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下午，在法蘭克福機場送走回中國的幾位同事，我和老伴在機場乘火車直奔瑞士。 經巴基爾換車，抵達蘇黎士已是夜裡10點鐘。一路上只有列車員查過一次票，更無他人過問。趁老婆打磕睡時認識的瑞士小姐帶我們到賓館自助服務的屏幕前，告訴如何操作，然後拉著箱子飄然離去。
我們環顧四周，車站裡沒有多少人。幾個戴著耳環鼻環的光頭黨在閑蕩，牆角還有股尿臊味。遠處站著倆警察，一付懶洋洋悠然自得的樣子。與前幾天接觸的德國人熱情認真的態度形成強烈的對比。這蘇黎士車站是終點站，火車頭直接開進候車大廳。可能當初建設時鋼軌不夠用了，否則這火車頭非穿過大廳開到馬路上去不可。
選了一家離車站不遠還算便宜的賓館，每天100瑞士法郎，還不包早餐。第二天買了阿爾卑斯山觀光火車票，又買了當晚由蘇黎士去威尼斯和第三天由威尼斯到巴黎的臥鋪票，然後乘坐電視裡見過的那種紅色觀光火車進山。
火車越往前開，人家越少。中途換了幾次車，車上乘客也不多，有時整節車廂就我們老倆口。中午時分已浸入阿爾卑斯山腹地。天地一片銀白，偶爾看到一輛鏟雪車在工作。趕緊按下攝像機按鈕，嘴裡還念念有詞：“在這寂靜的世界裡，只看到這麼一個活物… …”在臨近滑雪場的車站裡，人們扛著滑雪板有上有下。幾處滑雪場內，身穿五顏六色服裝的高手們疾馳而下，姿勢優美，煞是令人羨慕。其中也不乏人仰馬翻者。後來在蘇黎士巴黎和法蘭克福都見過拄雙拐的男男女女，我把他們統統解釋為是去阿爾卑斯滑雪摔折腿的。
最後一次換車，准備返回蘇黎士。站台上走過來一位講廈門普通話的女同胞。她剛從意大利邊境被攔回來，理由是她的護照上只有歐盟申根國的一次性入境簽證。她從德國出來進瑞士已經是離開了申根國，進意大利還需另外簽證。聽了他的訴說，老伴猛然醒悟：你有申根國多次往返簽證，我只有兩次入境簽證。今晚去威尼斯就用光了。從英國看女兒回法蘭克福就是第三次入境，不讓進德國，返程機票作廢，那麻煩可就大了。聽她說的有理，我也有些目瞪口呆。最後一商量，決定回到蘇黎士後退掉火車票，明天直飛英國。回來時再經法國到德國。這次就不去意大利了。
次日，吃過早餐直奔機場。買了英航班機，下午一點多起飛。出境時真遇到了大麻煩：海關一個老家伙把我們的護照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也沒找到瑞士簽證，眼睛一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坐火車進來的。沒有簽證，你們是非法入境！一按電鈕，跑來一個比穆鐵柱矮不了多少的小伙子。左腿上綁個警棍，右腿上綁個手槍，屁股後邊還掖著一付手銬。那手槍可是特大號的，有一尺來長。可能是這套家巴什太重，挎在腰間容易把褲子墜掉，所以瑞士警察都把它們綁在大腿根上。這伙計把我們帶到辦公室外面，講了一通什麼瑞士是一個主權國家，還不是申根國成員，進來還需要簽證之類的話。我本以為他慷慨陳辭教訓我們一通，我點頭哈腦聆聽一把，還給我們護照走人就是了，誰知這伙計話頭一轉：按瑞士法規，非法入境要罰款！每人罰630瑞士法郎！我一聽急了：我們也不知道你們這麼丁點大的國家不是申根國成員。再說我們進來時也沒人攔，當時有人不讓進，不就沒這麻煩了嗎？這伙計眨巴眨巴綠眼珠，聽我說得也有道理。但他做不了主，還得請示領導。告訴我們
先到別處坐會兒，一個小時後再來。
12點，我們又來了。這伙計兩手一攤：我寫了報告給上邊，附上你們來時的火車票。我們頭兒說這是原則，必須得罰款。交錢吧，一共1260。我一聽心裡這個恨哪：你們頭兒他大爺的！！！快到登機時間了，沒辦法，只好拿出700美金到銀行換了1290瑞士法郎，交了1260給他。
臨別時，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伙計，你身上提哩啷噹地掛著這麼多東西不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