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7東北游記（1）- 哈爾濱、漠河見聞（一）4月底-7月初在蘇州出差了兩個月，很想好好放松放松，因此暑假出游，早早就定好了目的地 —— 東北。功課充分准備，預計7.10出行，行程包括黑龍江的哈爾濱-漠河-牡丹江，以及吉林的延吉-長白山-集安-長春，共計13天。今年兒子小升初，假期非常寬松，但LP拖到月初才訂票，卻發現哈爾濱-漠河往返機票吃緊，只剩了頭等艙，為了少生變故，一狠心交錢買票。然而一切落實之後，中學那邊來了通知，7.10入學摸底考試，時間剛好衝突。一家三口再找共同時間不是那麼容易，一下子推後至23日，並且壓縮至10天，取消了集安-長春行程，那頭等艙自然也成了FB消費，真可謂一波三折。好似起個大早，趕了個晚集，不過因此躲過了東北連續近一個月的下雨，看來也算是天意。“大森林、大界江、大湖泊，大農田……”，此行真切地感受了東北黑土地，一路下來，收獲頗多。D1 7.25 北京-哈爾濱，中央大街、極地館9:40大新華的航班，1號航站樓乘機。這裡沒有擁擠，還從容地在肯德雞吃過早餐。11：45到達哈爾濱機場，乘機場大巴（20元/人）約1小時到市區安發橋站。東北畢竟是東北，天氣晴好，涼爽宜人。打車（9元）來到中央大街，入住預定的馬迭爾賓館。馬迭爾賓館是個百年老店（這個怪名字是英文modern一詞的音譯），用久富勝名來形容並不為過。不過房間條件之差卻很難與其四星標准相對應，這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被分配到二樓一個房間，窗外是廚房大功率油煙機的轟鳴，房內散發著霉味並夾雜著濃重的“腌鹹菜”味，抽水馬桶也不好使，天呢！不過賓館位置極佳：背靠中央大街，樓下是馬迭爾百年食府，距松花江畔不足千米，著名的老字號華梅西餐廳、老上號都在附近。收拾停當，衝下樓來到冷飲店。店裡有各種小吃，不乏東北特色，不過最吸引我們的還是悠久歷史的馬迭爾冰激凌（精品10，普通5元）和酸奶（4元）。中央大街上熙熙攘攘，一派繁華景像。路兩邊幾乎是清一色的古老歐式建築，仿佛身處異國他鄉。哈爾濱的歷史很長也很短，有史籍記載的，可上溯至金朝。金的都城會寧府即現在的阿城，所以哈爾濱屬金代上京的京畿地區，不過最多是一個小漁村而已。直到1896年，沙俄和清政府簽訂《中俄密約》，攫取了在中國東北修築中東鐵路的特權。在修築鐵路的同時，俄國人開始規劃城市建設，著名的聖索菲亞教堂以及中央大街等眾多街區均建自那個時代。隨著1903中東鐵路的全線通車，1905年清政府才在哈爾濱設治，使哈爾濱逐漸發展成為一座城市。老毛子在中國建鐵路肯定沒安什麼好心，所幸的是中國政府在1925年收回中東鐵路的管理權。如今，那些教堂和大街，都已成為歷史留給我們的遺產。
(中央大街 和 防洪紀念塔)中央大街往北終止於松花江邊的防洪紀念塔廣場。此塔是為紀念哈爾濱人民1957年戰勝特大洪水而建，遠看形似像一支鋼筆，矗立在寬闊的廣場上，甚是壯觀。江邊游人很多，對岸就是著名的太陽島，上世紀80年代，鄭緒嵐的一曲《太陽島上》，使這座江邊小島一夜之間聞名大江南北。江上有數條大型游船頻繁地在兩岸擺渡游客，往返票價7元，但後來在對岸看到2元的返程船票，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乘船來到島上。首先要搞明白，“太陽島”和“太陽島風景區”是兩個概念，後者只是偌大島上的一個收費公園。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景區以西的哈爾濱極地館。岸邊有電瓶車可達（4元/人），其實距此不過千米的樣子，是地圖的比例誤導了我們。電瓶車為了接送游客，先沿著景區外沿自東向西走了一遭，使我們對島上環境有了一個大體了解，感覺倒也不錯。14：00來到極地館（門票100元/人，無學生票）。說實在的，平時很少有閑心逛這種地方，不過哈爾濱極地館名頭夠大，況且兒子也喜歡，來看一看也是理所當然。館內以極地為主題，氛圍營造得不錯，且動物種類繁多，北極狐、北極狼、北極熊，白鯨，企鵝、海豹、海獅等應有盡有。然而空間比較狹小，尤其是白鯨表演，游客裡三層、外三層，觀賞極為困難，稍感遺憾。最有趣的是看到了一種吃奶魚，天生會吸奶嘴。租個奶瓶，把奶嘴插到水裡，魚兒就爭相過來吸食。正值暑期，這裡是孩子們的樂園。16：30離開極地館，回到岸邊，乘船回市區。再次走過繁華的中央大街，東瞅瞅，西望望，已沒有了之前的陌生感。回到賓館，第一件事就是換房間。前台答復說這兩天在舉辦什麼選美比賽，有大批佳麗入住，房間緊張。交涉了很長時間，終於給我們換到四層的一個夾層房。鹹菜味是沒有了，但霉味絲毫不減，馬桶依然不怎麼靈，看來只好湊合一晚了！中央大街沿路好幾個路口都設有大排檔，座位充盈，組織有序。晚上食客盈門，座無虛席，顯得好不熱鬧。吃些燒烤，喝一杯哈啤，神清氣爽。D2 7.26 聖索菲亞大教堂，哈爾濱-漠河，北極村與中央大街相鄰的通江街路口早市上的早點非常豐富，豆漿、油條、大餅、豆腐腦，純粹的北方口味，非常對胃口。還看到路上有賣煎餅果子（3元），做法和味道與正宗的天津風味相差不多，比北京街頭的煎餅不知要好上多少倍。昨天住得很不舒服，正有心換房，剛好看到一家7天連鎖店，140元/天，看了看條件不錯，當即預定後天的房間。回到馬迭爾退房，正趕上參加選美的各國佳麗集合出發。一個個人高馬大，花枝招展，也不知她們房間的條件又如何，不會像我們一樣身上帶著霉味或鹹菜味吧，那恐怕要多浪費些香水了。時間耽誤得太久，9：30才出門。步行到尚志大街，穿過新一百廣場，遠遠望見雄偉的聖索菲亞大教堂。這時身邊一個穿僧袍、和尚打扮的人，忽然大喝一聲，冷不丁嚇人一跳。知道他在耍什麼伎倆 —— 如果你一搭茬，他就開始忽悠了，昨天在路上曾親眼所見一位中年婦女中招。這情景不禁讓人想起本山大叔的《賣拐》，那“東北大忽悠”自有生活原型啊！陽光下的聖索菲亞大教堂富麗堂皇、精美絕倫、氣勢恢弘。該建築已有百年歷史，是遠東地區最大的東正教教堂。1903年，隨著中東鐵路的建成通車，沙俄東西伯利亞第四步兵師侵入哈爾濱。為了穩定遠離家鄉士兵的軍心，沙俄於1907年動工建造聖索非亞教堂，作為該步兵師的隨軍教堂。
(聖索菲亞教堂)藍天白雲，天氣非常不錯。廣場除了絡繹不絕的游客外，還放養了許多鴿子。花2元錢買一包鴿食，喂喂鴿子也是件趣事。時間過得飛快，一看表已近11：00。下午13：30還要飛往漠河，原計劃上午去省博的，時間肯定不夠了，只好打車（16元）直奔中山路民航班車站，坐班車前往機場。漠河，我國遼闊版圖的最北端，相信是很多人向往的地方。不過通常所說的漠河是一個廣義名詞，指漠河縣。精確的最北端，也就是金雞的雞冠尖，是位於漠河縣城以北約80公裡的“北極村”。15：00准時飛抵漠河機場。機場很新，俄式風格的粉色候機樓在陽光下顯得十分耀眼。事先聯系好的包車師傅老代夫婦已在機場外等候接機（兩天往返北極村，包車費200元）。兩口子有一輛柳州五菱出租車，夏天專做旅游包車生意。機場距市區約10公裡，路兩側是無盡的原始森林，不過樹干很細，顯然樹齡不長。這是上世紀九十年代那場大興安嶺森林大火洗劫後的新生林。才十幾年的光景，這些新生林已然成勢。東北富饒的黑土地，永遠是生機勃勃！當地的包車好像都是附帶導游服務的，老代也不例外，替我們做了行程安排。首先來到縣城的北極星廣場參觀。北極星廣場建在一個幾十米的高台之上，氣勢宏大。一座寓意北極星的巨大雕塑矗立在廣場中央，在一側竟還看到了一個“海寶”卡通。漠河城區並不大，方圓大約4平方公裡的樣子。站在廣場上，幾乎可俯瞰全城。廣場正對的是一條景觀大道，兩旁是嶄新的俄式建築，仿佛是一座俄國小鎮。老代在廣場邊的小店給我們每人買了一塊雪糕，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離。與他歲數相當，共同語言自然多一些，之後的很多時候都是在拉家常。
(俯瞰漠河縣城 和 北極星廣場)大約15：30離開廣場出城，踏上北極村之路。公路是在浩瀚無邊的原始森林中開辟出來的，五菱在茫茫林海中顯得非常渺小。途中首先經過一個景點 —— 觀音山，據介紹山上有一座從海南運來的高達10.8米觀音像。佛教此苦寒之地似乎並無根基，感覺有些生搬硬套，於是放棄了。16：25經過胭脂溝，車子拐入一個丁字路口，來到李金鏞祠堂。胭脂溝是我國著名的金礦，老代前些年還在礦上干過，現在已買斷工齡了。1877年春，有位鄂倫春人因葬馬掘穴得金塊數粒，遂告訴俄商。消息傳開，沙俄金匪紛紛而來，開始了大規模的盜采活動。清政府發現沙俄的擴張舉動後，主動采取保護措施。1887年，大臣李金鏞奉命籌辦漠河礦務總局，1889年漠河金廠祭山開工。傳說慈禧太後收到上繳的金子後，竟用來向法國人買胭脂，並把漠河金礦御封了一個“胭脂溝”的稱呼，並流傳至今。祠堂建在一座小山包上，裡面有李金鏞的塑像及生平介紹，再就是一些與采礦有關的實物和圖文介紹；祠堂背後的山腰上還有一座涼亭和李金鏞銅像。整個景點應該都是新建的，但並不收費。李金鏞本是江蘇人，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任職，比發配還遠。在交通極不發達的清代，國土經營實屬不易。繼續北上，17：06經過“北極村國家森林公園”雕塑 —— 一座地標式建築，此處離目的地還有相當長的距離。又走了40分鐘，車子轉了個彎，抬眼看到一座山門 —— 我們終於到達了祖國極北之地 —— 北極村。北極村原名漠河村，自上世紀九十年代後期被開辟為景區（門票60元/人）。不說別的，光是其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就足夠了，不過這“北極”的名字很容易給人誤導。景區面積很大，有電瓶車（10元/人，24小時有效）送客進村。北極村完全不是想像中遠在天邊的荒蠻景像，相反倒很有些現代時尚氣息。景區中心地段是背靠黑龍江的“北極廣場”，中央一塊巨石上刻有“神州北極”四個紅色大字。廣場是景區的交通樞紐、開往各方向電瓶車的集散地：往南通向北極哨所；西南回景區大門；往西是村子的CBD（如最北郵局、班車站、電信局等）；往北則是村民的聚居區，網上口碑很好的鹿祥園客棧就在那邊；而往東……就掉到江裡了。換了輛往北去的電瓶車來到鹿祥園。村子很安靜，外表與普通的北方小村沒什麼區別，但最北的地理位置還是使具有一些神秘感。客棧主人老魯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小院不太大，兩間大瓦房，裡面隔出幾間客房，軟硬件設施都還不錯。房間很干淨，雪白的牆壁好像才粉刷過，寬寬的土坑打著滾睡也不用擔心掉下去；標准間（180元/晚）帶衛生間，有太陽能熱水可以洗澡。老魯原籍山東，年青時隨叔叔來到漠河，如今在北極村經營農家樂，隨著當地旅游熱不斷升溫，生意好得不得了。今天是星期天，但客人不多，客棧裡還住著三個福建的自助游女子，從漠河包車過來，明天還要繼續包車去根河。老魯家後院養了十來頭梅花鹿，揀點枝葉喂喂鹿，對城裡人來說既新鮮又有趣。當然，這些鹿不光是給客人觀賞的，每年靠鹿茸、鹿血等東西也能換回不少錢。夕陽西下，但高緯度的太陽公公遲遲不落 —— 離天黑還有很長時間。趕了半天路，現在安頓下來，心也靜了下來，有時間在村中逛逛。另一個網上小有名氣的“北極人家”客棧離這兒不遠，算得上村中一景，除了有幾分浪漫的木屋酒吧外，臨江的後院還養了熊、麋鹿等野生動物。
(北極村景[左為北極廣場])
又來到北極廣場，偌大的廣場此時空蕩蕩的，只有七八個游人在黑龍江邊拍照。碼頭邊停靠著幾艘快艇，是出租給游客在黑龍江我方一側游江的，不過此時已經收工。寬闊的黑龍江靜靜地流淌，對面俄羅斯密林覆蓋的高地清晰可見，好似荒無人煙。那本是我國領土，在第二次鴉片戰爭時，沙俄武力脅迫清政府簽訂了《中俄愛琿條約》，割讓我國黑龍江以北60多萬平方公裡的國土。自此，對面那片富饒的土地便離開了我們。19：00回到鹿祥園，差不多晚飯時間。老魯家的飯菜還真不賴，量大實在。點了蕨菜肉片、酸菜肉片、炒笨雞蛋、炸（黑龍江）小白魚，一共才54元，均是本地特產，正宗東北風味，地道農家菜。漠河盛產藍莓，藍莓汁飲料這裡也有賣。我們想喝可樂，老魯便登上自行車，不太會兒工夫就拎了一瓶回來 —— 這裡的生活並沒有想像中的不便。客棧還有免費電腦上網，兒子吃過飯，坐在電腦邊打起了游戲。
(鹿祥園客棧)此時的北京酷熱難耐，而漠河傍晚非常涼爽。21：00已過，天色漸暗，卻遇到一個始料未及的困擾 —— 蚊子開始出動。當地的蚊子通體黑白相間，老魯說這是俄羅斯品種。這種蚊子的攻擊力極強，甚至能隔著牛仔褲厚的布料叮人。起初被叮了幾個包還沒在意，可前後不過十幾分鐘，渾身就被叮了二十幾個大包，於是慌忙躲進房間點起蚊香。兒子在堂屋一直沉浸在游戲中，喊他回屋時，發現七分褲暴露出的小腿一圈都是包，已經腫了起來。有的包十幾天都下不去，回到北京還在癢。他們當地人卻滿不在乎，老代和另外兩個包車司機甚至還光著膀子坐在院裡聊天 ，看來這蚊子也欺負外地人呀！提示：推薦北極村的鹿祥園客棧，電話13845782863，0457—2826364整理於 201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