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0.2
迷迷糊糊到了下午,我終於徹底清醒了,土匪指指窗外,又是滿眼皆綠,一條清清的江水時而沿著路軌出現。已到湘西的安化境內了。
收集的資料土匪你都看了沒有,他搖頭,你不是領導嗎,我只管好好背包與攝影,反正湘西我還沒來過,到哪都一樣美,懶得與你爭執。氣憤,不過,那資料在他手上晃動,新買的地圖也已打開,其實很有主意卻深蕆不露。
10.1下午5時多火車到達懷化.懷化是一個沒有什麼特色的小城市,我沒打算在這逗留,本想立即去黔城。土匪卻想到吉首再走因為土匪的同學覺得黔城不算什麼。
但我卻不以為然,也許受臨行時看過的沈老的《湘西散記》所影響,這個在沅江上游的商埠一定有其獨特的地方,正像沈老在定居北京時所說的,那裡的人生活在城市裡,我生活在過去一樣,我要的是追尋過去的歷史,而現在正改建的新洪江在當地人眼中肯定是不怎麼樣了。人與人之間的文化差異往往造成對人對事物的看法不同。
由於回廣州還是 決定從懷化走,那如可能,我還可以游玩黔城,於是,決定直接坐夜車從懷化-沿河,一個貴州的小城市。一個正確卻又痛苦的決定。容後再敘。
車子要在八點才開,由於有兩個多小時的空隙,我與土匪決定在車站附近找一間餐館吃飯,也由於我們一別經年,也該好好敘敘舊,談談旅途的安排。
由於我堅持不在車站附近吃東西,我們只好往市區走。沿著西站是一條食街,有小炒什麼的。六點多的懷化已入黑,人不多,燈火有一盞沒一盞的亮著。
懷化是一個鐵路城市,是幾大鐵路的交彙點,因此匆匆的背著行李的過客還是很多的。土匪說來廣東許多年了,對吃還是覺得隨意就好,特佩服我找吃的勁頭。
民以食為天,這可是聖人說的,我在外行走,對於住,我只要求干淨,有熱水但吃,如有特別的,我從不放過。
“青荷,我們待會可是要坐車的!一天不吃東西也不知道餓。”土匪對東張西望的我嚷道。我無可奈何地隨手一指,就那有綠色窗簾的小館子吧。於是在那餐館坐下,那是從四川下來的一對老夫婦開的小餐館,挺干淨。
由於我一天沒進米飯,我點了20多元的烏雞火鍋,一只烏雞再加兩葷兩素,可惜的是湯雖然土匪為了我沒讓老板加辣,但是那股花股花椒味奪走了雞的鮮味。不過餓得前腹貼後背的我們還是一掃而光。
由於車子是八點開,我倆匆匆趕回車站,卻被告知由於人不多,要再多等一趟火車,還要等,時間嘛,不好說。一位從早上就到的從廣州打工回來的大哥說,穿著皺皺的西裝,去沿河只有這一趟,他也守在這裡很久了。沒有一個人對此表示不滿,車上的人一副安於天命的樣子。
土匪與我相對苦笑,在西南坐車,一定要有耐心,因為是時間在這裡並不真的等於金錢,我們總不能豪氣萬千的包車就走吧,等吧。
對時間的觀念是最能反映一個地區的經濟發展的,隨遇而安吧。
把 包往車上一扔,找了一個舒服的位子,蒙面躺下。我的腰與腿終於在同一水平線上了。
就要10點了,由於乘客還是不多,只有一輛車,但是去沿河的卻有兩輛車,都是同一老板的,於是久違的大鍋飯在這裡又體現出來。乘客必須分10個到另一輛車去,否則不開。新換的車子狀況不妙沒有人過去,為了爭取時間,土匪與我只好離開舒服的位置,過檔了。
於是噩夢開始了。
從懷化到鳳凰的路還算好,但過了鳳凰後,由於是泥路,又是盤山公路,再加上我與土匪兩人坐在最後一排,開得挺猛的車子在顛簸的山路把我們拋上拋下,寒冷的風夾著雨從破了的窗戶吹進,屋漏偏逢夜雨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直懊悔沒從吉首過去,省時不走回頭路有什麼好,雖然地圖是這樣畫,又一次被迫自虐。
好不容易天亮了,車子在通過山裡的一個個小村都響一下喇叭,希望能再載上一兩個客人。我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住,慢慢忘了車子所帶來的肉體上的折磨。靜溢的山村,柴扉緊閉,真想敲一下門,看看大山裡面的人家。
經過沿河境內的一個小鎮時有人要下車,我乘機與車上的乘客一道下車舒展一下筋骨。隨意推開一扇門,探頭進去,院子不大,是那種四方的院子。正對著門的房子是住的地方,旁邊是做飯的地方,一個很大的鍋正煮著喂豬的食物。
突然,一個中年的穿著藍色粗布的漢子從廚房出來,看著我們幾個探頭探腦的不速之客,我很不好意思地笑著說,請問有,還未說完,漢子指著屋後說那邊。,我們往屋後走去。屋後就是菜地,茅廁其實就是豬圈,人有三急,也管不了什麼。
解決了問題的我從屋後進到院子,只見漢子憨憨地指著臉盤,說洗洗手,這有毛巾。我洗一下手,說了一聲謝謝。打開著的門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子裡沒有什麼像樣的東西,一窮二白,或者就是這樣。院子裡曬著玉米,今年收成還好吧,我隨口問道。還能過日子吧,你看到我的幾頭豬了吧,老鄉指指屋後答道。我笑了,漢子不知答錯什麼,愣愣地看著我笑了起來,初升的陽光照著他紅通通的臉上。。
土匪從走進院子,瞪著眼看著我倆,再看看自己。
乘車的疲勞好像一掃而空。
車子終於在第二天的早上7時到達了沿河,一個貴州的江邊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