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底我與友人相約去壩上攝影,出發前特地購買了大頭鞋、雪套、棉褲等御寒行頭。
29日一行10人從北京北站乘火車,將近7小時到達四合永,轉汽車到圍場已是晚上9點多了。晚餐時我們被告知上壩的路況不好,因此決定先在圍場住下。
次日天沒大亮,一輛金杯面包車送我們赴壩上。大家情緒很高昂,完全沒注意車子的輪胎早該換了,車主為了省錢一直湊合用,更可恨的是明知路上有雪還不帶防滑鏈!
上壩時有一段彎路積雪很厚,很多深深的車轍溝,我們的車輪在雪地裡打滑空轉,寸步難行。無奈只好不論男女、年齡,職位,統統下來推車。經多次徒勞無功後,司機將車倒回坡下,一次次向上發起衝刺也告失敗。
看到前方一拋錨迎親小轎車(真夠背的)被雪埋了半截,顯然是昨天誤住的,我們都慶幸昨夜沒有強行上壩!
沒有辦法,“壩上老高”從紅山軍馬場調來3輛212吉普(340元/車/天),才把我們接走,早飯因此變成下午餐。我們分別住兩位老鄉家,有熱炕和衛生間(60/人/天),集中在一家吃飯,農家飯很可口。
累了一天,躺在炕上後背暖暖的,只是覺得頭頂嗖嗖冒風,趕緊起來戴上帽子才睡著。
管子裡流出的水涼得徹骨,雖然房東燒了開水,但沒有干淨的洗臉盆呀,於是我三天沒洗臉。
壩上真冷啊!我全副武裝:穿著羊絨衫、羽絨服、羽絨大衣;羊絨褲、棉褲和很厚的罩褲;毛襪子外面裹了棉花,穿上大頭鞋和雪套;圍著羊絨圍巾,戴著毛帽子和羽絨大衣的帽子,用厚絲巾蒙著臉,只露兩只眼睛。我帶的運動手套一點不管用,用了友人支援我的毛手套。
奇怪的是房東從不讓他家養的小狗(幾個月大)進屋,就生活在院子裡,夜裡和它媽媽擠在窩裡睡,在攝氏零下30-40多度的戶外居然凍不傷!看來無論動物或人都得從小適應環境。
除夕一早我們去三拐子溝拍照。真美呀!仿佛到了童話世界。誰知剛拿出像機,手就凍僵了,原本充足的電池拍幾張照片就亮紅燈,趕緊把相機揣進大衣裡捂捂再拍。
大家忍著凍,抓緊時間拍攝。我的手和腳始終是僵的,凍的很疼,不由想起當年的“龍梅和玉榮”。
“壩上老高”說曾有三個人自己開車到壩上拍照,夜裡迷了路,手機沒信號,為了取暖和報警燒盡了4個輪胎,結果還是被活活凍死了。
“壩上老高”經常在“色影無忌”網站發表他的作品和帖子,還隨時向攝影愛好者報告壩上的景色變化。他很用心,在接待眾人的同時學會了選景和攝影,有人還送給他一台相機。記得06年秋天他曾說過:“雖然我的像機不如你們,但我有得是機會,你們拍春天、夏天、秋天,我拍冬天,我拍你們拍不到的!”我們聽了哈哈大笑。
我們在三拐子溝和河頭拍到了馬群在寒風中啃食地上的凍草,拍到了天空中三個太陽的光環,拍到了冰層下潺潺的流水。
我們領教了過去隨口說的“白毛風”,原來就是狂風席卷地上的雪渣鋪天蓋地刮過來。
黃昏時又起了白毛風,幾米遠就看不到路,我們的車都開了大燈。我有些擔心能不能開回駐地,好在“壩上老高”有經驗,且3輛車同行。
元旦的黎明我們爬上了小紅山,拍攝了日出、農舍的炊煙,放牧的馬群。
早餐後從圍場開來了大巴直接把我們送回北京。
4天的行程很酷,很開心。唯一糟糕的是我的手指和腳都凍起了大泡,整整一個月脫了厚厚一層皮。

(壩上)

(壩上)

(壩上)

(壩上)

(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