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游走——逃到越南(2010,1月1日)

作者: 天使藍M

導讀2010了,新的一年,過去的十年已經劃上了句號,我期待著一個屬於我的新時代的到來。 早晨六點,由於過去十幾天的日夜顛倒,我醒了,無法再睡,於是起床,在筆記本上寫下了我2009年的個人總結,無盡的唏噓‥‥‥ 八點半,儀也醒了,一塊到車站旁的早餐店吃了份廣西的腸粉,之後退房打了個車十塊錢到了口岸。天在飄著細雨,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

2010了,新的一年,過去的十年已經劃上了句號,我期待著一個屬於我的新時代的到來。

早晨六點,由於過去十幾天的日夜顛倒,我醒了,無法再睡,於是起床,在筆記本上寫下了我2009年的個人總結,無盡的唏噓‥‥‥

八點半,儀也醒了,一塊到車站旁的早餐店吃了份廣西的腸粉,之後退房打了個車十塊錢到了口岸。天在飄著細雨,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會下雨,難道真的是家鄉老人說的那句貴人出門招風雨?但可惜我一直都不是什麼貴人,這兩年出來旅行時天氣總是不那麼的好,搞到和我一起旅行的旅友都被我帶黑了。口岸門口的路在維修,我們是走小路過去的,一到門口就有一個女人問:“老板,要不要我帶你過去,幫你填表?”沒有理會她,雖然我們的英語很破,但入境卡還是會填的。

在中國口岸這邊居然真的如網上所說,持護照的要買十元的過路費,邊民則只需要買兩元,真黑!可惜,更黑暗的還在後面。輪到我出境了,一位漂亮的MM關員問我“去哪?”,我答“越南”,她繼續“我知道是越南,越南哪裡?”(呵呵,我也知道我回答的是廢話,從這裡出去的不是去越南還能去哪?)答“河內”,問“去干嘛?”答“玩”,問“第一次從這裡過關?”,“是的”,之後順利出境。出關後是一座小橋,小橋的兩端分別是中越兩國的國門。在小橋上,意思意思的給儀拍了張相片紀念,畢竟儀是第一次出國嘛。

進入越南口岸,遞護照拿入境卡,填卡,填好後,我給了儀二十元人民幣我自己還有四十五元的零錢(儀過來後我將她帶來僅有的幾百元人民幣都放在我身上了)因為我在網上看到前面的關員會以健康證的藉口要錢的,據聞是二十元/人。我將兩個護照同時遞給了關員,他先看儀的護照,然後很快就蓋章放行了,接著我看見儀迅速出了口岸。到我了,開始時也是很快,但不知道為什麼,正准備蓋章時卻突然停下來跟旁邊的人聊起天來了。過程持續了有三四分鐘,我就一直站著沒說話,後來他又看了看我之後就蓋章把護照還給了我。接著,來到了檢驗檢疫的關員這裡,他問我拿健康證,我說沒有,說完我就遞了二十元過去,他十分敏捷的收下,然後說辦個健康證要幾百元,現在我沒有證,要給五十,我說沒有這麼多錢,他說不行五十五十!沒辦法,我又掏出二十給他,他動作依然是那麼的瀟灑!我說真沒錢了,他說走吧!我立馬左轉,快步准備走出口岸,一只腳已經跨出口岸大門,突然傳來一聲“喂,你過來!”,我轉頭一看,MD原來還有兩個關員是檢查違禁品的,前後左右就只有我一人,沒辦法,只好走過去了。我到,其中一個就說:“錢,錢”,我說“什麼錢?”他說“給錢,給錢!”NND,我在網上可沒看見還要給這個錢的啊,於是我說“沒錢!”當時我是正對著他們的,一個說“你站到這邊來!”指的是他們的側面(後來我才知道當我站到他們側邊時剛好能擋住其他關員的視線),站好後,他說“快給錢!”這次,我知道躲不過了,於是我笑著把我剩下的五元零錢遞過去,誰知,他嚴肅地搖著他的豬頭說“打開包,檢查!”我以為是要檢查我的大背包,誰知道他們指著我隨身帶的挎包說“這個!”接著就拿了我的包開始翻起來了。他們什麼東西都要看,眼鏡、相機、電池‥‥‥當他們拿起我的小本子時,我緊張了,因為裡面夾著一千美元,這可是我們這次出來的全部家當啊!哈,他還真的把裡面的錢拿了出來,一張一張的在仔細的看,我的眼睛馬上瞪得猶如凸眼金魚,因為我要盯著我的錢!!我怕他趁我不注意時抽走一張,那可就真的是趁我病要我命了,到時可就怎麼都說不清楚了。他邊看錢邊說“還說沒錢,一百元,人民幣!”我火了,我把我身上僅有的四百元人民幣拿出來說“我就只有那麼一點人民幣了,怎麼給你一百啊?”他愣了愣,又看了看我說“最少五十!”我把錢在他面前散開說“我沒有五十的啊,要不我先出去把它打散,十分鐘後再回來給你?”其實我當時是想忽悠他,可惜,看上去他雖然像豬頭但卻並不太笨,他說“你給我一百,我給你找五十!”哇噻,原來打劫還能找零的!!!我差點想笑了,忍住,想想算了,給他一百,他迅速脫下帽子蓋住,然後從口袋掏出一把人民幣挑出一張五十的遞給了我,我馬上拿回他的找零和我的美元後急速撤離了這個狼窩!!

出了口岸就是越南的芒街了,與儀會合,問她給錢了麼,怎麼過得那麼順利?她說,就是在檢驗檢疫那裡給了二十。我問,違禁品那裡沒攔你麼,她說她經過的時候剛好違禁品那兩人在檢查之前兩個男人的包,沒有管她,唉,出來外面,還是女人好一點。

背上包,打算往車站方向走,但一時忘記車站是在哪個方向,不管了,先一直往前走吧。一走到馬路,圍上來一群摩的,都是說國語的,沒有理會,繼續走。首先看到的就是著名的中國商貿城,不知道是因為天氣還是因為元旦的原因,非常的冷清,根本就不是在網上看到的火爆的場面,讓我想在芒街中國商貿城找點事業做做的想法迅速冷卻下來。

一直走了大半個小時,還沒有見到車站的影子,細雨仍然繼續,感覺不對勁了,還是打個摩托車吧。第一輛,先後用普通話、粵語、英語都無法溝通,放棄。第二輛,會說普通話,於是馬上讓他多找來一輛,先送我們到一個市場裡找人換錢,再到車站。在市場裡換錢,價錢不錯,人民幣1元換2800盾,美元1 元換19000盾。換了三百美元和一百人民幣,哈哈,感覺真好,一下子就懷揣598萬“巨款”了!!!!一直到下龍我還在傻傻地想,如果我現在擁有的是相同數額的人民幣的話,那麼我就不用逃避我那混帳的現實生活了。

去到車站,碰到了兩男一女三個從承德過來玩的人,決定同路。在車站問到了去下龍的車,十點半有一趟到海防的途經下龍,於是就上車買票。就如網上說的一樣,我們到了越南就成了外國人了,什麼都高人一等了,其實就是無論消費什麼價錢都比越南當地人高一等,暈啊!!八萬盾一人,越南人是六萬,沒辦法,誰叫我們都不會說越南話呢!!

剛上車大家的興致都很高,都在找能說相同語言的人來聊天,於是,普通話,粵語,越語齊齊響徹車廂。其間,我發現原來越南很多的地方名稱的發音居然是跟粵語的發音是一樣的,只不過是音調有點不同而已,呵呵,真有趣,難道越南以前是說粵語的?在車上有一個越南的中國通,他對中國很熟,對越南就更熟。他告訴我們很多關於越南的事,我們把我們在口岸的經歷告訴他,他說這正常得很那,因為那些口岸工作人員的工作都是買回來的,一百五十萬買一份工作哪,不是越南盾是人民幣啊!兩年回本,五年下崗回家當大老板哪!能不那樣做麼?無語啊——黑暗的越南社會主義!

按照網上的攻略,芒街到下龍市全程兩百公裡左右,車程約四個半小時到五小時之間,中途會停車吃飯,所以我們什麼食物也沒有買,只帶了瓶水就上車了,心裡還在盤算著,包括中途吃飯時間,最晚下午四點就可以到下龍了,呵呵,美啊,下龍灣啊!可惜,理想與現實總是存在著距離的!先說說我們坐的那個車的情況吧,我第一眼看到這台大巴的時候我還挺高興的,不錯嘛,韓國原裝進口的現代豪華大巴,越南人民的生活水平不低嘛!上車後我才發現我們的行李都必須放在車上,因為下面的行李箱都裝滿了貨物,最糟糕的是差不多每個座位底下都放了東西,我們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雙腿必須要擱起來,就等於是以前我們坐在那種很破的舊中巴的後面輪子靠邊上的那個位置一樣,坐沒多久腿就會麻!!但也沒辦法了,不就五個小時嘛,撐一下,換一下也就過去了,當時就是這麼樂觀的想著的。出了芒街市之後就開始走爛路了,那條路可真夠爛真夠小的,我在西藏和稻城都沒有走過那麼爛的路!而且路上的汽車還特多,都是重型貨車,在路上兩車相會的時候其中一輛就要停下來等到另一輛通過了才能繼續走。我們乘坐的現代豪華大巴就是這樣挪著直奔下龍而去了。豪華大巴在路上從來沒有停過除了堵車的時候,我們就這樣一直挪一直挪,到了凌晨十二點十五分終於挪到了下龍,挪了接近十四個小時!!!!下車的時候,我們甚至於連飢餓的感覺也沒有了。當我們的豪華大巴挪到第八個小時的時候,我們同行的承德女士萬分感概的說了一句話:“還是咱們國內好啊,等我回國後再也不會抱怨咱們國內的路了!”言畢,車內中國同胞紛紛回應“是啊是啊!”。承德張大哥接著說“有機會我領這倆小子到我們中國的高速公路跑跑,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才叫路!”我答道“可能他們不敢開,因為我猜他們在越南開車從來沒有試過五十公裡時速以上的。”這就是從芒街一路到下龍的辛酸了。

訴說完了痛苦,現在就聊聊在路上的快樂吧。在下午六點鐘堵車的時候,儀想上WC,可是周圍都沒有什麼遮擋物,無耐她只能去附近的一戶人家借用廁所。進門後,由於語言不通,她只能摸摸肚子然後做一個下蹲的姿勢,越南的同志們明白了,就給她指明了方向。完事後,儀出來微笑致意准備離開,可愛的越南同志們指指放在桌子上的菜、飯、碗,示意她坐下一塊吃飯,但是儀終歸臉皮太薄,沒有留下來吃飯。她回到車上跟我說,其實她非常的想吃,太餓了,但由於不能溝通所以不好意思吃飯。我說,你還真笨的,管他能不能溝通呢,點一下頭,微笑一下,然後就可以吃啦,吃完之後如果方便的話順便給我打包個過來,我們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挨餓啦!儀說,哎,你還真貪心!!呵呵,我無語,因為我的肚子已經在回答她了。我在想,還是豪華大巴的工作人員有遠見啊,放個電飯鍋在車上,隨時可以吃飯!到了晚上八點左右,車在非常緩慢的移動著,對面過來一個大貨車,車上兩人在剝著雞蛋吃,在迎面而過的一剎那,儀向他們揮了揮手說了聲“hello”,他們居然遞了一個雞蛋過來!開心哪,那時候我又在想,車子干嘛開得這麼快,不然的話可以多拿兩個雞蛋了!呵呵!

一路上發現越南的民居真的很有趣,窄窄的長長的高高的,最奇怪的是很多房子的兩個側面都沒有窗戶!我們中國的房子都講究通風明亮,難道越南人民都喜歡將自己收藏於黑暗之中,抑或是他們的電力供應特充足而且特便宜,白天也亮著燈開著空調?實在不明白!在路上還看到了很多寫著“com”的招牌,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互聯網的意思,以為越南的互聯網已經普及到如此偏避的鄉村,處處是網吧,競爭真的已經到了白熱化了,幾張椅子一排長桌一間鐵皮房子就成立一家網絡有限公司了,真厲害!後來才知道com是米飯的意思,所以,想吃飯就上com!

快到下龍的時候,車上一位在越南做買賣的江西同胞說,今天真幸運,不到十四個小時就到下龍了,前天他從下龍去芒街用了整整二十三個小時!呵呵,我在心裡壞笑:江西同胞,你今天和我們一樣的倒霉,前天你比我們今天更倒霉!!所以,真誠敬告各位旅友,近期想走陸路從廣西進入越南的話,千萬不要從東興過關啊!!

到達下龍後,我們五人在路邊一個小店每人吃了一碗越南的國粹級小吃——pho(河粉),感覺那個美啊,都是餓壞了的人啊!15000盾/碗,呵呵,真不簡單,隨隨便便在路邊吃碗河粉就花了一萬五,我可真有錢!

供奉完五髒廟之後,我們就打車往下龍灣。打車的時候我們跟司機說“go to ha long bay”,他問“ ha long bay hotel?”我說“yes!”,當然啦,這麼晚了到下龍灣不找酒店難道還去出海啊?結果,他就送我們到了下龍灣的下龍灣酒店,哈,下龍灣原來真有個下龍灣酒店!

到酒店一看,乖乖,三星哦!以我們現在的經濟狀況不知道住不住得起哦,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心想,第一晚,奢侈點就奢侈點,死就死吧!一問價格,30美元一間房,不算太貴,但我還想再便宜一點,於是我就施展起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說起我爛爛的英語。呵呵,原來我的殺價功夫還蠻到家的,20美元成交!還是海景房!!承德三俠連忙將此價格與咱們祖國三亞亞龍灣的海景房價格相比較,直說超值超值!簡直是幸福到要暈了!!!

廢話少說,已經是越南時間深夜一點半了,趕緊衝涼訓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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