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哈城前鬧了兩個笑話。去之前我問哈城的哥們陳,去哈城要不要帶秋褲,哥們陳頓時笑岔,當然要穿而且不止一條呢!哥們告訴我去哈城得把我能帶的厚衣褲都帶上,帽子、圍巾、手套、雪地靴一個都不能少。是,我小看了哈城的威力,第一天哈城回敬我的就是直達心骨的冷徹心扉,剛下機場大巴那會我簡直寸步難行,誰叫我只穿了一件短羽絨衫,一條牛仔、一條長筒襪呢。從空調車裡下來直接進入零下30的大冰櫃,上身還勉強可以應付,沁人心脾的寒意無視我的褲子直接侵入雙腿,走了幾步路進入屋內趕緊把長羽絨衫換上,這才覺得有點暖意,等著哥們陳來接我。另一個笑話就是,我說哈城冬天會不會下雨,要不要帶傘呢。零下30的大冰櫃裡哪有液態的水呢,就算有雨在空中也化作雪了,對呀,我怎麼盡問些沒常識的問題呢。
在飛機看到的哈城是一片灰白,不是我想像中的晶瑩剔透的雪白,下了飛機走在路上,看清了雪的真面目。原來都是些粉末狀的干雪,抓在手上也不會融化,至於那灰黑的顏色可能是空氣中粉塵的顏色吧。哈城天氣干燥,我想我的淡色羽絨應該不會變髒吧,短短的幾天我就發現羽絨的袖子髒得不行,而且我的袖子也沒蹭到什麼地方呀,路上的大媽告訴我空氣裡有很多粉塵(哈城是個工業大城呢),我的衣服就是這麼髒的。
第一天去逛哈工程大,以前確實不知道工程大的名氣,聽了哥們的說明,這才感覺到哈工程大低調的財大氣粗。很羨慕圖書館寬敞的休息室,可以無線上網,都是因為最近蹭不上網的原因,對無線的環境特別仰慕。北方就是跟南方不一樣,有的是地,大學都是田多糧多,不像上海寸土寸金,一個大學還得分好幾個校區,非得把你踹到郊區去。
晚飯是跟老鄉一起吃的烤魚,沒想到在遙遠的哈城,除了哥們陳還能碰見兩位家鄉人,其中一位就是我小學裡下一屆的學弟,一聊才想起原來就是那個小個子的男生呀,現在都已經跑南闖北,一臉成熟,再也不是記憶中的小孩子了。時光改變了你也改變了我,甚至讓我們面對面都不認得彼此。
如家室內很溫暖,就是空氣干燥,但粉紅的被子給人溫馨的感覺,讓人不禁想到頭便睡。室外是冰天雪地,裡面卻確實溫暖如春,在哈城我睡了兩個最溫暖舒適的懶覺,甚至我都覺得我來哈城的目的就是奔著懶覺來的。沒有特別的行程,也不用跟著時刻走,想幾點起來就幾點起來,甚是自由散漫。
第二天去了傳說中的聖索菲亞大教堂,蔚藍的天空下,廣場上三三兩兩的游客,歐式風情的建築,悠揚回響的音樂,如果天不那麼冷,我一定會在長椅上坐下來靜靜消磨一個下午。想起《夜幕下的哈爾濱》的一幕,兩位地下黨員在教堂前的長椅上接頭,旁邊鴿群環繞,那情那景倍有腔調!
下午走到中央大街盡頭的松花江,坐上馬車溜了一圈,租了一個小鐵凳外加兩根鐵棒在冰上滑了起來,戴的絨線手套根本不敵鐵棒的冰冷,勉強滑了一圈,雙手冷得發痛,加上相機也沒電,棄了鐵棒想著趕回如家讓自己緩一緩,待太長時間就有凍傷的危險。回去的路上去郵局買了3張明信片,回到溫暖的賓館開始寫明信片,還矯情地給自己也寫了一張,真是自戀。
晚上的冰雪大世界是哈城的一大景點,借哥們陳的光,我們弄了兩張學生票,還借好了學生證,幸虧我事先把學生證的名字記住了,檢票時問我名字才不致於穿幫。哥們說用學生證的最高境界是把學生證號也背出來了,看來我還是嫩了點。因為沒正式開園,沒有表演活動,大世界顯得有點冷清,只是走走看看,其實走了一半就覺得看得差不多了,冰雕都大同小異。倒是門口的冰糖葫蘆個個姹紫嫣紅得活色生香,讓人忍不住大流口水。在冰雪大世界,我頂著一張關公臉,呵氣成霜,大紅的圍巾被冰成白色,哥們陳倒是面不改色依然一副白面書生的鎮定模樣,I服了YOU!
第二個懶覺起來,我決定去傳說中的馬迭爾賓館享用我的午餐。街上飄起了雪沫,於是我化身成了關公外加白眉大俠。(題外話:回到上海後的一天我發現自己的睫毛斷了一截,可能就在哈城凍斷的)本來想去華梅西餐廳的,但昨天在車上聽一群驢友講,還是馬迭爾賓館的西餐正宗,看著華梅西餐廳前排著的長隊,我更是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馬迭爾,誰叫馬迭爾也在《夜幕下的哈爾濱》隆重登場了呢。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明智的,環境復古典雅,我喜歡頭頂的吊燈,像一顆顆的珍珠。點了俄式牛排和粟米湯,開始一個人的馬迭爾午餐,套用一句話:哥吃的不是西餐,是情調!
下午哥們陪我去買哈爾濱紅腸,順便去逛了秋林公司,買了點巧克力准備翌日的行李。晚飯吃了東北的“殺豬菜”,裡面的酸菜很有味道,不過裡面沒什麼肉,有點遺憾。哥們說在東北送別會一定要有餃子,所以我們還點了一盤餃子,吃得很飽。哥們陳是我讀書時代唯一的哥們,這次的哈城之行多虧了哥們的安排才不至於在嚴寒中忍受人生地不熟的痛苦,哥們,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