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青海甘肅之行/第二天:那一碗醉人的雜碎湯

作者: 愛因斯坦雷

導讀7月11日 星期日 陰 早晨八點鐘,如約和蘇師傅在酒店大堂會合,蘇師傅說,帶你們去喝雜碎湯吧,絕對正宗。車子在西寧清晨的街道上行駛,路上車不多、行人也寥寥,透過車窗看到了一家泉兒頭雜碎店,我們問:這裡的雜碎湯很有名吧,我們在攻略上見過。蘇師傅不以為然地說,這就是個名頭,游客吃吃還行,但並不正宗。我帶你們去另一家。 雜碎湯,顧名思義,就是由 ...

7月11日 星期日 陰

早晨八點鐘,如約和蘇師傅在酒店大堂會合,蘇師傅說,帶你們去喝雜碎湯吧,絕對正宗。車子在西寧清晨的街道上行駛,路上車不多、行人也寥寥,透過車窗看到了一家泉兒頭雜碎店,我們問:這裡的雜碎湯很有名吧,我們在攻略上見過。蘇師傅不以為然地說,這就是個名頭,游客吃吃還行,但並不正宗。我帶你們去另一家。

雜碎湯,顧名思義,就是由雜碎煮成的湯了。但事實上,青海人的雜碎湯,遠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這麼簡單草率。在後來的行程裡,蘇師傅告訴我們,因為要經過三年時間,方能養成一頭牛或者羊,因此,青海人對牛羊格外珍惜,輕易不會浪費,而且,他們對這些個“雜碎”的加工處理非常仔細,刮洗得很干淨,絲毫不見異味。他們把所謂的“下水”,即牛羊的頭、蹄煮成湯,加上調料,煮成後凝固以去盡上層的油,湯水因此清透而不油膩,入味又無腥膻。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清湯裡,加上各自中意的所謂“雜碎”,一碗雜碎湯就成了。配上發面烘制的饃饃,一口湯、一口饃地吃喝著,不知覺中身體就熱騰了起來,早起的寒也驅之無形。雜碎湯加饃饃,可算作是青海人最美好的早餐了吧。

蘇師傅帶我們去的那家雜碎湯店鋪,隱身在一條很不起眼的小巷裡,四下裡都頗顯出破舊,門面亦只是窄窄的一扇,但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就在這小巷子裡,鋪子的門口,竟一溜停滿了各色車子,看樣子,都是四處趕來專喝這雜碎湯的,這在周末的清晨,不可不謂是“壯觀”的場面。

鋪子裡,由幾張小桌子拼起了一方大桌子,我們和另幾位當地人圍坐在一起,見他們人人都是一碗湯、一個饃的架勢。不多久,我們的雜碎湯也上桌了,撲鼻的香。蘇師傅說,這家鋪子好就好在下料非常精到,盡是牛肚、牛舌這樣的上等“下水”,如腸、筋之類不入流的下水,在這裡是見不到的。這也是這裡能在大清早就聚集了這麼多人氣的原因所在。果然,我們點的雜碎湯裡,是滿滿當當的牛舌、牛肚,份量驚人。我們直說,這在上海可是很貴很貴的呀......

饃饃是發面烘制的,硬硬朗朗的一只只疊放在盤子裡,淡淡的並無調味,但是卻很有嚼頭。老方把饃饃掰碎了投進湯裡,做成了泡饃的吃法,蘇師傅忙說,這就要一口湯、一口饃的吃,才夠好、夠正宗。我們抬頭望去,果然如他說言,這才是最正道的吃法。

雜碎湯按碗計價,但清湯可以不斷地添加,並不另外收費,店主來來回回在鋪子裡踱著,手裡拿著個頗有些容量的湯勺,裡面盡是香氣滿溢的清湯,不時地往客人的碗裡添加。要知道,即便是一勺清湯,也是需要花費很多心思才能熬制出來,店主的樸實好客,就在這不經意的動作中,流露無遺了。

與我們同桌的,有兩位當地人。一個與我們年紀相當,另一個則稍長一些。許是因為我們一身異鄉打扮,年輕的那位主動與我們攀談起來。問我們從哪裡來,是不是第一次到青海......而年長的那位,則問道說:我們青海不怎麼好吧?......這無疑是一種自謙的表達,他們兩位的熱絡與謙遜,讓我一下子覺出自己與這座城市的親近,很是愜意。西寧是一座移民城市,各地各處、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不同習俗的人落戶於此,這讓他們彼此之間沒有生疏、沒有排外、少有戒備。這很有些特殊性的樸實民風,就在這個清晨的早餐桌上,向我撲面而來,令人倍感清新。

雜碎湯我們喝了又添,饃饃也是吃了再加,連同蘇師傅一起,我們七個人最終消滅了七八碗清湯、十一只饃饃,才滿足地起身出來。尚未走到鋪子門口,我們就說定了明天一定要再來此地吃早餐,只這一頓,是萬萬不過癮的。

走出鋪子的時候,街上仍未見喧鬧,或許此時,大多人尚在各自家裡享受著周末閑散的清晨時光吧,但鋪子口,車子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仍是長長地停滿了一溜。

或許就是這樣,在某一個城市、某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一種令人驚艷的味道,永遠以淡定的姿態存在,等待著你,在某一天、某一個清晨、某一個時刻,與它謀面,彼此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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