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就在民族大道上,這條南寧東西向主干道的東頭,則是我們要去的長途汽車站——埌東汽車站。隨便登上一輛終點站為埌東的6路公交車,向東駛去。民族大道很寬,道路兩邊高樓林立,顯得非常的繁華。埌東汽車站在城市的邊緣,從市中心到埌東大約有十來站路,在這裡可以直接買到南寧—越南河內的車票,車票並不十分緊張,售票員告訴我8:40和9:00的都有,問我要哪班,我自然選擇了較早的那一班,票價150元/人。早餐就在車站旁的餐館解決,這裡的皮蛋瘦肉粥有點薄,吃起來類似於皮蛋瘦肉稀飯,不過量很足,滿滿的一大碗,吃得很滿足。
8:50,廣西德運公司的大巴滿員駛出埌東汽車站,真沒想到長途大巴上還配有跟車導游,說她是導游也許並不非常確切,因為她並不介紹旅游景點,而只是負責介紹大巴的行程安排,並為每位旅客發放免費的礦泉水,除此之外,中途休息後的人數清點也是她的工作職責。大巴很快駛入高速公路,從南寧到邊境的憑祥全程高速,車開得很快,11:20就到達高速的終點憑祥出口,下高速的地方需通過一個檢查站,當一身綠軍裝的士兵上車逐個檢查證件的時候,我意識到,邊境快到了。車很快開到一個餐館前,其實就是一個小食堂,導游讓大家下車午餐,原來票價是包括午餐的,車上幾個老外剛開始還不明情況拖著不下車,在司機導游再三解釋並說明這是免費的後才下車吃飯。許多人手裡拿著一打越南盾和電話卡早已圍在車前,每下一個人,就會問要不要換錢,要不要買電話卡。我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吃飯再作打算。雖然只是簡單的兩菜一湯,外加一個蘋果,但餐具、桌椅都非常干淨,非常滿意。我知道一般來說邊境地區換錢應該是比較合算的,雖然不知道友誼關那裡的行情怎樣,但看這裡黃牛這麼多,想來競爭應當比較激烈,也不會虧到哪裡去,於是決定就在這裡換,彙率:RMB1=VND2750,後來事實證明這個彙率還是不錯的,友誼關那裡也只有兩個黃牛在換錢,遠沒有這裡多。哈哈,換了錢的我一下就成“百萬富翁”了,不過是越南的百萬富翁哦。其實越南盾的最高幣值的紙幣為50萬,所以千萬別以為數百萬盾會變成一麻袋背都背不動,也就幾張50萬盾面值的紙幣而已。後來發現,越南盾後面的3個零根本就不用看,去掉這3個零後,數字就好讀多了,而且很多越南人在說越南盾時,也會把最後這3個零省略,只說前面的數字。我覺得對於越南盾,要改變中國人習慣的以萬(4個零)為單位的讀法,而要改成英文習慣的以千(3個零)為單位的讀法,這樣對理解實際價格以及換算都非常有好處,以後凡涉及到越南盾的,就用多少k來表示,折算成人民幣的話只要除以2.75就可以了。12:00,到達終點站友誼關,下車的時候,導游發給每人一個掛牌,讓我們掛在胸前,並告知過關後可憑此牌搭乘越南方面的大巴至河內。
背上包,正式開始過境之旅。首先辦理中方的出境手續,遞上護照,邊檢邊翻看邊問,“第一次去越南?”,“是的”,“把身份證給我看一下”,雖然心裡覺得邊檢好像有些多此一舉,護照不就是我的證件嘛,不過還是遞上了身份證。邊檢啪啪敲了幾下鍵盤,抬起頭,說,“你先在旁邊等一下。”然後招呼下一位。我只好站到一邊,不知道為什麼,甚是疑惑,後面排隊過境的人見我被邊檢攔下,直朝著我看,雖然臉上仍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還真有點發毛。
我站在一旁,看著邊檢檢查dd的證件,dd顯然很順利,一下就通過了邊檢。邊檢扭頭對我說,“你到貴賓室休息一下吧。”呵,我還是第一次在出境時被請進貴賓室,這個貴賓室有10來個沙發,大小不一,從單人沙發到三人沙發都有,坐在沙發上還挺舒服的,就是這樣一個貴賓室空蕩蕩的,除了我之外一個人都沒有,剛開始還挺好奇地上上下下打量這個貴賓室,過沒多久就有點坐立不安,直向外面的邊檢員那裡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聯想到以前從浦東機場出境時,也會被要求等一下,這次,應該也是屬於例行檢查吧!好在5、6分鐘後,警報解除,我終於可以出境了。
憑德運公司的掛牌可以免費坐電瓶車到越方的入境處,其實也沒多遠,走走也能走到,途中還會經過最後一個中方的檢查站,不過無需下車,大家只要把護照拿出來,在手裡晃晃就可以了。相對於中國邊檢的有序、嚴肅,越方邊檢就顯得無序而嘈雜,入境檢查並非扼守交通要道,一一通過,而是在一邊,讓人主動把護照交進去。走進入境處,旁邊一排窗口,依次是“通行證檢查”、“護照檢查”、“衛生檢疫”、“海關”,說他設置不合理,這是肯定的,因為要進行護照檢查,先要填寫入境卡,而空白的入境卡卻放在“海關”這個窗口,也就是說,所有外國人都必須先走過前三個窗口,到第四個窗口去拿入境表,填好後再走回來交到第一或第二個窗口。而“護照檢查”的窗口前則擠滿了人,本以為他們是在排隊等待一個個進行護照檢查,其實並非如此,他們已經交了護照,是在那裡等待領取護照,交護照只要直接交進去即可,無需排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越南工作人員拿著一打護照到外面來叫名字領取護照,等待領取護照的人很多,等了一批又一批,終於拿回蓋有入境章的護照和入境卡。
從事先做的功課看,“衛生檢疫”這關越南工作人員往往有亂收費的嫌疑,交費金額也因人而異,有10元、5元、2元、1元,還有不交的,五花八門,在等待領取護照的間隙我也觀察了一下那裡的情況,幾乎所有領完護照和入境卡並拿在手中經過“衛生檢疫”窗口的人都會被叫住接受檢查,然後有的會要求收費,有的則好像無需交費,不知其標准是什麼?而許多被要求交費的人都付了10元。想來想去,總算想明白了,由於出境時並無任何對衛生檢疫的要求,所以我的理解是“衛生檢疫”應該屬於抽檢性質,抽到就抽到了,沒抽到也就過了,所以我們決定領到護照和入境表後立即把它們放進包裡,然後大大方方走過後面的窗口,果然就沒有被“抽到”,也省去多費口舌,後來出境時也未遇到任何麻煩。
再次乘坐越方的電瓶車,這次經過的檢查站比較認真,所有人必須下車逐個檢查證件,士兵拿過dd的護照,看看護照上的照片,又看看dd,跟dd打起了啞語,指指dd,又指指照片,一臉的疑惑,那意思,不像嘛,dd衝他點點頭,意思“像的,誰說不像”,士兵也隨之點頭,仿佛在說,“好,你說像就像。”電瓶車的下車點就是去河內的德運大巴停車處,銜接非常好。車未坐滿就開了,而此時已是下午13:20(越南時間12:20)。
正式進入越南,窗外望去,無論是遠處的山還是近處的田野,到處呈現著綠意盎然的景像,景色宜人,而太陽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雖然睡眠不足讓人覺得有些疲倦,但心情卻是格外的好,我不住地對著窗外的風光拍照,毫不掩飾初入越南的新鮮感。
越南段的4個小時很快過去,路邊開始出現一批知名公司的廠房,Canon、Yamaha、Panasonic,這裡就是河內郊區的工業園區。跨過一座長長的橋,兩邊的電線杆掛滿城市宣傳的廣告,“Ha Noi——The Cify for Peace”,公交車出現了,紅綠燈也出現了,汽車、摩托車、行人也多了起來,我們終於駛入河內市區,越接近市區,交通之繁忙就越明顯。不久,大巴掉了個頭,拐入一條小巷。停車的地方是一家中國旅行社,還沒下車,出租司機們早已圍了上來。我裝出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對出租司機一律不予理睬,其實心裡卻一片茫然,因為根本不知道現在的位置在哪裡,看看路名,對對地圖,還是不知所措。沒辦法,只好打車了,正好又一司機湊上前來,我拿出地圖,隨便指了一條離還劍湖很近的老街區的一條路給司機看,司機念叨著,“哦,Hang Be,150k。”司機開價,怕我聽不懂,還把數字寫在紙上,於是我們開始了“紙上談兵”式的討價還價。正想著該還多少比較好,司機道這裡離Hang Be很遠的,要10km,正在我努力計算假設真如他所說是10km的話按國內出租行情應該多少錢時,司機已主動把價格降到了100k,我開始還價50k,他顯然不同意,我走人,他倒也沒跟上來。在另一個十字路口再找一輛出租,終於以80k成交。
終於,出租車帶我們進入了游客雲集的老街區,節日中的旅館大多都還有空的房間,只不過價格不太好談。入住Hanoi Emerald Hotel,房間很正氣,冰箱、電吹風、液晶電視一應俱全,感覺比我們的三星級還要好一點。老板娘很熱情地回答我們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還拿出一張自己打印的簡易地圖,標出我們打算去的水上木偶劇院的位置,還告訴我們今明兩天都是越南的節日,而且今晚21:00有焰火表演,後來知道,今天是越南南北統一35周年紀念日。
放下行李,迫不及待地出去走走,老街區的人很多,我們一下子就融入到眾多的人流中。水上木偶(Water Puppet)劇院離旅館很近,步行也就10分鐘左右,劇院的馬路對面正是還劍湖,First Class的票價60k/人。買完票見時間尚早,就在一家路邊攤吃牛肉炒粉,其實老板的一家一當也就一個小推車,裡面放著各種原料和調料,人行道上十幾個小凳子已經沒有幾個空位了,老板忙得一刻都閑不下來,生意出奇的好,來吃的多是當地人,還有許多人不堂吃,直接打包帶走,看他們熟門熟路的樣子,顯然是這裡的常客。等待的時候,旁邊坐的是一家四口越南人,兩個大人帶著兩個小孩,小孩看到我們這兩個老外,主動用自己學到的英語問我們,“What is your name?”,我們很高興地回答了他,並問他叫什麼名字。小孩的父母非常鼓勵孩子與外人交流,引導孩子繼續用英語提問,“Where are you from?”“Which city in China?”“How old are you?”“Do you like Ha Noi?”,交談中,得知小孩才7歲,現在當地一家新加坡學校上學,這麼小就敢於用英語與人交流,真了不得!
水上木偶果然名副其實,舞台中央就是一池水,木偶的表演均在水上進行,操縱木偶的人則躲在簾後,舞台的一側為伴唱和伴奏,類似於戲曲。水上木偶講述的正是還劍湖的傳說和古代人們在湖上打漁勞作的生活場景。相傳15世紀,在抗擊中國明朝統治而取得勝利後,國王黎太托乘船在湖上時,一只金龜突然從其手中叼過那把曾幫助他取得勝利的神劍,然後消失在湖中,還劍湖因此而得名。雖然整出戲用的都是越南語,外國游客無法聽懂,但木偶生動、形像、詼諧的表演卻不斷贏得他們的掌聲。不知不覺中,一個小時的演出很快在觀眾的歡笑聲中結束。
找了家路口拐角處人氣很旺的本地餐館用晚餐,店堂地方不夠用,就把桌椅一直搭到人行道,這是這裡的特色。坐定,店員遞給我們菜單後,就去忙他的了,點好餐,喊店員過來就著菜單指給他看,結果點了兩份卻只送來我的那份,dd的那份遲遲都沒送來。看到別的客人比我們晚來都已經吃上了,而店員依舊在那裡走來走去忙個不停,我確信他一定是把另一份給忘了。dd看中隔壁餐桌上的河粉,索性決定就要這個,可惜店員聽不懂英文,筆畫了半天總算搞懂了我們的意思。我又想點一瓶啤酒,跟店員說了,店員還是不見行動,我急了,直接上前拍拍他,然後指著旁邊桌上的一個啤酒瓶,再作出喝的動作,最後指指我們那個桌子,一番“啞語”打完,總算讓店員明白了我的意思。這已經是第三次去叫店員了,萬萬沒想到的是,還有第四次。啤酒是送來了,可是沒有杯子啊...,店員又去忙開了,而我們望著桌上的這瓶啤酒,只有苦笑。正欲再去招呼店員,旁邊餐桌的越南MM早就注意到我們這兩個老外的窘境了,關鍵時刻伸出援手,只見她走過去,直接從裡面拿了個杯子,裝滿冰塊,遞給我們,並微笑著向我們告別。好在結賬是跟老板娘結的,沒有碰到任何麻煩,要是跟店員結,還不知會怎樣呢!
吃過晚餐,已近21:00,走在街頭,發現所有人都在往一個方向走,我們也隨人流一起走,到接近還劍湖時,人越來越多,已經難以繼續前行,大家或站或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忽然,天空中火樹銀花,人群中發出陣陣歡呼聲,原來Hotel老板娘所說的焰火表演就在這裡,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奇妙的焰火有的似傘狀、有的像流星、還有的如盛開的鮮花。每每一陣精彩之後,觀眾即報以熱烈的掌聲,個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而另一邊,舞台上演員們正在為觀眾奉獻一場大型的露天文藝演出,主題就是熱烈慶祝越南解放35周年,馬路成了停車場,眾多的摩托車手紛紛駐足翹首觀看,一眼望不見頭,雖然距離有些遠看不很真切,但舞台的氣氛卻不時把觀眾的情緒推向高潮,也為我們第一天的越南之行劃傷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今天,真是充實而有收獲的一天!

(不久,大巴掉了個頭,拐入一條小巷)

(水上木偶果然名副其實,舞台中央就是一池水,講述的正是還劍湖的傳說和古代人們在湖上打漁勞作的生活場景)

(忽然,天空中火樹銀花,人群中發出陣陣歡呼聲,原來hotel老板娘所說的焰火表演就在這裡)

(舞台上演員們正在為觀眾奉獻一場大型的露天文藝演出,主題就是熱烈慶祝越南解放35周年)

(馬路成了停車場,眾多的摩托車手紛紛駐足翹首觀看,一眼望不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