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柬老游記(十一)2月11-12日:琅勃拉邦

作者: bearyuu

導讀東方既白,坐上旅館頂層花園平台,對岸廊開(Nong Khai)的燈火漸漸熄去;這個首都遠比越南安靜,高大的椰子樹在東方的紅霞中慢慢顯出了輪廓,佛塔的尖頂也越來越亮了。 喚起兒子吃完早餐,7:35小巴接我們去了與來萬像時的南站不同但同樣混亂的汽車北站,還沒有看一眼時刻表和價目表,便被引上了一輛又標記為“V.I.P.”的大巴。老撾這種“V.I.P.”大巴下層是司機和行 ...

東方既白,坐上旅館頂層花園平台,對岸廊開(Nong Khai)的燈火漸漸熄去;這個首都遠比越南安靜,高大的椰子樹在東方的紅霞中慢慢顯出了輪廓,佛塔的尖頂也越來越亮了。

喚起兒子吃完早餐,7:35小巴接我們去了與來萬像時的南站不同但同樣混亂的汽車北站,還沒有看一眼時刻表和價目表,便被引上了一輛又標記為“V.I.P.”的大巴。老撾這種“V.I.P.”大巴下層是司機和行李,上層坐人,在山路上盤旋並不舒服,且巨大的“V.I.P.”標簽貼在前窗,十分妨礙視野。我的鄰座是本地人,做國際旅游生意,英語很好。他告訴我:老撾、泰國同文同種,與中國雲南的傣族親緣較近,另一個血統的來源是蒙古人;這兩個國家本為一體,只是後來英國人占領了泰國,法國人占領了老撾,獨立後分別建國,英、法留下的地圖當然偏向自己,兩國也就此發生過邊界衝突。兩國語言幾乎就是不同的方言,互相能聽懂75%,現在老撾人看泰國的電視、讀泰國的報紙,理解90%的泰國語言都不成問題了。老撾只有幾塊兒較小的平地,北部則山地為主。果不其然,離開萬像不過2個小時便進入了山區,據說從這個邊界過來的這條路是中國援建的,但不知的失於養護還是別的,有的路段只有路基了,車速極慢;中午停在一個叫“Bungalow”的小村吃飯,這小村以一處法國人留下的老房子命名,高踞山巔,寬大的百葉窗,通風換氣,憑欄臨風,漂亮極了,也雅致極了,整個色調是赭紅色的,大氣而不張揚,即使幾十年後的今天,也不失其優勢的地位和氣派。

小村沿路漸高,村民羞見外人,小姑娘熱情而羞怯地招呼:“Ba dai dee!”(How are you),她的家長則慢慢地勞作或休息,好像他們千百年來就這麼生活著。

預定下午4點的抵達一直到了6點多鐘,從車站頭昏腦脹地被人勸進了一家叫做“Moung Lao”的GH,還待再了解一下別家,發現不定下來這裡和別處都要訂滿,好熱鬧的小城啊!

琅勃拉邦是座山城,坐落在湄公河及其支游南康河(Nam Khan River)的交彙三角洲上,是60年代前老撾的舊都,即使遷都萬像,國王也還是住在這裡,只有盛大典禮才過去。1975年革命後末代國王幽死北方,這裡才失去了歷史地位。

老撾語“Luang”似乎是“城”,一位國王娶了吳哥的公主,陪嫁是一尊叫“Prabang”的金佛,便得名“金佛之城”。

歐美游客潮水般湧入這裡,不少回頭的游客變成了旅館、餐廳、旅行社的業主,使這座山城越來越有歐美的味道,只有信徒們的布施和禱告還知道這裡是老撾的古都、佛的舊城。

苗族是老撾135個民族中較大的非主體民族,多居住在北部山區,這裡按人家的意願稱作“Moung”(其實我們國家也應該叫人家“蒙”,名從主人嘛。),每個夜晚小城的古街便封閉,由苗族擺攤出售各色東西。好不熱鬧。與會安相比,這裡的改變也許更大。

小城每天最早的聲音是寺廟的晨鼓,每次4下,音域低沉,知道和尚們就起來了。聽大巴上鄰座的老撾小伙兒講:老撾革命後也曾禁止宗教,但民間依然故我,地方官員並未認真執行,不多幾年一切恢復,現在65%的國民信仰佛教。

鼓聲之後開始零星的雞叫,待雞叫漸趨呼應時,小城就真地醒來了。

連忙起來看小城有名的布施場景,其實這是老撾人日常的生活,10年前去西藏,很為那裡真誠的信仰打動,其實在這個星球的很多地方,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小城不大,30多座寺廟除了幾間在湄公河對岸外,分布在古都的老城區四處,化緣的隊伍大體沿著本寺周遭的街道走一個四邊,便滿滿地回去了。布施的信眾均是婦女,男人即使已經起床,也只在家門口坐地,喝茶閑談,內容既有米飯,也有糕點。布施的過程很快,領完後念經並未見到,只是見到兩支僧侶隊伍相遇,其一便立定、等對方領完再反方向走過來。

住的GH正對浦西山(Phu Si)的金塔,對面便是著名的維蘇那拉特寺(Wat Wisunalat或Wat Visoun),是古城香火不斷最悠久的寺廟,寺內一座蓮花壇是1514年的故物,顯得古樸而神聖。這寺曾被黑旗軍焚毀,兒子說:“希望老撾人忘了,別到中國來報仇。”哎!兩家鄰居之間,這些事是扯不完的,“冤冤相報何時了?”幾千年裡,恐怕沒有誰光受氣,也沒有誰光欺負別人吧。

預定了下午的騎大像,便走去王宮。王宮的花園非常漂亮,規整之處仍是歐洲風格,花園小徑上國王的塑像,如果不是知道,我只以為是馮玉祥,而王宮正殿內他孫子的,則活脫一個賀龍,似乎更加印證我的印像:老撾人的蒙古人種更多些,婦女也是粗壯型。

正殿是所謂法式與老式傳統結合的建築。入內發現:10小時的山路跋涉是完全值得的,金璧輝煌是不消說的,玻璃貼片的畫和裝飾更見出當年是豪華,法國人Alix de Fautereau在1930年代為王宮加上的壁畫竟然有高更的風格,這些粗野、自私、小氣的法國人在藝術上真是沒得說,尤其是繪畫,當然還有文學,那種細膩精致不是別的民族學得來的;佛像有一尊是母、妻傷悼佛祖的圓寂,這倒是基督教藝術中最常見不過的主題,作為佛像我是第一次看到,太了不起了!沿國王、王後的會客廳、臥室、樂隊室等的外壁,掛著某位公主歷險記的連環畫,筆觸有些微的日本風格,大約是老撾的民間故事吧,最後是各國禮品展廳,兒子針對美國登月模型評價說:“臭顯擺!”

正殿旁有車庫,展出國王的座車和游艇,看得出來國王喜歡的還是美國車,美國政府自然惠而不費地送了好幾輛。

王宮通向兩河交彙處的街道兩旁分布了眾多寺廟,這裡寺廟大約是應對熱帶雨季,是多重覆頂的尖頂大斜面式,最典型的當然是香通寺(Wat Xieng Thong),被稱作“小乘佛教世界最美的寺廟”,重頂最多,當然最高大,裝飾不消說最細致恢弘,金碧輝煌的“生命之樹”壁畫十分罕見;歷代國王的葬儀車是即使在布達拉宮也沒見過的。

沿南康河回GH,這河其實比名氣更大的湄公河更漂亮,小橋、擺渡、河心洲,在熱帶植物的掩映下分外可人。

旅館餐廳的花園很漂亮,吃完飯便期待騎大像了。

一輛mini van來接,還有4個澳洲人一起。穿入原始叢林的小路,似乎是南康河的更上游。老撾河流的特點是河心有不少美麗的礁石,上覆荒草,流速極慢,想那四千島(Si Phan Don)一定也是這樣,坐在平靜清澈的河邊看礁石從日出到星夜的變色,便是唯一可做的事了吧?如果將來去那裡已沒了這種寂靜呢?美麗總是愁人的。

終於到了騎像營地,遠遠看見大像比版納野像谷看見的體型略大。從一個亭子狀的平台跨到像背椅子上,完全是老撾傳統騎大像的方式。大像很溫順,主人命令下屈膝,主人猴兒似的攀脖兒而上,兒子不消說十分興奮,穿過叢林爬上小山,又沿布滿像糞和蚊子的小河溝走進了南康河,噴水時大家忙收起相機;回到出發點,又買了芭蕉喂小像,像鼻中伸出小鉤子熱切等待,可愛極了。

回來旅館去爬了浦西山。不算高,大家都在等待落日,不久坐滿了人,看太陽在遠山落下,是昨天在山上時知道但未登高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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