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公園之旅確實消耗了我們太多體力,即使愛早起的癢癢也是七點才起床。癢癢早晨的計劃是要在兩小時內參觀文武廟、荷裡活道、缽典乍街、女皇廣場、金紫荊廣場,去郵局郵寄六封信,十點前趕回酒店退房。為了節約時間,只能選擇MTR。
從上環地鐵出來,剛接近樓梯街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焚香味道,順著香味就找到了座落於荷裡活道旁的文武廟。荷裡活道是香港殖民統治後修建的第一條街道,如今已變成文物古董銷售的主要地點。《南京條約》以後,華人的官司要到九龍寨城解決,但一般的爭端就要在文武廟中來通過中間人來了斷了。早晨七點半,文武廟已經在一片煙熏繚繞之中。多是一些虔誠的老人家來這裡拜關老爺和文昌帝君張亞子。廟中中展有迎接二君的木制佛龕,是十九世紀的產物,也是文武廟的鎮廟寶貝。
香港有個荷裡活,是因為這條路兩邊曾經大量種植hollywood,估計就是一種杉樹。沿著荷裡活道前行,時不時就能看見地上有銅色圓盤,上面有松開鞋帶的兩只皮鞋,邊上注有數字。這是特區政府新開發的孫中山足跡旅游,與波士頓的獨立之路很像。銅牌所在之處便是孫逸仙先生在香港主要活動的場所,數字則代表著不同的遺跡。步行約二十多分鐘便找到了中環至半山的自動扶梯,在從扶梯找缽典乍街的過程中遇到了點小麻煩,耽誤了不少時間。為什麼要費力氣找缽典乍街呢?其實這個缽典乍就是我們在教科書中熟悉的鴉片戰爭中的主使、第一任港督璞鼎查,這也是第一條以港督命名的街道,很多有關香港的早期電影也是在這裡取景,但如今缽典乍街靠上面的部分已經變成了文玩銷售地,只是路上的石板充滿著歷史的味道。步行至此,已經不知不覺到了中環,拍攝了皇後像廣場、和平紀念碑、渣打銀行、中國銀行後,下地鐵直奔灣仔。此去灣仔的主要目的是拍攝會展中心和中央政府贈特區政府的金紫荊雕塑。結果發現這裡卻是拍攝星光大道一線最好的地方。
時間迅速地流逝,我不得不趕回炮台山,在附近的郵局裡代我的老師給本地的六位學者發信。香港的郵局和大陸的很像,一半是類似於郵政儲蓄的業務,一半則是郵遞業務,但從郵局工作人員的反應來看,一是郵局主要是在為本港人民服務,不大習慣接觸我這麼一位問東問西的外來人。雖然有些不耐煩,但是所有的問題都一一解答了。二是香港的郵局業務也在衰退之中,我在鑽小街的過程中居然發現了中通的快遞,郵局的計費標准則相對較高和死板,也很少有人光顧。
待這些事情都辦完,已經接近十點,丹丹和墨墨已經在酒店裡等得有些著急了,畢竟酒店櫃台還押著2000元錢,如果不及時退房,她們害怕會被扣掉押金,呵呵。趕在十點前退了房,又委托酒店寄存了我們的行李。還剩半天時間,回京後給親人的禮品還沒有買好,銅鑼灣還沒有逛過。於是我們坐地鐵又下銅鑼灣。這裡的SOGO與地鐵站連在一起,不用跑出來,就直接進店。進了SOGO,後悔兩件事,一是沒有早點到SOGO來逛,一件是囊中羞澀。很多產品都打折,化妝品的折扣並不比Sasa的力度小,品牌時裝,尤其是timberland、northface已經“墮落”成白菜價,converse和adidas的鞋子也很劃算,而且購物滿500後可上十樓參加抽獎。最高獎是五萬元購物券,和丹丹開玩笑說,如果中了頭獎還要再來香港。但是墨墨一心想的只有許留山,不斷催促我們挪動步子。帶著遺憾,我們回到酒店,與家住香港的同學共進午餐,地點選在酒店不遠的喜悅。香港的酒樓我們就進過這一家,價錢當然比北京要貴一些,但菜量是相當大的,基本上一人一道菜就足夠了。家住香港的R兄多年前求學北京,如今一邊在廣東任教,一邊時常回港做電台主持,小日子還是相當甜蜜。他膝下兩子,一個據說在浪跡天涯,另一個據說也要模仿哥哥的道路。估計長期受英國文化的影響,香港的一些笑話都很冷,要費半天思量才知道笑點所在。R兄為我們點了最地道的香港茶點——蝦餃、腸粉、蘿蔔糕、炒牛河,喝的則是濃濃的普洱,據說是為了暖胃。酒樓上普洱一般都會上兩壺,一壺是純的普洱,一壺則是白開水,如果嫌純普洱味道太濃,可根據喜好添加白開水。香港在吃上的講究可見一斑。這一頓耗去R兄270多港幣,但異地相逢、相談甚歡,我們也就不太多想價格問題了。午飯後已經下午兩點,想想七點的飛機,我們決定提上行李立即奔機場。因為在SOGO添了好幾個袋子,運動已經不太靈活,只能選擇在香港站直接辦理登機,此後坐機場快線直達機場。機場快線雖然方便,但是相對於地鐵倒S1要貴出好幾倍,我們三口的套票還要210港幣。為了更安全、順利地登機,我們咬咬牙就坐了。快線就是快,想起來港島的時候費了近1個小時,這一回程也就20分鐘。
到達機場後退掉八達通卡,居然返還了210元,正好是快軌的票錢。接下來我們三個悠閑地坐在許留山裡,再次大啖各類芒果冷飲。真想讓爸媽也分享一下,經過詢問,只有糯米糕一項是可以帶上飛機的。於是整個行程就干了這麼一件違法的事情,帶著一盒許留山糯米糕進入北京。接下來一切都異常順利,直至登機閘口。因為北京上空有雷暴,我們原訂的航班被取消了,幾個航班的人都不得不被趕到港龍另一班飛機上面。這件事情對於航空業來說經常發生,但是港龍客服當天的表現卻有些笨拙,在溝通中明顯沒有受過正規的公關訓練。根據公關訓練,在這種情況下一定要避免給出明確的時間,結果港龍的工作人員一上來就說30分鐘後就可以有結果,可是結果是30分鐘後再等30分鐘也沒結果,幾位北京“大爺”立刻就被點著了,拿著香港人歧視內地人在大廳裡做起了文章。另外公關的一項原則是一定要把不是自己的責任分離出去,本來飛機無法起飛主要原因是北京天氣不允許,與港龍沒有任何關系,但是港龍的工作人員在回答中沒有刻意去進行區分,任由著那幾位“大爺”在那裡喧嘩。等到排隊重新辦理登機牌的時候又出了亂子,一個大老外死活拒絕排隊,他的理由也很對,因為工作人員先用粵語後又用普通話通知排隊,隔了一段時間才想起來用英語來通知。老外感到受了欺負,一定要個說法。都說外國人在公共場合說話細聲細語,那是沒被逼急了,逼急了,聲音足可以貫穿半個機場。
等我們從16號登機口趕到47號登機口時,已經八點半。47登機口的港龍工作人員也無法給出明確的登機時間,但他顯然要有公關經驗,告訴大家飛機至少在10點前是無法起飛了,這是一種老練的公關說法。他沒有給出明確的時間底線,即使飛機10點前起飛了,乘客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也不會追究他是否說錯。同時他為乘客叫來了一些小點心,盡管很難吃,但畢竟體現了一種關心。九點一刻左右,47號口便安排乘客登機了,但飛機並不能起飛。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在繼續,飛機上人們對機組不斷不斷挑刺。一會兒說溫度高了,一會兒說溫度低了,一會兒申請毛毯。飛機不能全員配備毛毯,這是慣例,但是不耐煩的人們總要找碴惹些事端,以發泄不滿。一位“大爺”在空姐說毯子發放完畢後,擅自跑到後面的儲物間拿了兩條為返程准備的毯子,並以此為理由要投訴乘務員。更有一位“大爺”在飛機後部發話,說是男的就跟他一起走下飛機抗議,不知他的訴求究竟是要在港龍大廈裡住一晚還是申請幾百元賠償。不過這些活動成了等待空管給出出發指令前的串場,很是熱鬧。飛機十點半才滑向跑道,帶著意猶未盡的我們向香港作別。身邊的墨墨已經進入夢鄉。

(樓梯街)

(文武廟)

(街頭小攤)

(中環大廈)

(再品芒果撈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