直下,一夜的大雨並未打掉多少喧鬧的氛圍。
麗江是美麗的,小橋,流水,人家;難以想像高原上會有這樣的酷似江南水鄉的小城,如同一顆明珠深藏在峽谷裡,那麼明亮,那麼奪目。
麗江又是躁動的,如今這顆明珠已經被“開發”“旅游”一類辭藻磨礪得有些失去了它原有的光芒,那種純淨的不帶任何雜質的光芒。
我很贊同非一郎的關於旅行者與目的地的理論:行者總是希望目的地保留靜止,但是,目的地並不是為了旅行者而存在的。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在開發過的土地上再很難看到真正意義上的原始了,無論是人還是物,都是再塑的,都是融合的。麗江古城也是如此,滿眼的商鋪、餐館和客棧,滿眼的拿著相機四處拍攝的各地人和各國人,滿眼的一群群跟著拿小旗的導游的各地游客。這種情景倒和湖南地鳳凰十分相似,只是那裡老外相對少了許多。看來,開發過的旅游勝地都是如此:多了些躁動,少了些寧靜。
4、納西古樂
心情能夠特別寧靜地時候是晚上在麗江古城聽納西古樂,除去宣科的滔滔不絕之外,那些古稀老人的平靜神態,牆上已經仙去的奏樂先人遺照,無不讓人心態一瞬間的沉寂下來。聽著屋外嘩嘩的水流聲,覺得時間就是那樣的匆匆,在你還沒有察覺得時候,日子就已經過去了許多;在自己還沒有發現的時候,父母就年老了許多。
第一曲《八卦》讓我震撼了許久,聽著那古稀老人用鑼,鼓等樂器敲擊出來的樂聲,仿佛就回到了千年之前的盛唐時期。所謂的納西古樂其實是已經失傳的漢族古樂,那流暢的曲調,優美的旋律直衝入我耳,將我淹沒,我任由自己沉浸了進去;直到曲終,我才脫離出來,似乎已被歲月洗禮了一番。
5、雪山腳下的落湯雞
車已經開了很長時間了,雨還在瀝瀝的下著,雨滴也越來越大,完全沒有停息來的意思。我望著被雲厚厚蓋著的玉龍雪山——無語。
雪山看來是沒法上去了,騎馬還是可以的。雖然在跨上那匹濕漉漉的小馬時還大無畏的說:雨天騎馬有什麼可怕的!但是,看看將要走的山路已經被兩天的大雨泡的腫脹脹的,山上小路已經被雨水覆蓋了;心裡還是有點發怵。看看老大,他的體積加體重與他的馬兒可不太相配,他只是不停地問相同的一句話:這匹馬兒行不行啊?牽著馬兒的彝族大媽可比我們爽快多了,一句話:行的,走了!就帶著我們兩個顫悠悠的人兒上路了。
一路上顛顛簸簸,磕磕碰碰的,你還別說,雨天騎馬還真的要勇氣和技巧。馬兒看不到被雨水覆蓋的路面,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的,人必須和馬兒保持一致才不至於顛簸的難受。我的‘小黑’嘴特饞,這點和我一樣。一路上常常要使勁的拽住韁繩才能將它的嘴和樹葉離開,就這樣邊吃邊走,到了犛牛坪,它估計也吃了個半飽。我們也沒那麼幸福,雨越下越大,待我們下馬來看,整個褲子都濕透了,一對兒雪山下的落湯雞。犛牛坪上霧蒙蒙的,四周一片白茫茫,連雪山的影子都看不到——沒關系,看不到雪山就吃烤肉去。
在炭火邊,吃著烤肉,喝著酥油茶,聽著烤肉的老板娘高亢的歌聲,看著雨簾後的朦朧雪山,心裡叫喊著:雪山,待我來到你腳下,卻只看到你面紗。
6、金色的束河村,愛吃瓜子的魚寶寶
離麗江不遠的地方有個還未被完全開發的小村落——束河村。看看天空今天似乎一時半會不會下雨,我們租了自行車沿著土路兩邊的高梁地奔向那裡。小村子不大,既沒有麗江古城的精致,也沒有完美的規劃,一切都是自然的,土胚的牆壁,歷經風雨的黑色木質屋梁,還有那坐在門口對著我們笑的慈祥納西老人。這時陽光從雲霧裡探出來,撒在土黃色的牆壁上,呈現一種燦爛的金色。那是種用顏料調和不出的色彩,我真是想就地一坐,用手指和泥土來作畫了。
麗江有個黑龍潭公園,相對昆明的金殿公園來說,這個黑龍潭可不算大,不過景色倒是很宜人,特別有意思的是那潭中的鯉魚,吃起瓜子來可真是有一套,帶去的葵瓜子不一小會就全扔到鯉魚肚子裡了。一陣漣漪,翻騰的潭水面上浮出了許多瓜子殼,我們心滿意足的坐在潭邊看著那些能吃的魚寶寶們,它們吃累了嗎?我的手可是都扔酸了。我們喂食給小動物的興致從此一發而不可收,以後從喂魚寶寶到喂青旅客棧裡的狗狗,動物園裡的猴子、鴨子,馬來熊及小鳥,一路從麗江喂到了昆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