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在我心目中是一片神聖而又神秘的地方.去年有幸去了兩次.
第一次去拉薩--說實話除了感慨自然風光特別美之外沒有什麼好印像.因為高原反應頭疼的厲害,可以說在那種刻骨銘心的痛狀之下幾乎是沒有什麼雅興的.但即便如此窗外的景色仍令我由衷的贊嘆不已.山,既有南方的秀麗婀娜,又不失北方的偉岸挺拔.背景是湛藍湛藍的天空(那種藍是沒有被污染過的,純淨的藍).再點綴上幾朵白雲,真的就和雜志上登的照片一模一樣.......也許也只有跟天堂最近的地方才會有這樣的景色.
然而除此之外就是頭疼.由此得出一個結論---西藏雖好一次足矣.
也許命裡注定和西藏有緣,在不到一個月之內我居然又踏上了旅程.而且走的更遠(除拉薩外還去了江孜,日喀則).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一次幾乎沒有什麼高原反應.除了晚上經常醒來外,頭疼幾乎消失了.這也使我得以全身心的投入西藏的懷抱去感受她.
由於去江孜,日喀則都是在群山峻嶺中穿梭驅車前往,光單趟行程都得要6,7個小時,所以吃喝拉都是在路邊就近解決.而每每這時我都會借機沉浸在山水之中.氣功師說人體是小宇宙,要用丹田呼吸與大宇宙既大自然融為一體.我便想像著與周圍的山山水水以同一個脈搏跳動,以同一個頻率呼吸.不斷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我不善於用言辭表達)此時的感覺我想大概就是心曠神怡吧.
偶爾我們的車駛過一兩個小村莊或田地間時,都會看到一些藏族小孩們.即使他們正在忙著收割青稞都會抬起頭直起腰笑著給我們招手,在路邊玩耍的年紀更小的孩子們甚至還會跟在我們的車後追逐上一陣子.望著他們臉上逐漸遠去的笑容,我不禁莫名的感動,也許看慣了都市裡太多復雜的笑,我突然發現他們的笑容是如此的熟悉和久違,因為我知道那是孩子們忽然見到遠方來客時的友善和熱情好客而綻露在臉上的笑,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純真的笑.而我自己又有多久沒這樣笑過了呢?我不禁捫心自問,久久不能語……
當我們的車停在一個村落前時,這時圍上來幾個小孩,透過車門向我們好奇的張望著.出了拉薩面對藏族同胞漢語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幾乎不起任何作用.語言無法溝通.這時我吃驚的注意到其中一個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沒有一顆扣子,光是用一個別針扣著,其余孩子也大都這番光景,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或沒有鞋.和拉薩比起來, 江孜,日喀則要窮許多,也落後許多. 但是我不太喜歡拉薩,老覺得她在逐漸蛻變,越來越像常見的中小城市,商業氣息越來越濃,尤其是在拉薩各大景點前經常能看到幾個小孩圍著客人,伸著髒兮兮的手向客人要錢, 有的客人會臉一沉,厲聲呵斥.而他們臉上卻都是不在乎和習以為常.這熟悉的一幕幕會讓任何人都覺得到拉薩被污染了.
這時一個更令我吃驚的鏡頭出現了,幾個孩子向我們伸出了髒兮兮的手,難道這麼偏遠的地方也會出現這一幕[熟悉的]場景嗎. 我突然覺得思維好像停止了, 一種厭惡之情油然而生,……而這時我清楚的聽到孩子嘴裡冒出兩個生硬的漢字—--[鉛筆],這些可憐的孩子,我禁不住鼻子一酸…….為了這些孩子們的可憐和可愛嗎?還是為了自己剛才的冷漠呢?我想什麼都有. 全車人把能夠給予的一古腦的給了他們.
這樣的情景我們之後又碰到了幾次,到後來令我們難過的是當面對那一雙雙期待的目光而我們實在沒有什麼可給的時候,那種有勁使不出,那種無可奈何的感受實在是難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