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星期一
從張家界坐大概五個小時的車程到達鳳凰古鎮,住釣魚台賓館。一放下行李,便趕往三江苗人谷參觀匪洞。進入苗人谷關隘,走上田間小徑,田裡的稻谷和油麥菜已收割,剩下的只是光禿禿的田地和兩邊陡峭的山了。走在稍微泥濘的小路上,如果只光顧著腳下凹凸不平的路和荒野給人帶來的落寞,就會錯過對這兵家必爭之地的感慨。其實,從關隘到天然形成的大洞穴這段路,就是一個峽谷,一個戰場,一個兵家最忌諱的卻又是最可保命的地方。說忌諱,是指進得來出不去,說是保命的,是指此地易守難攻。這有終年不斷的泉水,又有可耕可牧可圈養牲畜的平地和山珍野味,還有可放哨站崗的天險,最重要的是峽谷的上方有一個大溶洞,可俯視周邊環境,所以只要把住關隘和洞的出入口,這個並不算大的峽谷就是一個天然的安樂窩。但此洞卻無法居住,這也就使當年紅軍剿匪成功成為可能。紅軍從洞外人工打出一條險徑進入峽谷,我沿此徑攀爬,若無後來開發加上的欄杆,根本就很難走得過,此徑只容一人通過,一不小心,就有墜崖的危險。
翻山後,便是高峽平湖,放眼望去,就是一塊碧綠的翡翠。泛舟湖上,脫下皮鞋和襪,將雙腳浸入冰凍的湖水中,再捧水洗臉,一路登山的勞累盡被這特有的清涼融化了,雖無蘇子泛舟赤壁的豪情,卻有山水與人合為一體的愉悅。
不知不覺地,船靠岸了。一路聽著孩童唱著耳熟能詳的歌謠,便與導游聊起了當地的教育狀況,方知方圓十裡苗寨,只有一個只能讀到小學三年級的學校。我只知國家一直實行九年義務教育制度,卻沒想到這個學校只有二十多個學生,占當地適齡受教育兒童的不到三分之一,而且一到三年級的課程全由一個老師上課。我以前只是從電視上了解到山區的兒童受教育狀況,但如此之近的感受卻是頭一遭。從孩子所唱的歌曲中,我能感受到學校老師的付出與回報。老師教給學生的歌曲中有我國著名曲詞作家為新中國兒童所寫的一些歌曲,也有自古就有的歌謠,這讓我的心裡暖洋洋的,我想,只要有老師教,就有山區兒童的未來。我們唱著唱著,沿著彎彎曲曲的小徑,來到早崗古苗寨。女孩們為我們敲起了苗鼓,鄉親們為我們准備了豐盛的飯菜。心裡想起了毛主席和周總理下鄉視察的情景,當時,正是國家糧食供應緊張的時候,他們一手端著稀飯,一手拿著饅頭,粥喝完了,總理用吃剩的饅頭和著碗內的剩粥吃得干干淨淨;主席看著手裡的饅頭,又看了看鄉親們,有的只有一碗粥,有的拿的是紅薯,那是解放後他第一次回鄉,他的眼眶熱了。我們的祖國是世界上遺留下來的唯一的文明古國,文化的傳承雖將祖祖輩輩的愛國心一樣繼續了下來,但卻同樣忍受著民族生死存亡的陣痛。現在,物質生活水平提高了,但精神文明卻如此滯後。
回去時,已近黃昏,回想起父母親時唱著的“八十年代的新一輩,回首往事心中可有愧”,想著自己這一代曾被呵護與期盼的“祖國未來的花朵”,再看著他們和她們,我希望的是“天之驕子”與“天之驕女”。
二〇〇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星期二
早起,買了張大通票,走過沱江上的極具古鎮特色的跳跳岩,就是用岩石和石板搭成的極窄的橋,登上游沱江的小船。就這樣,我站在船頭,飽覽籠罩在清晨霧藹中的沱江美景,感受著古樸與典雅。土家族的吊腳樓立在江邊,仿佛訴說著古鎮的歷史;新建的石灰石層樓與木質建築承載著世界各地慕名而來的游客,它驕傲地展現古鎮今日的繁華。勤勞的婦女在江邊洗著衣裳,這一幕不正是古老文明的傳承體現。江水清澈,水裡的綠藻跟著船悠悠地擺動著,偶爾還可見魚兒在水中嬉戲。江邊的街道不時有游客穿梭的身影和小販的叫賣聲,江面飄著米飯的香味,山歌又將這一切融進了滿江的霧色中。
船到碼頭,我依依不舍地離開小船,踏上石階,穿行在古鎮彎彎曲曲的青石板路上,搭上前往奇梁洞的車。
奇梁洞“奇”在石梁水中有倒影,也美在水底龍宮探無窮。洞中禁止行船,就是為了不破壞這一幅幅美倫美奐的水景,任憑如此仙境遺留在人世間,。
從奇梁洞出來,直奔黃絲橋古城。據說,鳳凰鎮的前身就是黃絲橋古城。我繞著石頭做的古城牆,像古時的城防兵一樣,邊走邊眺望遠方。確實感嘆“荒草凄凄,時已不在”。
原路返回,看到了著名的南方長城,才有所思:“南疆不在,壯志猶存。莫問路人城何在?遙指長城斷壁殘垣處。”
二〇〇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星期三
在賓館休息一天,作階段性總結。
二〇〇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星期四
我趁著雨後剛晴,踏著濕漉漉的青石板街,古樸清雅,我懷著輕松而又崇敬的心情參觀熊希齡故居和沈從文故居。
二〇〇六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星期五
在賓館休息一天,作階段性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