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之城CidadeMaravilhosa

作者: anecdote

導讀裡約應該就是一個上演傳奇的舞台。很久以前就開演了,裡約是民航起步時期最早的目的地,北半球有民用飛機的時候,時尚就是南下到裡約。20年代,30年代,甚至更早,19世紀80年代巴西立國,富饒的南方大國;那之前是巴西王國,新近從葡萄牙獨立的。一夜暴富的富翁,香艷的女郎,揮金如土,都是在裡約豪華的海灘上,滿目的比基尼為背景的。裡約有最大的貧民窟,也有 ...

裡約應該就是一個上演傳奇的舞台。很久以前就開演了,裡約是民航起步時期最早的目的地,北半球有民用飛機的時候,時尚就是南下到裡約。20年代,30年代,甚至更早,19世紀80年代巴西立國,富饒的南方大國;那之前是巴西王國,新近從葡萄牙獨立的。一夜暴富的富翁,香艷的女郎,揮金如土,都是在裡約豪華的海灘上,滿目的比基尼為背景的。裡約有最大的貧民窟,也有最豪華的銷金窟。南半球的巴西,本就是熱情奔放,再傳奇的人生也不足為奇。因此,一個平常的裡約女子,結婚離婚多次,某任丈夫一夜暴富又一夜淪落為酒鬼,某任丈夫極端不忠,睡了母親又睡繼女;聽這種傳奇從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口中講出,在裡約一個幽靜的condominium的游泳池邊,一點兒都不足為奇。她在這個背山面海的公寓住了三十年,公寓就是一個小型的社區,游泳池,桑那,瀑布,還有餐廳。這麼說可能一點不稀奇,新加坡滿地都是這樣的公寓。可是,三四十年前,他們就在這裡享受同樣的設施了,而遠在東方的我們,這樣的奢侈是連夢都夢不到的吧。

更妙的是,作為一個真正的裡約人,她住的這個公寓就在一個小型的favela貧民窟旁邊,彼此相望,互不干涉。favela往往是占據山上的土地,然後慢慢向上延伸。真奇怪裡約那麼多的小山丘,居然只有一個santa teresa成了19世紀葡萄牙人的高尚住宅區。如今每個人都想在海濱買公寓,所有面海的公寓都是天價,完全不想住到山上去,結果山上就成了窮人的領地。Sheraton賓館占據了背山面海的一塊地,裡約最昂貴的海灘leblon街區最好的一塊地,而且根本把它面的那部分海灘弄成了私人海灘,專供賓館使用。然而就在一條公路之隔,是一個巨大的貧民窟,可稱得上是裡約風景最好的貧民窟了。sheraton山景房的客人,跟faveal的居民,真是可以揮手打招呼呢。這決不是獨此一家,copacabana盡頭的leme,面海的五星級賓館,背後一座小山,就是一個貧民窟。那裡的孩子們,與全世界花了大價錢買下或者假日裡租下公寓的富人們,與海的距離是同樣的。

不過這也是裡約的好處,十幾二十公裡的海灘,免費向所有人開放的,是全球的富人不遠萬裡坐了飛機過來到最時髦的地方揮金如土,香艷的女郎在海邊炫耀最時髦的比基尼,卻也是貧民窟的孩子們嬉水游泳,打排球踢足球的天堂。身材驚人的中產階級男女和貧民窟的孩子,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貝利,濟科,卡卡,羅納爾多,大海和沙灘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裡約是一個值得把最艷麗最暴露的夏裝帶去的地方。熱帶的海濱城市,同樣是艷麗,比新加坡有更好的品位。如果你有比基尼的話,一定帶上最漂亮最少的那套去海邊,此時此刻不用,更待何時?而且,你會發覺,你還是落伍了。跟ipanema街區上走著的女子的衣著相比,你的文靜顯得保守,你的低調顯得無力。從離開新加坡之後,這個城市頭一次激起了我對時尚的敏感,而且真的不失望,隨便街上的女子,不管她們是什麼膚色,幾乎都有賞心悅目之處,細節尤為重要。

巴西的貨幣如今極為堅挺,1。88美元,幾乎與新元齊平。然而,街上一頓很普通的一人份的飯,最少也要5-6元,這僅僅是為辦公樓的員工們提供午餐的場所,上像樣一點的館子,就可想而知了。一聽可樂2-2。5是飲料店的價格,一聽啤酒超市買是2元,酒吧4元,最普通的鮮果汁,街上的小食店3-4元。公共汽車單程,最少2。2元,地鐵單程2。8元,都沒有通票和折扣。稍微看的上眼的裙子,100是起碼的,而且是大銷價的價格。而收入,裡約是出了名的貧富差距嚴重的地方,在外貿公司二十出頭的大學畢業生可以月薪6-7千,更不用提這裡大量不用工作而自有各色收入各自背景的人等了。而平均收入,恐怕只有1。5-2千。新加坡的同學們可以有體會,按這種消費和收入的話,我自忖按我五年前的水平,真的只能去住favela了。

還記得多少年前風靡一時的巴西連續劇<女奴〉嗎?環球電視公司出品。O Globol總部就在裡約,不光是電視,電台,報紙,就是一個葡語世界的傳媒王國。更妙的是,多少年過去了,《女奴》的題材還在電視裡日日上演,連服裝都沒什麼太大的改進。19世紀的北部大種植園,開明而英俊的公子戀上聰明美麗的混血女奴,其間更有種種副線,險惡的中年女人對男主人公愛恨交加,善良的祖母,憨厚反叛的年輕黑奴一廂情願的愛著女主人公,等等等等,不一而足。Globol的此種風格之肥皂劇,簡直成了巴西一景。如此跌宕起伏的故事夜夜看了,巴西人的生活自然也把傳奇不當傳奇了。

裡約的國內機場在市中心,正對著那個海灣(就是一月的河所指的河),海灣為小山峰和沙灘環繞,山海相應,如果在中國,可比之為海濱桂林,或者是放大了的盆景。不過裡約不會讓人聯想到小家子氣的盆景,那是健康的陽光的山和海,充滿激情的。國內機場剛剛翻新,有樟宜機場最新航站樓的先進風貌,估計很是糊弄了任何來考察裡約申奧的官員——先把他們弄到聖保羅看巴西的經濟中心,然後是裡約-聖保羅間隔30分鐘一班的空中公交到santos dumont。降落在裡約santos

dumont機場的經歷如此美妙,在山海之間盤旋一圈,在最後10秒鐘,貼著海水,著陸。相比之下,國際機場一片混亂,根本不可以辦奧運。

馬拉卡納,足球盛殿。2010年是馬拉卡納60周年紀念,也就是1950年上一次巴西本土主辦世界杯,決賽比Globol的肥皂劇更驚人。比賽未開始,舉國已經一片桑巴歡慶。巴西隊領先80分鐘,最後10分鐘,烏拉圭隊連進兩球。沒有人相信這會發生,在場的烏拉圭人更是連慶賀之聲都不敢出。julio很自豪的在馬拉卡納60周年的標記下拍照留念。看了一場實力懸殊的裡約州內比賽,一邊是全國聯賽冠軍弗拉門戈隊,另一邊不知是第幾級聯賽的隊伍。弗拉門戈真是不著急,還剩十分鐘的時候還是平局,於是打起精神好好踢,很有策略的弄了一個角球,球的路線很優雅的在幾個隊員之間碰撞了幾下,在轉完最後一個彎之後,就進了。所有的進球都是一點兒不費力的,很舒服的。當然了,這是巴西足球。即使是這樣容易的一場球,上座率也有1萬7千,盡管這大概連球場的10%容量都不到。弗拉門戈的拉拉隊從頭到底都在敲鼓,加上拍手或歌唱。這就是街上常見的桑巴鼓點,時近狂歡節,各社區樂隊都在露天小廣場上加緊排練,震撼人心的鼓聲。

如果我有一年的閑暇時間,也有足夠生活的錢,我會願意在裡約揮霍我的時間和金錢。每天清晨洗完澡,不穿內衣內褲,直接上比基尼。晚上則以滿頭大汗的桑巴結束一天。唯一的不足,也許是巴西葡語,英語在這裡真的不行,連西語都不太通的。巴西葡語音調奇怪且短促,而且,除了巴西,能用的地方幾乎沒有,連葡萄人估計都聽不懂。還有哪裡?安哥拉?莫桑比克?澳門早就沒有一個人說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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