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初識新疆：小逛烏魯木齊9月25日，烏魯木齊。
8：01，踏上了新疆首府烏魯木齊。這是一個用一個髒字也不夠形容的城市，塵土滾滾，到處是工地。從小萬帶的一本巨厚英文書中翻找到了新華南路有華僑、華聯賓館。火車站沒有可達的公交車，打車前往。維族司機說華僑正在拆。這家伙果然狡猾，兜著路走，到華聯花了我們13元（估計10元差不多）。鑒於這是他們的地盤，也不敢多說，還是從房費裡來省吧。後來就有了教訓，打車一定要找漢人司機。不是民族情緒，的確是經驗之談。
華聯老板娘還挺好說話，給我們一個大套間，加床，收我們120RMB，條件不錯。
兩個潔癖小妞開始大洗特洗，大有風塵僕僕之感。逼得我也不得不同意利用大好白天時間進行洗涮。把婦女旅行社賴經理約過來“講數”，飢腸轆轆腦子轉不動了，才終於在下午兩點確定了行程並砍價完畢，租車加住宿1700RMB/人，包括北疆三日越野車600RMB/天，面包車滯留費，司機食宿綜合費，還有除去北疆三日外的所有住宿。當地時間比北京時間晚兩個小時，中飯是2點才吃的，而我們已經餓得死去活來~~
賓館對面有一家大盤雞，好不容易吃上了中午飯。（有一家最有名的叫“血戰大盤雞”，在某血站旁邊）。消費40元。
步行到二道橋市場，烏市最有名的土特產市場。之前收到的風聲特別嚇人，什麼不能帶太多錢啦、不能隨便還價啦等等，搞得三個人戰戰兢兢，幾乎不敢問價，還價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大聲。但其實逛下來，除了少數漢人小氣巴嘰外，維族人做生意還是比較爽快的。買了兩把小裝飾刀30元（後來才知英吉沙才是值錢的手工小刀），葡萄干13-15/公斤，俄羅斯套娃視做工精細程度，從十幾到幾十不等，價格很難砍。市場裡不時有警察巡邏，還是比較安全的。但一出來走在街上，人不由自主地萬分警惕，這是我第一次在一個城市行走這麼沒有安全感。
街邊有維族老漢唱歌跳舞，熱鬧的氛圍頗像北京街頭的民眾扭秧歌。這真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豪邁之氣盡在言表，人不能不受感染。但不安全感再次提醒我不要多留戀。
二道橋旁邊有工商銀行，但沒有ATM機，只能拿著卡上櫃台排隊。錢取下來，終於踏實了，新疆旅游比預想的貴。
找銀行途中經過一商用建築工地，圍牆上刷著大大的宣傳口號：生意恆久遠，一鋪永留存。昏倒！
到了瓜果之鄉當然少不了關懷一下味覺。葡萄2元/公斤，香梨3元/公斤，哈密瓜1.5元/個。經過一個酸奶小攤，1元/碗，坐在板凳上一嘗當地風味。維族姑娘只會講簡單的幾句漢語，溝通有困難，只能彼此用微笑傳情達意：）酸奶味道很棒，糖是隨意加的。比常喝的光明香，也沒有那麼酸。小萬少不了又去逗弄吃客的小孩，被我們大罵沒有人道。不過她也為民族友誼作出了一些小貢獻。
烏市小鋪面很多取名XX超市，以自選的方式經營。走進一家，門口有蟑螂藥廣告：不信？死給你看！
正在閑逛間，一輛喧囂的人貨車駛過，車上一群維族小伙器樂喧天，歌舞升平，氣氛正像北京申奧成功當晚！後面緊接著的是一輛花車，原來是維族人娶親呀！恭喜恭喜！
回賓館，深圳夫妻也已到埠，及時會合。他們還帶來了火車上認識的另一對來自青島的夫婦，七人小團正式組立。青島人拋棄了在網上約好同行的五個廣東人改投奔我們。雖然我們可以因此省點車費，但此人做人信譽可見一斑。七人確定租下一輛11座金杯面包車。
和婦女確定了再確定，晚上12點才最後簽下合同，交了70%款項，出得門來找吃的，和小J每人吃了一碗貴州粉，3-3.5元。小萬和小男友有情飲水飽，拒絕吃飯。
這一天，整一個餓字了得！
（四）我看到了神的手筆—北疆三日行
9月26日，向北往阿勒泰。
今天向北疆進發，開始此行的高潮。今晚會住在阿勒泰，買干糧，然後開始北疆三日越野游。
早上7：20起床。在華聯賓館門口吃早餐，東北老太不誠實，懶得跟她計較（吃東東前一定要先問好每樣價格，缺一不可），消費8元。
9：00出發。開始一路的顛簸。我和小J在最後排座位上相依為命，小萬則在司機旁邊、在陽光沐浴下、包緊頭臉沉沉睡去。只有在中途下車唱山歌時三人才得以會合，一起做“車間運動”。
途經五彩灣，七色的沙礫把戈壁裝扮得五彩繽紛，在藍天下赤裸裸地燦爛著。
下午3：00，到了富蘊縣吃中飯。此地是北上必經地，物價也被游客的魅力刺激得暴漲。拌面15元/盤，免費加面。第一次吃新疆拌面，味道好極了。（後來才發現整個行程除了面還是面，於是也不再可愛了。）用盤子吃面，用碗喝茶，連茶也粗枝大葉，粗獷的生活態度來自日常細節。
夕陽西下，快散架的身子終於見到了美景：路邊的蘆葦、黃了葉子的白楊在流水邊靜靜守望，以視覺享受的前奏形式出現。於是忘了一身的疲勞，繼續向阿勒泰前進、前進。
晚上9：00，終於到了下榻的賓館。走廊的燈采用聲控，再一次激起了體內的孩子氣，在走廊裡比賽誰的聲音可以一次性叫亮所有的燈。小J也是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家伙，倆人幾乎臭味相投地一拍即合。在辛苦的旅途中，身邊不可缺少有趣之人。這也是好伴難覓的因素之一。
到附近小超市買了干糧，為接下來的幾天做充分准備（雞翅、鹵蛋、牛奶、八寶粥、面包、水果）。然後到旁邊一個露天烤肉市場吃肉喝湯飲啤。吃烤肉不喝酒的人不是一路人，果然不出所料，那兩對夫婦只能作為經濟分擔者。用直覺看人有時還是挺准的呀~~
回得賓館來，門口停了一輛棗紅色切諾基，這就是接下來三天的坐騎了。見到了那五個被青島人拋棄的廣東人，其實他們的路線和我們沒什麼兩樣，婦女為了省事，把我們的路線和他們安排在一起，而對於新疆沒有經驗的我們也只有從的份（後悔自己功課做得不夠）。看來青島人接下來只能當縮頭烏龜藏起來了。真難為他了，那麼大塊，和一群小巧廣東人在一起無比顯眼。
阿明和我們仨一車，三輛切諾基即將一起上路。
9月27日，禾木。
早晨，在賓館門口吃完早餐，9：00出發往禾木。先在布爾津辦了去喀納斯的邊防證，身份證+2RMB，很快搞定。在路邊買水果，這裡的瓜不甜。正准備上車，突然殺出一老鄉，講一口有點變調的廣東話，說他到新疆已四十幾年，女兒女婿什麼的很興奮地講了一堆，司機已不耐煩地催促，我們也因為聽不太清楚而應付了事，但在如此遠方，有如此年老的老鄉，確也是有趣之事。和老頭揮別，繼續上路。
山路盤旋，雖然也起伏不平，但越野車還是比較穩當，再加上美景隱現，兩位旅伴陪在左右，心情自然好得不得了，把勞累放到了一邊。
山谷，叢林，藍天，綠的松樹，黃的樺樹，層層疊疊，再加上穿梭其中的陽光，是上帝在喝了點小酒之後的瀟灑筆墨嗎？一切均呈現驚艷之美，大有搶奪眼球謀殺膠卷之勢。一路同行的越野車不時駐足，攝影團非攝影團，全都迷醉不已。司機只好哄我們說，不要浪費膠卷，美景還在前頭。其實美景在於發現，稍縱即逝，錯過了誰也補救不來，就像攝影中的現場感，重要的不在高超的技術和精良的設備，Just U R THERE。所以親愛的司機大佬，讓我們這些城市裡無助的囚鳥們停留一下，多停留一下吧！
山路繼續急轉，喀納斯河水卻在這個時候劈頭蓋臉地迎接我們！一座鐵橋橫跨河道，冰藍的河水從幽幽山谷中傾泄而下！上帝終於喝醉了，在極力保持清醒的前一刻，還不忘在平靜的水墨中加上點睛的一筆，於是山林被鎮住了，囚鳥們被釋放了，身心在沁骨的冰水中換來了抖擻後的舒暢！在守林人木屋前故作鎮定地尋找廁所，卻只得到他們對大自然的泛泛一指。
下午5：00，終於到了目的地--禾木。
太陽很好!馬背上騎著的英俊少年、黃頭發哈薩克小女孩圍將上來，往切諾基車窗裡研究起來，並對我的NIKE運動表興趣十足。小伙子們招呼道，嘿，騎馬。看來此地的游客為他們找到了副業。馬的確太多，只能裝聾作啞應付了事。
老板准備大賺一筆，同行的廣東人又大方，大通鋪收我們30RMB/人，沒有廁所沒得衝涼，我估計講價的話可以砍到15-20RMB。（一定不要讓司機前去聯系，一定要自己去砍價。）
用枕巾在陽光下互相拍打除塵，用小女孩打來的半盆並不干淨的水稍作梳洗。塗上防曬，吃點干糧，往河邊嬉戲。出來時把巧克力糖分給了可愛的小姑娘。
禾木是哈薩克族小村落，純樸天然的美被攝影人發現，於是游客也漸漸地多了，旅館也不少。最多的還是廣東人，這個喜歡到處游山玩水的族群，確實充斥在每個可觸或不可觸的角落。
哈薩克人真會擇地而居，這兒四面環山，山上均勻地鋪著常青的松樹和黃得讓人心碎的樺樹；一條奔騰的小河穿行而過；一座全木小橋承擔著河兩岸的繁忙交流。牛羊馬群在橋上來來回回，慵懶閑情。偶有小不點男孩兒共騎一匹駿馬奔踏而過，馬膽小讓著牛群，於是遭到騎士的抽打……河邊是白的圓石，大的小的，落上黃葉的長著青苔的。木屋，整個村子都是木屋，圓的實木堆積在院子裡，小屁孩兒在陽光下扎實馬步揮動斧子劈柴，見了攝影師鏡頭，還會發出李小龍的聲音。除了游客乘坐的越野車，這兒基本上不見機動車，人們也閑逸得根本用不著跑動，唯有馬的奔騰和小腳踏車的穿梭。
除了清洗問題差強人意，這兒確是一個可以慢慢膩著，漸漸爛去，消磨四季的地方，然後像葉子等待春天一樣迎來再次新生。
站在木橋上望著刨冰般的河水，深深吸一口氣想把煩惱像廢氣一樣排去，在閉目攥拳的一瞬，卻已無力思想，滿腦滿腦都是美麗美好美貌美景，用搜索引擎再模糊search一遍，還是徒勞，全是徒勞……和小萬面面相覷，默契地相視大笑。
然後小萬又盯上了橋上看我們撒野的兩個陽光小子，閃亮的高原紅，烏溜溜的眼珠子，吸盡了山水靈氣的精華。拍了人家小身影之後，還不忘掏出巧克力威化收買。後來一群小孩遠遠地跟著我們，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於有一膽大的開口了：阿姨，還有巧克力嗎？明白了一些驢不提倡給淳樸當地孩子小恩小惠的原因。
在岸邊圓石上坐下，掏出一支煙點上。正欲享受安靜，一群馬背上小伙守候一旁等我們騎馬，揮之不去，小J的唱歌活動也因此告吹。告別當天的夕陽，看著紅透的群山漸漸隱去，迎來了瑟瑟涼夜。同行的夫人們正在木屋前等吃的，屋裡暖哄哄一片做飯氛圍，老板娘在灶前忙活。被香味引誘得味腺激蕩，和小J忍不住奢侈一番，點了兩碗湯飯（實際上是面片湯，有土豆、番茄、洋蔥、羊肉），15RMB。當地把洋蔥叫皮鴨子。把混血兒叫二鑽子。說起來還有一故事，礙於自誇之嫌，不贅述了。
在門口等候，找老板娘要板凳，語言不通只能用肢體動作，想不到她竟指了指山上茅房的方向！等我自己找到了板凳，雙方都為剛才的尷尬大笑開來。夜涼如水，用歌聲和贗品新疆舞（贗舞）取暖，竟忘了晚飯一事……
湯端上來了，美味呀！茶水也煲好了，鹹鹹的，有一點點澀，很特別的感覺，據說是衝奶茶用的。吃的飽飽的，身體棒棒的~~皮膚好好的~~老板娘的皮膚真的很棒，白裡透紅不說，還特別彈性、有光澤，她居然還說我的也不錯，嘿嘿~~
把杯子灌滿開水當暖壺，換上羽絨服，穿上秋褲，小萬找出星座圖，三人在木柵欄上坐下，一左一右倆小妞把我當暖爐捂著。正兒八經地看星星還是第一次。想不到還可以鍛煉方向感和耐心。這個第二天晚上就派上用場了，在沒有燈的野外，靠星星引路。暫時按下不表。
把能認的星座都認了一遍，還是興奮、興奮，無心睡眠。於是在院子裡學新疆舞、跑步，捉迷藏，把左鄰右舍的狗都驚動了，無比瘋狂地吠起來！
在伸手不見六指的屋後唱歌。回到屋裡夫人們還沒睡著。找不到燈的開關，只能讓長得比較高的小J直接扭松燈泡。
沉沉地睡去。聽說晚上能聽到狼叫聲。我不知道。我戴著耳塞。我睡得太香。
9月28日，喀納斯。
7：00，一早起來和禾木作告別游。
清晨美好的朝陽下，禾木多了一種清新的可愛。露水在草尖結成霜，柵欄上輕輕地蓋著一層白色，牛羊還沒有出來，人也沒開始勞作，四處一片安靜，唯獨河水不分晝夜地呤唱。
我們還是來到河邊施肥。走出小樹林，陽光竟已把整片河灘染成金黃！太陽毫不費力地穿透樹梢撒在林中落葉上，明滅變幻。山上的樹已披上一層金裝，山下的則還是陰影裡翹首以待。
木屋也沐在金色中！陽面、陰面、明暗交界線，一切在朝陽中都如此的硬朗分明！誰說禾木是水墨畫，這應該是優秀的民間版畫！但是，但是，我還是錯了—太陽向上邁近一步，炊煙升起來了，硬朗的線面變得柔和，空氣中分明湧動著水氣！沒錯，是水墨畫中輕柔的香氣飄逸！流動的曲線，朦朧的遠山林木，旁邊還有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我……
粗粗吃了早餐，離開可愛的哈薩克老板和老板娘，結束匆忙的禾木之旅，9：00向喀納斯進發。其實禾木是完全值得多呆一天的地方。後來想想，十分痛心！禾木，禾木，我的禾木……
下午4：00，來到盛名之下的喀納斯。門費100RMB。網上查到的資料說早晨9點前從西線白哈巴方向進入可省門票。還說交20元押金用垃圾來換。其實後來也沒有收。三輛越野車12個人本來完全可以打八折的。司機前去買票，回來說：不行。一直不相信。後悔沒有自己去買。
第一個景點臥龍灣並沒有多大意思。不外乎遠遠地看著湖水有藍綠的變化。汽車繼續前行到停車場，下車坐區間車進入景區。Jesus!!像不像一群人穿著統一的服裝、貼上統一的笑臉，傻傻地被帶到這個地方，在導游的指導下拍了一張到此一游，然後再換個角度拍張全體合影，然後上車，繼續下一個景點……至此，我已興致平平，完全一副公園或度假村的模樣，我又何必千裡迢迢跑到這中哈蒙邊界呢？還是功課沒做夠。也許旅游的樂趣就在於過程的不確定性和不斷應對的未知變數吧？
司機“安排”入住山上的完美山莊。吭哧吭哧上得山來，一個床位竟要80RMB！還沒有獨立衛生間。有錢人紛紛搬行李入屋，等他們散盡，我們才上前悄悄與老板講價。當然要講價，此地沒有一樣不是在魚肉游客！150RMB入住三人間，扮學生獲同情戰術又一次得逞。
這裡確是一個人工痕跡太重的渡假村，房子是別墅式的木屋，水邊的便道鋪著木板，湖邊搭著碼頭，坐船要100RMB/位。比較適合當地人過周末，而對於慕哈納斯湖之名遠道而來的我們，的確失望之極！
坐在湖邊吃雞翅，想像著湖裡水怪對文明人的詛咒。100元的門票就像機場建設費一樣不得人心，商業化了的水面也黯然失色，甚至染上了城市的喧囂俗氣。
還好有一顆善於發現的心，步入湖邊林子，腳下鋪的厚厚落葉竟是浸潤的，深深淺淺地踩上，卻一腳陷入了水窪！風掠起，樹上落葉紛紛揚揚，仰面迎上去，看見了天空中飛鳥的身影。只可惜沒有強烈的陽光投下的斑駁樹影，沒有野獸出沒的腳印和氣息……湖面上這時卻突然升起了一層薄薄的煙霧，對岸有牛群急急散去，隱入叢林。煙霧慢慢散去，有樹影抓住最後的天光倒映在波動的水面，甚詩意。不明來歷的水霧，也一下解釋了喀納斯的“美麗富饒而神秘”之意。
天光消失怠盡，急步往回趕。在雲峰山莊的走廊坐下，空氣中有飛蟲舞動，三人點了多日以來渴望的青菜豆腐西紅柿，就著花卷米飯甜甜地吃，溫暖了空虛冰冷的胃。消費30RMB。
走出餐廳，天已黑盡。沒有路燈，沒有指示牌，只有遠遠幾間山莊透出的昏黃的亮光，收了100元人民幣的喀納斯風景區這時才顯出了它的非商業氣質。憑著一點方向感和記憶，用伸手可及的星星辨別來時的方向。看來多抬頭看星沒有壞處，只是在城市強烈變幻的霓虹下，星星於我是如此遙遠而陌生。
安全回得完美山莊，夫人們正在洗刷，只能耐心等了。洗手間有熱水，能衝涼，但電熱水器需要絕對耐心。
9月29日，白哈巴。
早起看喀納斯最後一眼。昨晚下了一場大雨，空氣濕潤而迷離，氣溫大概在零度左右。出門的時候，天上還飄著一點小雨絲，打在臉上，好舒服。
木橋邊有一片原始林木，山澗穿行，一騎士輕松踱過，馬蹄濺起漂亮的水花。我們卻戰戰兢兢地摸著石頭前進。大小圓石特別滑，小萬的專業戶外鞋顯出了優勢。小J還是難逃一劫地濕了水。後來在車上脫下襪子晾了半天，偏偏天公不作美，濕潤無比，只能把襪子夾在車窗上迎風飄揚，給清新的山林空氣揉入一絲異味。
雪山這個時候在晨光下現出了神貌，沒有很多積雪，但已足以令人興奮。羊馬就在這雪山下旁若無人地渡過橋來，牛群在橋下飲著喀納斯藍綠的水。湖邊有穿著大紅的當地少數民族小不點兒，看見我們的鏡頭害羞地躲著，一次次地被他父親擺到鏡頭前，沒抓拍好，不如不要浪費膠卷。
還是留戀。直到出發的時間逼近。來不及吃早餐便匆匆上路了，今天先南行，沿著哈巴河到白哈巴，再回布爾津，結束北疆短暫的三日游。（一定不要讓司機主宰行程，一定要自己把握時間。）
哈巴河時暖時急，時窄時寬，在一片秋黃的林間穿梭跳躍。突然，眼前出現一片開闊！陽光這時最美，斜斜地打在落葉滿鋪的林間，跳下車，在濕潤的泥地裡忘情踩踏，把鞋深深地陷入黃的落葉中。一時竟沒有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在空曠的自我世界中連人物也漸漸模糊不清。
對岸有曖昧的陽光和樹的陰影相互交織，想欲躍過去撒歡，望著圓潤的石灘又卻步了。旁邊有攝影發燒友安營扎寨，看來下回還得自帶帳篷。：（
美景還是在路上。千萬不要因為趕著去下一個目的地而吝惜時間不肯停留。
很快到了白哈巴。這兒是蒙古圖瓦人聚居的小村莊，類似禾木。還是清山綠水，還是駿馬踢踏，只是人沒有哈薩克好看。但還是痛惜沒有在這兒停留，其實我更願意把用在喀納斯的時間消磨在這兒的小木屋間。
12：00離開蒙古人。接近出口時，夫人們還依依不舍地擺pose留住最後的身影。停下來的當兒，興奮地唱跳起來。小萬的掀起你的蓋頭來派上用場，和著節奏和司機老馬大跳贗舞。可舞姿始終有點笨。
結束此行的高潮，下午4：00接近布爾津，向西拐進五彩城。司機們多收了100RMB/車。懷疑他們催促離開的理由。其實拐進五彩城只要十幾公裡，卻被他們形容得多遠多險惡！
五彩城類似五彩灣，也跟陽關的五色土丘差不多。值得一看的倒是額爾齊斯河，它向北流經俄羅斯最後注入北冰洋，是我國唯一一條流入北冰洋的河流。踏上年久失修的跨河鐵索橋，狂風下左右上下搖晃，木板開始嘎吱嘎吱地響，腿一下軟了。蹣跚走完這五六十米，卻來了惡作劇的興致，就等著夫人們上橋來了。沒想夫人們很是鎮定，邊走還邊尋找角度留倩影，姜還是老的辣！
下午6：00到達布爾津，入住澤洋賓館。梳洗，大洗特洗。8點，到街上吃烤肉烤魚。還是廣東人，到處是廣東人。小販根本沒有生意意識，來了一撥人多的就忙不過來了。他們的概念是：先侍候完一桌再接待下一桌。你即使只點一串肉，也等著吧！肉串1元/串，腰子4元/個。烤魚挺好吃，五道黑2RMB/條；烏蘇啤酒3RMB/瓶，馕1RMB/個。三個人吃了24RMB。應小萬要求，又找了一家小炒點了炒青菜番茄蛋湯老二樣，13RMB。
帶著小醉回賓館，倒頭大睡。小J緋紅著小臉很可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