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歌晨的風
晨的風總是那麼的輕柔,那麼的清新。
雨後的晨是如此的寧靜,安詳。
浴後的花兒更加甜美嬌艷。
快樂的鳥兒已經在滴哩哩地歡暢。
清晨,六點,我從帳篷裡鑽了出來,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就是這樣的寧靜和諧的一切。
天已亮了,雲層厚厚的,所以見不到海上日出的壯觀。沒有絢爛的朝霞,只有輕輕吹來的晨的風。
Logli一夜未眠,已經在刷牙了。整個營地靜悄悄的。和他隨意地交談幾句,我又回到帳篷,補一點睡眠。雲層中現出一片藍天,預示著今天會是個晴天。也就是說,我會選擇在島上多待一天。
不知過了多久,帳篷裡的人一個個出來了。洗臉刷牙,吃早餐。營地裡熱鬧起來了。收拾帳篷和行裝,營地裡忙碌起來了。
一切就緒,離船來還有一段時間。大家便抓緊時間到海邊,看海,聽海。岩石上,一個個隊友或坐或立或躺,盡情地放松著。漲潮了???漲潮了!浪由遠至近地來,拍在岸上的岩石,濺起無數的浪花。濤聲漸漸地近了,響了。一個男孩在兩塊岩石間撐著身體,並不懼怕漸逼漸近的海水。
可是,為什麼浪花的顏色不是那麼雪白?海水也不是那麼地湛藍?卻都是黃黃的泥沙的顏色?
碼頭惜別
來的時候明明說好會有十來個人准備多留一天的,真到了這一天,居然只有我和Claudia兩個人!管不了那麼多,兩個就兩個,我對這小島還沒什麼認識呢,怎麼可以就這樣離它而去?
和大家先說了BYEBYE,我們找下今天落腳的地方。放下背包,簡單地整理一下,換下厚重的長裝,換上清涼的短裝,我們就這樣施施然地出現在碼頭上。咋一露面,立刻換來一片“哇“聲。可能是這幫穿得太緊密的家伙羨慕我的清涼吧。本來嘛,到了海邊,又沒有了同行的男生,沒理由不穿得簡單點,出來旅游嘛。
落英在電話裡和她的三個老婆(三個?)說話,Parzu斜倚在堤壩上做貴妃醉酒狀,幾個MM躲在蔭涼地裡悄聲地聊著天,耗子收到一條短信息跑去找發消息的偉哥,那人卻在伊背後冷冷地得意地笑,Traveler從堤壩上跳下來找他的香煙,Logli對著大包的垃圾思考著……大家都忙著,等那遲到的船。
盡管遲了,可它終於到了。鬧哄哄地拍完集體照,揮一揮手,隊友們紛紛離去,留下了Claudia和我孤獨的身影。可憐吶!
漁村漫步
船莆一開出,可憐的我倆立刻快樂地轉身,離開碼頭,向漁村開拔。只剩下自由的我倆自由地活動啦!爽啊!
小島不大,大概有2平方公裡左右,人口3000多。漁村裡到處可見修補魚網的婦女或老人,精壯的勞力都出海捕魚去了。據一位老太太介紹,漁家一年四季都在海上,魚呵蝦呵一茬接一茬,沒有停下來的時候。這幾年的魚可沒早些年那麼多那麼大了,漁家的日子也過得更艱難了。
漁村了有一條窄小的商業街,我和Claudia發覺自己餓了。早飯吃了點什麼呢?忘了。於是我們要了兩碗面做我們的早午餐。
吃完面,我們繼續在漁村裡閑逛。到了一處“倚劍”石的下方,我倆面面相覷,發現彼此都沒有繼續爬山的想法和念頭。笑一笑,我們決定在漁村裡逛一逛之後,就去我們昨天就想涉足的灘塗。
走了一段,我發現情況不大妙,我的肚子隱隱作痛。問一漁婦,可有廁所?漁婦指點,延此路下去直到海邊,有一廁所。不過……不過什麼?這裡的廁所沒有男女之分的。顧不得那許多,有Claudia把風,應該沒有大問題。
你知道海島漁村的廁所是怎麼樣的嗎?
大大一間屋子立在海邊,約24平方米,有兩個門洞和窗戶,卻沒有門;廁所有一座二層的小樓房。因此,當你在如廁的時候,別人有可能從空的門洞看到你。我進去參觀了一下,發現沒有我們所習慣的蹲坑(坐式馬桶是我想都沒有想的),只有連成一排的被橫木條分隔成一格一格的木板,後面靠牆是大大的坑洞。另一堵牆邊是一個水泥砌的空空的池子,看上去似乎還有點男人專用場地的跡像。一頭腦的霧水,我從廁所出來,這廁所該怎樣使用呢?農村的廁所我見過,也用過,可是這裡的,我看都沒看懂!
一位大嫂經過,我連忙上前問道:“請問你這廁所怎麼用的?”伊掃了我一眼,“笨蛋”兩個字明顯得晃眼,說:“是坐著上的。”
我回頭再進廁所研究,媽媽咪呀,這窄窄的一條是用來坐的呀。可是,坐著又怎麼方便呢???究竟滿腦袋問號的洋姐有沒有在漁村的廁所解決她的燃眉之急?這個問題就留給大家想像吧。哈——
沙灘拾貝
感覺沒有力氣爬山的Claudia和我放棄了探尋海島另一面的想法,只想到昨日的灘塗去好好地體驗沙的細膩柔軟。依照昨日的路線,我們穿過了山洞和灌木林。清涼的短裝這時可沒有了優勢,樹枝劃過手臂和腿,有一點疼。
已是正午時分了。我們出現在灘塗上。太陽就這樣毫無保留地照在我們身上。沙灘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可以遮陰的地方。幸虧有海風徐徐吹來,帶來涼涼的濕氣,我們並不感覺到熱。脫下重重的登山鞋和襪子,我們的腳終於如願以償地踏在沙灘上。
腳下是海水衝出的細細的沙棱,一層涼涼的水繞著腳踝,就如同在大自然中做著足底的按摩,那感覺,豈一個“爽”字了得!
幾只海鳥在頭頂鳴叫著盤旋地飛,遠處,幾個漁人在尋找著什麼。為了弄明白他們尋找的目標,我們向灘塗更深處走去。腳下的感覺漸漸地軟了,沙逐漸變成了淤泥,走一步就會深深地陷下去。泥從腳趾間滑出,膩膩地,軟軟的,想像自己是在層層的巧克力糖漿中走過,那感覺,味道好極了!撥通電話,我們向落英描述著我們的愜意,這家伙居然說:“我是不會受你們的誘惑的!“天知道!這是不是狐狸的酸葡萄原理的現實應用??肯定是!!!
原來在海灘上忙碌的那些人是在找黃泥螺,走過去問了一個老鄉,我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試圖幫他們也找幾個,卻因功力不夠而作罷。海鳥靜靜地站在一邊,並不知道懼怕人類。“我的腳拔不出來了!”Claudia緊張地挪動她的雙腳。
“應該沒問題的,你再使勁試試。”我走過去幫她。
雖說她的腳很快就拔了出來,我們還是決定回到靠岸的沙灘上。
坐在岩石上,來個太陽浴,不錯的想法!好像就是要防止皮膚被陽光灼傷。
沙灘上,一些細小的貝殼靜靜地躺著。我們看了幾眼,都挺平常挺普通的,就沒了拾撿的興趣。突然,一個奇形怪狀地貝殼晃入我的眼底,我撿起來一看,嘿,真是特殊的形狀。殼體有的地方厚的像有好幾層,有的地方薄得幾乎通透,殼邊翻著卷著,或收縮或舒張,有的地方還有小孔。這個撿來串在一起做裝飾,一定很別致。於是,我們的活動有了新的內容,撿貝殼。
撿來撿去,我們發現了其中的規律:越是靠近岩石的地方,這類的貝殼就越容易找到。等到了岩石邊,我們找到了這類現像的原因:這些貝殼並不是天生就是這個形狀的。它們是被海水衝到岩邊,就此附著在岩石上,長久下去,漸漸與岩石成為了一體(這應該就是化石的形成過程)。我們所撿到的,就是剛和岩石混合,卻還沒有那麼牢固的一部分,由於潮水的衝擊,他們落回到海裡。潮水去了,它們便遺留在了沙灘上。貝殼與貝殼間,貝殼與岩石間的相互積壓擠迫,使得它們的形狀千奇百怪,個個不同。
撿貝殼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兩個礦泉水瓶和一些泡沫塑料,現代生活的垃圾,不可降解的垃圾,後代的隱患。我拾起了礦泉水瓶,和Claudia說著不知這是哪些人做的。“肯定不是我們這一隊!”Claudia很肯定地說,“我們喝的水不是這個牌子的。”
我也相信不是我們這一隊,因為我們產生的垃圾都已經被收集在一個大大的垃圾袋,由Logli和人一起抬出了海島。我把瓶子放進了一個穴洞,並沒有帶離海島,原來我的環保思想也不是那麼徹底。可是,憑我一人,又能帶多少這樣的瓶子呢?環抱是每個人的事情,應該是由每一個人來做的。這就當作是我給自己的借口吧。
山洞驚魂
在沙灘上流連了接近兩個小時,我們的皮膚提出了小聲的抗議。我們決定會住所先休息一下,再出來玩。畢竟連續兩個晚上只休息了兩個小時,現在的精力和體力都有點跟不上了。
問了在海灘上找野紫菜的一位大姐,我們在岩石上攀緣而上。按她的說法,到處都有可以回我們住所的路,可我們怎麼就找不到一條呢?山坡上一男子端坐在一塊大石上,不遠處傳來咩咩的羊叫,他可能是在放羊吧。我們連忙向他詢問路線。“到處都有通往你們住處的路,”他的說法怎麼和那位大姐的話一樣,“你們准備走山路還是走水路?”
Claudia和我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水路。”山路就免了,我們沒力氣爬山了。
“那你們就這樣沿著海岸線走,然後穿過一個山洞,就到了。”
道謝之後,我們倆就又在海邊的岩石上攀上爬下,過了一個彎。我們又不知該怎麼走了,於是回頭遙遙地問:“接下來該怎麼走?”
“繼續向前,”那牧羊地男子回答。
繼續向前,我們准備彎過第二個海灣,上頭傳來一個聲音:“你們想自殺嗎?不是從那裡,要從這裡向上了。”那牧羊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們上方的小路上。
我們按照他的指點,找到了那個山洞。猶豫了一下下,我們進入了山洞。走了沒多長,我感覺Claudia有點緊張,我握住了她的手。我以為她是害怕黑暗。我們相互攙扶著穿過了一條長長的隧道(人工開鑿的,應該叫隧道比山洞更確切一點),到了另一頭,卻赫然發現另一頭有一道門緊閉著。我們用力地推門,卻怎麼也推不開。Claudia對著後面說:“後面的人,怎麼這門打不開。”
我詫異地問:“後面哪裡來的人?”
Claudia說:“剛才有人跟在我們後面進了山洞,我看見的。”
我一驚:“就是我拉你手的時候?”
“是的,然後我看見他閃到一邊去了。”
我們兩人相互就這麼看著,想一想,決定從原路返回。心裡的小鼓蔔楞楞地敲個不停。我用手電照著各個角落,生怕有人躲在那裡。經過另一個分叉的隧道的時候,Claudia說:“我剛才就是看見他往這邊閃了進去。”
我們倆的手握得更緊了。出了隧道,見那牧羊的男子盤腿坐在山洞外的石頭上,如同我們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姿勢。對看了一眼,我們問:“那邊的門怎麼是關著的?”
“關著你們就不會打開呀。”他說。
“可我們打不開。”
“你們這麼笨吶。”他批評我們,“那上面有栓子,撥開栓子不就打開了?”
“我們試過了,可是不行。要不你幫我們吧。”我們的膽子還挺大的。
男子起身,走在我們前面,進了山洞。我和Claudia相牽著跟在後面。到了盡頭,那男子拼命地撥另一個動也不動的栓子,這是我們發現這門栓也頗為奇特,竟然是手榴彈的形狀。“你試另一邊嘛,“見他用力得辛苦,我們提出意見。
“沒看見另一邊被這邊卡著嗎?”他一副我們倆個笨到家的神色。用了很大的勁,終於男子撥開了門栓,推開了厚厚重重的大門。
陽光灑進,我和Claudia都松了口氣。,可是,慢著,怎麼門外路也沒有?“這怎麼回去?”我們問。
“出了這裡,不就到了,”男子回答罷,轉身而去。
穿過了洞外的灌木林,我們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早上來看潮汐的地方。真的,離我們的住處很近了。走在山坡上,我們發現那男子在另一處目送著我們,見我們果真走在正確的歸途,方才離去。
“剛才你怕不怕?”Claudia問。
“當然了。只不過我想我們是兩個人,又都穿著什麼都敢踹的登山鞋,所以才敢跟著他進山洞的。”我回答。
“我也是這麼想。”哈哈,兩個膽小鬼,成功地經歷了山洞驚魂記。
事後想想,這是當地老鄉的好心和熱情,又被我們清涼的打扮(女子穿背心短褲,恐怕他還不習慣)弄得不好直接說給我們帶路,只是用比較含蓄地方式指引我們的方向。慚愧,我們把人家想成了壞蛋了。老鄉,在此,我向你道歉,並致意。謝謝你了,老鄉!
美味的海鮮
回到房間,我們兩個臉也沒洗,澡也沒洗,倒在床上就睡。大門敞開著,我們睡得昏天昏地。足足睡了兩個小時,太陽西偏了,我們才醒過來。
這時,我們才起來洗澡。洗好澡,換上干淨的衣服,我們才感覺回過神來。Claudia穿著漂亮的連衣裙,我換了另一件鮮艷的小背心,我們又神氣十足,生龍活虎地出現了。
和住所的負責人胡老師聊了聊海島的情況,我們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同時也得知我們仍錯過了很多美麗的景觀和事物。與昨日的此時相比,我們輕松了很多,精神飽滿了許多。昨天的這會兒,我們還在雨中扎帳篷呢。
又在附近晃蕩了一會兒,我們開始吃晚餐了。晚餐的內容可是豐富,有當地的海產“十六枚”,據說這個名字來源於其背部的刺不多不少剛好十六枚。這可是一道美味的佳肴,那個鮮吶,現在想起來還口水只流。Claudia和我兩人采取各個殲滅的戰術,只見一個又一個的空盤漸漸出現了,四五道美味的海產(各式的魚還有石蟹)就這樣一盤接一盤地落入我們的口腹。嚇著了過來詢問我們意見的胡老師:每個盤子都是空空的!
一頓飯吃到9點多,習慣早睡的胡老師吩咐我們吃完後,什麼都不用管,放在那裡就行了。他熬不住先回去睡了。下午睡了一覺的我們此時精神正旺,又足足呆了一個小時,才從飯桌上撤退。
尾聲
第三天,四點左右,我們被鬧鐘叫醒。我們准備看日出呢。打開大門,我們就又回到床上,准備在床上等太陽出來。
前一天胡老師向我們介紹說,我們所在的位置是整個島上看日出最好的位置。站在我們的門口,就可以看到太陽初升。
天氣好像不大好,門外沒有日出的跡像。就這樣,開著門,我們又睡到了7點鐘。簡單地吃了早餐,我們收拾行李,准備返回。
門口的一片黃花吸引我們在自己的別墅(整幢房子住客只有我們兩人)前留影紀念。已經熟悉起來的小狗阿黃在我們腳邊繞呵繞,尾巴搖搖。怎麼竟舍不得離開這裡了呢?這怎麼行呢?回去還有工作要做的。
背上我們的背包,裝備整齊的我們向碼頭出發。經過姐妹石,好心的胡老師幫我和Claudia留影紀念。姐妹,在旅途中相識的我們現在還真像姐妹般地親近了呢。
碼頭上,一條采沙船停在那裡。我們的船還沒來。采沙船上的工人對著我們這兩個裝扮駭人的女子指點著。
船如期來了。我們上了船。剛上船,把東西放下,船就開了。
船上空空的,沒有幾個客人。這使我想起了來時的船上的擁擠,我們還因為座位的問題和當地的老鄉吵了一架呢。我們的理由是要對號入座,可當時的老鄉說他們從來就沒有對號入座過。看現在的架勢,可能像我們來時的盛況是比較少見。想到和老鄉吵架,我突然發現自己那天是用上海話與人爭執的。這要是給我的上海話老師知道,不知道他是該表揚我呢還是搖頭呢?
船開得很快,浪花飛濺在船舷。客倉裡的電視播著NBA的賽況,我卻沒有力氣看或說話,只能靠著背包斜倚著,頭一陣一陣地暈眩,惡心地想吐。我——暈——船——啦——
終於,船到岸,我們又換上回上海的汽車。一路上,我和Claudia什麼話都說不出,還在調整暈船的症狀。我下午還得到公司上班呢。
當我以一副野營的裝備出現在公司所在的寫字樓的時候,成功地引來保安和其他出入人員的側目。不好意思地,我快速閃入電梯,請人幫我按下公司所在的樓層。“三樓哪個公司的?”有人問。
“**公司,”我回答。
“哦?**公司還有這樣的人麼?”那人疑問著。
暈倒,我決定。幸虧電梯門及時地打開,我到了。左右觀察沒人看見,我快速地閃入更衣室。再出來時,又是一副白領辦公的姿態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