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恆河邊,天色漸暗。Puja儀式的場地已經准備好了,一個類似於炕桌上面放上了儀式所用的法器,好像有8種。
我對宗教沒有興趣,之所以來這裡只是為了花時間,所以也記不住那些法器的名字。很多本地人和游客都已經等候在這裡。最佳的位置基本都是印度人。我們這些外來的很識趣,既然是瞎看,還是把便利讓給忠實的信徒吧。
四處看著尋找位置,聽到有人喊“Hong”,抬頭一看是夜色列小伙在看台上向我招手,怕他繼續為我解決是否應活到45歲的問題,於是搖頭拒絕了他的邀請,向河邊的台階處走去。
那裡也坐了不少人。東張西望著,忽然看到同車的那2對比利時的老夫妻,真是緣分。老人高興的向我招手,我也快樂的跑過去,彼此聊著在這裡的感受。
其中的一位女士是華裔,祖籍安徽。她的外公是清政府在歐洲的外交官,她的媽媽從小就在歐洲生活,是一位小腳文明女子,非常聰慧,後來去了非洲,很快學會了當地的語言,曾經是為某非洲國家外交部服務,專門負責對中國的外交事務,同周總理見面過。是個傳奇女子。我建議她應該把她媽媽的經歷寫出來,她恰好也正在做這個事情。
這位女士從小生活在歐洲,不能講中文,她也坦承她的思維方式都是西方的了。她的先生是位和藹、英俊的紳士,看得出他們很恩愛。我們談論著中國,女士只是20年前回到中國1次,此後再也沒有,而且那個時候恰逢6.4,所以他們也問我關於對6.4的看法。彼此相談甚歡。
儀式開始了,祭司在歌聲的伴奏下,舞動各種法器,拋灑花瓣,繚繞香煙。
岸邊有人在出售河燈,不時有人購買後放入河中,這也是恆河很大的一個污染源。
這裡有個NGO組織,在進行著清潔恆河的工作,據說到2014年可以達到既定的清潔目標,俺不信。這個河絕不是僅靠一些化學藥劑和設備就能清潔的。
儀式進行到最後,全場的信徒跟隨著歌者雙手舉向天空吶喊,頗為壯觀。
散場了,我和2對老夫妻一同回窄巷,分別時候,老人捧著我的臉說:我給你一個祖母式的親吻。我相信那一刻我滿臉的瓦拉納西灰塵都跑到老人的嘴巴上去了。
旅途中總是能遇到這些可愛的老人。
經過一個茶葉店鋪,印度小伙攔住我,飛快的說:是中國人嗎。第一次被直接問對,禮貌停下腳步。小伙繼續:太好了,我有個中國朋友,他是上海人,在德裡工作,我現在打電話給他,你和他說話。來不及拒絕,電話已經接通,趕忙解釋來龍去脈,對方看來已經接過類似的電話很多次,並不見怪。
此時已經意識到,後面就是邀請你進店喝茶,然後被推銷。於是借口勞累趕快離開。
第二天下午再次經過這個店鋪時,印度小伙又打通他表哥的電話讓我接聽,說是他表哥是學習中文的,要和我練習口語,結果電話裡傳來了日本語“口尼奇瓦’。
哭笑不得,於是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我不喜歡印度茶。
回到客棧,幾個英國小伙也回來了,他們在新西蘭工作,掙了錢就出來旅行。告訴我說,他們白天看到了一個孩子的屍體在恆河上漂浮,我們一同猜想是否也是個祭祀行為。
另外一對法國人也回來了,他們要在這裡停留1個月,學習僧伽羅語言,真是佩服他們。
澳大利亞小伙也回來了,在雲南師範大學呆過3年,中文名高峰。有個女友是雲南的少數民族。聊起雲南頭頭是道,沒有想到在印度還能見到雲南老鄉。世界真是小。
大家聊著旅途中的見聞,互相介紹在這裡的哪個餐廳好些,直至深夜。英國人二天就要去尼印邊境,他們去天堂,我們繼續在地獄徘徊。
法國人開始吸食大麻,我不習慣那個味道,禮貌告退回去睡覺,幸好帶了電蚊香,安全渡過地獄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