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美西大峽谷(二)Grand canyon
沙漠景觀
七點半之後,人也漸漸多了, 等Daniel回來後,我們就驅車四十分鐘到達二十幾英裡外大峽谷最東邊的“沙漠景觀”(Desert view)。歷史有時候給人的感覺總有點捉摸不定,簡單的說,敵人不會是永遠的敵人,壞人也不會是永遠的壞人。當年歐洲人以強者的姿態進入了這裡,屠殺印地安人,摧毀印地安人的文化,兩百年後,歐洲人又以保護者的姿態,把這裡的景色及土著的文化介紹給世界。
了望塔或叫普韋布洛(Pueblo Tower),印地安風格,卻是近代由研究印地安文化的白人按照印地安人文化形式建造的了望塔,塔分四層,第一層為紀念品店,第二層第三層都有一些色彩鮮艷的印地安人壁畫,第四層是了望科羅拉多河的最佳地點,另外還可以看到聖佛朗西斯峰(san Francisco peaks)與朱砂崖(vermilion cliffs)。壁畫是由霍皮人Kabotie在1933年繪制,描繪了印地安兩千多年前的傳說,一個叫Tiyo的印地安英雄的歷險經歷,以及他是如何學會神聖的祈雨儀式的,在這個傳說裡,蛇以很重要的形像出現,它不但教與人神秘的儀式,最後還把女兒嫁給了Tiyo。從這裡我們很容易看出,蛇崇拜與祈雨在印地安古老文化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與祈雨有關的還有聖峰----聖佛朗西斯科峰。聖峰是附近幾個印地安部落的神山,在霍皮(hopi)部落傳說中,一個叫Katsinas的神會住在這座山上,這位神主管雨水並會為人們帶來祝福。這種對山水的信仰,不由讓人想起中國西藏人,宗教與自然的結合,也是人與自然的溝通產物。
從塔中出來,外面白霧越來越濃,像一位魔術師,在他奇妙的障眼法下,山峰、河流,很快就從人們的眼前遁逃了。後來的游人一批批被大巴送進來,看著眼前白茫茫一片,有點失望的不知所措,只好,進店看禮品,我們很慶幸的看到了聖峰及科河的真面目,這一會兒,我們到了離開的時候了,忽然外面下起豆大的雨,真正的澆得大家一頭霧水。是在小店裡喝杯咖啡還是衝進雨裡跑去停車場?在小店裡又轉了一圈,買了件Cocopelli的白T恤,和老板聊起天來。老板說,真正為了攝影而來,最好的時間是八月,如果為了找個游人少的時間,那就是四月了。現在呢,運氣好,也能碰到艷陽天,運氣不好,也許接連幾天都會這樣陰濛濛。外面的雨還是不見小,真是聖峰的關系嗎?沙漠地區,卻是雨水充足!今天的行程還很滿,我們把帽子扣上,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雨裡。
你從哪裡來?
途中我們又參觀了土撒鹽遺址(Tusayan)博物館與Navajo,Lipan,Moran Grandview景觀點。土撒鹽遺址是一千年前被霍皮(Hopi)或祖尼(Zuni)印地安人遺留的一個住宅與宗教場所相結合的場地。一個圓形的場地被印地安人稱為“KIVA”。是古代普韋布洛印地安人舉行宗教或慶典的地方,這個建築很怪,從遺址中可以看到在當中有個火坑,在火坑的前方有個小洞洞,稱為“Sipapu”,說是他們相信他們的神會從地下進入房間,這個小洞就是神進入的門。在博物館裡可以看到KIVA的模型,這個是圓圓如布丁的建築,在建築的中間頂上有一個供人出入的洞,人們則是通過梯子出入KIVA。
博物館裡剛好碰上講解員,有個參觀者問印地安人是不是中國人(Chinese)?我一聽是我感興趣的話題就湊了過去,講解員也不否認也不肯定,長像上說,印地安人與亞洲人有些類似,據說,有可能是兩萬年前亞洲人通過白嶺海峽的陸橋到達美洲,至於是不是中國人這是無從考證的,因為印地安人的族群還是很多的。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野史,說印地安人是商朝殷人的後代,商被周敗,北部的商朝軍隊不能回朝歌,只能入海希望渡到日本方向的島嶼,結果碰到黑流,隨流逐到了美洲,還舉了些印地安人與商朝有關系的例子來證明,不過野史就是野史,沒有史實做根據,也就聽玩一下罷了。
隨後的幾個景點,因為雨霧,峽谷也和我們玩起了做迷藏,一眼望去,要不是實實在在地踏在地上,真有做飛機的感覺。層層疊疊都是雲,雲圍山,雲繞山,崔巍的大峽谷變成了一個嬌艷的姑娘用面紗擋做羞紅了個臉。這邊有好幾個采礦點。當年被列入大峽谷開發,幫助當地土著走出貧窮,采礦是很重要的一項,可是隨著時間的進展,人們發現采礦不過是涸澤而漁,焚林而獵,最終得出還是發展旅游業是最好的方法。說到采礦,我想起一個很好笑的事,美國西部向來以礦藏豐富而著名,如加州的金,內華達的銀,如此,各州皆以此為名,加州是金礦之州,內華達是銀礦之州,亞利桑那州以銅礦聞名,采銅占了全國銅產量的一半,可是它卻不說自己是銅礦之州,而說自己是大峽谷之州。銅的吸引力比金銀來說遜色得多,名字要好聽才能吸引人,另辟溪徑-----拉出大峽谷的旗幟!
隱士居所
回到Yavapai已是中午時分,雨也漸停,我們這才把早餐與午飯一起解決了。走出餐廳,雨後的陽光燦爛。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下午的景色有得看了~~老天開恩,老天開恩!退了房,把車向西開到光明天使步道處,上了向西的大巴。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空中走廊(Sky walk)”就在大峽谷國家公園內,因為它的名字叫Grand canyon west(西峽),所以我理所應當的想向西走不就到了這個西峽了嗎?結果,鬧了個大笑話!直到問了司機才知道那是另一個公園,離這裡還有三個小時的車程呢!昏!原來一般的人都會慕名來這裡,不過西峽建了“空中走廊”後,死而復生,就衝著“空中走廊”這個項目,不少人也會驅車前往,加上地圖上標注的不明,使得不少第一次來看大峽谷的人到了西峽以為到了國家公園,到了國家公園的呢,以為到了西峽!其實,這是兩個公園!兩個公園的異同,稍後再加說明,話轉回大巴之行。
公園裡的大巴都是免費的,各個線路也基本上是十分鐘一個班次,沿途若干景點,你想下就下,公園的報紙上說,可以看到科羅拉多河的位置是Hopi點 Mohave點和Pima點,為了節省時間我們決定就去這三個景點,不過,到一個景點,看到那氣勢恢宏的景色,又不由的跳下車。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兩個小時後到達了“隱士休所”(Hermit rest)。
“隱士休所”是個很有意思的名字,“隱士”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有兩種人,一種是有大才智慧,卻以隱為攻,最終目的是走仕途,如諸葛。另一種則是風光過後,看盡紅塵,以隱為宿。所謂“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隱”,然而為隱而隱,奈得住無車馬喧,心遠地偏的有幾人?直言的魯迅向來是不相信的!而西方的“隱士”多與宗教有關,這些人扎根於荒漠,以清苦的生活來實現對上帝的贊美,通過懺悔與祈禱來善自己的靈性,這些人一般都選擇孤獨的生活、禱告、謹慎而內斂。這是一種以沉默來宣揚上帝的方式。在以土著聚居為特點的大峽谷建立這樣的一個建築,明顯帶有了歐洲移民的宗教色彩。
果然,這又是一個近代的建築,1914年建造,設計師瑪麗伊麗莎白(Mary Elizabeth Jane Colter)也是了望塔的設計家。熏黑的壁爐,鏽跡斑斑的窗格式燭燈,四張看似簡陋實則精致的木椅,這裡只是一個隱士居住的復制,真實的身份是旅游紀念品商店!大家要說是掛羊頭賣狗肉吧,人家卻說也這是文化宣揚的方式~~也是,就算是清苦的隱士也是需要編籃子賣籃子來得以生存,物質基礎也是修行的一小部份呀!
這裡也是欣賞大峽谷的好地方,在商店的外面坐滿了背包客,饞嘴的小松鼠也來湊熱鬧,在公園的禁止令上明文規定-----不許喂養野生動物。所以看著它們那楚楚可憐乞求的眼神,人們也不得不硬著心視而不見!
臆想HIKING
喜歡徒步行走(HIKING)的,這裡也是出發點,用腳去丈量大峽谷,不但需要充裕的時間,也需要耐力與勇氣,勝利者的獎勵就是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風景。有句廣告叫“高度決定視野”,但我認為,高度決定不了細節,高度也許還會給你假像!從高處看曲折的科羅拉多河像小小的黃帶子,看起來平靜得像一條穿過大峽谷的鄉間小路,與那奔騰湍急的描寫相去甚遠,不過千萬不要被表像與你的眼睛所迷惑,只有徒步行走的人才能看見科羅拉多大河的真面!才能看到這把大刀是如何一點點修磨著巨人似的大峽谷!也不要以為看得到那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親澤,公園的忠告是“不要想一天之內完成一個來回!”時間、水、健康的體魄一樣也不能少。每年都有二十多個人因為准備不充分或急於求成而不得不在徒步旅行中敗下陣來。
Daniel雄心勃勃的計劃下次來這裡的目的是HIKING,看著那陡峭的山壁,我卻有些畏懼,想起以前在貴州紫雲縣格凸燕子洞看過的蜘蛛人攀爬絕壁,站在下面船裡的我,就是仰頭看攀爬的人都覺得兩腳發軟,眼花頭暈的。我絕對屬於體育特差生,大學時跑八百米都會要了我的命,大學畢業若干年就再沒主動去運動過,愛好運動的Daniel曾問我,最喜歡的運動是什麼?我說是----睡覺!如果睡覺也算一種運動的話!我想過了,如果下次他真要再來,那麼,他去HIKING,而我就找塊岩石坐著等他,在大峽谷的和風暖陽、朝暮美景中看看書,那是多麼愜意的事,更浪漫一點,再給那塊岩石起個名兒------望夫岩!伊人倚石望君踏歸程!
坐大巴返回的途中,司機說,十分鐘後有雷暴雨,大家一定要小心,盡可能呆在建築物或車內,不要出來。看著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大家都不太相信。過了一會兒,眼看著不遠處一大塊烏雲下一片灰濛,司機說,那就是暴雨,我們駛入了暴雨區,豆大的雨點加上不遠處在峽谷頂上的犀利的閃電與轟轟的雷聲,真覺得末日到了,因為沒有帶雨具,下了車,我們就開始在暴雨中和大家一起狂奔,好在,我們停車的地點不算遠,撲爬跟鬥的坐進車裡,從上到下,無一是干的。再看時間,下午五點了,去西峽看來是泡湯了,打道回府吧!疲憊加上濕冷,也沒有力氣再奔西峽了~~~~
車平穩急馳行於亞利桑那的科羅拉多高原,暴風雨後呈現給我們美麗的彩虹,這是美國大峽谷國家公園留給我們最後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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