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獨行日記(二)10.4
晴 季節很好,這幾天烏魯木齊一直陽光普照。早上8:00起床,天似乎才蒙蒙亮,沒有吃早飯開始准備天池一日游。本望約YL一同去,不過她是出差來的,自然工作第一。
9:00 找到昨天咨詢過的旅行社,搭上他們的天池一日游,全價150元搭車50元。
到天池的道路很好,二車道,顯然是新鋪就的。車速很快,卻不是很顛簸。車行1個多小時終到天池景區。買過門票80元/人,汽車繼續前進。通過所謂“石門一線”即石門峽,雖然是第一景點,但是山體逼仄道路狹窄,是不准停車的,也只能匆匆而過了。到停車場後導游領著去乘坐纜車,19元/人,等候的人很多。
纜車還不錯,落差約200米,循環運行即使在上下車站也不會停下,必須自己跳上運動中的車廂,好在速度很慢。敞開式的設計,視野很好。沿途景色也不錯只是與後來在天池所見到的山色相比就顯得一般了。
11:30 在天池景區的一家飯館用午餐,很一般,只烤肉還可以。30分鐘之後我們終於見到了天池。碧藍的天空上浮著幾朵白雲,遠遠的博格達峰上白雪皚皚,雪山、藍天、綠樹、碧水相映成趣。
當獨行在天池湖畔時,野生的松林清幽、神秘、壯美,高大的天山松將太陽遠遠地擋在樹梢的外面。從公路循松樹的間隙穿行而下,腳下是松軟的松針鋪就,軟軟的、厚厚的,勝似最高級的地毯,在公路上被驕陽逼出的汗水已悄然消失,透體的清涼隨你跌跌撞撞地來到湖邊。碧綠的湖水平靜、輕柔,映襯著遠方的雪山、碧藍的天空和半坡的松林,悠悠地拍擊著湖灘大小的碎石。也只有這些或青或紫的碎石,向追尋夢想的人們講述著遠古的冰川的故事。都說天池的水源於雪山,卻不覺刺骨之寒,或許是湖畔淺水被太陽暴曬過久的緣故吧。一層層的山巒如屏障般斜斜的插在天池裡,又如三軍的陣旗向兩旁呼喝著、奔跑著,閃出他們的主帥——偉大宏壯的博格達,在藍天白雲下,展露冰雪的鎧甲,靜逸而威嚴。
天池的景色是秀美與壯麗相和的,是一種內地的山水無法匹及的渾厚與博大。當然,作為一個國家級風景區,為吸引客源難以免俗的有了一些新的“古建”和導游令人惡心的附會。但是,在這些人工的痕跡中竟然也有些惹人歡心的東西在裡面,比如盤山的甬道。
天池景區的登山甬道有一種人性化在裡面。石階完全采用自產的紅石,切成40釐米寬、15釐米厚、一米左右長的一塊,可以把腳掌安心地放在一個台階上,且時有一段平坡可以緩解腿腳的壓力。走在這樣的石階上,你可以把視線放在沿途的風景上,完全不像北京的某些景區所采用的那種碎石堆砌的窄窄高高的石階,無論上山還是下山都必須緊緊盯住腳下,否則就有受傷之虞。
下山時,我決定沿途尋找我的照片。第一站是觀瀑亭——天池的第一個泄水口。時豐水季節已過,水並不好,看上去像是一個打在水桶底部的洞,圓柱般的水流激烈的從洞口噴湧出來,只是並不噴遠隨即落下來便成了一個小小的瀑布。亭則是一個由幾根水泥樁柱撐在水道之上的小小的漢式涼亭,有一條盡力曲折的水泥橋與甬道相連,映襯於兩邊陡峭的山崖、挺拔的天山松和水道裡被衝得零零落落的斷木,顯得頗為不倫不類。游人大多於此亭留影,搔首弄姿扭捏作態,徒煞風景。正所謂,瀑因亭而俗,因人而躁。此情此景似非建亭人之初衷,而立亭於此,想其人恐亦非雅士。
棄此瀑循溪而下,亂石灘而已,然頗具野趣。盡頭即為東小天池,此地無景可言,“東小天池”四字純屬附庸風雅。此池南端有一人工堤壩,應當是天池泄水最高的一個瀑布,但是為了豐水季節沿山甬道的安全不得不築堤擋水,也因此蓄水而成一個小小的調節水庫。此堤落差約20米左右,無可攀緣,遂返甬道拾級而下,見壩上泄水竟循岩壁裂隙而注,一曲三折時隱時現,自成奇趣。
再下至一草亭,夾道之山壁皆有水出,或涓涓細流或虎躍龍騰不一而足,始信天池人“水流入地下”之語不虛。
此處落差約三五米,數股泄水或大或小彙聚而成瀑。草亭之址恰到好處,可觀泄水與瀑之全貌而無濕衣之虞。立亭中賞瀑,水勢之盛亭之妙皆遠勝觀瀑亭多矣。盛景難求能不謀殺膠卷乎? 吊吊文袋,見笑見笑 此地水勢很大,水流湍急不宜踏石而行,故依舊沿甬道而下,沿途似此瀑之形二三處,皆為拍攝水景難得之地。
漸行漸遠,至甬道盡頭竟已無路可走,亦不願折返。顧盼間,東側山壁之上似有人跡,一定是另一條甬道了,立時決定由山坡直插上去。坡度很大,約五六十度的樣子,且均為浮石,上行頗艱難。半途幾乎滑落,幸有一松生於半坡,拉住樹干將身體掄到背面靠在樹干上才算幸免並且能夠喘口氣。此後一直用這個辦法,快速衝到最近的樹木或岩石,感覺上像是《榮譽勛章》裡的“奧馬哈海灘”,只不過我是在招落腳點而已。一番折騰之後終於踏上了甬道,一道二三十米的石坡竟然用了5分鐘之久才翻將上來。
沿著甬道下來,又是一路的河、山、天、雲、山羊、草地,美不勝收。第二個膠卷已經奄奄一息了。
4:35 走回停車場,車已侯著人還未齊,休息片刻之後開車離開天池。6點過了回到烏魯木齊,拿到早上定的車票,烏魯木齊——喀什,K886次新空調特快,15:14分開,票價191元。付旅行社10元手續費。給YL發短信希望共進晚餐,未果。
7:30 回到賓館,洗澡,YL沒有回音。吃掉剩下的半個馕和葡萄准備去外面吃飯。約10點接YL電話,才知方才已有回音,然當時身處地道沒有接到,烏市的地道,實在誤事,害我不淺。言道一會兒來訪,忙收拾一下,靜候。15分鐘後,其女攜阿姨、叔叔、友來訪,略談。知其阿姨為回族,出色倆目,竟不答,始知西域回回亦有於教理不甚通達者。
阿姨姓馬,四十余歲,工作女性,為人爽朗,極熱情,YL頗有其風。見面未幾,知我為同胞,竟倍加誇贊。復邀我明早去家裡吃飯——泡飯,不知為何物,但昨日已知YL極好此物。其叔身材不高,體形魁梧,言語不多,較嚴肅,似有不信任感。此乃常情——侄女出差回家,竟然帶來一陌生男子安置於側,能不疑乎?余不欲強人所難,笑置之。友為一瘦高青年,身材勻稱,方面短發。進門即座我身後,一語未發,不知何許人也,亦置之。我本不善交際,彼不來我何以往也。
最終難卻YL和阿姨盛情,定於明早11:00至家中早餐。
送走她們一家近10:30,出門找網吧上網,附近的藍源網吧,專線1.5元/小時,速度不錯。忽覺明早兩手空空登門不類常理,沿街買得6公斤水果,雖然不太會買也只能如此了。回到賓館已經12點多了,看著鳳凰衛視,補著昨天的日記,不覺4點有余,急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