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旅尼泊爾-5

作者: fylfeimi

導讀獨旅尼泊爾-52002,10,10 美麗的帕坦(PATAN) 1,到汽車站買票 早上起來——確切地說是快到中午了爬起來,才知道原計劃今天去博克拉(POKHARE)的計劃徹底泡湯了。因為從加德滿都到博克拉據說至少要五個小時,估計是趕不上最後一班車了。 酒店的服務生建議我今天去車站定好明天的票。 在酒店門口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汽車站。 司機納悶了好半天:明明可以坐旅游巴 ...

獨旅尼泊爾-52002,10,10 美麗的帕坦(PATAN)

1,到汽車站買票

早上起來——確切地說是快到中午了爬起來,才知道原計劃今天去博克拉(POKHARE)的計劃徹底泡湯了。因為從加德滿都到博克拉據說至少要五個小時,估計是趕不上最後一班車了。

酒店的服務生建議我今天去車站定好明天的票。

在酒店門口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汽車站。

司機納悶了好半天:明明可以坐旅游巴士,為什麼要選擇最普通的公共汽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覺得坐旅游巴士還是有一點點特殊的感覺:加德滿都去博克拉200多公裡的路,坐旅游巴士的感覺依舊像是被包裹在一道旅游氣氛的鐵皮裡。我僅僅是想像個尼泊爾人那樣趕一次路,哪怕僅僅一次。

司機帶我到汽車站。汽車站比我前天去過的大郵局還要混亂——一大堆人混合在一大堆車裡面,吵吵嚷嚷的;大包小包在這裡湧動;不經意地就有人扯扯你的衣角——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乞丐就是一樣要乞討的印度SADHU——我才知道這些花面人全部都是來自印度。如果非要說汽車站有秩序的話,那麼這裡的秩序就是隨心所欲:隨心所欲地插隊、隨心所欲地在停車場任意穿行。

由於沒有旅游線路,購票窗口的指示說明牌上沒有一句英文,這讓我徹底一頭霧水。好在司機非常熱心,帶著我跑到窗口詢問,才找到了訂票窗口。

訂票窗口沒有人,有人說工作人員四十分鐘後才過來。

只好等。我請司機喝可樂。

既然帕坦(PATAN)距離這裡很近,往返也不過15公裡,我決定買完票先去參觀帕坦。

司機願意帶我去帕坦,然後送我回THAMEL。

再跑去訂票點,工作人員依舊不在。司機告訴我說:不如下午晚些時候再過來,先去帕坦。

返回出租車裡我們開始討價還價,司機說這一天所有的行程要2000盧比,我說1000。最後的價格是1200盧比。

司機很健談,一邊開車一邊教我說尼泊爾語:

GOOD MORNING——那馬是DEI。

THANK YOU——丹尼巴特。

OK——溫差。

FRIEND——撒替。

BOY——GE達。

GIRL——GE替。

BEAUTIFUL——TE裡蘭姆羅差。

I LOVE YOU——這個就比較復雜了,考慮到這句話的重要性,我還是硬著頭皮給記下來了:ME何迪米奈伊麥亞哥特SURE。

司機名叫UDDHAV,比我小兩歲,居然有個五歲的男孩、兩歲的女兒。是個熱心快腸、家庭責任心很強的尼泊爾男人。

2,帕坦

帕坦的游人很多,同夜晚的THAMEL一樣,這裡幾乎是光腿老外的天下。

UDDHAV停好車,現在的角色是非一郎的導游。

帕坦建築群的門票也不算貴,200盧比。

這裡的寺廟、圖騰柱、佛塔都非常古老。圖騰柱自無須多說;寺廟是與中國截然不同的寺廟:數層平直的坡屋頂疊落在一起,顏色是土紅色的。佛塔的造型則比較復雜,簡直像是歐洲哥特式與亞洲佛塔的結合體——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印像臆斷。這些老舊的建築組合在一起,絕對謀殺菲林。

有意思的是在一座型制較小的寺廟前面聚攏了很多當地的膜拜者。這座寺廟的門臉上立有兩尊神獸雕塑,多少有一點點像是麒麟或者獅子。兩座神獸雕塑都是素白的顏色,各自只有一點點突兀的紅顏色,分別強調了神獸的性別:左邊的一座被塗紅了生殖器;右邊的一座被塗紅了乳房。——一查導游圖才知道這座寺廟就是HIRANYA VARNA MAHAVIHAR,俗稱金廟(GOLDEN TEMPLE)。整個廟宇的主體和屋頂確實是金碧輝煌。

有一座寺廟擠滿了尼泊爾佛教信徒,大部分都是女性。寺廟裡面有很多印度的SADHU,很多進寺的婦女在水池邊洗淨面部之後都在他們的小攤前蹲下,請他們在自己的眉心點上TIKA;然後安安靜靜地排隊等候進佛殿膜拜。明亮的陽光下,婦女們飄揚著五顏六色的裙子在佛殿前排成了長長的隊伍。

每個尼泊爾人的額頭上都被點上了提卡(TIKA),頭上都零零星星地灑著幾片花瓣兒。 整個寺廟到處飄散者青煙,宗教氣氛十分濃郁。

3,UDDHAV的家

參觀完帕坦之後返回汽車站買票。135盧比,便宜的讓我驚訝不已。——工作人員說,從加德滿都出發,五個小時就可以抵達博克拉了。

我選擇了最後一班去博克拉的長途車,發車時間是9:30。

返回THAMEL我所在的POTALA GUEST HOUSE之前經過司機UDDHAV的家。UDDHAV請我去他家看看。

那是一座很破舊的小樓。俯身從陰暗低矮的樓梯爬到四樓,就到了UDDHAV的家。

UDDHAV的家其實就是一間帶著狹小陽台的房間,面積不足10平米。房間裡擺了兩張床之後,就幾乎沒有多少可以騰挪的地方了。一台尼泊爾組裝的韓國三星黑白電視大概就是這間房子裡面最值錢的家具。屋子的一角還有一套很簡單的廚具和餐具。

UDDHAV一家四口的飲食起居就全在這樣的一個狹小空間。

UDDHAV的女人很漂亮,雖然不會說英語,但我還是很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熱情。她把懷中兩歲的小女兒交給UDDHAV,自己忙著給我張羅出一杯涼茶。

UDDHAV說房子是租來的,自己在這裡已經住了10個年頭。一個月的租金是1200盧比——剛好是今天一天我要支付給UDDHAV的車費。這時候UDDHAV使用頻率最高的一個英文單詞就是“PROBLEM”,意思是在加德滿都生存不易。

但是UDDHAV很樂觀。當我誇他的老婆很漂亮的時候,他笑著說:結婚六年了,從來沒有和老婆紅過一次臉;結婚六年了,A LITTLE LONG。然後哈哈大笑。——女人看著UDDHAV很開心的樣子,也禁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我抱過UDDHAV兩歲的小女兒。小家伙也不怕生,好奇地打量著我這個不速之客。我告訴UDDHAV小家伙的眼睛和鼻子像媽媽,很漂亮。

UDDHAV連連點頭,自嘲地說:嘴巴和下巴不好看,像日本人;我的兒子更好看,不過現在還沒有放學。你從博克拉回加德滿都之後,我再請你來我家做客。

我連連點頭。

走的時候我告訴UDDHAV,中國人去朋友家做客是要帶禮物的,我沒有;所以我給小女兒一點點錢,算是我的禮物。

給小家伙留下200盧比。UDDHAV的女人便教著小家伙給我做了一個雙手合十的姿勢;在我站起身來准備告辭的時候,小家伙還即興給我扔了一個飛吻。

UDDHAV說,三天後我從博克拉回POTALA GUEST HOUSE之後,他還會去賓館找我。

4,HANUMAN-DHOKA DURBAR SAUARE前的祈福

從賓館裡出來看了看天,估計今天不會下雨。於是再一次跑到HANUMAN-DHOKA DURBAR SAUARE,去拍落日下的寺廟。

童女神廟前依舊人來人往,不知道昨天黃昏那個同我一起躲雨的美女會不會也在人群中呢?

無暇想入非非,最後一點暖紅的夕陽正照射在HANUMAN-DHOKA DURBAR SAUARE各個不同的寺廟上。端起相機一通亂拍。

拍完之後坐在一個塔廟的頂上休息,過來一個學生模樣的孩子,陪著我聊了一個多小時。他還給我唱了一段尼泊爾民歌,雖然我聽不懂,但是隱隱約約地可以感受到歌曲裡面的憂傷。

不由得笑了。尼泊爾小孩大概不知道中國有一句話:少年不知愁滋味。

我呢,雖然是一個人呆在加德滿都,但我毫不憂傷,只覺得安靜。

安靜在我所生活的北京,已經是一種越來越難得的感受了。

同小孩握手作別。走下塔廟,天色已經全黑。

童女神廟旁邊塔廟的台階上,點燃了無數只蠟燭。最頂端的台階上端放著兩個鏡框,分別是尼泊爾的國王與王後。

鏡框下面的數級台階上,不少老人、婦女、兒童還在不斷地將手中的蠟燭點燃。

他們大概是在為自己所愛戴的國王與王後祈福吧?

5,耍賴的德瑞克夏車夫

自打來到加德滿都,晚上逛完THAMEL的夜市之後,總是泡在網吧現場直播自己獨旅尼泊爾的裹腳布。今天晚上犯懶。

非一郎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到一個城市,就要去這個城市的迪廳看看——如果這個城市有迪廳的話。記得第一次去日喀則,一個人跑到一家名叫“紅太陽”的迪廳亂蹦,雖然這個迪廳氣氛很俗,但第一次在高原上蹦迪還是印像深刻:大汗淋漓、氣喘吁吁、腳步不穩、頭昏腦脹。

問旅館門口的德瑞克夏(人力三輪)車夫,是否能帶我去一家加德滿都的迪廳?

車夫滿口應承,說是路遠,要50盧比。

結果被騙了:車夫並不知道哪裡有迪廳,他一邊走一邊打聽,浪費了很多時間才在距離THAMEL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家迪廳。

非一郎掏出100盧比交給車夫,車夫居然抹頭就跑。

有點不快。截住他要找零。

車夫賴賴地一笑,說路遠。

奶奶的是你自己騙人在前,非一郎堅定不移地要找零。

車夫換招,拿出一點面額極小的尼幣,說是不夠找。非一郎指著不遠處的迪廳售票點說:把100盧比還我,我去破開。結果車夫煞有介事地翻了翻口袋,示意剛才我給他的100盧比自己已經找不到了。

非一郎這次真動怒了,100盧比是小,如此做生意豈能容他?——奶奶的還以為中國人弱智呀?!

如果你不還我,我要去叫警察了!

話音剛落,車夫就以極快的手法在我面前“變”出來剛才的那一張100盧比的鈔票;然後苦著臉自己跑去換零,老老實實地找還非一郎50盧比。

想想路也確實遠,非一郎又多給他20盧比。車夫又嬉皮笑臉地指指我的煙。給了他一根,他把煙放進口袋,繼續伸出手。

這一次非一郎理都懶得理他了,拂袖而去。

6,咋個都沒個准兒?

這家迪廳名叫“ROYAL DISCO”,9:00鐘開門,現在都9:30了,裡面依舊空蕩蕩的。

想起前天在大郵局RAWAL告訴我,加德滿都最好的迪廳名叫“X-ZONE”;便跑去一家小賣點問路。

店主的版本是:徑直走兩個街口,左轉即到;大概10分鐘。每天都開,人比“ROYAL DISCO”多很多。

非一郎按照他的指引在黑乎乎的街道上晃悠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只好抓住一個年輕人再問。

年輕人的版本完全顛覆了店主的指引,並且說只有周五周六才營業。非一郎調轉180度,繼續晃悠,還是找不到。

再問。一個中年人又讓我退回一個街口左轉。

到了中年人所言的地方,這裡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說這裡有個地下賭窩還差不多,不可能有迪廳。

黑乎乎的街道裡冒出兩個白衣尼泊爾人,俺再問。

白衣人指指我左手邊的牆說:這個就是“X-ZONE”,今天關門。

禁不住悶聲罵了一句。只好跑回大街上打車回THAMEL。

出租車司機得知我喜歡蹦迪,居然一把輪掉頭,說給我找“X-ZONE”。

我說我剛從那裡回來,黑燈瞎火,沒有營業。

司機的版本是:不可能,我剛剛從“X-ZONE”回來,人很多呀!

真是見鬼了!非一郎徹底暈菜,跟著他又跑回那條黑乎乎的街巷。

這次司機掉頭比剛才快多了,因為還是那道黑乎乎的牆。

回到燈火通明的THAMEL,非一郎決定去喝酒。

頭頂上傳來歌手翻唱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居然很像樣。非一郎尋聲而上,在樓天餐廳的一角坐下來。

又是一幫光腿老外們在這裡腐爛,他們很開心地竊竊私語、眉來眼去。非一郎很開心地自斟自飲,猛干一杯以慶祝自己今晚居然還沒有瘋掉。

非一郎2002,10,12於博克拉(POKH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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