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記---尋大白山不遇

作者: 揚揚驢

導讀下午一點,15元公車回吉文。修鞋被宰了3塊錢,氣不過,買毛褲砍價咬定7元不放嘴,扳回一點損失,嘿嘿。買毛褲真是我的英明抉擇,不僅買到這輩子最便宜的毛褲,而且後來證明了往北走沒毛褲就等於獵人沒有獵槍農民沒有農具學生沒有筆一樣悲慘。 6575次車,16:33吉文開,17:00到甘河。甘河比吉文大多了,我對此絕對有發言權。下車我就去售票廳問小火車的事,被告之去 ...

下午一點,15元公車回吉文。修鞋被宰了3塊錢,氣不過,買毛褲砍價咬定7元不放嘴,扳回一點損失,嘿嘿。買毛褲真是我的英明抉擇,不僅買到這輩子最便宜的毛褲,而且後來證明了往北走沒毛褲就等於獵人沒有獵槍農民沒有農具學生沒有筆一樣悲慘。 6575次車,16:33吉文開,17:00到甘河。甘河比吉文大多了,我對此絕對有發言權。下車我就去售票廳問小火車的事,被告之去林業局問。東拐西拐跑到林業局,已經下班了,看門老頭說讓我先去森防辦開防火證。從鎮中跑到鎮西找到森防辦,那裡人很“熱情”,讓我掏了兩元錢就辦好了防火證,然後告訴我小火車五一期間就要扒了,我容易被落在山上,最好先去森鐵處問問清楚。一直走到鎮最東,見到了久仰大名的森林小火車。鐵軌0.8米寬(看門人說是1.1米,蒙騙我好久,只到最近去大禿頂子我親自量了才確定是0.8米),火車比大客寬不了多少,有特色,不過沒到值得千裡一看的地步。聽看門人介紹了不少情況:內蒙古境內大興安嶺地區本來有三條線,阿裡河和根河早拆了,甘河這條五一完扒。為什麼扒?一來賣錢,一根鐵軌125元,這條線能扒不少錢;二來用不上了,以前每年砍30萬立方米木頭,小火車有存在價值,現在縮到了年產8-10萬立方米,用汽車運足亦;三來減少很多工作人員,可以精簡機構,減肥費用。火車三天一周期,第一天甘河到烏裡特;第二天甘河到甘源;第三天停運。我在地圖上好不容易查到的烏裡特到源江林場五隊的那段鐵路八十年代就扒了,我的前途蒙上了一層陰影。

森鐵那沒旅店,又是繞個大圈回大火車站,也算是完成了繞甘河2小時徒步旅行。火車站正對面,有個小旅店,不錯。住宿4人間5元一晚,麻辣面分1,2,3元,2元的就老大一碗了,還有一盤鹹菜,吃飽了趕緊睡下。

30號賬本:早飯漿加油條1元,防火證1元,小火車票4 2元,午飯壓縮餅干,晚飯林場人家,住宿林場辦公室。

8點的火車,我7點就到那了,在站邊鋪上狠狠喝了兩碗豆漿以兩大油條,才一元錢。坐在那看大堆人拿了大堆東西過來,都是上山的,拿的什麼都有,反正你能想到的一切日常用品他們都拿,包括很多蔬菜。8點准時開到烏裡特4個小時4塊錢。車廂很“先進”,座位都是可折疊型的,我親眼看到兩個小孩子把座位墊拆下來拼起來睡覺;而且還分軟席硬席,價格也不同,不過主要不是軟硬之分而是冷暖之分。越往北走越來越冷了,真後悔沒穿上毛褲。車子很晃,而且是一左一右的晃,有點像坐船。車行半道,忽然停下來,倒車十余米,正納悶呢,車頭司機跳下來撿了兩個塑料提壺上車了----原來撿壺啊,真不知道這車能招手即停嗎~

過了源江就是岔道,往左到甘源,往右到烏裡特,我坐到了終點烏裡特。原來的計劃是坐到源江林場五隊,那就在大白山腳下。大白山,大興安嶺第一高峰,1528米,山頂終年積雪。而且緊挨著呼中保護區,是極少沒被開發過的地方。一下車就遠遠看到山勢巍峨的大白山,感覺是一下子窒息了,難以描繪的美。去林場一打聽,打消了上山的念頭。他們介紹:大白山離烏裡特27公裡,有能開車的山路通到山腳下,但是現在山上沒人,只有冬天伐木期山上有伐木點,才可以搭車上去,現在根本不可能有車送我上去;3月15到7月15的春季防火期,任何人等不准上山,有防火證也不行;現在剛開春,大白山山溝裡黑瞎子成群結隊,他們要上山都帶槍,我一個人根本不行;走到那要一天,上下要一天,回來要一天,我連個睡袋都沒有,上不去;山上現在積雪達膝蓋深,想上也不好上。我在林場門口氣得直跺腳也沒辦法,覺得悲憤的要死了~

沒辦法,烏裡特回甘河的車要三天後才有,沒有了大白山,烏裡特留不住我三天。所以我乘來時的車回到了奇力濱林場,這樣第二天就能坐甘源的車回甘河了。為什麼選奇力濱而不是源江,是因為來的時候碰上一個從呼和浩特放假回家的學生,總算在奇力濱還認識一個人,決定投奔她家去。路上為了等一輛白色的大客大小的小火車,據說是領導們坐的,在源江林場足足停了有2小時,也讓我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個老大娘。我來時車上兩個人告訴我熊瞎子什麼什麼的,概括起來意思是黑瞎子不吃人,一般只是把人拍死就走;每年都要禍害死幾個的。老大娘為我提供的情況是:黑瞎子有,很少很少了,大白山下的山溝裡是有,但也很少見;一般的黑瞎子不襲擊人,遠遠繞開就可以了,除非那些挨過槍子的;70年代前黑瞎子吃馬吃牛的都有,拍人的也有,近幾十年就死了一個人;不過那人死得很慘,在鐵道上被黑瞎子掏心掏了一下(以後金庸們該改改了,是黑熊掏心不是黑虎掏心),掉到路基下,熊就走了,因為是在冬天,毛衣棉衣大衣胸膛全扯爛了,他當時沒死,血淋淋的爬了很長路才斷氣。聽得我毛都豎起來了,不過總比那些胡亂嚇人的真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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