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天的假期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就要結束了。我無比留戀,於是特意起了個大早,想利用最後半天的時間多走走,多看看,為自己的澳洲之行留下更多的回憶。攤開地圖,我決定把今天的行程鎖定在市區的東部。那裡有Royal Exhibition Building,庫克船長的小屋,國會大廈等等。不過我卻怎麼也找不到S先生提到過的墨爾本老監獄,按理說出門旅行無論如何也跟參觀監獄扯不上邊,何況我也沒打算去那兒體驗生活。不過想起S先生不止一次地推薦,昨天見面還特意問我去沒去,多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於是在Check-out的時候,順便問了下前台的小伙子。不料他驚訝地看著我,眨著眼睛說:你問監獄在哪兒干什麼?好人可不去那兒呆著。我一時語塞,結結巴巴地解釋有人強烈推薦我去看看,因為很有特色。(這理由我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別扭)他忽然笑起來:哈哈,開玩笑。你是想去Old Melbourne Gaol吧?在這裡。一邊說一邊給我在地圖上畫出路線。
把行李箱寄存在YHA樓下的Locker,一天的費用是2刀,再次顯示出墨爾本相對低廉的物價水平。只不過寄存後中途不能再打開櫃子,一旦打開就要重新投幣寄存。我小心翼翼地把Locker的鑰匙放進包包,生怕路上丟了。
秋天清爽的風將前兩天厚厚的雲層吹散,天空又恢復了原本的藍色,一塵不染。我順著Queensberry路一直走到Royal Exhibition Building,這座建築據說為當年世博會所蓋,已經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了。展館規模宏大,沿襲了歐洲的拜占庭風格。圓形的噴水前則是一條寬闊的林蔭大道。兩旁的梧桐樹張開碩大的樹冠,將陽光遮了個嚴實。林蔭道與兩旁的綠地組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將街市上的喧鬧擋在了外面。
來到墨爾本老監獄時,正好剛剛開門。我拿出YHA的會員卡,也享受了一下國民待遇。其實Concession的價格也不算便宜,要16刀。售票處像小賣部一樣還搭售一些旅游紀念品,我拿著票,一時找不到入口。賣票的老太太指了指一個不起眼的黑暗小洞,告訴我就從這裡進去。
穿過一條石頭砌成的狹窄通道,我走進了陰暗的監獄。監獄一共三層,中空的結構,兩邊的牆壁上嵌著一溜兒矮小厚實的石門。一層牢房的門全都敞開著,我走進一間,看到小小的牢窗下擺著一個石膏頭像,斑駁的牆壁上貼著頭像的來歷,原來這是一個曾經住在這間牢房的死刑犯。每一個房間裡都擺著一個頭像,那些犯人的靈魂仿佛仍然在這裡飄蕩,靜靜地牢房裡似乎能夠聽到它們低沉的呼吸,讓我脊背發涼。
遠處,一隊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在聽一位老婦人的講解,我趕忙走過去旁聽。身邊有了人,讓我多少感覺放松了一些。順著生鏽的樓梯上去,邊上有個簡單的裝置,老婦人說這裡就是從前實施絞刑的地方了。由於當時監獄裡對犯人進行帶有宗教色彩的教育來感化他們,犯人們在獄中都變成了虔誠的信徒,甚至在臨刑時,犯人最後的一句話是:主啊,我來了。
面對死亡,也許再懦弱的人也會變得坦然,更何況這些曾經為非作歹的壞人呢,或許他們早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招來如此的下場。正如當時的一個江洋大盜在套上絞刑面具時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這就是人生。
走出監獄,燦爛的陽光晃得我一時睜不開眼。一堵牆,一扇門,就將世間所有的美好都隔絕在外,如果不是有剛才的所見所聞,我可能無法相信現在的感受。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我在心裡說:自由,真好!
回到聚集著各種名牌和珠寶店的Collins大街漫步,再一次感覺到墨爾本濃郁的咖啡文化。雖然是上班時間,可是路邊的咖啡店卻一點兒也不冷清。上班的不上班的此時都來上一杯,享受他們的Coffee time。
吃過午飯,看看時間不早。我回到YHA,取了行李,在路口拐角處看到了等在那裡的機場巴士,在Southbank換乘機場大巴(16刀/人)。
望著窗外的掠影,墨爾本市區正在漸漸遠去…別了墨爾本,別了澳洲!
我還會回來。也許,就在不久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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