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值得記錄的流水帳
7月7日7點不到,一夜沒怎麼睡好的我拉開窗簾,發現太陽已經升得挺高了。打電話詢問旅行社的燕立,現在的狀況是否可以去紅山公園和博物館逛逛,被勸告說今天還是就待在賓館別亂走了,中午她會過來收錢。於是原來安排的計劃只得取消,在賓館裡關自己禁閉。一座城市剛遭遇了這樣的事件,我實在沒有理由去期盼她能在一天之內恢復過來,雖然我真得很想見一眼這座西北大城市的熱情和活潑……
看著電視熬到中午,決定下樓退房,換兩個雙標間。結果恰好在櫃台碰到了從北京風塵僕僕趕來的游伴曉於,一起上樓,於是這次的婦女團四人便齊了。曉於因訂不到合適價位的機票,便坐火車前來。問了火車站的情況,於是四人商定下午還是出去安全的地方逛逛。
1點左右,燕立到了,詢問何處可找食吃。謹慎的她便推薦了樓下的清真飯店,曉於因為一人坐火車不方便帶過多現金,於是我們便一起下樓陪她們到對面銀行取錢。結果剛要出賓館門,卻又立刻被在前面帶路的燕立和司機師傅給“堵”了回去,問是怎麼回事。回答說外面街上現在又有事情,往外一望,只見到有些個人聚成了一小群一小群的,看上去也就像是在街邊聊天的樣子,不過從燕立和師傅那的緊張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外面的確有些事情發生了。這樣的情況又如何到銀行取錢,於是燕立讓曉於到其他城市後再轉帳給她。接著領著我們去飯店,又囑咐了幾句,就離開去處理其他事情去了。感覺錢也來不及收就匆匆離去了,這次的事件對他們而言,損失了不少吧。
當我們前腳進了飯店,後腳老板便把門給關上了,關門避難嗎?包了幾包抓飯給我們並讓我們從另一入口直接回樓上房間吃。這是我在這次的旅行中,唯一親身碰上的比較緊張的時刻,但心裡反倒不是很害怕。上樓准備吃第一頓新疆風味的飯,有意思的是,不知是店裡沒有一次性飯盒之類的器具還是情況太緊急,抓飯是直接放在食品袋裡的,飯多時還能用筷子吃,等吃得差不多時就真得手抓了……
7日那天發生的事情起初對我影響倒不大,只不過下午出去走走的計劃是徹底泡湯了。反而,之前一直都挺“大無畏”的姨媽卻開始退縮了,不斷流露出想直接打道回府的想法。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前一天的焦慮不安又回來了,但又不便表現出來,於是只能連同抓飯一起,自己慢慢消化掉它了。
晚上,為了晚飯終於出門了一次,到附近的小超市找食(大超市集體關門,小餐館也是),其實賓館樓下的那條路挺有情調的,鬧中取靜,兩邊綠樹成蔭。若非怕又有什麼事情發生,好好走一走是個不錯的選擇。路上常能看見幾個人結伴走著,手裡往往還拿了根木棍、鐵管之類的,防身用的吧!頓時覺得自己也應當去弄一個。行至一個老婆婆的水果攤,買了個大西瓜,順便花了2塊錢把她手裡的水果刀給買下了,可切瓜、可防身、可威懾,一刀三用,買得很值。路邊聚著些當地的居民,不敢外出,於是就在家門口聚著聊天,無意中聽到句“這次來旅游的人真是倒霉了”。聽過便罷,事實證明,雖然這次的旅行不是一帆風順,但也和倒霉二字搭不上邊。
8個多小時的高速公路
7月8日,在結束了前一天一整天的禁閉生活後,我們終於離開了烏魯木齊,一路向西前往自由的塞裡木湖。沿著烏奎高速路轉奎賽高速公路,一路皆是平直的公路,行程上寫有570公裡,對於公裡這個單位沒什麼概念的我而言,經過轉化後得到的信息就是8個多小時的車程。
這並不是我坐過的最長時間的車程,但到後來卻顯得有些急不可耐。雖然一路風景並不單調,剛出烏魯木齊的一段路兩旁是農田,看到了大片的向日葵、麥子還有玉米;在一個叫高泉的中轉地吃了一份分量十足的大盤土雞;午飯過後開始在車上睡必不可少的午覺,等再次睜眼時發現兩旁都是荒地了,長著稀稀疏疏的草,遠處與天連成了一片,終於有一種到了大西北的感覺了;又行駛了幾個小時,平坦的荒地變成了略有起伏的荒山,感覺真是越走越荒了,以往他人游記中水草豐美的塞裡木湖莫非是PS的?索性不久過後,發現四周的山坡上開始有植被了,山上的草也越來越綠了,預示著我與塞湖激動人心的相遇就要來了。然而沒興奮多久,天空中開始飄起了雨絲,所幸雨勢不大,在並不晴朗的天空下,我終於看見了塞裡木湖。
賽裡木湖——第二眼美女
第一眼的賽裡木湖,由於天氣的關系,並不如聽聞得那樣,如同寶石般蔚藍,顯得有些灰蒙,岸邊的草也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過隨著車不斷往核心景區開去,草越發嫩綠起來,陰雲也識趣地離開了,陽光灑在湖面上,一層一層的藍色在湖面上不緊不慢地漸變著。
塞湖很大,繞著湖的一邊開了許久,車才在景區門口停了下來。剛下車,一群騎著馬的哈薩克小伙便圍了上來,“美女美女”地叫著,招攬騎馬游湖的生意。為了增加吸引力,一匹匹高頭大馬都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過任人的嘴再甜,馬再美,本“美女”鐵了心不打算在塞湖騎馬。跟了許久,見沒有生意可做他們也就離開了。本想在湖邊多游蕩一會兒,但岸邊的草場都被牧民們各自分割開來,沒走多久便被鐵絲網攔住了,除非走回到公路上,繞過鐵絲網再走回岸邊方可繼續前行,塞湖上的風吹多了也頭疼,於是只在湖邊拍了些照片就作罷,找賓館休息去了。
住的地方叫龍嶺山莊,處於果子溝,離賽裡木湖不遠,翻過一個山坡便能從山頂上看到塞裡木湖缺了一個角的全景(此處並非邏輯混亂,要的就是意境……)。於是,晚上10點不到,被同屋的曉於拉到山頂看日落,卻發現日落處於收費景區中,被另一座山給擋住了。於是第二天一早,再次上山,看到了有點過頭的日出,這也是在新疆境內唯一一次看到日出。因為時差的關系,每日都睡得很晚,早上的日出又不似日落般拖沓,貪睡一會就會錯過,加之一路上天氣不佳,好不容易起早了,太陽卻不肯給面子地缺席。早知如此,當日就應當在山頭上多享受一會兒。
現在想來,當初還是應當花點錢到核心景區的。收集了多方資料,原本的確是打算進去看看,不料馮師傅在景區門口就將車停下了,當時也一陣迷糊,沒及時提出要進景區內部。晚飯時詢問得到答復說,景區內部也就如此,省點錢也好。聽後媽媽和姨媽也隨之附和,於是也就沒提出再行進入景區的事情。如果重來一次,我會選擇堅持自己的原計劃的。從這之後就開始驗證了“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這句話的反話……
“姐姐,要收草原保護費的”
龍嶺山莊二樓的餐廳旁有一個小山坡,傍晚時分,我們在餐廳一邊吃著晚飯,一邊欣賞著坡上的馬兒在傍晚柔柔的陽光下悠閑地啃草。初到新疆,對牛啊、馬啊總是好奇得很,於是晚飯後決定先去攻克那個山坡,走出賓館,到處轉悠著尋找“入口”,結果發現四周又被牧民給圈上了,不過有個小門可走,剛想進去,便被一個稚嫩的聲音給攔下了,“姐姐,上去要收草原保護費的”轉過頭一看,一個小男孩正甜甜地望著我們,若當時隨身帶著糖果,我一定會忍不住去賄賂他一下。不過一聽這麼個小山坡也得收費,我和曉於立刻准備往回走,小男孩見狀又補充了句:“上面有小馬駒,很可愛的。”回小男孩一個笑,罷了,花錢看可愛,不如自己裝可愛。
接著兩個摳門的人就跑回房間,拿著相機,准備到餐廳的陽台上去“偷拍”馬。結果,跑回餐廳,馬全往遠處走了,看不見了。再一看,方才那個小男孩正從遠處走來,坐在坡上衝我們笑,敢情是料到我們會折回到這裡拍照,於是就把馬給趕走了,小小年紀就這麼有遠見,好好讀書,雖不一定能成大器,好的前途還是會有的。
對著這麼個小孩子,倒也生不起氣來,就是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占著這麼個漂亮的山頭,不圈起來收點錢,恐怕上面的草早被踩爛了吧!可以偶爾賺點外快,又可保護自家草場,往大裡說還環保,何樂而不為呢?
一直都記得那小男孩在山坡上的笑,帶著點自認聰明的小得意,讓人生不起氣來,最多也就對著他笑笑了。要在純樸和財富上找平衡是件太過於困難的事情,不過在那個孩子的身上卻覺得似乎可以同時看到這兩樣東西,也許是因為他只是個孩子,也許是那裡的美景淡化了我消極的想法,也許是自己有所醒悟,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的腦子當時被那小孩的笑容給弄抽抽了……

一路向西,直奔賽裡木湖

賽裡木湖

起晚了的日出……