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日,18:20,T52次列車,上海至蘭州,旅行開始了。第一站,我要和攜程的一隊網友一起去甘南。10月1日晚到蘭州住宿,10月2日一早,大隊人馬坐上事先訂好的中巴,整段甘南行程將包車出行。
甘南路不好,一路狂顛,下午到了拉蔔楞寺——規模僅次於布達拉宮,有號稱亞洲最大的佛學院。在這裡,親眼見到了貢唐寶塔,長長的轉經廊,巨大的經輪和五體投地的藏民。路上老外很多,連我們住的9人間裡也有兩個。
10月3日,起個大早,去看喇嘛作晨課,咪哩嘛啦的,也沒看出什麼名堂,還不如多睡會兒。接著去桑科草原騎馬,很近,15分鐘就到了。草原風光不錯,藍天白雲的,就是季節晚了點,草都枯黃了,想來夏天應該是大片的綠色吧,在以後的行程中,這種遺憾多次發生。我那匹馬的馬鞍太破,將近3個小時的馬背顛簸把PP都磨破了,還好高原上干燥,傷口好得快,對後來的行程沒多大影響。
騎馬途中居然經歷一次險情。在經過一座藏民的氈房時離羊群太近,引得看家的一群藏獒一陣狂吠,其中一只性急的還朝我們猛衝過來,遠看像個小狗熊一樣,幸虧有牽馬的藏族小伙子殿後,拿石子不停的砸它,我們才得以狼狽逃竄。事後互相談及此事,都說受了不小的驚嚇。
下午,按計劃驅車往郎木寺去,途中經過碌曲,一岔路口標牌上標著則岔石林距離此處只有40公裡,想時辰尚早,便欣然前往,不想就此落入陷阱,原來標牌上有小得不成比例的一段注明另有50公裡小路(故意的)。最後趕到石林天已不早,花半小時驚鴻一暼便匆匆往回趕,到天黑只回到碌曲,只得就地住下。晚飯時眾人皆忿忿不已,覺著這時間和門票錢花得冤枉。
10月4日,一個上午照例一路狂顛,路上經過尕海停了一陣,雖然是傳說中的候鳥棲息地,但季節不對,連根鳥毛也沒見著,不過高原風貌還是很值得一拍。下午終於到了郎木寺,住宿緊張,只有地鋪,聽說昨晚連地鋪都睡不上,有一批四川,北京的只好露宿,靠,這兒晚上可有零下幾度呢。放下背包,找一小店吃了他們自制的酸奶,土豆泥後便一頭衝進郎木寺大峽谷,居然不收門票,賺了。峽谷內別有洞天,兩邊山坡上長滿五顏六色的灌木,白色的羊群漫山遍野,黑色的氈包冒著炊煙,大堆的犛牛擠在小溪中飲水。。。廢話少說,我拍!
峽谷出來天色已黑,想再去吃酸奶,卻被一些隊友拉去吃川菜,我可是不吃辣的呀!坐下一看下午給他們當導游的那位名叫達吉的喇嘛師傅居然也在座,還說吃完去他家作客,暗自慶幸自己來對了。吃完了飯摸黑前往,冷得發抖,達吉卻仍光著一只膀子,由衷贊嘆喇嘛們身體之超強壯。
正走著,有人抬頭發出驚呼,這才注意到夜空中星星格外清晰。不像城市或平原,這高原的夜空,漆黑就是猶如宇宙深處般真正的漆黑,不帶一絲雜色,只有銀河穿過這漆黑夜空,流淌的是璀燦的鑽石。這樣的夜空令人無法忘懷,卻能讓人忘記黑夜,忘記勞累,忘記寒冷,忘記煩惱。。。
哼吃哼吃往山坡上爬了一陣,這才到了達吉的家(每天這麼爬著回家怪不得他們身體好)。生起火爐,盤腿上炕,端著酸奶這麼一喝,真叫舒坦。好客的達吉又當場做了糌巴給我們吃,知道這玩意是直接用手弄的,沒胃口,只意思了兩下,可倆小丫頭吃得那個歡哪。要離開了,達吉又給我們一個驚喜,居然給我們一人披上一條哈達,而顏色除了潔白,竟有兩條淡黃色的,還教我們接受哈達的正確姿勢,這回可長見識了。回到住處,躺在地鋪上做夢都披著哈達,哈,今晚可是大賺哪。
10月5日,昨晚就打聽到今天有天葬,都早早的起床往天葬台趕,要知道有人在這等了半個月都看不到一次啊,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了。45分鐘上山路,來到天葬台時早已有大群中外驢子占據各有利地形,有的干脆把三角架就扎在天葬台跟前,嗨嗨,瞧他們高興啊。不一會,送葬的藏民隊伍上來了,放下屍體,管你什麼有利地形,第一件事就是把圍觀人群統統往遠處趕,哈哈,這下大家滿足了吧。隨著藏民燃放的狼煙,遠方的天空出現了兀鷲,越來越多,越來越近,最後都停在天葬台邊一個山坡上,黑壓壓的聚集了五六十只,可就是不下來吃那屍體。根據藏民的傳統,人死後兀鷲吃得越快,證明此人生前為人越好,越能升入天堂,吃得越慢越晚,那就不用多說了。頂著寒風苦等了一個多小時,盡管藏民對屍體又做了幾次“加工”,可就是不見兀鷲下來用餐,看來那死人生前真是不怎麼樣,連帶著把我們也害苦了,算了,下山吧。
回到山腳,郎木寺走馬觀花一番,又去昨天的小店吃告別午宴,剛吃著,外面居然淅淅漓漓下起小冰粒子來,接著就下起大雪,等吃完午飯走出小店又出太陽了,真是見識了一番高原的天氣了。
回蘭州的車來了,幾天來因為頭疼,寒冷,指甲干裂而老想著早點下山,真的踏上回頭路才又覺得甘南的行程太過短暫,她的魅力絕非我們這些匆匆的過客所能體會,恐怕只有生在高原,長在高原,死後還留在高原的人們,才能真正了解。
沒時間感嘆了,接下來還有4000公裡的行程等著我呢,下一站嘉峪關、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