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安出短差,回到了這個讓我終生難以割舍、每每想起總是喟嘆的城市,大口呼吸著久違的凜冽空氣,有我熟悉的塵土味和這個古城特有的文化氣息,些許糅合了個人情感在內,本來,我是屬於這個城市的,屬於這個城市的某個人的,可最後,在痛定思痛後我離開了她,就此一去不回。再回來時,古城煥發出生機,自信與驕傲重回到西安人的臉龐,這是我最想看到的。
又去了大興善寺,我當初誓以佛學為終生信仰,歸化入籍的地方。當年讀研時經歷變故,一度萬念俱灰,正月初十貓在空寂的宿舍樓裡瘋狂彈琴寫歌,昏昏噩噩,茶飯不思。有同學來看我見我情緒不對,給了一本《淨土五經》,晦澀難讀的梵文古語竟成了我如飢似渴的精神食糧,其間有些疑問不解,就去了離學校最近的大興善寺,一個身居喧鬧小寨中的破舊小廟,一了解才得知,竟然修建於西晉武帝年間,乃佛教密宗在中原大陸的祖庭。經常去找一位年輕的師傅請教問題,操河南口音,衣衫襤褸,聊他的學佛經歷,看他繞著院內古樹走36圈的逍遙步,看寒鴉古樹,日落西廂,慢慢洗滌心靈,皈依向善的種子就此生根發芽,最終求得智清法號(後掛單在深圳弘法寺,因師傅名諱問題改為常清)。離開西安時辭別師傅,已雲游他方去了。可能,冥冥中有此一劫,方能結緣佛法,一切皆有定數。善哉善哉!
大興善寺變化很大,可能因為政府重視的原因,場地比以前擴大了很多,許多新的古建築得以重建或翻新,原來師傅們住的破舊小屋早已不見蹤影,師傅們的衣著也光鮮了很多,但現在不讓我們這些居士們隨便接觸他們了,問起師傅的法號竟無人知曉,有些惆悵。瀝瀝細雨中,在大雄寶殿前燃香,發願,回向,又捐了些磚瓦,匆匆瀏覽了新建的地藏殿、韋馱殿、觀音殿,還有一些新的雕塑等,人不多,正在重建廟宇的工地機器轟鳴,暮鼓晨鐘也成了回憶。默默瀏覽完畢,走出寺廟,重返喧嘩人世。
大興善寺--心靈皈依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