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行:齊魯漫步(泰山篇)

“範兒”一詞,不記得在哪個電視小品上看過,原是個人名。聽說現在成了北京人的“口頭禪”,最近又在“八月的周日”的《綠光》(詳情請登錄攜程游記社區)裡見過。暗喻著“做派”、“派頭”和“情調”之意,卻也一樣具有“先鋒模範作用”的。相傳在寒冬腊月的京城,去趟小湯山的九華山莊泡湯,便是一件挺有皇家“範兒”的事!
只是不知,不知在數九嚴寒的歲末年初,我們仨皓月當空,風塵僕僕地夜登泰山,是否也夠“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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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最遲一班去泰安的車是六點的!齊魯之行,是我策劃游走中原的系列之一。剛剛“駕”臨濟南遙牆機場,古古的“指”令便快馬加鞭地傳到。回曰:要不,咱們坐火車?!十萬裡加急的“回電”:票已買,火速前進!應之曰:得令嘞!從機場到集結地的濟南站約有百十華裡,按我的曲指推演,緊趕慢趕都很玄。即使“飛奪瀘定橋”的神速,還得指望人品。據說上午古古去機場途中遇上了堵車,曉汐昨晚的動車,也是在最後一刻趕上的。濟南火車站,我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曾由邯鄲路過轉車。二十年後的重逢竟是如此的生疏,若不是曉汐的細心提示——我們已在廣場的車上,靠近肯德基餐廳這邊。我還得頗費周章,看來2009年的“收尾”真夠折騰的哈。2當坐在開往泰安的加班車上,懸了半天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裡。山東之行,由此掀開了序幕。約集(攜程)古古、曉汐、凡遇齊聚岱頂,起初是我的主張。但夜登泰山迎接新年的“一縷陽光”,卻非俺的初衷。改弦更張的人未敢貪功,那是“山賊”的主意。曉汐屬意的是黃山,有道是,黃山歸來不看岳。而冬游黃山的美不勝收,有所耳聞,曾是我的一個“童話夢想”。最終由於凡遇的缺席,我們惟有遺憾地“望山東兄弟”了。
車內,喝下余溫尚存的姜茶,一股暖意頓時從腳底生起。一陣寒喧——實在是又冷又凍,若非剛從溫暖如春的閩南,輾轉到冰天凍地的魯南,還真無法感同身受這個詞意吶。那會兒 “車載電視”上演的影片居然是熱鬧的《花木蘭》,我們的眼球隨即被吸引。不知不覺中,一部大片沒完,百十裡開外的泰安到了。一看時間:20:20,算來中午從家裡出發,到泰山腳下共用了九個鐘頭。這或許就是“快閃”的好處吧,想起古代的“一步一個腳印”,卻也慢得悠閑自在。來泰山前做了點功課,譬如泰安的小吃美食:煎餅、赤鱗魚等,早列入了“黑名單”。在一家麗山菜館裡泡了壺熱茶,叫了盤煎餅,炒了些許魯菜:蕪爆鴿子渣、魯味古老肉和岳香鴨脯,以及一大碗的泰山三美湯。本該整點小酒祛寒的,又怕入鄉隨俗地沾上魯莽豪氣,莽撞起來可就誤了大事。她們都說待到“革命成功”的新年再“一醉方休寫春秋”。飯畢,咱們又在紅門賓館處收拾了一番,該寄的寄,該存的存。來自西南、江南和閩南的“三聚頭”方才輕裝上陣,抬腕看表:22:10,農歷十六。仰頭,一輪皎潔的月盤高懸夜空,灑下的滿地銀光讓帶來的手電、礦燈都黯然失色——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運氣真不賴!月光啊~下面的鳳尾竹喲,輕柔啊~美麗像綠色的霧喲~~~聽啊,多少深情的蘆笙喲——來自雲貴高原的甜美歌喉,打破了深夜泰山的寂靜和落寞。原本也想載歌載舞的,詠唱了無數回的古韻古味的《水調歌頭》,其實挺應景的,哎,沒放開。包裹著嚴嚴實實的隊伍,就這樣在凍天徹地裡用自己的腳步,披星戴月地向各自心目中的泰山之巔丈量進發啦。六千六百六十六級台階,想想就沒什麼底氣。何況那“滇強蠢”的“情報”則說有八千多級。“滇強蠢”是知根知底的青山對古古的《開封三人行》“略輸文采” 的評語,按我說改一個“純”字不就更貼切啦。然而,談起古人的純樸,在今天的人眼裡跟“蠢”也沒多大差別。這或許就是我成為“超級簡粉”的原因所在吧!可以勉強算是一個“將純真進行到底”的“顛將醇”啦。您想呀,能夠把元旦逛山的計劃,改成和“強驢”夜登,本身就夠瘋狂了。不考慮考慮那把老骨頭,也得受得了那個凍啊。事實再次證明了:只有不想做,沒有做不到的真理。下山的“十八盤”中,曉汐道出了我的心聲:也不知道昨晚是怎樣上來的?!
3對於泰山的最早映像,源於課文的《為人民服務》——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這是我們耳熟能詳的“老三篇”句子,其實是摘自太史公的“明志信”。被信手拈來的老毛這麼“廣而告之”,就有如“抄襲”朱元璋而成的“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語錄一樣,深深地銘刻在我的腦海裡。基於對泰山有如此的概念,我當然不難理解“泰山壓頂”和“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小領導”則解讀為:或許嚇傻了,也有可能昏了吧,要不真的是有多遠就跑多遠的)這些個成語的凝重。唯有不敢“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是岳父一詞,為何會跟泰山扯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呢?緊接著迷惑不解的還有“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裡,為何“民安”對應的是“國泰”?而不是“國平”呢?。在可以接觸《易經》的年紀,才從“否(Pi)極泰來”中開了竅。說來也巧,央視台的《百家講壇》又開播了蒙曼教授的《長恨歌》系列,其中講到唐玄宗封禪泰山時,又為我解開了那個困擾了多年的謎團——原來老丈人又稱泰山、岳父的由來,是典出於開元盛事的中唐。之後也從北宋歐陽修的文章裡(好像是《歸田錄》)得到了印證——今人呼妻父為岳公,以泰山有丈人峰耳。再再然後(這個“然後”是我猶如商益棠所不齒的“無法用任何語言來表達”一樣),當我懂得了“禪讓”和“封禪”是怎麼一回事,自然而然地明白了泰山,和長江、黃河、長城一樣,都是中華民族凝重歷史的一串“符號”。4一步一個的台階,既像是走在歷史的長河,又有如迎接新的一次次開端。辭舊迎新,歸根結底只是一種像征。唯有那一刻氣喘如牛、熱血沸騰地融入在嚴寒而又皎潔的泰山之中的串串腳印,才是自己實實在在的心靈歷程。
心中原先懼怕的極凍寒冷,心虛的陡峭台階,多慮的深山夜幕,全在徐徐的步伐裡,逐漸地煙消雲散了。連樹梢上呼嘯而過的刺骨冬風,都顯得如此地詩情畫意,冒汗的苗頭全被這種愜意及時地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入山門而來的“三天勝跡”,仿若一道道的關卡,我們已經收入囊中的門票,也一再地被要求出示,攪得“山賊”們大惱光火。過了一天門,便是孔子登臨處的第二座石坊,兩旁石碑,在月色和古古的礦燈下,無處藏身般地露出“第一山”和“登高必自”的字樣來。當到了第三座的“天階坊”,“紅門”才現身在飛雲閣的門洞上。飛雲閣左邊的碧霞元君廟和右邊的彌勒佛院,均緊閉著。趴著門縫,想一瞻《封神榜》中碧霞元君的洞府仙境,卻發現時過境遷地換上了菩薩玉露的道場。
過了紅門,曉汐眼尖,“漸入佳境”的石刻我倒被溜過。又一座高大重檐的樓閣橫跨在平緩的山道之間,原來是萬仙樓。聽說樓北的翠柏環抱之中,有著一座新四軍的革命烈士紀念碑。兩旁則是遍布著一路的石刻,最有意思的為“蟲二”兩字,這個字謎隱喻著“風月無邊”的秀麗景色,今晚就更應景了。繼續前往,便是鬥母宮也——中天門下著名的古“龍泉觀”遺址。好像並不費勁,經石峪、柏洞均在於我們的腳下,果真是“漸入佳境。剛到壺天閣下,舊歲的腳步也就這樣地漸行漸遠了。回頭遠望,燈火通明的泰安城,鞭炮喧天。在我的提議下,我們互相握手致意,擁抱新年。
至此,我們已經“事半功倍”了,正如閣前的對聯所說:登此山一半已是壺天,造極頂千重尚多福地。在一座藤亭內,補充了些許能量。一坐下去朔朔的寒風,穿越松林的濤聲就沒有那麼抒情啦。沒敢多呆,趕緊站了起來。一鼓作力地由步天橋向“十二連盤”的陡峭台階攻擊前進,耗時一個多鐘頭,月光如水下遠遠地隱現出了一座門坊,難道說中天門到啦?歡呼吧,沒錯!
中天門,又名二天門。在中天門的左邊還有一個門,呵呵,賓館的大門。由此前瞻,泰山的南天門隱約可見,猶如直插雲霄的天梯,便是陡峭蜿蜒的十八盤;往後眺望,群峰俯首,徂徠如丘。據稱在雨過天晴的夕陽西斜下,群山諸峰仿佛島嶼一般起伏在雲海晚霞裡,美侖美奐。
在一個身穿軍大衣的小伙子誘惑下,想想太早登頂,山巔的溫度可不是好玩的呀,也就半推半就地“落腳打尖”。約好三點鐘“叫早”,才在冰冷的房間裡閉目養神。剛一迷糊,敲門聲起。相傳這樣的科學休息法,效果顯著。
出門一抬頭,滿月卻少了一角,原來是月偏食。難得的一次夜登,還真奇觀不斷的。再看手表,現在時刻:03:30,我們足足休憩了三個鐘點。參照走來的速度,衝頂觀日應該綽綽有余,當地山民都說七點多才出的太陽。
5過中天門,似乎有一段是下山的感覺。一塊峽谷的開闊地建了汽車站和上山索道處,如果“心有余而力不足“者,可從山腳下的天外村搭巴士到中天門,再由此坐纜車直上九重宵的南天門,一樣可以“羅列仙班”地游逛天街——美其名曰:終南山捷徑。選擇捷徑飛黃騰達或腳踏實地經歷風雨,歷來都是人生處世的一對“矛盾”,幸虧咱們老祖宗又發明了一種“中庸之道”。歸根結底,人所面對的每一次抉擇,便是所謂命運的一種歸宿。譬如說我們選擇在中天門休整,雖然沒有影響最終的“旭日東升”,卻也失去了一夜之間難得(月食)的“陰晴圓缺”奇觀。
到了雲步橋,還不算十八盤的開始。橋下,飛流而來的瀑布全給凍住了,凸顯了崖壁題刻的“河山元脈”的凝重。橋東的觀瀑亭據說又稱御帳坪,相傳宋朝的真宗皇帝封禪泰山曾在此駐足,升賬露營。
由雲步橋西去,就是泰山飛來石邊著名的五大夫松。五大夫是秦朝的一種官爵,因秦始皇帝登泰山時避雨松下所封賜的,後人卻誤解為五棵松樹,建起了五松亭。出亭而上,台階開始陡了起來。拂曉的晨光中,只見山峰的崖壁伸長著一棵枝葉低垂,狀似躬身迎客的古松,是的!望人松沒錯,可惜光線不足,古古夜景模式拍出來的都漆黑一團。
過了望人松,路過的朝陽洞,又稱:泰山聖母洞,供奉著泰山老奶奶。古古想進去一拜,我勸說,別攪了老人家的好夢,待明早下山再來叨攏也不遲。
登上朝陽洞之北的萬松山,從雲門開始就是令人“談之色變”的十八盤啦。從這裡到南天門,我記得功略上說“兩門”之間相距不過一公裡,有著一千六百多級台階,卻被稱之為最具挑戰性的“緊十八、慢十八,不緊不慢又十八”的天路。古人詩雲“行百裡者半九十,此言末路之難也”,一直告誡著俺不敢大意。
仰望月色下的南天門,好像近在咫尺。此刻的腳步反倒輕快了許多,氣勻過來就停下喘息,腿肚子酸了,便歇息片刻。這樣緩慢地趟來,心想原來“登天”並沒想像中的難。得意洋洋地站在南天門下快意地“一長嘯”(典自李白),以為已經勝券在握啦。正如門後的“未了軒”的字義似的,天街的岱頂之路同樣又在考驗著“強弩之末”的人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6天街之上,我豪情萬丈地詠出了:拄杖夜撞岱岳開,撒落星月伴山行。老夫醉嘯南天闕,世人莫道顛狂來(就管什麼押韻與平仄了,要不一二句對調)。
耳邊只聽貌似古古急促的聲音:快點,曙光已經在前頭了。遲疑了一下,她倆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的人群中了。這麼一趕,碧霞祠就一掠而過。走到大觀峰的唐摩崖刻石前,腿腳開始不對勁了,覺得怎麼也邁不開。心想:壞啦!不會就此錯過旭日東升吧。停下來,認真地檢查了一番,原來是大腿股肉酸麻所致。搓揉了一會兒,還是趕到了日觀峰上的觀日賓館的“陽台”,以“消費”為由混得了一席之地。曉汐或許是考慮到老人家,就是不肯用我背上來的“衝風衣”,租了一件軍大衣御寒。向古古說起這大腿的現像,“山賊”笑曰:這就是抽筋嘛。
我們到得還是早了些,我又看了看表六點二十八分。曲指算來,全程扣除休息的三小時外也就用了五個鐘頭,想想挺有成就感的!
住在山頂的人也開始冒了出來,人氣逐漸地多啦。往下看,日觀峰的探海石(又名拱北石)邊電視台編排的慶新年元旦節目,正在齊整地演練著,彩旗飄飄,喊聲響徹雲霄:祝我們偉大的祖國,繁榮昌盛,國泰民安!
拂曉前,天空中的那一線晨曦從開始的灰暗慢慢地化成了淡黃,又由淡黃轉換為桔紅。七點二十分,但見滿天的彩霞和地平線上的茫茫雲海融在了一起,傾刻間萬道的霞光刺破了雲層,一輪金球冉冉地探出了頭來,歡呼聲中越長越大,愈演愈烈,終於幻化出一輪耀眼的紅日,光芒萬丈~~~~
頓悟——泰山升起的朝日才叫太陽喲(難怪閩南人只能喚作“日頭”)!人生得此奇觀,太幸運啦。能與古古、曉汐齊聚岱頂迎接新年,也太太太榮幸了不是?!誰說美的來著,真該沽酒一壺揣著的。
待朝陽高掛,我們才下樓來在拱北石旁,留影一張。便繼續向玉皇頂而去,這可是“秦皇漢武”的古封禪台所在,也是登臨泰山的極頂之地,海拔1545米。
沿著孔登岩而上,一塊塊石碑,一方方刻石,在陽光下尤取地“熠熠生輝”。當我在李斯泰山刻石前,仔細琢磨之際,一轉身那倆丫頭又不見了蹤影。登上“五岳獨尊”這塊熟悉的“方外”勒石處,真的“昂首天外”間,方才看到從玉皇頂“下凡”的她們。
至此,一路上貌似永遠走不完的石階終於也“有完沒完”啦。泰山極頂原先稱為太平頂,自從建了玉皇廟之後才改稱玉皇頂。說是說一座供奉玉皇大帝的廟,其實在這絕巔處最多只能算是間院落。最大的看點數極頂石和無字碑,院子中央的極頂石臥在了一圈的石欄之中,高不過米,表面粗糙,“淪陷”在四周布滿的密密麻麻的“愛情鎖”的合圍裡。唯有身旁的碑石“衝破重圍”地屹立而工整地寫著:泰山極頂1545米。這塊看似普通的極頂石,據科學考證是三千萬年前從海底中率先拱起,高聳雲天的。漫步於此,再來回味杜工部的《望岳》,除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我的心中未必“決眥入歸鳥”,但真的是“蕩胸生層雲”啦。
無字碑旁落於玉皇廟前,高約六米的石碑,空無一字。有人考究為秦皇所立,有的也考據是漢武所樹,眾說紛紜。正如最早的古封禪台,先是祭天的土壇,先後又改成登封台、太清宮、玉皇廟一樣雲卷雲舒,後人大多莫名其“妙”了。7極頂而返,我又私自跑到了孔夫子遠眺故國的地方:瞻魯台。舍身崖邊,望著那壘石而成的仙人橋,我想起了八仙中的呂洞賓。這位“風情萬種”的呂純陽想“引渡”的那個人,與其說是膽小“恐高”(《水調歌頭》有雲:我欲乘風歸去,又恐高處不勝寒),難道不是貪念這世間的溫情嗎?修煉可以做為一種愛好,不見得非為成精、成仙不可。就說喜歡逛山的我,雖然具有了“驢”的潛質,但也不覺得要“為驢而驢”。
瞻魯台上,曲阜隱約於朦朧之間。台側的崖壁刻了杜甫那首家喻戶曉的詩句: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末了。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是啊!齊魯情未了。起碼岱廟,是不該錯過的。不為了李斯篆寫的大秦刻石殘碑,也要到那個著名的“三大殿”之一的天貺(Kuang)殿去瞧瞧。
記錯了吧!秦刻石不是立於泰山之巔嗎?哈哈——“豬也是這麼想的”!還曾對著贗品碑文“研究”了半天,以至於和古古、曉汐走散了。令我疑心病重的是,這殘碑一點都不缺失,並非傳說中的只剩下十字(其中有三字是殘損)的。之前我還為此在泉州後城的古玩市場,淘得了一枚李斯的泰山碑刻郵票。過後才知道,為了保護文物免於自然風化和破壞,特地移置殿內收藏。
匆匆晃過岱宗坊,我們蜻蜓點水地從北而南地逛了岱廟。在天貺殿前流連了一會兒,氣派磅礡的宋代壁畫《泰山神啟蹕回鑾圖》無法近距離地瞻仰,也就“插紅旗”似的到此一游,算是泰山之旅的一個尾聲吧。
泰安車站,擁抱而別的濟南班車前,我瞧見了古古盈眶的淚花。是呀,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塵世不正如流水的班車,由一個車站開往另一個站點。我又想起了一年前人在河南中州,現在卻遠在甘南卓尼的沽酒,一直牽掛和陪伴著走來的明月清風!不禁“心有戚戚焉”,顧左右而言他——趕緊的,再不去“減肥”,曲阜的車可快來啦。

2009年12月31日~2010年1月4日,游歷泰山、曲阜、兗州、濟南和青島。 2009年12月31日~2010年1月1日登臨泰山,拜謁岱廟 2010年1月22日(腊八節)初稿於寸本堂 2010年1月27日修訂、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