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裡拉之旅5---非人的生活

作者: simoncon

導讀2002-10-18 郁金香使者記於麗江牌坊過落客棧前天晚上中甸旅行者俱樂部酒吧裡還碰到一群比利時游人。他們邀我喝酒,其中一個認真地問了我一個問題:是不是很多的中國人去歐洲?我說不多,一般旅游讀書為主吧,反倒有很多人去的是澳洲,加拿大和美國。他馬上搖頭說,美國只是一個很天賦自然的國家(natural),也不錯,可是歷史短暫,相反歐洲歷史悠久,生活旅游還是 ...

2002-10-18 郁金香使者記於麗江牌坊過落客棧前天晚上中甸旅行者俱樂部酒吧裡還碰到一群比利時游人。他們邀我喝酒,其中一個認真地問了我一個問題:是不是很多的中國人去歐洲?我說不多,一般旅游讀書為主吧,反倒有很多人去的是澳洲,加拿大和美國。他馬上搖頭說,美國只是一個很天賦自然的國家(natural),也不錯,可是歷史短暫,相反歐洲歷史悠久,生活旅游還是得去歐洲,還有很好的葡萄酒呢;美國人大多也只是看到中國的市場,而真正關注研究中國文化的反而是歐洲人。他還問我是否會去歐洲,我說一定會去看看。不過我要先在年輕時多走走多了解中國,那樣我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旅游者,而是作為一個文化交流者,向包括歐洲人在內的外國人真正推薦中國與中國文化。因為我曾見過的這樣的情景,中國人來到一大幫外國人的酒吧,沒有人搭理,因為他們絕大部分不了解中國。其中一兩人會問中國人一兩個問題,發現中國人回答中的笑話與錯誤就會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廣為傳頌,整個酒吧哄堂大笑;而如果中國人回答精彩,真正把中國推薦給他們,他們會很欣賞地邀你一起喝酒談中國,談他們想去中國看看的願望。那比利時人聽了很高興地認同,表示他會更多地到中國來,並且留下了EMAIL地址,叫我去比利時就去找他。

昨天一早別了老板們,和前天路上認識的兩成都女孩一起坐車去麗江。廣州女孩小余小霞比我早去麗江幾天,回廣州前已經向我推薦了一家古城裡的客棧,還幫我找到一位長呆麗江的廣州老鄉,是個牙醫,要我去會會。到古城已經人山人海,像已經商業化的周莊。四方街上打電話給客棧,下來一位北方小伙,熱情帶我們走,原來客棧就在離四方街很近的一塊高地,顯得方便並且鬧中取靜,叫牌坊過落客棧。耳根清淨了許多,環境也很溫磬潔淨,難能可貴的是洗手間洗澡間很干淨甚至有點優雅,還有防冷設備,在小處做得好就證明主人的細致;有上網服務,二樓露台有吊床與搖椅,登高可望古城,一問價格才15元一天,二話不說躺下不走了。

主人是一對北京的姐妹和那河北小伙大李,另一位現在外,她們熱情和我們聊天,問我的傷。一問牙醫,原來就在客棧。牙醫出來了,像個黑瘦健康的小伙,一問年紀已經36歲了。老鄉見老鄉,一談就一個多小時。談旅游,談攝影,談中國旅行者衝動與莽撞的現狀(以後會專門談這個問題),談人生的抉擇與歸宿,像兩個經歷過人生,發現了人生真諦卻鮮有附和者,現在突然發現了同樣志向的人一般,相見恨晚,很快熟絡得像老朋友。

牙醫曾是廣州紅十字會醫院的口腔科醫生,活到35歲突然發現自己活的很渾噩,工作壓力大,身體又落病,愛情路曲折坎坷,心情很糟,突然想起97年去西藏時看到的美景,還被一老和尚問了一句簡單又意味深長,又如電影橋段一樣的話:“你,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突然醒悟,大部分人只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卻不知道往哪裡去。他決定出走,在外面的路上找尋答案。2001年9月開始拿著自己喜愛的相機到了瀘沽湖,中甸,麗江一帶一住就到現在。在瀘沽湖開了小牙科診所,正准備遷往中甸。他一直在163旅游社區發表照片與文章,稱自己已是半個摩梭人。他的妻子在他的長久勸說下,也經不起行走於天地之間的誘惑,終於下決心辭職,正准備這個月28日來麗江與牙醫團聚開始新生活。牙醫還一直跟我半開玩笑似的說要在中甸開一個不牟利的精神病院,下設3個科,攝影科;暴走科給背包一族;四驅科給自駕車一族還有飆車族。上聯是沒藥治,下聯是繼續燒。我馬上建議他多加幾個科:HIFI科給音樂器材和唱片發燒友;暴炒科給炒金,外彙,期貨,股票一族等,接著還會陸續加上,如高考托福科之類剛想出來的。各自開懷一笑便與兩成都女孩到傍邊的“王公公攝郎酒館”吃晚飯。

酒館門前就寫著“入內消費不用門票,門票:一個蘋果,館主:APPLE”。進門感覺很小,擺設卻獨特,顯然花了不少心思。露天還寫著一牌子:“拍照片要打招呼,違者罰洗碗3天?”會心一笑,這是對主人的禮貌和尊重,防止那種如一般游客進來亂拍照轉身就走之類的沒有教養。坐下喝杯茶打個招呼,付不付錢消不消費都行,起碼是對主人的尊重嘛。主人出來了,王旭還有阿當,台灣人,來這裡的也有很多“呆胞”(台灣同胞笑稱,閩南話譯音)。晚飯後是最熱鬧的了,來了許多人,阿當兩個可愛的女兒最受大家歡迎,大概就三四歲左右光景,蹦蹦跳跳,精靈得很。我問大的:“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皮皮”,稚氣地向妹妹一指,“她叫蛋蛋,合起來叫皮蛋”。這皮蛋在古鎮可有名氣了,阿當出門沒人認得就自稱皮皮蛋蛋的父親,大家就知道了。古怪的跳舞音樂響起,皮皮蛋蛋歡快地在露天跳起了舞,大家互相取笑,氣氛熱鬧。又進來一個台灣女孩,自稱“攝娘”,熟絡地與牙醫攀談著一些傳聞的大陸收復台灣的超級笑話,詳細不說了,會笑痛肚子的。由於眼睛加了繃帶加了壓,吃了牙醫幫我買的止痛與安睡的藥就早早回客棧睡去。他們則要瘋狂到深夜,都是一些尋夢累了,或都市倦了的人來尋求輕松。

今天很晚才起床,睡得很香。昨和牙醫他們一起瘋的一男一女兩香港人也住客棧裡,男的外號“兩件衫”,正和牙醫商量著粵菜,我們一拍即合,准備自己去市場買菜自助炒粵菜,把客棧主人也邀了。馬上七手八腳找來背筐讓我背著就走。剛出門牙醫就說我捆著繃帶半個頭獨眼龍的形像回頭率還不夠,拉我到了王公公館子裡加料。好家伙,阿當和牙醫興致勃勃圍著我拿油彩在我頭巾上畫了五角星,左“統一”,右“中國”。館子裡很多人覺得有意思紛紛圍著我拍照,笑說我傷病不忘國家統一大業。一路回頭率還真高,到市場買菜,牙醫為我拍了買菜背筐的生活照。與客棧主人們互相幫忙燒菜,圍桌吃飯聊天,笑聲陣陣。在這麗江古城,我們不取喧鬧,獨取自己的有趣生活空間。自謂非人的生活(神仙一樣)。

夕陽漸下,二樓的搖椅和吊床隨風輕搖,一人獨自寫了一個多小時,間或大李送上水和飛機票信息,好不自在!准備後天回廣州,把傷治療深切一點。晚上還准備上上網,回復久違的網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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