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 晴清晨,鳥兒還在樹林裡叫,起來支開帳篷門,迎接一頭露水。昨晚睡得不是很安實,帳篷比較擠,畢竟睡了四個人,早上八點起床,收營,吃早餐(還是方便面),等馬隊的人來了才上路。
從扎營點出發,一路在森林和草原間穿梭。沒有向導在的情況下,森林裡的路跡依稀可見,時而會過一條小溪,溪上有腐朽倒下的木頭充當獨木橋。景色還是相當宜人的。草原上的路非常明朗,時而路邊會有一些禾木的旅館寫的非常原始的廣告:禾木青年旅館,電話XXXXXXX之類。一路上除了來往的游客和他們雇用的馬夫,就沒看到有什麼人,只是快到禾木的地方,看到路的左手邊有一個哈薩克氈房,這戶牧民養著十幾匹馬,家裡還有幾個喧鬧的孩子。
這個時節,草原上的草,森林裡的樹葉,基本上都黃透了,到處彌漫著秋的氣息。牛羊隨意的在山坡上,溪流間放養,也沒有人看管。我們肆意的拍照,拍陽光,拍草地,拍樹木,拍動物,任何陽光照射到的地方,都有我們歡笑的聲音;任何風吹到過的地方,都有我們躍動的身影。這一路,真是自由暢快,快意人生!
輕裝徒步,漫游在喀納斯的山水間,可能是人生最痛快的事情之一了。
就好像愛麗絲漫游仙境的故事一樣,賈登峪到禾木這段行程,只是我們這次美妙漫游的開始,後面,還有更精彩的段落等待著我們。
步行4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禾木村。關於禾木就不多介紹了,早先這裡出名是因為圖瓦人聚居地,晨霧彌漫的早上收到廣大攝影師的追捧,隨即這裡開發成為小資們來發呆的一個著名景點,隨著名聲增大,公路也開進了禾木村,連通了布爾津縣和賈登峪到禾木的陸地快速交通,也加快了禾木的發展;現在的禾木已經不是一個值得發呆的地方,大量商業化的介入,使得這裡外地人多過本地人,從布爾津縣各地甚至是全國其他地方進來做生意的比比皆是,開餐廳,旅館,酒吧,甚至是卡拉OK。當然,本地的哈薩克人和圖瓦人還是維持一定的人數,我們打聽到,禾木村現在原始的圖瓦人已經不多了,原住民現在都住在老村那邊。
哈薩克人的經商頭腦可能大過圖瓦人,多數旅館和餐廳都是哈薩克人開辦的,也有回族和少數漢族。從宗教信仰上來說,哈薩克和回族都是信仰伊斯蘭教的,而圖瓦人秉承他們的祖先蒙古族的信仰,是信奉薩滿教的,所以在禾木還保持一個喇嘛廟,這裡只有一個喇嘛。
在禾木這個地方,基本上只能吃到清真的食物,其實每家餐館的菜色和做法很一致,基本上就只有素菜和葷菜這兩種,然後就是烤全羊和大盤雞。今年因為75的原因,禾木游客寥寥無幾,各家旅館老板們也提不起精神做生意,大盤雞只收我們80塊,我們住的禾木小棧算是比較公道的價格,葷菜25,素菜14。問了好多家,這樣的價格是最便宜的。
可能有的人平時喜歡吃羊肉,可是當你一天到晚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吃羊肉,而且一吃就是N多天的時候,你也會想吐。禾木算是物資補給非常好的一個地方(畢竟通了公路,旅游區間車開進來了嘛),至少我們每頓可以吃到不同品種的幾個素菜,雖然老板的手藝一般(呆會給大家看禾木小棧非常帥的老板的照片)。
禾木小棧是過了橋,左手第二家。前面是個院子,外面是馬棚,後面臨河開了門,一排房間加餐廳就臨河建的,景色非常漂亮,從我們住的四人間的窗口看出來,最醒目的景色就是橋和美麗峰。禾木小棧的老板就是禾木馬隊的老大,所以很多馬隊帶來的客人都會選擇住這裡。他家收費很公道,老板是兄弟兩個,一個胖胖的,叫別什克,還有一個他哥哥,忘記叫什麼名字了。初見以為都40出頭的年紀了,黑黑帥帥的,後來混熟了,才知道居然都是84,85的。在禾木小棧住宿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這裡是禾木馬幫的聚集地,你可以在這裡找到你想要走的路線的馬夫,馬,和他們砍價,也可以找你喜歡的那個馬夫:帥的,年輕的,年長有經驗的,熟悉環境的,還可以和他們聊天。他們喜歡和你聊天,聽你說旅途中的故事,告訴你一些當地的事情,一些當地的人;有時候他們也會用哈薩克語嘰裡咕嚕一陣子,然後大笑一頓,弄得你分不清東南西北。總之他們都沒有惡意,不會以嘲笑你作為樂趣,哈薩克人相對我們漢族人來說,還是相當淳樸可愛的,很多時候你可以說幾句話讓他們臉紅。幾個玩笑,一包小吃,就可以活絡你和未來2天相處的馬夫的感情,了解他們當地人的生活和興趣,很多時候,這也是旅途的一部分,你說是不是呢?
客棧臨河的地方,建了一個小小的吧台,就是一個涼棚,撐了兩張板凳。看風景是一流,發呆也是一流的處所。第一天來,我就看到一個瘦瘦的女人在那裡呆了一個下午,後來有馬夫告訴我說,她是客棧老板的女人,是從哈薩克斯坦娶過來的新娘。每天不用做事,就是發呆。她和其他人沒什麼交流,包括他們客棧裡的服務員。嫁到異鄉來,失落感是有的吧。希望她的丈夫對她一如往昔的痛愛。祝福這個哈薩克女人。
從禾木開始住的小木屋客棧,洗澡就開始成為隊伍裡一個突出的問題,因為所有這樣的旅館都只能店主人燒開水,支持淋浴。公共浴室,這裡的浴室有兩間,每間裡面有3個龍頭,但是都很一致的壞掉兩個,只有一個龍頭出水,好在水還很大,我們一次進去兩人同時洗,可以洗得比較痛快。起初開始還不習慣,後來就覺得這裡的洗浴環境居然是我們此行最後的。大家輪流排隊,洗完全部人已經是晚上了。
洗完頭發,出來坐在小院子裡晾干,禾木下午的陽光太舒服了,非常的溫暖宜人,風吹徐徐,一切都非常干爽。就連馬的味道也都那麼迷人。我們切開一路帶來的哈密瓜,還是在布爾津吃烤魚的那晚買的,真的很甜。
在這裡住著,洗衣服可以到河邊去,只是走下去10幾米的距離就到了,河灘上都是鵝軟石,水比較淺,在岸邊就可以洗;陽光照耀得有點睜不開眼睛,左邊是橋,右邊是雪山,對面是白樺林。在這樣的地方洗衣,是在遙遠的夢裡曾經出現過的景像,很奇幻的感覺。心裡在對自己說,這,才是真正的自然的生活;那,是不是我內心裡渴望的呢?
水不是特別的冰冷,將衣服放在盛放的石頭堆裡,讓河水自然衝洗,就可以洗得很干淨了。稍微嘗了一下禾木河的水,是甜的,於是,心間也甜了。
和諧的下午,和諧的禾木時分,和諧的放松修整時刻,和諧的北疆之行。感謝領隊荒原,是你的行程開啟,使我有了這樣的種種美妙感覺;感謝我們的隊員,你們的加入讓我們北疆行成行,讓我享受了這樣的種種美妙時刻;感謝小馬哥,帶我們來到禾木小棧,感謝別什克老板,這裡是我夢中的家園。

(營地的獨木橋)

(落葉)

(行者以自由而浪漫的方式進行著他們的旅行)

(偷拍山野)

(禾木,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