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狼行走中的艷遇1,
這是個陰雲密布的下午,空氣中濕漉漉地飽含著你可以感受的到卻又不可觸摸的水分,就像加德滿都THAMEL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美女一樣。
一頭亂發的一狼百無聊賴地坐在馬路牙子上,心懷叵測地逐一掃描著那些打自個兒身邊掠過的美女們。
忽然間他就有那麼一點點郁悶的感覺了。
據說在尼泊爾的加德滿都是比較容易產生一段活色生香的艷遇故事的,可是到今天一狼已經在這塊艷遇的溫床上足足撲騰了十二天,依舊一無斬獲。
十二天了,自忖外形間架結構還基本不入歪瓜劣棗之列的一狼依舊要強自作態地擺出一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的革命形像,真是失敗到了姥姥家。
事實上,這個家伙打七月中旬開始就從北京那個讓他愛恨交加的一大堆豪華的鋼筋混凝土裡外逃不歸了。在那些男人們必須披著溫文爾雅的外衣、女人們喜歡重復泰然自“弱”的網絡地頭上胡混的時候,他管自己叫“非一郎”,旗幟鮮明地進行著徒勞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非一郎,我不是一頭色狼!——之所以通假一下管自己叫“郎”,是因為身為大尾巴狼,平時一定要夾起尾巴才好有肉吃。
現在他明目張膽地豎起了自己的尾巴,溜達了整整一大圈新疆,然後意猶未盡地潛入西藏,轉了轉阿裡,末了又齜牙咧嘴地晃悠到尼泊爾。
他現在稱呼自己“一狼”,連“非”字都十分真誠地給拋棄掉了。
這一次,這個家伙無比真誠地幻想著自己能夠在西行的最後一個段落上,被灑上點花花綠綠的佐料。
2,
除非是你的胳膊上勾搭著一段正在生長發育著的愛情,或者是去黑乎乎的非洲看那些不穿衣服的土著,否則要說哪個獨自游走的男驢一路上不想有點香噴噴的艷遇,那就純屬扯淡。——當然了,您非要抬杠說您最近腎虛的就像是趙薇妹妹貧瘠的歷史知識那樣的話,我也就實在不敢口唾橫飛地大放闕詞了。
小資們總是喜歡把比較赤裸裸的比較原始獸性的比較不好端到桌面上來的東西說的盡量含蓄和文明一點,他們創造了一個極其有“瘡痍”(對不起,俺是拼音輸入,一打“創意”這兩個字就容易變成“瘡痍”。)的詞,稱呼那些已經開展過實質性內容的艷遇為“一夜情”。
事實上我對“一夜情”這個字眼很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厭惡。玩這個游戲的男男女女到這個時候就那麼點直截了當的事情,還要在事情的題頭上戴上個冠冕堂皇的帽子以便具體操作;這真有著說不出來的滑稽。我覺得這個游戲的名字完全可以叫做“一次性”,當然了如果這個字眼容易和避孕套上面告誡你的廣告詞相混淆的話,就改做“一夜性”好了。——“情”這個字眼雖然已經被現代人糟蹋的爛之又爛,但是讓它站在“一夜”的後面給動物事件抬轎子,實在是有點太過分了吧?
我沒有試過“一夜性”,可是在無所事事的加德滿都,我忽然就想來那麼一次墮落了。
3,
如果單純從是否遭遇到艷遇的角度而言,我這一次長達三個多月的西行就真的很失敗了。
打從7月18號出發開始環游新疆以後,我的屁股後面就老是坐著一個張牙舞爪的美驢。該美驢總是在我准備調戲一下漂亮的女服務生前率先出招——這真是KOKO大人最值得批判的一個巨大的絲毫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並且同時又嚴重地損害了我輩艷遇貧乏之驢的缺點。她這樣做的結果是:新疆所有我遇見的漂亮女服務生都被她第一時間徹底嚇跑了。
游新疆的時候我們的司機文師傅手中掌握著很多美女,其中不少都是維吾爾族的;可是直到行程結束他也沒有給我介紹一個。當他把原因告訴我的時候我簡直就要當場瘋掉:文師傅還以為KOKO大人是我的女朋友呢!
因此當KOKO打算從烏魯木齊經西安回北京而我決定獨自進藏的時候,我才偷偷地把自己當成了幸福的張大民:哼哼,你快消失吧,俺的春天就要來了!
結果兩進西藏的該美驢在給我眉飛色舞地介紹西藏的時候忽然大發神經:哼哼!不去西安了!我也要進藏!
#·!¥#%·!#%—…這個時候只有老天知道一狼是如何的苦大仇深呀!
在新疆伊寧的時候,KOKO忽然大發小資情結,她不去看伊犁河大橋的落日她要逛商場,理由是這麼長時間穿行在戈壁、沙漠,該美驢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逛商場了;你看看她這時候的眼神就可以原諒她的小資了:那模樣就像是個鄉下妹子第一次進城。
結果一狼和同伴跑去伊犁河大橋,趕上了好幾家當地人的婚禮。一狼十分幸福地站在新娘和比新娘漂亮的伴娘中間合影留念;臨走的時候,一襲淺藍色禮服的漂亮伴娘還衝我一個勁兒地揮手微笑。於是一狼在回城的越野車上便信誓旦旦地對同伴說:明個兒俺請你們到伊犁河大橋來看俺結婚哈!——接著一狼把頭探出車窗,衝著華燈初上的伊寧馬路大喊:俺要結婚!俺要結婚!
4,
走進西藏,那個發瘋的美驢依舊是坐在我的屁股後面,依舊是搶在我前面調戲漂亮的女服務生。一狼無計可施,惆悵無以復加。
公元2002年9月10日,估計是個吉日,結束了十八天西藏行程的KOKO大人終於在一個美麗的清晨從吉日旅館悄無聲息地溜走了,她去繼續禍害成都的那幫小弟弟小妹妹。——是日清晨,窗外的各種車輛一起交響,一狼居然還是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醒來的時候才發現KOKO大人亂糟糟的閨床已經被服務員整理的纖塵不染......
三秒鐘之後一狼就徹底原諒了自己沒能送別KOKO,三分鐘之後一狼開始具體操作走阿裡事宜:招兵買馬,挑選美女......這可是個大好機會,說不定就可以和某某美女碰出來點什麼火花,產生點不可以寫出來的故事呢!
最後是九個人走阿裡:加上我五個男生先不說,剩下的四個女生,兩個各自帶著自己的男朋友或老公,一個女孩據說結束阿裡行程之後國慶就嫁做人婦,還有一個已經有了一個六歲的女兒了。
此情此景,一狼只好用KOKO大人的一句名言來指導自己的阿裡行:
“我們雖然結伴同游,但我的心依舊是在獨旅......”。
5,
當阿裡行程走到嘎爾縣孔桑鄉乃日村的時候,天際邊神光離合,氣像萬千;似乎預示著有什麼東西開始蠢蠢欲動。
就在道路邊的一家小餐館裡,有一個美女,衝著一狼忽閃著美麗而透徹的大眼睛,在光線陰暗的房間裡宛若明星,勾魂奪魄。在一狼忍不住衝著她端起相機的時候,她便笑嘻嘻地害羞地逃到了屋外,良久之後再從門口慢慢地探出腦袋......
太久沒有看見過如此動人的羞澀表情了——好像是城市裡面太多的女孩子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害羞了吧?——同她一搭話她就會用手捂住自己微微泛紅的臉,語言遲滯地慢慢做答。
一狼還要說話的時候,同伴一聲暴喝:喂!我說那位小辮,你倒是想留在這兒呢,還是跟我們抓緊時間趕路?
一狼的腳此刻像是被灌滿了鉛,走一步退兩步,走一步退兩步,為了走出小屋只好倒著走。一邊走一邊努力地將女孩的羞澀表情刻錄到自己的記憶之中......還有她的微笑......她的眼睛......
“嘣”!·¥#—%#*(—*…—…
一狼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了低矮的門楣上,估計伸個煙頭在眼前,就可以被我雙眼冒出來的滿天金星點燃。
女孩止不住咯咯咯咯地前仰後合。
她笑的毫無遮擋,天真爛漫。
真想再撞幾下門!
6,
新疆沒有艷遇,西藏沒有艷遇,尼泊爾還是沒有艷遇。
回想起來,一狼這麼多年行走都未曾有過可以寫出來撩人胃口的艷遇。
十年前那陣子出游的時候跟著一幫同窗,不是泡人就是被泡,或者看著別人泡人和被泡;接著自己就帶著女朋友走了很多地方,自然不需要任何艷遇。
在雲南大理喜洲寫生的時候,住在一個白族農家旅店;店家有一個十八歲的女孩,活脫脫的就是一朵美麗的金花:標致的身段、白皙的皮膚、烏黑的頭發、清秀脫俗的五官;尤其是一雙大眼睛,真是不用想就會知道“水汪汪”是什麼感覺了。
我不由得唏噓道:“真是好看呀,真是好看!”
女朋友也頻頻點頭:“是呀,是呀!尤其是眼睛!”
我拿出相機想要給她拍照的時候,女朋友卻收斂了笑容,嚴肅地板起臉來瞪著我說:“這次不行!”——其實一路上我們已經給好幾個漂亮的白族女孩子拍照了,有的還是女朋友自己找到的漂亮女孩。
看我滿臉疑惑地發愣,女朋友的嘴角似笑非笑:“這個太漂亮了,所以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使勁點頭。
市場上有一些頗具民族特色的小攤也很值得收錄於筆下,女朋友買來一張餅,分了我一半,我們就一邊吃餅一邊畫賣餅的小攤。
這時候,“太漂亮”的店家女孩到市場上給我們買晚餐的下鍋菜,瞥見我們在畫畫就跑到我身後觀看。看看女朋友,女朋友正斜睨著眼睛嗔怒地瞪著我;我強忍著笑,趕緊擺出一副誇張的正襟危坐的架勢,以示自己在有女朋友監督的前提下,面對美女也可以姓一次柳。
糟糕的是,店家女孩開始好奇地問長問短——我還沒有一一解答完就覺得耳根一緊!女朋友揪著我的耳朵,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從我的畫具前拎到她的畫具前!
老於世故的攤主大娘呵呵地笑出聲來,聰穎的店家女孩子微紅了臉,也是笑呵呵地扭頭走遠了。
我哈哈大笑,女朋友放了手,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也忍不住笑了。
7,
獨旅山西的時候沒有艷遇,獨旅康定、稻城的時候也沒有艷遇。
獨旅甘肅的時候,在柳園下車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但是實在不想在柳園住宿,浪費一個半天。結果一個女子主動跑過來問我是否要去敦煌,我點頭。
結果她讓我坐上她的車,帶著我連夜趕到了敦煌,還幫我找了一家便宜安全的招待所,分文不收。
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記得她說過這樣一段話:
“我呢,不像你們這些學畫畫搞攝影什麼的人;我看不懂敦煌的那些雕塑呀、壁畫呀有什麼好。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會去轉轉,回來心情就好了。”
拋開距離遠近不說,我去看敦煌同她去看敦煌有一些心情上的相似之處。
然後是在嘉峪關火車站一個人吃大盤雞,漂亮的女服務員居然願意給我作半份,另外半份就算她們幾個自己吃了。
女服務員表情曖昧地看著我好一通的狼吞虎咽還嘟囔著連連贊嘆這雞扎實好吃......
買單的時候女服務員說我可以住在她們這家店,晚上才可以“好耍”。
我實在是不明白嘛叫“好耍”,就開始認真地提問。
若眾女服務員一起哈哈地樂了起來,我從漂亮的女服務員這時候丟過來的一個沉甸甸的眼風中醒過味兒來:原來我吃的是“雞”給我做的雞!
我雖然是想有那麼點艷遇,但是委實不想有什麼“煙欲”——在一個煙花女子身上發泄自己的欲。
遂逃之夭夭。
8,
後來的幾件相關的事情讓我發現我命中所犯的“桃花種子”也許都是在境外。
坐旅游車去香港的海洋公園,運氣很好地同三個馬來西亞的少女坐在一排。三個華裔女孩子正值花季,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並且十分前衛——尤其是年紀最小的妹妹,長相清秀可愛,身材也十分好;三個女孩子都會說中國話,異常活潑,不大一會兒我們就彼此通報了各自的姓名——但是她們一次也沒有叫過我的名字,她們笑嘻嘻地稱呼我“帥哥”,害的我走在公園裡看見一汪破水坑也老捉摸著要照照自己,看看是不是被吳宇森給我變了一副尼古拉斯凱奇的臉。
旅游車最後一站是香港會展中心,那是我所喜歡的SOM設計小組的建築作品,因此拍整體拍細部拍室內拍的忘乎所以,結果忘記了司機叮囑的集合時間。等我向停車場快速奔跑的時候,老遠就看見最小的那個馬來西亞妹妹站在車頭,大聲地衝我喊:別急別急,我跟司機叔叔說過了,我的帥哥還沒有上車呢!
“我的帥哥”!——這個字眼讓我確信我最後奔向旅游車的那幾步完全應該是慢鏡頭,並且不是奔過去的,而是飄過去的......
上車之後小妹妹就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我讓我擦擦汗。至今我還記得,那個手帕上面灑滿了奇奇怪怪的小小的卡通動物。
當然一起合影了,當然互相留下地址了;後來間或還通E-MAIL。
過了一年多小妹妹發來E-MAIL,說自己要去北京玩十天,讓我兌現自己說過的讓她住在我的那間狼窩裡的承諾。無比可惜的是,收到E-MAIL的時候我剛剛從北京飛往成都,第二天就准備出發獨旅稻城一線了......
9,
曾經在一年半的時間裡五進北非的阿爾及利亞,自然是有過那麼一點點的浪漫故事。為此寫過一篇文章,名叫《夏天清涼的故事》。
除了這個清涼故事,還有其它的一些很有意思的東東。
有段時間工作沒有任何進展,於是沒事就到首都阿爾及爾的一所大學前泡咖啡屋;到最後那些個經常泡咖啡屋的女大學生都知道這裡老是晃悠著一個“西洛瓦楊”。(法語,中國楊的意思。)
她們有的跑過來扯扯我的頭發以驗證那堆黑乎乎的玩意兒到底是真是假;有的徑直從我的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並且示意讓我再幫她點上;有的還會和我聊起愛情和婚姻......
最勇敢的是兩個金色頭發的女孩,估計應該是富家小姐,盛情地邀請我去她們家玩——要知道那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在我禮貌地拒絕了她們之後,這兩個英語十分不靈光的小姐居然扔出了一句讓一狼大驚失色的話:MAKE LOVE,IN MY CAR!
忘了交待:北非阿爾及利亞人是阿拉伯人,重要的是沒有黑人。所以說這兩個MM絕對是皮膚白皙,身材惹火的。
那個時候我恨透了兩件事情:其一,我是個中國人;其二,更重要的是我去非洲不是慣常的獨旅,而是公干。
公干的意思就是我絕對不能私干。
於是,一狼就和一次無比火辣的艷遇擦肩而過了。
這讓我至今想起來都有點撕心裂肺的心疼。
10,
去過兩次伊斯坦布爾,都沒有艷遇;倒是吃飯的時候,被不少俄羅斯妓女跑過來騷擾過。
只是最後一次臨走的時候,在伊斯坦布爾國際機場,遇見了三個十分漂亮的土耳其女孩子。由於時間有限,勾搭的深度不夠,最後只是在一起拍照的時候互相摸了摸對方的腰而已。
其中一個絕對是個大美女呀,一狼現在的狼窩裡還有她的好幾張放大片。
估計有耐心讀到這兒的驢友們全都失望並且噓聲一片了:沒有一個限制級的故事。
其實我比你們還要失望很多倍。
在加德滿都,艷遇與我絕緣。
非一郎2002,10,17於加德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