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惠靈頓雜記

作者: leafing

導讀(2002年11月8日,上海)** 氣候 ** 這個時節在悉尼是初夏,溫度總在25度左右,很干燥,幾天下來,手都皺巴巴的,有在冬天去北京的感覺,稍好些。惠靈頓就比悉尼冷多了,我們到的那個晚上只有7度,而當地人說那不是冷,只是風大而已,我的天,他們的風聽說是從南極直接吹來的,沒有一點遮擋,那可是每天24個小時能把我吹倒的風呀!如果說惠靈頓因其“Windy Wellington” ...

(2002年11月8日,上海)** 氣候 **

這個時節在悉尼是初夏,溫度總在25度左右,很干燥,幾天下來,手都皺巴巴的,有在冬天去北京的感覺,稍好些。惠靈頓就比悉尼冷多了,我們到的那個晚上只有7度,而當地人說那不是冷,只是風大而已,我的天,他們的風聽說是從南極直接吹來的,沒有一點遮擋,那可是每天24個小時能把我吹倒的風呀!如果說惠靈頓因其“Windy Wellington”而聞名的話,那麼我覺得悉尼可以說是"Sunny Sydney"了。當然其實他們兩地的太陽都一樣的SUNNY,這倒是和在洛杉磯、舊金山的感覺一樣,在太陽底下,被烤得不行,像在青海的高原上,紫外線很強,有灼傷感,而一旦到了樹蔭下,立馬就冷了起來,而且是到處找外套的冷。

他們的空氣很潔淨,這也是和華府和舊金山一樣的,一切都是那麼通透,沒有隔膜,回到上海,才發現走在上海像是走在霧裡雲裡,隔著一層總是擦不干淨的玻璃,像是我的眼鏡片。

** 泡吧 **

在悉尼時我們住在Darling Harbor邊,那是個著名的景點,但主要原因是我們開會的會議中心在Darling Harbor邊上,就在我們住的Novotel對面。這是個港口,夜晚燈火瀾姍,沿著港口到處是酒吧。晚上音樂很吵,但仍能聽見人聲鼎沸。

西方人喜歡泡吧,而且喜歡泡那種很吵的吧,這是我最受不了的,也總是不明白。我總以為他們在吧裡面並不會說很多,只是喝酒,結果開了幾次會下來才明白,原來他們不僅喜歡熱鬧的吧,不僅喜歡在吧裡喝酒,而且喜歡在震耳欲聾的場所進行hospitality,相互大叫大嚷地進行社交活動。說心裡話,晚上的大型hospitality是我最怕的,上千人擠在一個巨大的廳堂裡,樂隊編制著永遠不停的不知道什麼音樂的吵鬧,人們小心翼翼地擠來擠去,卻又大叫大嚷著,我因為總是把嗓子喊啞了才能回來,所以極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而每次我們老板則總是興致盎然。在惠靈頓的後面幾天,可能是因為風吹,可能是因為疲勞,也可能是因為話說太多,反正一到晚上就嗓子疼,後來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以這個為借口,才可以在12點回到自己住的房間。

在惠靈頓的一次hospitality上,遇到一位中年英國律師和他的夫人,他們顯得很疲憊,我說我不喜歡在這樣吵鬧的地方說話,他很紳士地微笑著說,他也不喜歡,只是年輕人比較喜歡一些。雖然我也看到不少上了年紀的外國人在這樣的酒會上樂此不疲,但暫且假設他們出於無奈吧,人怎麼可以在這樣吵的地方保持頭腦不發昏呢?我不喜歡在陌生人面前頭腦發昏。

** 悉尼歌劇院 **

Sydney Opera House可以說是澳大利亞的像征之一,有人把它列為世界第八大奇跡,雖然我覺得它還不足以和其他的那些相提並論。外觀看,它一如既往的優美,見證著20世紀以來的歷史,然而它也已經有些滄桑,進入歌劇院,你會發現它的牆壁已經發黃,有些許的破舊,雖然我相信他們已經經過了整修。與上海大劇院和演奏一年一度新年音樂會的維也納歌劇院相比,悉尼歌劇院的大音樂廳顯得有些小,因為沒有包廂。比較特別的是,它有一排巨大的大小不一的管風琴,懸掛在大廳的正前方,管風琴師坐在很高很高很高的地方,用他的十指控制著巨大的管風琴組。開了燈,音樂廳依舊是最富麗堂皇的地方,雖然,它已經有點像十八世紀的古董,不過也正因此,才得以使我們暫時離開浮世的喧嘩,回到上個世紀的遺風中去。

** shopping **

悉尼晚上商店6點就關門了,只有唐人街才有到10點半的。聽說悉尼的商店只有在每周四才會開到晚上9點左右,因為每周的那天是悉尼人的發薪日。惠靈頓則更糟,我們到那天是周日,商店下午3點4點就關門,4點以後就只能找到些Metro之類的超市了。街上非常之冷清,只有些掛著“狗牌”的如我般的Avocats在晃悠。聽說惠靈頓的第一家大型超市是1993年才建成的,在惠靈頓,花一個小時可以逛遍市中心的大街小巷。

兩地除了羊毛制品,也沒什麼好給我們shopping的,衣服款式都比較舊,式樣單一而且很少,價錢還貴,不要說和香港,和上海比也是相差十萬八千裡。在澳洲,很容易發現衣服、箱包、玩具等等都是Made in China。當地人衣著都很簡單,T-shirt,運動外套,牛仔褲。在惠靈頓,當地人真的都很不怕冷,我穿著在悉尼買的皮衣瑟瑟發抖,他們卻歡快地迎著大風穿著超短和無袖T-shirt勇往直前。真讓我感嘆,吃泡飯和黃油長大的真是有天壤之別的呀。

不過說沒什麼可買的,我還是買了不少東西回來,發現抽時間偷偷溜出來shopping真是件很快樂的事情。

** 特產 **

澳大利亞有很漂亮很漂亮的Opal,但是都很貴,總體來說,比鑽石還要貴些。色彩以藍色和綠色為主,也有紅色,但紅色因為少而極為名貴。最好的Opal是black opal(其余還有white opal, crystal opal, boulder等),色彩深而透明,像是五彩的水晶,又像是斑斕的鑽石,非常漂亮奪目。通常好的opal飾品都以鑽石相襯,因為相比較而言,鑽石比較便宜。

我還買了張袋鼠皮,因為有根長長的尾巴,讓人覺得特別好玩。惠靈頓的羊毛制品就比悉尼貴了,聽說因為新西蘭的羊毛產量少於澳大利亞。

兩地的黃油啦、白脫啦、奶酪啦、葡萄酒啦都是享有盛名的。聽說澳洲的葡萄酒比所謂的名貴的法國葡萄酒好很多,而且價格又很便宜。在悉尼開的是歐洲律師協會的年會,那些歐洲人瘋狂喝葡萄酒。我當然也吃了很多黃油和白脫(我不喜歡吃奶酪),真不知道胖了幾許,不過話說回來,還是喜歡吃中餐,我吃西餐的極限是5天,過了五天說什麼也要去找中餐館或吃越南菜或Tai Food了。

新西蘭有一種很漂亮的飾品,是貝殼類的,但不是到處都有的那種,非常漂亮,也是色彩變幻莫測的,但與opal相比,便宜很多。如果說Opal是喜歡炫耀身價的貴婦人,那這種新西蘭獨有的shell飾品就是清純亮麗的灰姑娘。

** 首都惠靈頓 **

怎麼看,惠靈頓都不像個首都。市中心只有一點點大,若干個小小的街區很快就逛完了,我在一家叫“樂陶居”的中國餐館吃飯時,一個打工的上海女孩告訴我,平時和朋友約會,只要說一句在“市中心”碰頭就可以撂電話了,而在上海,她感慨,這怎麼可能呢?

來惠靈頓之前,聽悉尼人說惠靈頓是個hilly的地方,到了之後發現,這也算是個山城吧,和舊金山不同的是,舊金山是整個城區都是起伏不平的,而惠靈頓則是downtown在平地上,在港口邊上,居民則多居住在半山腰和山上。那住房一幢幢的真是讓人羨慕,很漂亮,像童話裡的房子。

惠靈頓有很漂亮的港口,港口上有很多高高桅杆的游艇。人們周末通常駕艇出游,或是到海灘曬太陽,吹大風。發達國家的人和發展中國家的人就是不一樣,付出同樣多的勞動,得到的報酬卻更多,於是生活質量就高起來。說到這些不免想到亞洲人被西方人歧視的狀況,其實這也是我這次出差感受最深的一件事情,那天下午,我一個人回到房間,滿腦子在想,總有一天我要他們和我說中文!這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慢慢再聊。

新西蘭的首都原本是奧克蘭,去之前就聽很多人說奧克蘭比惠靈頓可漂亮熱鬧繁華多了,可是後來因為地理位置和政治上的原因,把行政首府和首都遷到了惠靈頓,這才有今天的惠靈頓。

這是一個多麼安逸的地方呀,夜晚到了8點,在街上看不到一個人影,人們懶懶散散的,穿著西裝背著運動包上班,也有office小姐穿著套裙和運動鞋趕班車的。去做firm visit時,也不多談什麼工作,很容易地就把話題扯到了到哪裡去玩上面,這時候主人往往會兩眼放光,滔滔不絕起來。

“樂陶居”的老板和我說,他在奧克蘭和Queenstown都呆過,最後發現還是惠靈頓更清淨、更安全、更安逸,於是決定把家安在這裡。這漂泊異鄉的人,在美國和澳大利亞也呆過幾年,他說,相對而言,新西蘭的種族歧視更少些,所以他決定留在這裡。這種族歧視的印記是這樣深的烙刻在異鄉人的心裡,然而他們依然不願意回家。

** 種族歧視 **

和一個外國人在一起,談幾句話基本就可以猜出他/她是否到過中國。沒有到過中國的外國人,用嘴和你說話,到過中國的外國人,用心和你交流。當然這也不絕對的,有些人始終會有很深的歧視,就好像不少上海人對外地人一樣,這樣的偏見有時候是極其可怕地根深蒂固,這讓我很傷心,因為我總和人說,事情早已不如你們所想像的那樣了。

如今我覺得更悲哀了,因為發現,其實整個世界都是這樣。“樂陶居”的老板說:其實想想都是正常的,就好像我們懶得搭理印度人、巴基斯坦人一樣。好友Tara說,她在美國,看到墨西哥人和黑人會躲得遠遠的,我說,那是因為他們的眼神,有些黑人確實讓人害怕,可如果我們很友好地對待別人,別人也一樣冷漠甚至打心底裡鄙視你,你的自尊心又如何去承受呢?

有些外國人其實眼界很狹小,沒有到過亞洲,沒有到過中國,以為真是張藝謀片子裡的落後樣子,以為中國人真的野蠻無禮,以為自己真的很進化。

總有人問我,你英語那麼好,在國外哪裡讀的書,我會告訴他們,我只在上海接受教育,沒有出國讀過書,而且我身邊的朋友英語都和我一樣流利,你們可以來上海看看。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有自己的驕傲,我相信中國人真的很聰明,只要用心,只要努力,可以比西方人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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