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在雲彩的彼端——愛上香格裡拉的山水

作者: helenajia

導讀從瀘沽湖回到麗江,又是一路的顛簸,回來的車小了很多,是一部13座的面包車,開起來左搖右晃,一路晃回的麗江,可憐的G暈車了。大約17點左右,我們回到了子非魚,收拾了下行李,打算搬到束河的局主題客棧去,出乎我們意料的是,主題客棧的老板——老楊,主動提出要來接我們,受寵若驚,服務這麼好,回去以後要強力贊一個! 老楊親自把我們接到了束河,路上遠遠 ...

從瀘沽湖回到麗江,又是一路的顛簸,回來的車小了很多,是一部13座的面包車,開起來左搖右晃,一路晃回的麗江,可憐的G暈車了。大約17點左右,我們回到了子非魚,收拾了下行李,打算搬到束河的局主題客棧去,出乎我們意料的是,主題客棧的老板——老楊,主動提出要來接我們,受寵若驚,服務這麼好,回去以後要強力贊一個!

老楊親自把我們接到了束河,路上遠遠地望見玉龍雪山,聽老楊說,我們不在的兩天麗江都在下雨,玉龍雪山在下雪,數年沒有雪的玉龍披上了一層白紗,遠遠望去,甚是美麗。

束河的夜晚比較寧靜,局主題客棧的床特別的大和軟,我們睡得很香,不是因為要趕九點半到香格裡拉的高快,我還真不想起來。

九點,老楊已經在等我們了,送我們去坐車,同去的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瘦小男人,說是他會送我們進去的,當時我們就覺得有點奇怪,昨天的接,今天的送,都是老楊主動提出來的,我們只字未提,但別人的好意,總沒有人會拒絕吧。

到了長途客運站,瘦小的男人帶著我們進去了,看見高快就停在那裡,但是他卻對我們說,“你們等一下再上”。

這是為什麼呀,終於壓不住內心的疑惑,“要不你把車票給我們吧”,我試探性地說。

“車票給阿楊丟了”。瘦小男人見我這樣問,只能說實話了。

“啊?”我以為聽錯了。

“那天阿楊去酒吧,喝多了,把你們的票弄丟了。不過沒關系,你們的座位是1號和2號,等會兒只要沒人坐,你們就可以上去,有人的話,我再去買票”,男人又詳細地解釋了一下。

這下我們心裡的疑團終於解開了,原來昨天的接和今天的送全是源於丟了車票,老楊也是臉皮挺薄的人,為了這點事,我們不問車票的事,他也就不提,甚至連房費也不提。

到了開車前大約五分鐘,我們終於上了車,1、2兩個座位就在司機後面,view還是挺好的。去過了瀘沽湖,感覺去香格裡拉的路簡直太好走了,平坦的公路,難班幾個S型的轉彎,哪裡像去瀘沽湖這一路上,除了U型彎,就是S型彎,而且還是一個接一個。

四個小時左右,我們抵達了香格裡拉。按照之前和住宿的大土司莊園的王姐說好的,她的弟弟甘地會來接我們。

剛一下車,感覺香格裡拉的陽光好刺眼,到底是海拔3200多米的高原,紫外線特別的強,還沒有來得及感嘆,突然陽光不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檔在我們前面,定睛一瞧,一個黑黑的大個,戴著墨鏡,穿著件白色背心,臉上沒有表情,右眼下方有一個刀疤,讓人不寒而栗。

“誰是王小姐?”

我們對望了一眼,就是他吧。果然他就是甘地,我們接下來在香格裡拉的司機。

上了車,和甘地開始聊天,發現他沒有看上去的那麼酷,聲音低低的,說話不快,有時候還會笑一下,他笑起來還居然有點孩子氣。他是藏族人,和大多是藏族人一樣,是信奉格魯教派,也就是黃教的。

印像中的藏族人,都是彪悍好鬥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甘地臉上的那個刀疤,就是年輕時候和人動刀子留下的,藏族人習慣佩戴腰刀,一般不輕易拔刀,一旦拔刀,就必定要見血。說到這裡,甘地突然露出了笑容,“以前年輕氣盛,現在也不會了,不顧自己,也要顧著老婆和女兒”,每次說到女兒,這個大男人都會顯得特別溫柔,手機上還貼著女兒的大頭照,“我的女兒跟我特別好,跟我老婆到反而不好,而且特別戀家,不想出去讀書,我也不強求,隨她喜歡”。

大土司莊園在獨客宗古城裡面,院子不是很大,從車子上一下來,就看見了他們家的古牧,憨憨地望著我們,長長的毛遮住了它的眼睛,它張開嘴巴,吐出半截舌頭,仿佛在笑。一看見它,G很興奮,一邊大叫著古牧,一邊就衝了過去。它叫山水,性格非常的溫和,一點也不怕生,一看到G就站了起來,用前爪去扒她,給她來了個溫暖的擁抱。

大土司莊園除了山水,還養了一只藏獒——黑熊,還沒有成年,平時關在後院中,由於我們好奇,甘地打開了後門,讓我們看看,沒想到,剛剛走進那門口,溫馴的山水居然開始狂叫,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聽到山水在叫,哪怕是一次,我得包不小心從肩膀上滑下來,打在了山水的腦袋上,山水感到了有東西砸到了它的頭,往旁邊一躲,但就算這樣,它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所以,我的直覺告訴我山水很害怕。果然,曾今山水想和黑熊一起玩,但黑熊不理它。然而,僅僅是不理,會讓山水對這扇門如此恐懼?我不太相信,估計山水應該是被欺負過了。

在大土司莊園住了兩個晚上,在這裡呆得時間越久,越發覺得這裡的主人對山水並不是很好。

在大多數時間裡,山水是被拴在院子裡的,即使是在寒冷的晚上,它沒有窩,每天早上看到它的時候,它都趴在草叢裡,把它那圓圓的大腦袋露在外面,過去抱抱它,就能感覺它在顫抖,開始我們還不知道為什麼,慢慢才明白,它是冷得發抖。第二天晚上,王大姐給山水洗了個澡,沒有把它拴起來,山水可高興了,屋裡院子裡可勁地跑,累了,它就跑到屋裡烤火。藏族人家裡都會有個火塘,常年不滅的,冷得時候就圍坐在邊上烤火,山水也知道這裡最暖和,它可喜歡在這裡趴著烤火吧。

看見山水,就莫名的疼愛它,我從包裡拿出豬肉脯准備喂它,還沒有撕開,山水就抬起了它的圓腦袋,眼睛看不見,圓圓的大鼻子在不停的顫動,狗鼻子還真夠靈敏的。喂完它肉脯,我順手把包裝袋放在桌子上,告訴它,這個是不能吃的,隨後我回房間去取東西,山水跟著我出了房間,一直看到我上樓,又轉身跑回了房間,用它的前腿扒住桌子,嘴伸向肉脯的包裝紙,三下兩下就把包裝紙拱到了地上,G都看傻了,就在瞬間山水完成了這一連串的動作,G還沒來得及阻止,山水就把包裝紙吞進了肚子。G很擔心山水會吃壞了,但大土司莊園的小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不要緊,它會拉出來的”。

過了一會兒,山水又跑了過來,這次它直奔桌子邊上的黑色垃圾袋,一頭扎了進去,不管我怎麼拉怎麼拽,它都不肯出來,只見它一頭埋在垃圾袋裡,翹起它的大屁股,在晃啊晃,看著它那憨憨的樣子,我們又好氣又好笑。

G提議我們帶山水出去遛遛,王大姐一口答應了,給山水戴上鐵鏈子,我們兩個人牽著它出去了。山水好興奮,一出大門就想撒開它那四條長腿好好跑一跑,我們兩個人一起拉,才能勉強拽住它。一路上,感覺不像是我們在遛山水,倒像是山水在遛我們倆。路上的行人紛紛停小腳步,回頭看著我們這個奇怪的組合。

“各只狗節棍呃,兩呃人阿拉不牢”,一個女孩和她的同伴說。

不要以為說方言就沒人聽得懂,我很想回她一句,“伊力道特大”。

G買了火腿腸喂山水,急不可耐的山水聞到了味道,迫不及待地就想吃,G費力地剝開火腿腸的外衣,把火腿腸一段一段掰下來,送到山水面前,山水的鼻子急速地顫動,它看不見伸到眼前的火腿腸,還是靠著它的鼻子在尋找火腿腸的方向。

山水是很通人性的一只狗,在路上跑的時候,有一段路非常的滑,G腳下一滑,山水還回頭看了看她,同時放慢了腳步。其實,覺得挺對不起山水的,這樣限制它的速度,它一定很難受,我可以聽見它口鼻間發出低沉的呼吸聲。

就是這樣一只可愛、可憐又懂事的山水,讓G始終牽腸掛肚,即使回到了上海還是忘不了它,總是浮現出它躲在草叢裡的可憐模樣,很想把它拯救出來。

說完山水,還要說兩句它的主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山水,還是因為客棧需要一條狗而養的它。山水的主人是一個光頭的北京男人,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對別人愛理不理的,也許是不喜歡上海人,聽到我們是上海來的,就不再和我們多說一句話;也許是天生高傲,覺得別人都不夠資格跟他說話。總之,和他只打了一個照面,說了一句話,我感覺很不舒服,就早早的回房間了,之後,在客棧的兩天,也沒有看到過他。我絕對不相信他會真正地愛山水,一點點也不信,我見過老楊疼愛snowy,見過彼岸的老板對loocky的喜愛,所以我不信這個高傲的北京光頭會寵愛山水。

香格裡拉的晚上真的不是一般的冷,根本想像不出白天的陽光明媚下,這裡有多曬。在大土司莊園住的兩天,是這次雲南之行裡唯一沒有和G同床搶被的兩天,而且這裡的房間還有個特點,衛生間和房間是用簾子隔開的,浴室就正對著大門,換言之,推門進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馬桶和淋浴房,很sexy的一間房間,如果兩張床並成一張大床,就絕對適合夫妻來住了。

晚上洗完澡,從淋浴房出來的一瞬間,我感覺一下子跌進了冰窖,刺骨的寒冷讓我感到難以忍受,開始G還難以置信我會冷成這樣,等輪到她的時候,親身感受到了,才明白那是怎樣一種冷。想想房間裡的我們,再想想房間外的山水,越發覺得它可憐了。聽甘地說,香格裡拉的冬天要零下二十度,所以當地人說冬天的香格裡拉是神仙待的地方,因為不是神仙,根本住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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