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大巴僅需一個多小時,就到蘇州站了。一下車,還分不清楚東西南北就被一群導游包圍,當地導游辨識人十分俐落,他們可以一眼看出來者身份,我僅背著一只輕便皮包,手拿著地圖,不用開口,就知道我是游客。我下車沒走幾步,就立即被一群導游蜂擁包圍,這裡的許多觀光景點都有旅游業者,單獨招攬著生意。雖然他們的熱忱十分讓人感動,但前後思考一番,來蘇州,無非是想體驗自由行的樂趣,於是予以婉謝。
蘇州境內有許多觀光三輪車,坐上古色古香的三輪車,在蘇州小城內,老車夫十分歡喜熟練地載著我往蘇州大街小巷內穿梭,他一面賣力地騎著,一面還不時回頭大聲地對我講解蘇州的一些歷史民風。而沿途的景色,始終抓緊我的目光,低矮房舍,擦肩而過的腳踏車、三輪車,穿著簡樸的人們,以及交叉縱橫的水陸運輸,仿佛置身於一幅古典小鎮的幻夢中。老車夫熟練地上橋、下階,時而回轉於古道窄巷中,他那佝僂背影,竟讓我不忍增負他的重量,好幾次都有個衝動想要下車助其一臂之力。
蘇州素以精致園林聞名天下,境內有著二百余座的大小園林,其中以獅子林、留園、拙政園、滄浪亭最負盛名,是蘇州四大園林,拙政園尤為園林之首,可為蘇州古典園林的代表。拙政園的大門並不顯眼,和一般的園林差不多,但園內豁然開朗的美景,會讓人一時適應不過來,亭台樓閣,山清水秀,處處曲徑通幽,垂楊倒柳,移步易景,如詩如畫。看得出其造園時是以畫為本,以詩為題,創造出具有詩情畫意的景觀,可稱為是“無聲的詩,立體的畫”,置身園中,也是在“品詩賞畫”。它是如此地迷蒙秀麗,要不是園林內穿梭著衣著現代的游人,真仿佛進入時光隧道,來到明代雅致的古畫中。蘇州的園林雖小,但在古代造園家匠心獨具地巧思下,創造出富有藝術氣息且多樣的景致,在園中行走,或見“庭院深深深幾許”,或見“柳暗花明又一村”,至於那些形式各異、圖案精致的花窗,那些如錦緞般的在腳下遷伸不盡的鋪石,及許許多多不經意發現的驚奇,都讓人回味無窮。
那位老車夫變成我的專屬導游,他每每把我送到定點,自己則在門外等候。在瀏覽完了幾個重要的園林之後,老車夫建議既來蘇州,不要錯過了小城內的風光,蘇州位於富庶的江南,自然也有水鄉風情,所以到處可以看到“小橋、流水、人家”的風貌,老人家興致勃勃地帶我來到了常為電影拍攝場景的小橋,站在橋上,放眼四望,矮屋櫛比、粉牆黛瓦,腳下繚繞著潺潺細水,窄巷中偶見孩童嬉戲,許多人家在小水道間還會架上便道,互通來往,十分有趣。老車夫載著我四處參訪小城,有別於大戶人家高貴精致的園林,小城處處顯現平凡卻風韻十足。窄小的巷弄盡是唐宋時就已存在的房舍,至今仍舊完整如初,而且還真實地住著一戶一戶的人家,而地面也是當時鋪的石板路,坐著三輪車在古巷內穿梭,一幕幕古代情景浮現腦中,使人不得不陷入古今迷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